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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可是那个七杀门的丫头?”他问。
“就是她。”我说着。
他却呸了一口道:“你怎么被她迷住了?哼,那丫头我真后悔没有杀了她。”我好生恼怒,再不相让,又加快了招式。他累得呼呼直喘,又叫了起来:“慢些,慢些,是我说错了还不行吗?”这果然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偷儿,我又放慢了拳脚,牢牢缠住他,只不让他逃走。他却自言自语着:“妈的,你小子和那个丫头是什么关系?这般向着她。”
我冷冷地告诉他:“她是我的女人。”
他仿佛愣了一下,嘴里喊着:“完罗,完罗,你再信不过我了。”
我嘲笑着:“我能信你什么?先是偷我的匕首,后是抢走我的剑。”
“完罗!完罗!你更不信我了。”他依然道。
我觉得有些滑稽,不由得问道:“你让我信你什么?”
他一边躲过我的一拳,一边说着:“你先停手,我再告诉你。”
我想了想,看他这疲惫的样子,就算再跑我也追得上,当下便停住了手,马上又后悔起来。他一得空,便纵身跳进了河里,我果然又上了他的当。
我正暗自气恼,却见一枝梅从河中央露出头来,叫道:“哎呀!好凉也!今夜一定要冻死。”我却道:“今日算是饶了你一命。”说着转身要走,他却在后面喊着:“相思野龙你别走呀,有本事到水中与我打一打。”我很是窝火,但又无可奈何,我根本不会水,只有不理他,依然走我的路。
他又在后面大喊:“喂喂喂,你真要走吗?且听我说了话再走呀!”
“要说话就在岸上来说,在河里会得病的。”我不怀好意地道。
“嘿,在岸上我觉得不安全。”他笑着说。
“你不怕冻,就在水里说吧。”
“我要告诉你,你的女人不是好人,七杀门里没有好人,都是鬼,不要被她迷住了,这样你要吃亏上当的。你听我的,杀了她!”他大声地说着。
我摸起了一快石头,向他砸去,他早已机灵地钻进了水里。这果然是一个难以对付的神偷,他恨翩翩从他手里抢走了宝剑,却要在我面前骂人。
我转身离开,却听到他还在后面喊着:“你别走哇?听我说。”我只是不理,随他在后面喊叫,只听他急急地说道:“你不是要去太湖吗?怎么不去了?七日前我还见过项冲与吉灵儿在一起。”我心中一动,站在了那里,一股醋意油然而生,却又甩了甩头。我已经有了翩翩,难道就不许灵儿有个项冲吗?我大踏步走去,隐隐听到一枝梅最后的话语:“他们也去了太湖,却一去不返!”我管得着人家的事吗?是我对不起灵儿,难道还要拆散那对有情人吗?我知道项冲早就在恋着灵儿,只是为了我的缘故,使得有情人难成眷属。如今他们能在一起,我应该高兴,可是这泪怎么就流下来了呢?哎!我太没有出息了。
我仰起了头,大声吼了起来:“好男儿志在四方,又哪来儿女情长;沽一壶阵年老酒,莫让那愁把心伤!”
