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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目前还不知道——”三崎中断了说了一半的话,换了话题,“您能叙述一下从发现失火开始到逃出去的经过吗?”
于是,夕里子详细诉说了从发现烟雾被惊醒到破窗逃出的经过。
“这么说,你们是从寝室直接逃到外面去的?”
“嗯,是这样。”
“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看到火是从哪里着出来的了?”
“是。”
“可以为我们画一张您家的草图吗?大致不错就可以了。”
“好的。”
国友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连同铅笔递了过来。夕里子凭着记忆开始画图,但惊异的是竟然意外地记不清楚了。尽管如此,她还是费尽心力地画了出来。“我想是这个样子的吧。”她把图交到了三崎的手中。
三崎看了一会儿图,把它放在桌子上,用自己的铅笔在父亲房间的窗边一角做了个“X”的记号。
“这个房间是?”
“是父亲的房间。”
“火好像就是从这里着出来的哟。”
“可是……没有火源呀。而且父亲出差了。”
三崎和国友稍微交换了一下眼神。
“所以才奇怪。怎么考虑也只能认为是纵火。”
夕里子惊得哑口无言。在我家里放火!做这样残酷的事……
“还有一件严重的事。”
:2005…3…14 13:33:00
国友警官抱歉似的说。
“是什么?”
三崎用铅笔在父亲房间的壁柜的地方画了一个人的形状。
夕里子不解地望着三崎的脸。
“在这个壁柜的附近发现了一具女尸。”三崎解释说。
“骗人的吧。”珠美说。
“你以为我是到这里来和你开玩笑的吗!”夕里子咚地敲了一下桌子。
“姐姐,这可不是在我们家哟。”
“啊,对不起。”夕里子吐了吐舌头——这里是安东老师的家。
“红茶要溢出来了哟,快喝吧。”安东的妻子岐子说。岐子也是学校的老师。丈夫在初中,妻子在高中,说起来也是很少见的。
“不过,还真是件奇怪的事呢。”安东一屁股坐下来说。他是个大个子,有着健壮的体魄。晒得黝黑的皮肤看起来很健康,当然给人的印象是极好的。实际上,在珠美的学校里,他也是最受学生欢迎的一位老师。
“真的呀。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吗?”岐子一面倒着红茶,一面说道。她与丈夫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她是位身材苗条肌肤白皙的美人,大概是没有生育孩子的原因吧,看起来非常年轻。
“是个怎样的女人呢?”绫子问。
“不清楚。因为,是被烧死的。”
“啊,是嘛。”绫子似乎还半悬着心没有放下。她身姿修长,面孔丰满,仪态从容不迫,是位绝色的美人。比起流行的服饰来,和服的样子更适合她。
“可是,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进了咱们家的呢?竟全然没有发现。”珠美说。
“当然啦。知道的话就不会忘记了。——真受不了了,爸爸怎么还不快回来呀?”
“是在你父亲的房间发现那个女人的吗?”岐子问。
“好像是的。可是,是否正确并不知道——因为很少进爸爸的房间,我想如果那个女人是在壁柜中,那么我们根本就不会发现她。”
“就算这样也……”珠美已是一副想到处泄愤的样子了。大概因为是家中排行最小的孩子吧,所以她受不得一点委屈。
“还没和父亲联系上吗?”安东问。
“我知道爸爸去了札幌,但是找不到他住的地方。而且,他公司的电话号码和记事本也全部烧光了。”
“用电话簿查找。”
“今天可是星期日呀。老公。”
“对了。你们谁知道父亲同事家的电话吗?”姐妹三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估计……预定是什么时候回来呢?”
“说是星期一……”
“不是星期二吗?”
“我听到的是星期一。”夕里子说。
“不管怎样,也只有等到明天了吧。”安东一副为难的表情说。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大概是认为无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吧,绫子垂下了头。
“不,别再这么说了。但是,有亲戚之类的人要先联系吗?”
“我的父母都没有什么近亲。对不起,请您再收留我的姐姐和妹妹一晚。”夕里子说。
“这是当然的了。”安东很快地点了点头。
“要是你们的父亲能快点回来就好了。”岐子说。
电话铃声响了,岐子站起来去接电话。她扬起话筒向这边招呼,“夕里子,是你的哟。一位叫国友的先生。”
“国友……啊,是刚才的警官先生。”夕里子接过了话筒。
“实际上,验尸官刚刚进行过检验。”国友警官用不太友善的口气说,“死因不是被烧死的。”
“哎?那是什么原因?”
