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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那种意思。。。」这种情况之下我也只好陪笑。
「阿小;
你不该只有他。」萧妈继续着这个没营养的话题。 「你不该心里只放一个人。」
「没有的事; 我还有放你; 咪咪;
妮妮啦。。。」我整理着她的床被; 一边忙着说服她。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这并不是事实吧。
我没有依靠他的想法; 从来都没有。 可我也懒得向萧妈解释。
「好了; 别闹了;
你就继续在这儿住好了。」最后我下了结论。
「不; 我不要这样。」她抬起头来;
眼神却有点惊惶。「我不要再一个人待在这儿。」
「你不是一个人的。」我安抚着。
「我就是一个。」她坚持着。「阿小; 你不明白; 我就是一直一个人待在这里的。 我不想要这样;
我要看到别的人在我眼前转来转去。」
接着她抓着我的手。「阿小; 我不要一个人; 这我会觉得自己已经死掉了。」
这时房间被半推开了; 一个人影走在房内。 本来我以为是护士;
没想到转个头来却只看到一个捧着一大堆花的男人呆呆的站立着。
「你就是阿小?」男人显然有些年纪了;
不再年轻的脸上隐藏着过去的锋芒; 他显得很眼熟; 但我却想不起在哪里看到过他。
我回身去看萧妈;
被子过头的她显然对男人不理不睬。 没办法之下我只好强颜应付着:「请问你是?。。。」
「我姓莫。」男人扯了一扯后回应。「。。。我是萧蔷的前夫。」
「哦。」难怪我看过他;
原来他就是出现在那张相片的男子。 「你是来探病的吗?」
来者不善; 善者不来。 乘着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又接着说:「可是我们的病人已经睡着了; 也不太欢迎你来的样子。」
「没关系。」出乎意料地那个男人的脸色并没有变差。「你就是阿小吧; 我想和你谈谈。」
「。。。好吧。」反手把房门关上; 我和男人走在繁忙的医院走廊上。 不知怎的我并不太喜欢他;
可能因为他是萧妈的前夫; 也可能是因为他老是盯着我看吧。
「你就是阿小。」他重复着那句毫无意义的句子;
听得我都有点不耐烦了。
于是我不客气的说:「那又怎样?」
坐在走廊的橙色椅子上;
男人明显地为我的无礼感到错愕。 他不知所措地揉着双手; 可能是想着怎样才能冷静下来不去打身旁那个青年吧?
然后他平和的说:「不; 没什么。 只是想蔷蔷终于也能有个人待在身边。。。」
「慢着;
我可不是。。。」我想我是被误会为萧妈养的小白脸了; 而且叫萧妈作蔷蔷这个名字?! 哈哈哈; 我尽可能想笑得优雅大方。
「我知道; 我知道。」男人垂着手在膝盖前点点头。 「反正有个人会照顾她也好。」
那种落寞的口气听得我老大不舒服; 心里闷闷的。 突然我告诉他:「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
你自己担心她就亲自去看护她啊。」
他惊讶的眼神盯过来。「我不是不想; 可是我怕蔷蔷她。。。」
「她现在正病着心是软得很的; 你去求求她难道会不成事吗?」我不屑的说着。「或者说你尊贵的膝盖不想到地板?」
「不; 那自然不是。」他有点苦恼的抱着头; 用手揉乱了顶上的头髪。 良久以后他抬起头来;
眼神里已没了先前的逃避和闪缩。
他站了起来; 向着我们出来的方向走去。 慢慢的; 一步一步踏得颇实的走着。
我悠闲的靠在椅背上看他; 忽然觉得他的背影变得可靠又稳固。
祝你们幸褔。
我重复着二十多年前他被众多人拥着说过的老话。
希望这次你们真的幸褔。
30
他的生日在四月; 生石是钻石。 我知道了以后曾说: 真好;
如果你是个漂亮的女孩子现在已经可以建间钻石屋了。 他听了以后敲敲我的头; 一脸不快地说: 可惜我不是。 我笑眼看他道:
是也没有用; 你又不漂亮; 没人会送你的。
嘻嘻哈哈一轮笑声闪过; 再度对上他双目以后;
没有想象中的乌云密布; 只余下黑色光泽的闪烁; 但我却呆住了; 久久不能动作。
突然他抓着我的颈项;
强势的道:「你不乖; 要罚!」
呜呜啊呀呜一通; 他吻着我不让我走; 愉快的窒息着;
我把手环在他背后贴得发热。 他比以往更经常的吻我; 几个月过去了; 我只余下他的吻。
彷佛间我有了种不一样的心思。 说不上有什么特别; 可就是有点不同; 或者正如萧妈所说; 我是把什么忘记了吧。
一种轻飘飘的心情穿过血液支配着全身; 我看着他笑着。
「笑什么?