第十八章太湖水寨(二)
“剑挺青萍意气豪,纷纷鬼胆落儿曹,休将七尺昂藏骨,却向狂夫换浊醪。”我喝着酒,舞着剑,听着楼上翩翩的排箫声,只想忘记自我,只想忘记一切,其实只想忘记的只有一个,她便是吉灵儿。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在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不知道我是在唱些什么,也不知道在舞得什么剑。许多人推开窗户,大声地为我喝采,只有丁哥儿与娇儿在旁边焦急地唤着我:”大哥,下雪了,别冻着!“是吗?是下雪了吗?我不知道,直到那一葫芦酒尽数灌入肚中,我才摇摇晃晃上了楼,推开客房的门,看到了翩翩的脸,不,这不是我要忘记的灵儿吗?我扑了上去
半夜里醒来,我才想起自己做了些什么,看着被我紧紧抱在怀里的翩翩,我才知道,这不是灵儿。啊,我不是要忘记她吗?怎么她总是越来越深刻?我努力甩了甩了头,却听到翩翩温柔的话语:“你在想她?”我犹豫了一下,向她撒了谎:“不!”我说了一声,脑海中清晰地印出了一枝梅的话:“他们去了太湖,却一去不返。”我猛然一震,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殷天锡不是说太湖水寨出了事吗?我怎么都忘到了一边?那么灵儿为什么会一去不返呢?我再也躺不住了,霍然坐起,却将翩翩惊了一跳,忙问着:“你怎么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快些去看看。”说着便穿起衣来。
翩翩点亮了蜡烛,忧郁地看着我,我有些不忍心,告诉她:“太湖水寨出了事,我要立刻去一趟。”
“外面下着雪,等明天雪停了再去不好吗?”她关怀地问着我。我向她笑着摇了摇头,道:“只怕来不及了。”
“我也跟着你去。”她忽然道,仿佛生怕从此失去了我一样。
我穿好靴子,告诉她:“不,你的伤刚好,还是在这里养着,我也不与丁哥儿和娇儿打招呼,就让他们陪着你。”说着,我拿起床头的飞龙剑,佩挂在了自己的腰间。至于翩翩夺回的那把七星剑,我重新交与丁哥儿使用,相信他经过一次教训,不会再把它搞丢。
等我再回头,却见翩翩默默地哭了起来。我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为她擦去泪水,她一把将我抱紧,苦苦哀求着:“阿浑,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我的心碎了,我真要对她说:“我不走了,我这就和你永远厮守在一起。”可是灵儿的影子怎么总在我的眼前晃动。“不!”我心里在说:“我去太湖水寨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绿林帮,是为了公事。”
我慢慢推开了翩翩的手,捧住了她的脸,看着她抽泣的样子,我怎么可以撇下她来呢?我咬了咬嘴唇,说着:“翩翩,你就在这里等我,等我回来。我要你退出七杀门,永远和我在一起。”
她使劲地点了点头,却又不相信一样地说着:“你不会再丢下我了吧?”
“我不会。”我告诉她。她拿起桌上的那把排箫递给了我,道:“阿浑,把这个给你,你带着它就好象带着我一样。”
我接了过来,也想送给她什么,可是身上除了这柄飞龙剑,哪 有什么值得作信物的东西。她似乎明白了我的心,道:“我不要你的剑,你要用它防身,我只要你的人能够回来。”我感激地点了点头。她将脸贴入了我的心口,似乎要听我的心跳,却又奇怪地问:“这是什么?”我从心口处摸出了我的那把穿心匕首。她接在手中惊喜地道:“你把它送给我?”
我愣了愣,却见她就要去拔那刀,忙阻止着:“不,不要动它,这是我的随身之物,不可丢失的,外人得之只有祸患。今日我就将它暂时交与你保存,等我回来后,你再给我。”
她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
在天亮的时候,我已经赶到了太湖边,只见烟波浩渺,朝雾迷漫。大雪已经停了,湖边少有人迹,远处有一岬角,泊着一叶孤舟,舟上一位渔父,头戴箬笠,身披蓑衣,正在静静地垂钓,果然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我知道在此附近有一家酒店,是太湖水寨的眼线,正不知应到何处去寻找,当下驱马来到那渔父之后,远远问道:“这位老翁,请问一声往雪堰桥该如何走?”
那渔父一动不动,头也不回,却答道:“西五里便是。客从远来,所为何事?”
“来此拜会一位朋友。”我敷衍着。他却哈哈笑了起来,道了声:“我观客来,或有祸患,幸甚福甚,好自为之。”我愣了一下,道了声:“多谢!”催马就走。
跑着跑着,我好生纳闷,那渔父头也未回,怎知我有祸患?再细想那声音,我不由一愣,那不分明是一枝梅吗?他戴着个斗笠,粘了些胡须,我怎么就认不出来了呢?我回马而来,到了那个岬角,只有一只孤舟还在水中飘荡,那个渔父早已不见了踪迹。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枝梅又是何人?只不过是江湖上著名的独行飞贼,爱好偷盗各门宝刃,他为何三番五次与我作对?可是看昨日情形,似乎是有许多话要同我说,既然知道今日我来,他为什么没有明说呢?他对我的警告是好心还是祸心?我不再去猜测,无疑,太湖水寨肯定是出了大事。
太湖水寨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当我到达太湖水寨的时候,施子山亲自出寨相迎,众喽罗欢呼雀跃,为总瓢把子的光临而荣幸激动。从这严整的队形,招展的旗帜和那些生机勃勃的弟兄们的脸上,我一丝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太湖水寨的聚义厅建得雄伟气派,比大洪山的还要强了许多。施子山将我让到正座,他在旁边偏座相陪,这才问道:“帮主年前亲自来访,不知有何事?”