“在她身体上还残留有刀的尖端的部分。好像是刺穿心脏时刀子折断了。也就是说女人是被刺身亡的。”
“被杀……的?”夕里子脑中一片混乱,“这么说来,是有什么人把那个女人杀死后藏入我家的壁柜里了?”
“是之后才被火烧的。大概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吧。——那名女性的衣服好像是被剥掉的哟。”
“那……是裸体?”
“没错。死后最多不过一天。也就是说,是杀死后马上把裸体塞入壁柜中的。”
夕里子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昨天放学回家后还曾搞过卫生,那时也打扫了爸爸的房间,不过并没有打开壁柜……也许那个时候死尸已经在那里了。她呆呆地望着一面隔扇……
“然后,这话有些不太好说了。”国友吞吞吐吐地说,“您父亲的公司是K建设吧。”
“是的。”
“听说是销售二课。”
“是。”
“课长先生是叫植松的人吧?我们知道他家的电话后和他联络过。”
“啊,是的,是叫植松。知道爸爸的住处了吗?”
“这个呀,听他说您的父亲并没有出差。”
夕里子呆呆地望向绫子和珠美担心的脸。她伸出左手的三根手指。
“这个,三根?”
“是呀。”
“那,不是很奇怪吗……”
“怎么啦,姐姐?”
夕里子重又握住了话筒。
“那么——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父亲星期四出差去了札幌呀。”
“这个,事实上您的父亲是请假。从星期四开始。”
“那么……在札幌?”
“他去了哪里?还不知道。您的心里有数吗?”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打击使夕里子采取了反抗的口气。爸爸竟会说这样的谎话!怎么会有这种事!
“联络上了,请马上通知我们。没问题吧?”国友的措辞虽然柔和,但说话的方式却严厉起来。
放下电话的夕里子难以抵挡众人投来的询问的视线,垂下了双眼。
“什么事呀?”安东岐子问。
“啊……没什么要紧的事。”既然不是什么要紧事,为什么不愿说出来呢?夕里子真希望在大家还没来得及谈论的当口儿,警察能再次打来了电话对她说,“刚才是植松先生搞错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
夕里子突然低头请求:“对不起,请给我们三人一点空间。”她不想说出父亲说谎的事,更加不愿被外人听到这件事。
“好吧,我们到外面去坐吧。”安东站起来催促岐子。
“——到底怎么回事呀?”绫子责备似的说,“这样对老师说话是很失礼的。”
“因为我有不足为外人道的话要说。”
“可那是老师呀。”
“即使是老师,外人就是外人!”夕里子说着又咚地敲了一下桌子,茶杯发出咣当的声响,“好了,你们仔细听着。”夕里子把刚才国友在电话中所说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那,爸爸会在哪儿呢?”绫子迷惑不解地说。
“我也不知道呀。”
“为什么他要说谎呢?”
“也许爸爸没说谎呢。也许那个课长搞错了,或许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呢——”
“哎,”珠美突然说话了,“这件事我们必须查清楚。”夕里子和绫子都望向珠美,听她继续说道,“因为,我们在这里胡乱猜测也不会有办法呀,又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那些警察又是怎么想的呢?”珠美是三姐妹中最具现实主义的一个,也许正因为她是这个时代的人吧。
“你想说的是——”
“被杀的女人尸体是在我们家里被发现的吧。而且是在爸爸房间的壁柜里。可是爸爸说出差又没有出差,下落不明。——要查清楚呀。那个女人是爸爸杀的吗?”
夕里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珠美问:“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不是我在这样想,而是警察在这样想呀。”
“那就好。”
“可是,这件事……”只有绫子一个人还没完全理解整个事态。
“如果爸爸回来的话就全都清楚了。”夕里子自言自语似的说,“可以把一切都清楚地告诉我们,我们知道你什么也没做。”
“女尸在爸爸的壁柜里,怎么能说‘什么也没有做’呢?”
“珠美,难道你就不能发表一点有希望的揣测吗?”
