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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从来没有想刻意去醉过,可是今晚很想醉,或许醉了自己就会打电话给林南音,问他在哪里?问他有没有像她这样的想她?
是不是真的爱上了那个男人?
以前她从不会觉得拨一个电话会像现在这样内心要做出无数个挣扎。
该死的林南音……
酒入愁肠愁更愁。她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林南音有半点动摇。
手中握着手机,眼睛看着屏幕直到渐渐模糊。
“子瑶——”一个熟悉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
趴在吧台上的子瑶抬起头看着面前这张脸。
“时远,是你么?”眼睛有些迷蒙了。
“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这?”时远眉头微微一蹙,语气不无关心。
“嗯——”子瑶觉得头有沉,迷迷糊糊中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时远哥,我看子瑶不行了,让她少喝她偏要喝,等我下班肯怕还要一会,要不你送子瑶回去吧。”
“好——她的单一起买了。”
“不要啦,我不想回去——”
时远将单买了,也不管子瑶愿不愿意,硬是将她架到了自己的车上。子瑶醉得厉害,潜意识里知道这样不对,可管不住自己的行动了,稍作挣扎人就如泥一样倒在座位上睡着了。
时远有些恼她这样,她仗着自己年轻就以为酒量好,每次不知轻重地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不醒人事。她不知道这样多危险啊,这个世上的坏人太多太多。
边开车边看着熟睡的她,她有些孩子气的嘟着粉艳的双唇,一付毫不设防的模样令他眼睛里涌满了柔光。
他缓缓将车开到了明月山的山顶。
月光很亮,悬挂在挡风车窗前,如灯盏。
开了车窗,凉风习习而入,他担心子瑶凉到,从后尾箱拿了一条毯子出来给她盖上。
她沉睡如泥,呼吸均匀。
他借着月光看着子瑶,眼神一刻也不愿从她脸上移开。
这一两个月,他没有一天不想她。可当天她从他那儿出来竟然什么也不问地去了郡美小镇让恼怒之极,她一点也不顾及他的感受。后来也听李念说过她和林南音在一起了,那种痛排山倒海的埋没了他。他也想过去找她,质问她对他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男人的骄傲与理智都制止他这样做了。
凌晨五点,天将亮未亮,子瑶醒过来,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时远已睡过去了,朝她这侧微低压着头。他覆盖在下眼帘上的睫毛深黑浓长,嘴角的线条异常坚毅,唯有眉头因为睡姿的不舒服而微蹙,凝视着那微蹙的一团,她有种要伸手去抚平那拧成一个八字的冲动。
这个男人,她曾用了七年的时间去等待与寻找,给了她七年的时间去幻想。他是她心里仅存的一丝桔色灯光,曾在黑暗中一直引领她接近他走向他。
她一直没有忘记他。虽然结局到最后不尽人意,她也没有恨过他。她知道的,他曾也用心地对待她过,或许也真心地爱过她。只是他们机不逢时,她出现的时候,他已有了别的女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子瑶的注视太有穿透力还是被梦中的情景所触动,时远竟然在她的注视里睁开了双眼,四目相对,子瑶如惊恐的小鹿。
“你醒了?”
“嗯——”
“以后不要这样喝酒了,很伤身体。”
“嗯——”
“带你去喝点粥,养养胃,我知道一家不错的粥店。”依然是子瑶熟悉与怀念的宠溺,心间蓦然一酸。
“不了,送我回去吧。我这样难看死了。”想到一夜都没有卸妆,只怕妆早就花了,这个男人和自己是不可能了,但总是想将自己最美好的样子留给他。
“你怎么都好看。”
“哪有?”子瑶羞涩地别过脸去,看着淡青色的天空。
“子瑶,你还好吗?”
好?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怎么一瞬间就感觉自己经历了千山万水,想回头,却忘了来时路了。
“你还好吗?”子瑶避开时远的问题,轻问他。
“不怎么好。”
“怎么了?”
“因为没有了你。”
子瑶内心一悸,就这一句话,也足以融化她。可很快又恢复了理智:“你不是有施施姐吗?”
