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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我?”眉婷更奇怪,“你才是天使啊,我见了鬼逃都来不及!”
依依‘嘻嘻’一笑:“我是被罚的天使么,虽然还有些法力,但是不能轻举妄动,万一再被抓到就糟啦!只好请你出手。”
眉婷还是不解:“就算我愿意,也没这个本事啊!”
依依摇晃着她的玲珑坠:“戴上这个就行了。”
“那这样会不会牵连到你?”
“打个擦边球么!再说世界之大,奇人甚多,有时候连神仙也拿他们没辄!”
6)纠缠
眉婷推门进入办公室,立刻觉得气氛不对,眼光一扫,竟没有一个人敢正眼看她,而Lily很难得的穿上了正规的职业装,而且提早到了办公室;Denny和Mary更是诚惶诚恐,埋头苦干;胡萝卜的脸色更青更阴沉;只有许文静与平时无异。
眉婷心中暗暗好笑,却不理会,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一如往常地处理工作。
1日无话。下班的路上,眉婷截住了许文静:“Cindy,一起吃饭吧!”
许文静看了她半晌,笑了:“我还真以为你把昨天的事都忘了,居然可以不动声色到如此地步!这下不佩服你都不行。就凭这一点,那个Robert差远了!”
眉婷今天的角色正好与依依对调,不过她可比依依沉着细腻得多,许文静并未发现今天的眉婷与昨天不是同一个人。而忽然多了一个朋友的感觉也让眉婷感到温暖,尤其是在她突遭大变,心绪低落的时候。
2个人不但一起吃了饭,还去了酒吧,冷若冰霜的许文静一旦放开心扉,恨不得把心中的苦恼通通倒出,很久了,很久没有倾诉的对象,忽然有了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真是相知恨晚。
微醉的许文静步履蹒跚,眉婷挽住她,轻声道:“你反正也是一个人住,去我那儿坐坐吧!”
晃到了眉婷的公寓,文静已是眼皮沉重,口齿缠绵,她坐在沙发上,不一会竟沉沉睡去。眉婷也不开灯,只是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
明月入窗,水样的光华给沉睡中的女子增添了几分秀美与神秘,她眉头轻蹙,睫毛微颤,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这张3人沙发上,文静坐在中间,仰头睡着,眉婷坐在她的右边,若有所思。不经意间,她的左边赫然多了一个女人的身影,一动不动。
眉婷忽然感到一阵寒意,胸前的玲珑坠开始轻轻晃动,接着就瞥见了那个多出来的人影。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害怕,完全的平心静气。
月光让沉默都显得那么安详与温情,良久,多出来的人影忍不住一声长叹,幽幽道:“你千方百计的逼我现身,难道这样就算了吗?”‘她’的声音略带沙哑。
“请你放过我的朋友吧。”眉婷直接了当。
‘她’却笑了:“放过?我怎么她了?我吓唬她了吗?害她了吗?老实告诉你,我要是当真有仇恨报复之意,早就被鬼差无常发现抓回冥界了!正因为我并无害人之心,所以才存在到今日。”
“那你到底跟着她干什么?”眉婷不觉奇怪。
‘她’沉默了,良久才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是恨她、怪她,还是妒忌她。什么叫做行尸走肉,那就是我了。我看着她烧毁了所有与阿伟有关的东西,我看着她搬家、换工作,我看着她痛苦悔恨,我看着她孤独寂寞―――忽然间,我有了快感,复仇的快感!虽然我死了,她活着,可是她也一无所有,而且更不快乐!”