“抱着希望就可以违背现实吗?”
“那就请你告诉我现实吧。”
三人都陷入了暂时的沉默中。——不久,绫子突然开口说话了,“我们试试打电话给爸爸吧?”
:2005…3…14 14:07:00
第二章侦探事业开始了
夕里子进入了放学后的校园里。除了留有几名参加俱乐部活动的学生外,校园里显得冷冷清清的。她不想和朋友们见面——与其说是厌恶被说长道短,又没有可以谈论那件事的朋友,不如说是讨厌接受大家的同情。
夕里子就读的是私立女子高中,可以免试升入短期大学,成绩优秀者也可以应试其他大学。从高二开始,班级就被分成了大学应试班和短大班,授课也完全不同。夕里子进入的是
大学应试班。她为了不惹人注目,虽然不太喜欢,但还是借穿了敦子的制服来到了学校。
火灾的发生已经过去十天了,父亲佐佐本周平依然没有回来。不,应该说还没有被抓到更为正确。目前,他正被作为杀人嫌疑犯指名通缉。
——杀人。爸爸。
“那么蠢的事!”
无论是谁,认识父亲的人都不会相信这种事。但是,看到通缉照片的全国人民大部分都不会认识父亲,在那些人的眼里看来,父亲就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吧。
夕里子一进入校舍,就正好遇到迎面走来的班主任老师中冈。
“佐佐本,怎么啦?这个时间来学校。”
“我有点儿事想谈一谈……”夕里子说。
“我正要回去呢。怎么啦?喝年糕豆沙粥也可以吗?”虽是一直以来的强硬口气,但夕里子却很高兴。中冈不像私立女高的老师,而是位有传统风范的教师。夕里子倒是比较喜欢这个有些土气的老师。
“是。”中冈老师似乎顾及到夕里子在学校中谈话不便这一点了,使夕里子格外地高兴。
父亲还没回来,没有住处,也没有可以依赖的亲戚。所以夕里子依然寄住在片濑敦子家,绫子和珠美也仍然栖身在安东的家里。
“不如我们全家集体自杀吧。”珠美提出了她那一贯现实得可怕的建议,所幸的是没有得到其他两人的认同。
国友警官来通知已查明的被害人身份是在火灾发生后的第四天下午。
“被杀害的是一名叫做水口淳子的女性。”
“水口……”
“您有听说过的印象吗?”
夕里子默默地摇了摇头。他们在外面信步而行,不知不觉到了夕里子家被烧毁的废墟前,那里周围还圈着禁止入内的绳索。夕里子问:“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在公司里上班的女职员。会不会是您父亲的恋人呢?”
“爸爸怎么会……”夕里子话说了一半沉默了。因为爸爸毕竟是个男人,有恋人也是可能的,“可是,爸爸就算有了恋人,他也绝对不会对我们隐瞒,一定会介绍给我们认识的。”
“不过,听说最近在公司里成为恋人的中年人都会告诉朋友哟。”夕里子感觉到国友的口气有些奇怪,他似乎有些为难,“其实三崎先生交待过先不要告诉你们这件事,可是我想如果你们在报纸中突然读到的话大概会受到打击吧。”
“谢谢您。”夕里子由衷地感谢说。
“水口淳子怀孕了。由于您的父亲是个非常严谨的人,所以不管怎样她得到了医生的确诊。但是您父亲为什么宁可杀人也不和自己的女儿商量呢?”
“可是……如果那个人果真是爸爸的恋人的话,爸爸有什么必须杀她的理由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国友点了点头,“但是,她的尸体在您家中发现也确是事实呀。”
“即使爸爸杀死了那个女人,他也不可能要连我们一起烧死吧!”
大火烧过的痕迹还历历在目。国友困惑地挠了挠头,“基本上,您的话没什么说服力,也许他发疯了呢。”
夕里子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后,直视着国友问,“我父亲要被通缉了吗?”
“我想是这样的。很遗憾。”国友无奈地回答,又自言自语似的说,“他到底在哪呢……如果能出来辩解的话,作为警察的我们一定会详细调查的……”
“查找凶手?”中冈听了夕里子的话不觉大吃一惊。
“是的。我想证明父亲是无罪的。”
“说起来容易呀。”
“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