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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请新任董事长就坐。”
宁夜有些不知所措,墨非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正中,众人热烈鼓掌。
墨君堂面色青白,猛地把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
“很好,墨非,算你厉害,我们走着瞧。”
墨君堂大踏步向外走去,万埃勇和田冲紧随其后。
这样放虎归山很可能引发他疯狂的报复,宁夜担心地看了看墨非,墨非冲他微微一笑。
眼看着三个人已经走到门口,忽听有人叫:“等一下,墨先生。”
话音未落,几个人从另一侧推门进来,走到墨君堂面前,当前的人出示证件:“我们是警察,有几个案子要请墨先生协助调查,请墨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一下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过了片刻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墨君堂面如死灰。
“我有几句话想跟我侄子说。”
“好,不过请快一点。”
墨君堂转身面向墨非:“原来在这儿等着我,我服了,你不愧是老爷子嘴里的天才。”
墨非微笑:“叔叔不必客气,我会关照里面好好招待叔叔。”
墨君堂冷笑,右手突然向腰间一摸,乌黑的枪口指向墨非的方向。
“墨非——”
宁夜大叫一声扑在墨非身上,“嘭”的一声枪响,两个人滚到在地,屋内一片大乱,尖叫声,奔跑声,桌椅翻倒声混作一团。
“小夜,你没事吧,小夜——”
墨非摸了一手的湿,眼前一黑,抱紧怀里的人慌乱地大叫:“快叫医生——”
“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宁夜翻身坐起来,抬手摸了摸墨非的脸:“眼泪。”
墨非怔住:“你——”
宁夜笑了:“我没事,不知道谁的茶水淋了我一身。”
墨非愣了愣,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是笑,突然紧紧抱住他:“小夜——”
墨氏的董事会变故迭出,极富戏剧性,乐坏了守候的记者,尤其是最后时两兄弟紧紧相拥的场面,更是成了兄弟情深的典范,引得不少人潸然泪下。
危急关头制服墨君堂的人是田冲,他最早是墨千秘密派在墨君堂身边的,后来听命于墨非。
墨君堂犯下的罪行不轻,涉及好几桩重大经济、刑事案件,甚至包括跨国犯罪,估计这辈子是不可能走出监狱了。
他的帮派群龙无首,又没有资金,弟兄跑的跑,抓的抓,死的死,很快就树倒猢狲散。
墨非这一招釜底抽薪大获全胜,媒体兴奋了好久,众人还在猜测他什么时候出山带领墨氏搏击商海,他却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尾声
“李元标好些了吗?”
姚远黯然摇头,林月盈终于还是办了休学,离开这个城市,李元标听说后,又大闹了一场。
“我想带他到我那里休养一段时间,可以吗?”
“好。”
宁夜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迟疑地问:“不用和姚大哥说一声吗?”
“大哥会同意的。”姚远苦笑:“墨非临走的时候要大哥答应不管你想做什么,都请他尽量帮你,何况表哥换个环境也好。”
宁夜唯有沉默。
“宁夜,你真的不知道墨非去哪了?”
宁夜摇头,站起身:“我走了,改天再来找你。”
墨非有他的骄傲,他存心要走,就谁也不会知道。
这个月宁夜忙坏了,一方面要上学,一方面要学习管理墨氏,还要花时间去肃清墨君堂的帮派。这几年墨非什么都打理得周到妥帖,宁夜懒散惯了,一开始很不适应,几次想放弃,又咬牙忍下来。54FA7931508819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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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里墨氏始终是墨非的,只是交给他暂时管理,他的信念就是等墨非回来,把这一切完好地还给他,他相信墨非终究会回来的。
暮春正午,天气渐热,宁夜买了份饭习惯性地来到幽静的湖边绿地,吃了两口就没兴致了,疲倦地靠在树下假寐。
“在这里睡觉会着凉的。”
宁夜猛地睁开眼,看清面前人时眼神不自觉地一黯。
“是你。”
“你以为是谁?”阳季栾轻佻地笑:“啊,当然是另一个人,可惜他暂时不会来这里了。”
宁夜站起身抬腿就走。
阳季栾冲着他的背影悠然说:“心上人替别人挡枪子儿,你说他会不会生气?如果你告诉我墨非去哪里了,我也帮你——”
宁夜头也不回地冷冷一句:“关我什么事?”