像个白痴一样啊。」他一边用手指我的鼻尖; 一边皱着眉看我。
「白痴就不好吗?」我把脸放在他手里搓揉着。
他考虑了一会; 然后选择逃避问题; 聪明的男人。「我看你是看了太多奇怪的书才会变成这样的吧?」
「奇怪的书?」我扫视着房间的一角。「你是说哪些?」
他看也没看就承认了。「对啦; 对啦。
我可不记得我有买过什么东西来荼毒你。」
没有; 你给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没有回应他;
把脸埋首于他温暖的胸膛中久久不去。 我想; 我是真的忘掉了些什么。
「怎么你就喜欢爱那些奇怪的书的?」他手熟练地抚着我的头; 嘴巴还是喃喃不休。
我喜欢看儿童小说; 而且是附有插画的那一种; 也是他口中的『奇怪的东西』; 也许是真的有点奇怪吧;
不过我却很喜欢。 那种画风; 那种故事; 有时候写给小孩看的东西反而更为残酷讽刺; 而且毫无掩饰。 彷佛是在向孩子们说:
对哦; 世界就是那样残酷; 容不下一点梦。
不住跳舞被割下脚的女孩; 为皇后扣上烧红的鐡鞋的白雪公主;
失了一切的掉金币男孩。 更多更多的主角上演着你和我可能遇上的人生。 我喜欢这样; 那令我感到自己是幸运的。
也许我真是幸运的。 一如萧妈所说; 这个年头能找到愿意包养我们的人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能结婚的更少。
所以说我和妮妮都是被神选中的幸运儿; 尤其以我身为男性来说更为难得。 是这样吗? 谢天谢地。 真正幸运的人又怎会沦落至此?
那不过是在粪坑中的一点甜头而已; 根本没什么用。
想得太远了; 我连忙把心思扯回来。
昂首就跟他说:「你回来陪我好不好?」
「何时?」他皱皱眉头有点难为。 我从没有开口要求过他什么;
这样令他感到很不自在吧?
我尽力的微笑着; 嘴中吐出了一个日期; 手环上了他的颈吻着他的唇。 算了吧;
也许我不该奢求一个回答。
没想到松开了唇齿的禁固以后; 他第一句说的话会是:「好吧。」
话语中包含着极大的妥协和让步; 我呆着看他不知怎样是好。 事实上只是说说而已; 没想到真的能有个回应;
就像扔到海中的玻璃瓶子的字条有人掉到了一样神奇奥妙。「真的?」
「我会在那天回来的。」他捧着我的脸吻着;
带点轻柔的力度细细的传来。 有人说这就是疼惜;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只是感觉良好了吧。
也许;
我们也能像别人一样。
整理着桌子上的蜡烛和桌布; 正考虑着要怎样摆放擦得银亮的餐具时; 我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把义子压在唇下; 冰冷的触感传来; 淡淡的很舒服。 也许; 那会是个不错的主意吧。
和别人一样。
反正现在我们也和一般人活得差不多一样; 只是见面的时候少一点; 做爱的方法麻烦了一点吧。
也许也是可以和别人一样的。 嗯; 没错; 也许那并不是什么异想天开的主意。
也许…
叮当的清脆声响传来; 掉在地上的餐具惊醒了走神的我。 连忙把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
快步的走入厨房拿出新的盘子和刀义。 看着时间还早; 我的心也宽下来。 一边从冰箱掏出薯仔削着皮等着;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竟然学会弄大餐了; 我笑着; 并惊讶于自己的改变。
以往念书时看过一个人说;
『渐』的力量最为强大。 想来他还是对的吧; 放到水里被煮熟的青蛙不都是因为『渐』的力量而死掉的吗?
