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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是瞎了还是聋了……墨非费了多大劲才让你平安无事……更别说他平时是怎么对你的……你的心是石头还是冰啊,就算是石头也该变软,就算是冰也该融化了……”
平安无事?
不愧是从小的朋友,姚远从来都是和墨非站在一边。哈,一辈子不知什么叫疾苦的少爷又知道些什么?
走了将近两个钟头,宁夜站在白色的别墅前,却犹豫了,温惊寒有那么多住处,不晓得在不在这里?就算在,这个时间跑来,也太冒失了。
来都来了,还怕什么?只有他的实力能让姚家和墨家却步,何况所有的钱都给了李元标,现在也没有地方能去。
宁夜按下门铃,等了两分钟,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打开门,看到宁夜,皱了皱眉,在得知这个鼻青脸肿的人没有预约后便毫不迟疑的将他拒之门外。
宁夜突然想笑,摸了摸脸,转身离开。
太阳出来了,大雾已然散去,天很晴,空气干冷干冷的。
走到学校已近正午,生平没走过这么远的路,加上一夜没睡,宁夜快累垮了,当务之急是找人借一些钱。
看着别人惊讶的目光和指指点点的议论,宁夜苦笑,饥寒交迫,疼痛难当,疲惫不堪,此刻的他就只有丧家之犬可以形容。
正在懊恼,忽听一个迟疑的声音叫:“小夜。”
宁夜惊喜地回头:“馨姐。”
宁馨住的地方位于市区边上,比较偏远,但是环境不错。
宁夜随着他进入一间不大的公寓,收拾得整洁而舒适。
“馨姐,我记得以前你的房间乱的就像——哎呀,疼——”
宁夜抽了口气:“你是要杀了我还是给我上药。”
“好了。”宁馨收起药箱,在他头上一拍:“没出息,怎么被人打成这样?告诉我是谁干的。”
当年她和人打架十次有八次都是为了他,宁夜突然眼圈发热,愣愣的叫:“馨姐。”
“干嘛?”宁馨把药箱放回原处。
“馨姐。”
“嗯?”宁馨开始收拾碗筷。
“馨姐。”
宁馨忍无可忍:“你有完没完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宁夜笑了,没有骄傲,没有倔强,没有讥讽,没有嘲弄,只是发自内心的单纯的笑。
“馨姐,这几年我好想你。”
宁馨也笑了,抱了抱他一下:“我也是。”
不知为什么,也不只是谁先开始,两个人都情不自禁得掉下眼泪,接着相视而笑,长久分离的隔阂在笑容里渐渐消弭。
“馨姐,当年是墨家逼你走的吧?”
宁馨冷笑:“也不算逼,是讲条件。”
什么条件能让馨姐弃他而不顾?
“是墨君堂还是——墨非?”
宁馨紧咬下唇,好半天才说:“墨非。”
果然是他先一步到了,尽管猜到,一经确认,宁夜的心还是刺痛了一下。只是奇怪,墨家应该认为他死了,又为何能找到他?
“小夜,墨非有没有难为你?墨家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宁夜抿了抿唇,艰涩地叫:“馨姐——”
“好,我知道,过去的事我不问了?”
宁馨无奈摇头,伸手碰了碰他乌青一片的下颌:“当年那个爱弹琴,会吟诗的小绅士,变成了这副模样,真让人心疼。”
吟诗,宁夜突然想起一件事:“馨姐,我想问你林月盈是怎么回事?”
异样的情绪在她眼中一闪而过,快得让宁夜以为是错觉。
“这件事是我错了,我以为你会喜欢她,希望你能有一段正常的感情……唉,什么也别说了,总之是我的错。小夜,你怪我也是应该的。”
“我怎么会怪馨姐?”宁夜看看墙上的挂表,已经两点了。
“我得走了,改天再来。”
“怎么这么急?有什么事吗?”