“我们分开了。你从我那儿离开的那天就分了。”
子瑶惊愕地看着时远那张略带忧伤的脸,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到一丝他在说谎他在开玩笑的破绽,可是最终化成充满疑惑的三个字:“为什么?”
“走不下去了。双方都想为在一起的岁月负责,看似相互的牵就忍让,可暗地又在计较谁付出得多谁付出得少谁还有多真谁又有多假,两个人走到这份上是一种悲哀。”
时远没有说蒋施施那天在她走后正式提出了分手,她回来就是想看看他遇上了什么样的女孩,让他深夜不愿归家不愿接她的电话,她自私地忘了在这之前她不顾他在国内的事业,要他选择要么去国外和她一起发展,要么就分手的决定。她太好强,好强到以一生幸福做赌注,甚至不惜匆匆从英国回来来演一出好戏。
可是她毕竟是个清醒的人,当她看到薛子瑶之后,明白如果一个男人心里有了像子瑶这样的女孩,就算自己留在这个男人身边,只怕这个男人对自己也爱无力了。
所以最后她还是做了分手的决定。
她知道是自己将时远亲手送给那个叫薛子瑶的女孩。和时远在一起时,除了最初的那段相恋时光,她更多的是把时间花在自己的事业上。甚至不顾时远的强留执意出国,出国后又决定留在国外开创自己的事业,并让时远选择去国外和她一起创业还是分手,如果她不逼他做选择,依时远的个性,他不至于这么快和别的女人纠缠在一起。
她对爱情从来只有一个观点,好聚好散,不必勉强。所以当天时远去送子瑶的时候,她已经做了决定,她无法在以后的人生中委曲求全地去修复一段貌合神离的感情。她从来不是个卑躬屈膝的人。也没有那么大的胜算就能让时远再回到自己的身边,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人比她更懂那个隐忍的男人。
只是这一刻,在日出降临的这刻,子瑶突然面对时远泪流满面。
35。
为何有这么多的阴错阳差?为何命运总是于无形中捉弄世人?为何时光从不肯透露它下一秒的安排?
时远伸出手想去盖住她流泪的双眼;一如七年前那样;不忍心让她看到碎裂。其实连他都不知道是自己不忍心去看她眼中的碎裂还是不忍心让她看到。
可这一次子瑶猛地拉开他的手;含着热泪注视着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
“你去郡美小镇,你去他身边也是你自己的选择。”
“你——”子瑶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突然疯了似地捶打着他的胸。太多哽在胸间的委屈太多无法言喻的伤。她恨啊;恨自己;恨时远,恨蒋施施;也恨林南音。
时远任由她打着。他知道这一生,他所欠她的;比她想像的要多太多,如果这样能解去她心中的疼痛;他愿意。
最后子瑶也打累了,只是放声痛哭。
“如果你不开心,你回到我身边来。”时远抓住她一只捂着脸哭的手,无比深情地说:“我会好好照顾你。”
子瑶觉得胸膛都要裂开似的灼痛,她看着时远那张脸,眼泪止也不止不住地一个劲地流。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已经走到了这步,已经无法再回头了。
回头,也找不到来时路了。
时远不忍心看她这样哭下去,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她挣扎着,他却拼命按住她的头: “就给我一分钟,我只要一分钟就好。”
他声音温柔得如同一张网,子瑶知道自己无处可逃,何况这上怀抱,她曾经渴望了那么久。子瑶安静下来,将头抵在他的心脏处,屏住呼吸听他的心跳。这是认识他七年以来,她离他最近的距离。
她心里依然有他。
“子瑶,我其实,很爱你——”
子瑶心一悸,痛苦地闭上眼睛制止道,她怕自己在这样温柔的倾诉里忘了所有的痛,丢了自己的魂,怕自己所有好不容易铺就而成的道路在他的温柔里水漫石崩:“我不想听——”
“子瑶,对不起——”
“时远,谢谢你——”子瑶绝然地推开他,一分钟,一分钟的时间是这样短暂,这一分钟里,她真实的拥有过他,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分钟,他的心脏跳动的节凑,他身体的温度。她感谢他,他曾经给过她温暖,安慰与爱……
曾经拥有,不管多久。
她低着头异常冷静地说:“送我回郡美小镇。”
胸口那团余温犹在,可耳边这语言如此冰冷如剑刺在他的心脏。他转动车匙的手一直在发颤,打了几次才将车发动。
子瑶从包里拿出湿纸,将自己一张哭得极花的脸对着镜子一点一点的擦干净。
“他对你还好吗?”
