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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被外人猜忌怀疑质问。“对她来说,没有什么爱不爱的。她智力有问题,怕是到现在,连‘爱’这个字都不会写。”
庄齐半开着玩笑,姜弋的心头却一滞,忽然想起,六年前的那个晚上,女孩决绝却坚定的眼神。
他问:“这六年,你有想过她吗?”
“没有。”庄齐回答的干脆,甚至没有半点犹豫。片刻后他说,“姜先生,你该走了。”
姜弋勾了勾嘴角,发动车子,猛踩油门。
他的笑容一直维持着,到达下个红灯的时候,趴伏在方向盘上,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
余声,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
一个连“爱”都不会写的人,却愿意用尽所有的力气,去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庄齐回家的路上一言不发,表情肃穆的吓人,叶语鸢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他怎么了,他也不知道。姜弋那几个没头没尾的莫名其妙的问题,让他很是不舒服。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都要忘记的记忆就要破土而出。
小时候余声陪他走过的每一段上学放学的路,她甜甜地叫他“哥哥”,考试前她着急流泪的样子。还有他上网吧逃学被父亲发现毒打时,她死死抱住父亲的腿苦苦哀求的表情这些他丢掉的东西,本该彻底消失在他的脑海中,像从来没有出现过那般。彻底,决绝。
“没什么。”庄齐打了个方向盘,没有看叶语鸢一眼。
“你总是这样。”叶语鸢泄气地一把靠在椅背上,气恼地拍了拍座垫,“你从来就不会告诉我你心里在想什么。庄齐,我是你老婆,不是外人。我希望能在你不开心的时候逗你开心,在你有烦恼的时候给你排忧解难,我很努力想当个贤内助,可是你给过我机会吗?你一直在把我推开。”
叶语鸢说完那番话,正好到家,车子停了下来。庄齐沉声说:“下车。”
叶语鸢不动,一脸气呼呼的样子,别过脸。庄齐叹了口气,帮她解开安全带,捏了捏她的脸:“好了,我告诉你,我只是在为明天的手术担心。”
他说谎了,庄齐在心里忏悔,原谅他没法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叶语鸢,谁叫她是自己老婆。不过叶语鸢显然心情好了些,“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咬了咬他的下巴:“傻瓜!你妙手回春,杏林春暖,这种手术,有什么好担心的。”
庄齐被她的奉承逗乐,叶语鸢见他终于不再这么板着脸,愈发骄横地缠着他,让他抱她进家门。庄齐无奈,只得把她抱在怀里,叶语鸢窝在他胸前,脑袋蹭着他,咯咯地笑出声。那笑声让庄齐有瞬间的愣怔。
他想自己可能真的被姜弋那个怪人弄得神经不正常,竟会不由自主地联想起多年前,余声每回生病,他都是这样抱着她,像哄小孩子一般轻哼,而余声总是既高兴又害羞地把小脸埋在自己的颈窝里,她细碎的发丝挠到他的皮肤,那种酥酥痒痒,那样的真实。
把叶语鸢放到卧室的床上,她勾着庄齐的脖子不放开。
“嗯?”庄齐冲她扬了下眉毛,“干嘛?”