正说着,门铃响了,宁馨去开门。
会不会是姚家的人?宁夜正在思索对策,却听到一个温和淳厚的声音说:“宋小姐你好,打扰了,我来找宁夜。”
“进……来吧。”宁馨往旁边一让。
半长款的大衣,将来人的身材衬得越发挺拔修长,神情依然是让人放心的温雅沉着,却在看到宁夜的时候蹙了下眉。
宁夜吁了口气:“馨姐,我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宁馨点头:“好。”
下得楼来,宁夜一头钻进汽车后座,说了句别吵我就开始呼呼大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太阳呈温暖的桔红色,彩霞漫过半边天,火红的霞光透过封闭的落地阳台透进来。
这里应该就是上次住过的别墅,装潢布置和当初住的那间很类似,却不是那间,那间屋子窗口朝东,看到的是初生旭日,这间应该在对面,正看到夕阳西下。阳光是这世上最美好也最廉价的享受,那人的确是个懂得生活的人。
夕阳沉没了一多半的时候,温惊寒推门进来。
傍晚天空泛起的浅灰色和半敛霞光散播的红色交织出魅人的色彩,在宁夜身上投下一圈空朦的光晕,仿佛整个人都溶化在那光影之中。他明朗的气质无疑是最适合阳光的,可是——脸上斑驳的青紫淤痕打破了这美好的画面。
“怎么弄成这样?”
以他的身手不应该这样,何况是在墨家的保护下,难道是和墨非闹翻了?
宁夜被面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迅速起身坐在床沿:“你走路不带声音的吗?”
温惊寒在他身边坐下,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这是怎么回事?”
宁夜避开他的手,突然而来的酸涩让他没由来的心慌。想起小时候在外面受了委屈,忍了一路没掉眼泪,回到家里母亲把他抱在怀里轻轻问一句,就惹得他哇哇大哭的情形。
“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推开他的手,宁夜疾言厉色:“你不知道适可而止吗?干嘛一个劲的——”
对上他专注而温柔的眼眸,突然说不下去了,宁夜垂下眼:“我闯祸了,没地方好去,所以——”
温惊寒站起身,揉了揉他的头发:“吃完饭再说。”
宁夜看了看身上,该死,竟然连外衣被脱掉都不知道,那身脏乎乎的休闲外衣大概被扔掉了吧。
“我想先洗个澡。”
睡了一个下午,宁夜还不怎么饿,吃饭也就不太专心。
“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吗?”
“不是,虽然不太饿,可是如果你的眼睛收敛一些的话,我应该能多吃一点。”
温惊寒笑了,拿过他的碗,加满菜递过去:“我知道了,把这些都吃完,否则夜里会饿。”F76F46EDCE63F79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宁夜埋头吃了几口,抬头又对上含笑的眼眸。
这人真是把无赖发挥到了极致,要是质问他,他肯定会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还看,宁夜放下筷子,转头看看四周:“这里应该还有其他人吧,怎么不见了?”
温惊寒隔着餐桌握住他的手:“早晨的事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你会来找我。他们不住在这里,但是一般情况下除了睡觉时间都在这儿,你要是想认识的话,我可以把他们叫来。”
“不用了。”
宁夜想抽回手,温惊寒却握得更紧,手上较着劲,声音却依然是不急不缓的从容:“没关系,他们住的很近,两三分钟的路程而已,随叫随到。”
宁夜又挣了两下,蹙起眉:“放手。”
温惊寒低笑了两声:“反正你也不想吃饭,这只手被我握着也没什么关系。”
“谁说我不吃?”
温惊寒放开手:“那好,来偿偿这个。”
宁夜意兴阑珊地吃了两口,忍不住问:“你和馨——宋艳雪不熟吗?”
接掌家族企业前,他正是温阳大学的学生会长,而且看那天的情形,他和学生会的人应该很熟才对,可是今天见面时的情形却不是这样,温惊寒很客气也很生疏,而一向爽朗的馨姐显得有些拘谨。
温惊寒放下碗筷,郑重地问:“宁夜,获得你的信任很难是不是?”
宁夜摇头:“不是,事实上我很容易相信人,所以——”自嘲笑笑:“所以也老是上当,慢慢的我的信任就只有一次了,这一点连自己也控制不了。”
“明白了。”温惊寒点点头:“我和宋艳雪应该说比较熟。”
“看起来不像。”
温惊寒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宁夜面前,拉起他的手。
“我不想随便找个理由哄骗你,但是——出于对她的尊重,原谅我不能说。”
宁夜甩开他的手:“你存心吊我胃口是不是?”
“是,我是生意人,宁夜,想从我这里得到情报总要公平些吧。”
果然是奸商,宁夜咬咬牙:“你想用什么交换?”