眉婷摇头:“你们的事情我知道,文静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打断了眉婷:“你知道的只是一部分,她没错?没错为什么会每天晚上做恶梦?”‘她’忽然激动起来。“我和阿伟在大学里就谈起了恋爱,4年后毕业,我工作了,阿伟继续深造,从碩士到博士,我们谈了整整7年,除了阿伟,我根本没想过要嫁给其他人。阿伟生性忠厚,表面温和,内心却是个固执认死理的人,他为人踏实,但常常犹豫不决,这一点是让我最不满的。
“考博时我就希望他能出国深造,他却瞻前顾后;后来我想早点结婚,他又拿不定主意。眼看着同窗好友不是事业有成,就是家庭温馨,我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与他争吵了数次之后,我想使个激将法,就提出了分手。”‘她’叹了一口气。“大概是我没有顾及他的感受,言辞激烈了一些,伤害了他的自尊心,更让他误会我是嫌弃他穷,他一气之下竟比我还要坚决,坚决要分手。我一时傻了眼,只好让他冷静一下。
“可是,他却再也不肯听我解释,连电话都不肯接,而且还开始追求其他女孩。我本以为他只是与我赌气,向我示威,我以为他和我一样,放不下这7年的感情,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并没有如我想象的那样,消气之后离开这个许文静,反而更加稳定了,这下我着急了,不顾一切地回去找他,把我的真实想法和盘托出,希望与他复合。
“他愣愣地看了我好久,终于说一开始他的确是在与我赌气,可是现在觉得那个女孩不错,而且他们的关系已经明确了,他应该对她负责。话虽如此,我看得出来,他对我并未忘情,可是犹豫不决是他的老毛病,他一时难以决定。于是我并不放弃,一次次地去找他,他与那个女孩认识不过6、7个月,而我们的感情已经有7年,我坚信他真正爱的是我,他应该回到我的身边!
“他的左右为难地拖了一段时间,这时他也快毕业了,许文静提出结婚,他没有任何理由反对。他的态度又一次激怒了我,我对他说我也要找别的男人,我要比他早结婚!我说到做到,用最快的速度找了一个男朋友。其实我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他能回头,可是他竟忍得住,反而与许文静操办起婚事来。我心灰意冷到了极点,却没想到还有更大的灾难等待着我。”
‘她’停住了,眉婷也无语。
“我匆匆忙忙找的那个男人根本是个骗子,他接近我本来就没安好心。在我充满了沮丧挫败的时候,他乘虚而入,占了我的身子,进而占了我的家。我父亲去世多年,只剩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本来很喜欢阿伟,早就把他当作女婿,却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当她知道我已失身于人,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于是,那个混蛋堂而皇之地住进我家,本来我还对他存着一丝希望,只要他能好好生活,我也就与他凑合了。谁知没几天他就原形毕露,吃喝嫖赌无所不为,我们彻底绝望,却拿他没有办法!
“我们劝他,他置若罔闻,我们骂他,他强词夺理,我们赶他,他却死皮赖脸!说到后来,竟挥拳相向,打得我跪地求饶,求他不要打我的母亲!此后的日子就是我们母女的地狱,我也曾想报警求助,母亲却不让,说这样的丑事怎好闹大,以后我们要怎样做人?!而那个混蛋也是摸透了我们的心理,愈加肆无忌惮。
“此刻的我真是悔恨交加,更加想念与阿伟在一起的日子。母亲知道我的心思,便极力鼓动我回到阿伟身边。可是我又怎有脸回去找他?但是我又实在无路可走,终于鼓起勇气,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个时候我并不奢望他会原谅我,重新接受我,但起码他是可以让我完全信任的人,也是唯一会同情我的人。”‘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果然,我的遭遇深深地打动了他,他的同情和心疼是显而易见的,这又点燃了我的希望,也许、也许我还可以得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可是,阿伟还是阿伟,他还是优柔寡断,他放不下我也舍不得许文静。他总是在说他有责任,对我他有责任,对许文静他也要负责,他左右为难,他不知道怎样帮我,也不知道怎样面对许文静。
“可是,我不能等了,与那个混蛋的生活已经变成战争,我恨不得一刀杀了他!在一次厮打中我对他喊我原来的男朋友就要回来了,你得意不了几天了!可是他冷笑着说,没问题,你的男人回来了我就走,不过真的还有男人会要你吗?
“母亲听到了,她再也坐不住了,她去找阿伟,去找许文静,她去求他们,求他们救救我!”‘她’突然转过脸来,惨白的面颊上双目凝血,“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我们只是想回到过去的生活,请问这也有错吗?”