下一秒,叶语鸢拉低他的头,温软的唇已经贴上了他的,一直蔓延到他的脖子。叶语鸢的脸红红的,眼里泛着温柔的水光。庄齐知道她面皮薄,甚少这么主动,她这个样子,暗示再明显不过。
庄齐笑了笑,用力拉下她的胳膊。
“喂!庄齐!你太过分了啊!”叶语鸢不满地瞪着他,语气凶恶。
“今天不行。”庄齐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将她从床上拉起来,“我明天还有手术,你知道的。我去洗个澡,然后就要休息了。”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叶语鸢心里有着一股气,却不能发作,只好瘪着嘴不满地哼哼,然后去浴室帮他放洗澡水。
泡在硕大的按摩浴缸里,庄齐不敢像往常一样闭眼,因为他一闭眼,脑子里就出现余声的面容。余声不算个漂亮的女孩,长相却让人印象深刻,六年来,庄齐一次都没有看过她的照片。在她离开的那天,他就扔尽了她的照片,连着他们的合照,全都扔掉了。可是如今,他再想起时,竟依旧不费任何力气。
庄齐想,或许是当初自己做的太绝,连老天都惩罚自己,让他毕生都要带着那种挥之不去的罪恶感,过着表面光鲜的生活。
他第一次想起,自己甚至没有去打听过,她在什么地方,过得好不好。他这辈子只用心过一件事:怎么让她彻底的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
作者有话要说:
☆、重遇(一)
余声还是去参加了那场复试。给檬檬买了新衣服新鞋子后,所剩的生活费已然不是很多。余声一直是缺钱的,这几年,她几乎没给自己添置过新衣。她已经记不清上次去商场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童装变得这么的贵。
但是檬檬很高兴,看着孩子的笑脸,余声觉得一点都不后悔。不过同时她也意识到,钱实在是太重要。而她们最缺的,就是钱。檬檬身体不是很好,偶尔伤风感冒上医院,一个月的生活可能就会很困窘,尽管余声平时能省就省。
当晚她就收到通知,说自己录取了,隔天过去签一个合同,等姜董周三动完手术就要开始护理工作。余声不知道姜弋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她已无暇顾及这些。
第二天她就去笙夜办了离职手续,她不是正式员工,所以手续很快办了下来。圆子师傅对她离开显然很难过,和她交代有什么事情只管打电话给他。余声对于遇到的善良的人始终充满感激,微笑着点头答应。
事情本应就是这样顺顺当当的的,转变发生在周二晚上。余声正在看关于这次护理工作的资料和助理事项,忽然想起还不知道姜董的病房。
市第五医院心外科非常有名,她理所应当的以为姜董住在那里,没想到电话那头的那人的回答却是“名禾医院A级VIP室。”
听到名禾医院的名字那秒,余声心跳好像漏了一拍,握着电话的手陡然一紧。她随后打电话给姜弋,姜弋似乎早知道她会打这个电话,态度很是随意平淡。
“你没有说过”
“我为什么要特地说?我待你很公正,本就没有义务照顾你的私人关系。”
余声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愣怔了几秒,随后平静地说:“这份工作,我不做了。”
“你说不做就不做?你可是签了合同的,就算你答应,我的几个哥哥也不会答应。况且你让我们一时之间哪里去再找个护工?余声,你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是既然被选上了,就该专业些。”
姜弋的语气竟有些严肃,他的话也没错,余声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答。她本不是聪明之人,更不会逞口舌之快,只呆呆地说:“你是故意的,不然不会等我打电话才告诉我医院。”
她的声音不是很悦耳,里面还带着情绪,可姜弋听来,竟有些赌气和委屈的可爱。本来皱着的眉渐渐舒展:“随你怎么说,反正事情就是这样。”
“姜弋,我真的不能去。我拜托你”
“你又要来求我吗,像当年一样?”
余声脑子一空,几乎想挂断电话。
“开玩笑的。我可以道歉。”姜弋很是无奈,“你的工作时间是下午五点到晚上八点,那段时间庄齐不会到病房里来的,你大可放心。再者你不是说都结束了吗?结束了,当朋友或是陌生人都好,何必避着呢?还是你其实,根本就没有忘记他。”
姜弋其实当初并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坏心的要看她笑话,只是单纯想帮助她。他看得出来,她很需要钱。她是有骨气的女孩,不会无缘无故接受帮助,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最自然的方法。
“我已经放下。”余声听到自己说那句话,心头颤了颤。谎话说的多了,她已经不知道,到底在骗别人,还是骗自己。
很久之后余声才明白,自己答应下这件事最主要的原因,根本就是,她没有放下他,甚至一天都没有,她还的内心深处,还想再多庄齐一眼。哪怕,只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
姜董的手术很成功,全程历经三个小时,没有遇上什么障碍,脱下手套口罩时,庄齐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和其他几个医生护士说:“辛苦大家了,明天我请大家吃晚饭。”
一众听闻全都拍手叫好,庄齐一边的祝云帆是这次手术的麻醉师,他“呵”了一声,轻轻撞了撞庄齐的肩膀,压低声音说:“哎,叫小鸢一起呗,这段时间不是和她闹得有点僵吗?”