我看了他一眼,从他那干瘦的脸上我看不出任何迹象,当下直截了当地道:“我听到太湖水寨出了些事故。”
他却笑了起来,“唉”了一声,道:“帮主一定也是听了浙江水寨胡大的谗言,那厮好生无礼,他与老朽前些时因道儿上的事有些误会,生出了点纠葛,帮主只派副使来调停一番也就行了,却屈尊亲往,属下委实不安。”
我紧盯着他的表情,回忆起洪山绿林大会上的情景,那时他不是与浙江水寨的胡大拉帮结派吗?如何会因为一点儿小事而肯破头呢?这绝不是那么简单的。在我锐利的目光下,施子山很是不自然,逃避似地转头吩咐着手下到后堂摆下酒宴。我越发怀疑,笑了笑,只说了声:“但愿只是一些小事。”他的脸抽搐了一下,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又接着问道:“灵儿可曾来过?”
“哦,大小姐,她她刚走。”施子山告诉我。
“她去了哪里?”
“哦,是往浙江水寨了。”他说,仿佛心不在焉一样。
“她是和谁来的?”我又问。
“是项冲项护法。”
“没有别人吗?”
他愣了一下,又道:“对了,还有天台山派的王不安与南宫家的小姐。”
原来他们碰在了一起。我心里想着,依然问道:“只有他们四个?”
这老奸巨滑的老头子反过来问我:“帮主要问得是?”
“难道空空儿没有来吗?”
“空空儿?”他又是一愣,肯定地摇了摇头,答着:“不,没有他。”
我却觉得奇怪,难道马当山的殷天锡在骗我?绝对不会的,我不也清楚地看到空空儿到了常州吗?
“帮主问他作甚?”施子山不解地问我。我随口答道:“只是随便问问。”然后站起身,道:“既然灵儿她们去了浙江,我这就去浙江。”
施子山却有些神色不对,连忙道:“帮主第一次到我们太湖水寨,本寨上下弟兄们顿觉篷壁生辉,怎么也要住上一日再走。”
我却隐隐感到这个水寨中有股股的杀气,思量着赶忙去追上灵儿,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亲自下山。当下道:“我的时间紧迫,马上要过年了,还有许多事要办理,就不在此打扰了,等以后再说吧。”我当然不会接受他的挽留。
无奈之下,施子山这才说道:“帮主此来就算不在此小住,也要吃一顿饭再走,若就此而去,可就冷了弟兄们的心。”
这个要求我只能答应。
第十八章太湖水寨(三)
酒宴在后堂摆下,依然是我坐上席。但俗语说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虽说我比较谨慎,但也想不起施子山会怎么害我。对于酒菜里下毒我不在乎,更不怕他摔杯号令,这太湖水寨根本就没有高人,我放心大胆地吃喝,显露着一帮之主的气概,自然也要留些酒量,不能让他们灌醉。
喝着喝着,许多偏副寨主都喝得醉熏熏,告退而去,整个后堂只剩下了我和施子山,他依然频频向我劝酒,自己却少有饮用,仿佛只是要将我灌醉。我灵机一动,便装起醉,扶案假寐起来。他走到我的面前呼喊了几声,不见动静,便先行退了下去。
我正奇怪,忽见施子山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只匣子,嘴里还说着:“帮主醒一醒!”我只是不理。他确信我是睡着了,却将整个后堂的门窗关严,一边在说:“帮主贵体小心着凉。”我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难道这间房子有问题?心虑及此,马上想起了慕容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