眉婷实在不忍心反驳她,只是低下头去。
“许文静面对一个老人的哀求和眼泪无动于衷,反而给阿伟下了最后通谍;而阿伟又犹豫了几天之后,终于作出了选择。放下电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一片冰凉,虽然知道这样的结果早晚会来,但是内心深处总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希望,而如今,这么微小的指望也消失了。我眼前最后的景象是那个混蛋在说‘真的还有男人会要你吗’,他那轻蔑的表情在我面前无限扩张,直到变成扑面而来的地面―――”
‘她’又停住了,仿佛再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
7)解脱
“我飘浮在自己尸体的上方,看着母亲呼天抢地,看着阿伟呆若木鸡,只觉得心如刀割―――如果鬼还有‘心’的话。然后我看见了许文静,她看上去比死去的我也好不了多少,我突然之间觉得痛快无比,原来她毕竟得不到我的阿伟!我决定从此跟着她,我无法面对母亲和阿伟,只有她,只有她的痛苦可以治疗我满身的伤痛,虽然我也知道我的死并不应该由她来负责。
“我最后看了一眼阿伟,他好象一下子老了10年,他想对我们2个都负责,却辜负了我们2个。我不知道我会存在到几时,也不知道最后的归宿在哪里,也许像我这样的孤魂野鬼就是这样的漫无目的,被前世所困扰,甚至没有勇气再生做人!”
‘她’的话音刚落,屋子陡然出现了一个年轻男人,眉婷这下吃惊非小,一下子握住胸前的玲珑坠,宝石还是冷冰冰的,依依不是说若有妖魔鬼怪出现,玲珑坠便会发热的么?
那个年轻人穿着牛仔衣、牛仔裤,嚼着口香糖,还笑嘻嘻的。
‘她’也愣了一下:“想不到现在冥界的无常如此时髦!”‘她’站了起来,并没看眉婷,却道:“谢谢你听我说了那么多,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与‘人’谈过话了。”‘她’对那个无常笑笑:“麻烦你了,走吧!”
无常翻了翻白眼:“知道麻烦还不自觉回去!要是每个都这样,我们不是要忙死啦?!唉,态度还不错,我悄悄地把你塞到哪里算了,省得老判头又唠唠叨叨―――”
“等一等!”眉婷忽然叫住了他们,“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她直面着‘她’:“你后悔过吗?这1年来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她的孤苦无依、肝肠寸断?”
‘她’的脸色更白了。
眉婷却转过头去,“还有3个月我就要结婚了,2天前却查出了白血病。我也曾经想一死了之,可是一想到我的父母,就为自己的软弱感到十分羞愧!就算我难逃一死,就算我免不了会让他们伤心,我也要把这种痛苦降到最低!也许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可是我想问你,你可以从文静的痛苦中感到快感,你的母亲能吗?她的痛苦谁能治疗?”
‘她’彻底呆住了,眼中的鲜血缓缓流下。
无常也在看着眉婷,甚至忘了嘴里的口香糖,他拍了拍呆立的‘她’,道:“好啦,走吧。”忽然转头对眉婷做个鬼脸:“好好看着那个小妮子,别让她再闯祸了―――”
空气中传来难以察觉的爆破声,2个‘人’瞬间消失,眉婷一时回不过神来,忽然耳边一声轻笑:“这个无常,又叫判官伯伯‘老判头’,看我哪天告他一状!嘻嘻!”
眉婷回头望向依依:“无常?真的有无常?!”
“是啊,他是冥界的高级鬼差,”依依歪着脑袋想了想,“本来这种小事还烦不到他,哼,一定是神道让他来盯着我,所以撞上了。”她见眉婷还是一脸的糊涂,又道:“其实无常哥哥还是挺好的,常常在暗中帮我的忙,不像那个死神道―――”
睡着的文静身子动了动,滑倒在沙发上,却仍然睡得香。依依和眉婷都住了口,怜惜地望着她。
一缕阳光终于唤醒了许文静,她睁开眼,又马上皱起了眉,把眼睛眯起来。她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好一会她才想起来,原来是在眉婷的公寓里。果然,眉婷微笑着出现在厨房门口:“还不快起来洗脸,再不吃早餐,我们2个都要迟到了!”
文静喝着眉婷准备的牛奶,忽然若有所思地停下:“昨晚我好象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对我说了很多很多话―――”
眉婷不动声色:“她说了些什么?”
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