放学后,宁夜和李元标一起回家,他仍然住在当初的小楼,除了多出一架钢琴外,其余什么都没变。
两个人简单吃了点东西,李元标就上楼了。
宁夜知道有很多事情要做,前些日子拉下的课程还没补上,今天的作业要算成绩的,几个部门经理约了他好几次要商议事情,还有一大堆的文件等着他看,还有……
可是,不想动,宁夜随意地拨弄琴键,自己都不知道弹了些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绝对自由的,每个人从一出生就被有形的无形的东西羁绊着,有的绑住了身体,有的绑住了心。
还是被绑住了吗?
“宁夜,门铃响了半天,你怎么不开门?”
李元标踢踢踏踏地从楼上跑下来打开门,不一会儿抱了一大捧玫瑰进来,往宁夜面前一放。
“给你的。”
宁夜皱眉接过来,一张淡蓝色的卡片跳进他的视线。
我多么艳羡那些琴键轻快
跳起来狂吻你那温柔的掌心,
而我可怜的嘴唇,本该有这权利,
经不起这挑逗,我的嘴唇巴不得
做那些舞蹈着的得意小木片。
冒失的琴键既由此得到快乐,
请把手指给它们,把嘴唇给我。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搞什么,一个月不见,突然又莫名其妙地送花。
我记得你以前最慢的纪录是一个礼拜。
可恨,竟然送花,把他当那些女人哄骗吗?
宁夜把卡片揣进口袋,拎着花大步走出家门。
夜幕覆盖大地,对面马路旁停着一亮宝蓝色的轿车。
宁夜准备把花砸在那人的头上就走,可是——车里没人,周围也没有。
宁夜这辈子还没这么丢人过,在他看来,被人打得爬不起来也比像傻子一样抱着一堆俗艳的花站在外面强。
愤愤转身,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嘴唇被捉住,玫瑰散落一地。
该死,这是在大街上,宁夜攥起拳头。
心上人替别人挡枪子儿,你说他会不会生气?
请把手指给它们,把嘴唇给我。
宁夜松开手向后一靠,炙热的吻如影随形,悠扬甘醇的音乐从身后的汽车里飘出来。
I've seen the seven wonders of the world,I've seen the beauty of diamonds and
pearls,
But they aren't nothing baby,Your love amazes me。
I've seen a sunset that would make you cry,And colors of a rainbow reach in
cross the sky;
The moon in all its phases; but your love amazes me……
(我曾领略过这世上的七大奇迹,也曾观赏过璀璨的钻石和珍珠,但是亲爱的,这都不算什么,你的爱才是我的奇迹。我曾看过令人感怀流泪的夕落之阳,也曾看过横贯天空的七色之虹,更看尽阴晴圆缺的无常之月,但是你的爱才是我的奇迹……)
其实我更想写成一个无言的结局,正如宁夜说的,温惊寒的温柔只到眼睛,他的心还是极端强势的,可想而知,宁夜在他那里得到的包容和理解也很有限。
主要还是写到后半段,我自己被墨非困住了,写到半截改变初衷,所以这个故事是不成功的。如果有时间,我会再写一个结局。
夜惊寒 番外
爸爸和妈妈又吵架了,不,事实上是妈妈一个人在吵,爸爸自始至终没有说话。接下来的流程我闭着眼也能知道,妈妈砸东西,爸爸离开,妈妈发病,医生来,然后妈妈把我叫去,可能会抱着我哭,也可能会打我撒气。
“嘭”的一声,好像是爷爷的古董花瓶掉在地上。
门开了,我几乎是贪婪的看着爸爸,他是我见我最好看的人,如果他的眉不是总皱着,如果他的嘴角能够向上弯一下,该多好啊。
“爸爸。”
他皱着眉看我,如果是在外面,我想他不会认出他的儿子。
“有事吗?”