“有些事情两个人分担会好一点,宁夜,我想知道你的事。”
但是有些事情是无法分担的,恨不得永远忘记,永远埋藏,永远不让第二个人知道,宁夜倔强地把头扭到一边,抿紧唇不说话。
温惊寒叹了口气,松开双臂,捋了捋他半湿的头发,在上面印上一个吻,微笑着说:“你的头发长了。”
第六章
我的音乐,为何听音乐会生悲?
甜蜜不相克,快乐使快乐欢笑。
为何爱那你不高兴爱的东西?
或者为何乐于接受你的烦恼?
如果悦耳声音的完美和谐和
真挚的协调会引起你的烦忧,
他们不过委婉的责备你不该
用独奏窒息你心中那部分合奏。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许是下午睡得太多,到晚上宁夜又失眠了。
爬起来照照镜子,头发果然长了,这次大概有四个来月没有修剪,上面的发丝已经盖过耳朵,宁夜懊恼地拽拽头发,该死,干嘛长得这么快,不知道能不能再坚持一两个月,实在很讨厌把头交给别人摆弄。
身上的伤处丝丝拉拉的疼,失眠的烦躁引发莫名的焦虑,宁夜在屋里来回踱步,想到那人把他的胃口吊得高高的,惹得他坐立不安,自己却好梦正酣,忍无可忍,走到隔壁的卧房门口,抬起手想敲门,犹豫了一下又放下,转身回房,关上门。
还未回头就落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身体被猛地一转,后背紧紧抵住门板,炙热的吻如影随形的贴上来。
“该死……放……呜……”
温惊寒吞下他含混的呻吟和抗议,趁机用舌尖挑开他的牙关,加深了这个吻,很快一股灼热的狂潮从下腹升起,为免忍得过于难受只得遗憾地结束这一吻。
突然而猛烈的吻让宁夜一时无法思考,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时,那人已经放开了他。
这个吻的时间不长,却很深入、火热的感觉却一直延续着,从嘴唇迅速蔓延到全身。恐惧、窒息、难受、恶心的感觉只是在他放开的一瞬间闪了一下,很快消失,却留下些眩晕,身体也软绵绵的。
见宁夜靠在门板上低垂着眼,连脖子都红了,不知道是难受还是害羞?温惊寒判断后者的因素占了大半。其实他的身体并不排斥别人的接触,呕吐应该是心理无法负荷时下意识的保护,渐渐地就形成了条件反射。
温惊寒笑了,凑到他耳边:“你的嘴唇真甜。”
宁夜恼羞成怒,一拳挥过去。
温惊寒低笑一声,侧身让过他的拳头,顺势抓住他的手腕一带,宁夜站立不稳,直摔进堆成一团的被子中间,温惊寒飞身扑过去,宁夜利落地向旁边一滚,温惊寒扑了个空,想跳起来却因被子太软太滑,陷在里面没能起来。宁夜抓住他的手臂向后一扭,右腿屈膝顶在他腰侧。
“别动。”
温惊寒狼狈地趴在床上,口中丝丝抽气:“轻点儿好吗?我的手——快断了。”
“活该。”宁夜稍稍松了点劲:“你怎么进来的?”
“这个啊——”温惊寒低笑:“放心,我不会钻墙术,墙上的镜子其实是暗门。”
那镜子确实是门的形状,居心叵测的家伙,做这种事,居然还很理所当然的样子,宁夜手上用力。
“你来做什么?”
温惊寒闷哼一声:“我听到你在屋里散步,想过来陪你聊聊天,没想到我进来你倒出去了,宁夜,你去哪了?”
明知故问,那时他肯定在暗中取笑,宁夜用力一拧他的手臂。
“哎呦——真的要断了。”温惊寒毫无骨气地叫疼:“能不能换个手给你抓,这只手明天还要用。”
“别想耍花样,”宁夜用膝盖一撞他的腰,又换来一声闷哼:“骗小孩子啊,你刚才的行径叫聊天?”
“那个——”温惊寒低笑了两声,含蓄地提醒:“同样的地点,同样是亲吻,现在和半个月前相比,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宁夜哭笑不得:“换个理由好不好?不要老是打着帮我的幌子做这种事。”
“是我不对,”温惊寒忏悔:“亲吻喜欢的人是自然而然的事,的确不用幌子。宁夜,我以后再亲近你就不用找理由了,是不是?”
这人太可恨了,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对不起这些日子受的骚扰。可是该怎么办好呢?宁夜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