其实自从那天吃了一顿饭后,庄齐和叶语鸢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些,不过祝云帆的提议也没什么不妥,叶语鸢和医院的人都挺熟的,祝云帆是庄齐的好友,也知道他们之间有问题,出谋划策总是很积极。
庄齐“嗯”了一声,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给叶语鸢打电话。她的反应很意外,不过喜悦之情还是透过电话就能让人深深感受到,庄齐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今天由于做了个手术,叶振涛让庄齐提前下班休息休息,庄齐临走前去病房看了看姜董。里面陪着的是姜弋和他的大哥,还有一个中年妇女,看样子是个护工,正在收拾这阵子要用的东西,姜董打了麻醉后还没醒来。
姜弋冲着庄齐点点头,站起来指了指门,庄齐了然,跟着他出了病房门。
“庄院长,今天的手术,多谢。辛苦你了。”
“你太客气了,这是分内事。如果之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请尽管开口。”庄齐顿了顿,望了望病房里面,微微蹙眉,“那个护工年纪好像有点大,体力跟得上吗?”
姜弋耸耸肩,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多谢关心了。赵阿姨经验非常丰富,我们不担心,而且请了替班的护工,晚上会替她一阵子,所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庄齐不置可否,和他交代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姜弋望着他的背影,眸色深深。
余声站在名禾医院的门口,看着上面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忽然之间有些恍神。她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这里了。她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这个地方。
她对这里太过熟悉,这里的每一条路,她都走过。每日给庄齐送饭,不管他是日班还是晚班,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余声人笨,什么事情都做不来,唯独做饭小有天赋,她便总是想变着法子做些好吃的,得到他鲜有的赞扬。
读书的时候,庄齐教她功课,解释了好多遍她还是不会,他气急败坏地说她笨死了,可骂完之后还是提笔继续。余声以为,她的哥哥,永远不会放弃她。
深深吸了口气,余声踏进了名禾的大门。
都过去了,她告诉自己,这六年,一切都变了,她再来,亦不是为了他。
再也不会了。
余声曾怕路上撞上认识的医生,之后发现自己果真多虑了。她还是能依稀认出几个医生护士,他们却没有认出她,就那么擦肩而过。
也对,她现在憔悴的面容,和过去差别太大。曾经的一头漂亮的长发,因为没有精力打理,已变得毛糙而黯淡无光,用黑色的皮筋扎成老气的马尾,毫无生机地垂在后背,一点都不像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的装扮。
余声到病房的时候是三点三刻,护工赵阿姨看到她很热情地交代了一些事情,告诉她她的工作很简单,现在这个阶段,麻烦的都是护士做的,说完后没过多久就提着包走了。
姜董还在睡觉,紧紧闭着眼睛。余声看着他的样子,想这个人,也比那时老了好多。庄齐那起医疗事故发生时,姜董曾在电视新闻上接受采访,信誓旦旦地说不能让那种医生祸害其他人。
结果
余声拿起床头那份记录单,看着上面写的“庄齐”两个字,唇角泛起一丝苦笑。
“你来了?”
姜董的声音虚弱地响起,余声连忙放下那张记录单,走到姜董床边:“姜董您好,我是这段时间的护工小余,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
姜董看了她一眼,说:“给我喝水。”
“您稍等。”余声应了声,倒了杯水,再拿吸管给他。
姜董吸了一口,微微一呛,眉头深锁,不满地说:“这么冷的天,你给我喝冷水?”
“姜董,赵阿姨交代过,您现在的状况,不能喝烫水。”其实她倒的那杯水是温的,只是她早就知道,姜董平日里爱喝烫水,而这恰恰是不被允许的。
“随你随你。”姜董很是不耐烦,语气一转,“给我读会书。”
姜董平日里喜欢的是那些古书,句子和文章都是文绉绉的,绕来绕去,有很多生僻字,余声本来就很久没碰书,加上紧张,此时更是连着打了好几个咯噔,很多字都不会读,好不容易撑完第一段,姜董面色已是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