完全让人混然不觉地深陷的可怕。
时间也是一种『渐』。 我等待着; 不觉已经昏昏却睡了;
可是更多的自嘲却占据着我昏乱的神绪。
有点冷了。
他不会来的吧? 嗯; 也对。
何必把一句话看得太认真? 以往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义子立正了又歪倒;
我枕在桌子上无聊的把玩着手上的玩意。 还好牛排还没有煎好; 可以留着明天才吃; 那些沙律啊;
前菜啊也可用保鲜纸包一包拿回去雪着; 以后还可以再吃。 唉呀; 白做工了; 早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吃也就不煮得那样费劲。
明天还是分一点给阿左和阿右吧?
想要站来冷掉的汤倒掉时门钟响起; 我急步的走去一把把门拉开。
他站在那里一脸歉意; 灰黑色的西装上满是皱巴的痕迹; 身后还拖着一个行李箱。 他眼睛看着手表。
「正是十一时三十五分。 我还没有失约吧?」他笑着告诉我。
「没有。」我低头伸手去帮他拉那个行李箱; 快快的把他关在房子内。
室内的冷气正是恰到好处;
很快就舒缓了他脸上的薄汗和红色。 我轻快地替他解下西装褛; 一边跳入厨房内把汤热好。
温温的热气升起;
他优雅地切割着微焦的牛排; 放进口时有那么的一点迟疑; 可还是死命的吞了下去。 那种表情真的叫下厨的人感到不快啊。
可他也没有作意我的盯视; 割了一块又再放入嘴内。
整顿饭都是他吃了一盘; 我推上一碟的进行着。
到满满的甜品推到他面前时他终于按不下好奇心。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 你竟然会做了这么多的菜?」
他手把着小匙; 一脸困惑的向我道。
「今天是 mid…day。」 我愉快的笑着; 高兴地把他玩弄于掌心之中。
「mid…day?」他还是一脸不解。
「就是你和我生日中间的日子啊。」
以往的生日被过多的不愉快扫清了庆祝的情绪; 我想; 最少要有一次这样好好的过吧。 要一起渡过两个人的生日也许是一种奢望;
那折衷一点在这天一起庆祝也不过份吧。
我满怀期待的看他; 只见他低着头; 紧握着匙子也不去动。
为他奇怪的样子感到不安; 我担心的道:「Miles?」
再度抬起头来;
他眼里带着的却是凝重又严肃的警告; 一本正经的声音从他的口腔里传出。
「霜秋。」他唤着我的名。「即使你对我好; 我也不能为你保证些什么的。」
立时我呆在当场。
没有; 这样做并没有其它的企图。 当下我想这样反驳; 但却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所以最终我还是放弃了那样做。
「我知道。」银匙缓缓的割在布甸上; 我拿起又含了一口; 甜美的味道。
31
有一天我去找萧妈; 莫先生在她那里。 另一天我去找咪咪;
以乎她正忙着骂霍先生。 于是每天我都自己一个人出门; 然后自己回家。 身后有三个影子终日跟着我;
但是却没有一个能跟我说说话。
风渐冷了; 我下意识的挽着头髪; 可剪短了的前荫亦无由可挽。 手指落了个空;
刺刺的触感令人感到发痒。 我笑着; 又拿起挂在颈项的照相机拿起调了调。
某一天他说; 我的头髪长长的很美;
很漂亮。 另一天我出门; 把它们都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