“很好。”
虽然嫉妒,但这也是唯一的一丝安慰了。
“子瑶,以后你将我当哥看,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只有这样,或许还可以跟她以一个正当的名义来往,至少不会成了断线的风筝。
“嗯——”缘份也只能如此了,她奢望不了太多。
两个人又不再说话,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车还没有开到明月山山脚,就看到林南音的奔驰。
时远看着脸色苍白的子瑶缓缓将车停下。
“你先走吧。”子瑶不想三个人碰面引起尴尬。
可是林南音的车像失控的野马朝时远的兰博基尼直直开过来,时远和子瑶都大惊。
奔驰在离他们三米的地方刹住了,子瑶和时远心有余悸,大脑瞬时一片空白。
林南音下了车,打开时远主驾门,一拳就揍到时远的脸上,时远刚刚已被他弄得很被动很尴尬了,挨了这拳后索性跳下车和林南音打成了一团。
子瑶没有想到平常看上去很绅士很优雅的林南音会这样鲁莽,看着又比时远高大,怕时远吃亏,急急跳下车去拉他:“林南音,你疯了啊你!”
“走开——”林南音用身子甩开子瑶,这当间,已被时远踢了一脚,踢到小腿,差点直接跪地上,心里的怒火更盛。
子瑶不得不从后面拦腰抱住林南音,林南音力使不上,又挨了时远一拳,痛得眼冒金星,心中为子瑶这样袒护时远气得直抓狂。
时远看上去儒雅温和,却也是跆拳道高手,使力又狠又准。
“时远,我不许你打林南音——”子瑶眼看林南音吃了亏,放开他拦在他与时远中间,却生生帮林南音挡了一拳,这一拳打在她的胸口,痛得她眼泪瞬间呛了出来,整个人倒在了林南音的怀里,倒是真心心痛刚刚抱着林南音让他受了那一脚一拳,真痛啊!
“子瑶——”
“子瑶——”
两个男人大惊失色地叫道。
“你走吧——时远。”子瑶痛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对不起,子瑶——你要不要去医院?”时远真恨不得给自己两拳,代她去受了那痛。
“不要,我没事。南音会照顾好我的。”
时远一阵黯然,最后深深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林南音也后悔自己的冲动。
他是午夜十二点到祥云的,到了那,祥云都关了门,他又直奔郡美小镇,余姐告诉他子瑶还没有回来。他就开始打她的电话,电话一直是通的,可没有人接,一点过后手机里传来:‘你播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以为她因为昨晚的事而生气了,她生气除了找黑楠还能去找谁,可黑楠说子瑶一整晚都没有打过他电话,他开着车满世界的找她,虽然也不知道到哪去找,但如果让他坐在房间里等他怕自己发疯。凌晨两点他经过old time酒吧,突然很想进去喝一杯,没有想到小沛说晚上子瑶到过这儿,并喝醉了,是时远送子瑶回去的……
他第一次失控地揪出李伟,让他告诉他时远住在哪?然后一个人跑到山水名城去找时远,他从没有觉得这样狼狈委屈疯狂过,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叫子瑶的女人,他变得不像他自己了,变得什么尊严也没有了,居然去一个男人家里找自己的女人……他无比鄙视自己,也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劣根。
凌晨五点接到黑楠的电话,黑楠也是关心子瑶,问子瑶回家了没有,最后推断子瑶可能一个人飚车去了明月山,每次她不开心都会去明月山。
他挂了电话立马开车过来了。
所有的着急与担忧在来明月山的路上汇集成一条愤流的河流,当看到时远的车时,决堤而出。
时远走了后,南音才问子瑶是不是很痛。子瑶朝他笑着,这一笑还真痛,眼泪又呛得出来了,连带了咳了几句,一张小脸咳得发紫。
南音心里一软,将子瑶抱到车上。
“南音,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