太好了,爸爸跟我说话了,我迅速掏出考了满分的试卷递过去。
“老师让家长签字。”
“快来人——小姐晕倒了——叫医生——”
爸爸嫌恶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我拿出笔,在试卷上写下“叶宇衡”三个字,这三个字我从小就在临摹,学得最象,有一次我偷偷在爸爸的文件上写下这三个字,连爸爸的秘书都认错了,但是那次以后,爸爸严禁我再进入他的书房。
医生急匆匆的来了,我招手叫司机过来:“送我到姚远家。”
墨君堂受伤了,听说是被什么人暗算,我很高兴。这个人非常讨厌,当着爷爷,他对我好极了,可是一转眼就叫我小杂种,还说我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我怎么可能不是爸爸的孩子,我和他那么像,走路的姿势,说话的方式,吃饭的口味,还有一些爸爸也不自觉的小动作,除了脸有些不像之外,其他的都象。
爸爸快该回来了,我直奔花房,那里有一株花是爸爸最喜欢的,我不知道那叫什么,也看不出有什么好看,可是爸爸经常会看着它出神,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就是在那个时候。
我一进花房就看到有一个人在碰那株花,是个和我差不多高的男孩子。
“你是谁?”16EE10CE91F252CB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他回头看着我,然后笑了:“你又是谁?”
阳光穿过房顶的玻璃照在他脸上,我突然有些头晕,不是因为他的脸是我从没见过的漂亮,而是他笑起来的感觉和爸爸一模一样,只有爸爸的笑容是我怎么也学不像的,而他——
“不管你是谁,不许动我爸爸的花。”
我突然有些生气,我很少激动,也很少生气,就连爷爷也说,小小年纪,就这么沉稳自持,此子必成大器。
他很神气地挑了挑眉,突然揪了一朵花下来,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撇嘴:“一点也不好闻。我还当什么宝贝呢。”
这句话说得简直太好了,我心里掠过一丝快意,听着身后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突然压低声音说了一句:“真是表子养的,一点教养也没有。”
“你才是——”
他怒不可遏地一拳打过来,我抓住他的手臂一带,他摔倒,压碎了爸爸的花。
我拍拍手,笑了,小意思,我可是从小就练武的,连墨君堂都不得不承认我很有天分。
他骂了句英文,刚要爬起来,我轻轻一脚又让他躺回去,然后揪着他的衣领提起来:“你弄坏了爸爸的花,你赔——”
“墨非,你在干什么?”
爸爸叫我的名字了,我把那个人摔在爸爸脚下,一高兴,力气大了点,那个人撞在爸爸腿上,仰面摔倒。
“爸爸,我看到他在欺负你的花。”
有一次妈妈动了爸爸的花,爸爸发了很大的脾气,好长时间不回家,妈妈大病了一场,差点死掉,后来爷爷出面才把爸爸叫回来。爷爷其实是外公,因为爸爸是上门女婿。
爷爷非常恨爸爸,他一生叱咤风云,唯独这件事没有办法,因为他知道有爸爸,妈妈固然痛苦,可是没有,她会死。
我想象着爸爸会捧起他的花,想象着爸爸会生气,可是都没有,他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就呆住了,他的手颤抖着摸上那个人的脸。
“爸爸。”我叫。
那个人突然窜起来,像灵敏的小豹子扑到我身上,嘴里骂着乱七八糟的英文,拳头也乱七八糟的。
我等着爸爸来解救我,他没有,我一脚把那个人踢开,他扶起了他,眼神是复杂的怜爱,是我渴求了八年却从未得到的,那一刻我知道,我恨他,他让我知道爸爸是有感情的,只是没有给我。
“小夜,不许调皮。”他美丽的母亲会捏着他的脸责备,眼睛里却都是笑。
“调皮一点更好,我的儿子是小天使,怎么都好。”他英俊的父亲会抱起他,举过头顶,似乎恨不得把他举到天上去。
“小夜,你叫小夜……”
连我的父亲也被他蛊惑,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对他投以注目和热切。
他的母亲是有名的钢琴家,他的父亲是最好的外科医生,看到他,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万千宠爱,什么叫天之骄子。
他们在我家住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我没有再去姚远家。
我发现他不记仇,也没什么心机。因为他很快就忘了第一次的不愉快,反而来找我要我教他功夫。我趁机欺负他,他也不计较。
不知为什么我更恨他了,我知道有很多方法不见伤也能让人很疼。
有一天我在他身上试验,他疼得在地上打滚,哭着说:“你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