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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动手之前，一架军用飞机把他送到克拉斯诺伊亚斯克，在绝密的状态下，在那
里住了三个月……——接下来呢？——他的实验室准备好了。他为创造一种完美
的生物武器工作了十二年。如果这种武器弄出来了，就可以确保苏联把全世界完
全掌控在手中。——可他没成功……——在那个时代，是没成功。——这么说，
您认为他的工作如今成功了？您认为这将可以解释吉尔吉斯斯坦和阿根廷绝收的
原因？——无论如何，这恰恰是他想达到的目的……我认为他的死亡只是个圈套。
毫无疑问，正由于他的研究成功了，人家才摆下这个迷魂阵……我把路线给您指
明了，怎么走就看您的了。——就这些？——还有一点：我认为他利用因特网的
某个网站与他的合作伙伴接触。别忘了谁也没有见过他。他肯定会注意保持这个
优势。我的人测出REA…DFGHA 网站有些活动可疑。您应该上那里瞧一眼
……——为什么给我这些情报？——您没法把尖端技术公司和克格勃扯在一起。
没准伊万就成了那中间缺失的一环，您说呢？韦尔什不多说一句话，就把电话挂
了，把塞思扔在云里雾里。此刻塞思心中的问题比答案要多……
/* 62 */第四部分第18章纽约州纽约市第五大道半岛酒店（3 ）
中央情报局对伊万一无所知。在兰利极其机密的资料库里，他的名字好几次
被当作一个第五级别的计划提起。那是由克格勃和格鲁乌双重指挥的一个绝密计
划。反过来，对于伊万的老师雅柯列夫上校，人们知道得稍多一点。雅柯列夫上
校是苏联红军所有生化武器和细菌武器的研发之父。提制病毒的做法很快就被美
国和苏联放弃了。但是两个阵营都投入了天文数字的资金，用来建立从事非常规
武器研制的实验室。莫斯科把这类实验室建在西伯利亚。而华盛顿则把它们建在
亚利桑那和阿拉斯加……雅柯列夫曾经主宰最秘密的冷战活动。而伊万则是他的
兵工厂里最重要的机件。关于化学武器，中央情报局掌握的情报没有军事情报局
那么准确，但是它的分析则触及到了雅柯列夫上校的海外分支机构。这些分公司
能够使他采购到某些在苏联弄不到的产品。资金则是通过他在税务天堂开设的多
个秘密户头流转。因此，在一九七八年，雅柯列夫和伊万通过当地的黑手党，在
意大利采购了四十吨硝酸硫酸盐。经手的是一家在百慕大注册的进出口公司。这
只是一家替人出头露面的挡风公司。商品在埃及转口，途经阿富汗，在克格勃的
护送之下，穿过苏联若干共和国之后，被运往西伯利亚滨海地区。从这四十吨化
工产品里，伊万提取了几千克浓缩亚硝酸衔生物，用作植物淀粉酶超氧化物的催
化剂……塞思有些不安地注意到，伊万研制的机理奇怪地与疯牛病相似：一定量
的蛋白质，PrPa5 ，催发超氧化物的剧烈反应，通过溢出来的酸液，把大脑的某
些区域化为液体……没准这种疾病只是伊万做实验时无意中带出来的？或者还只
是一种试验？……他又沉下心来，阅读在眼前流过的资料：整体上说它们都很简
短，只有中央情报局有关伊万的信息有几行字的内容：海外分支机构的账号，在
开曼群岛和百慕大注册的三家公司的名字。塞思把它们下载，然后关掉接上中央
情报局服务器的调制解调器。他接上REA…DFGHA。这家网站推荐俄语和塞
尔维亚… 克罗地亚语课程，一期三个月，收费二百五十美元……带着开心的微笑，
塞思填了注册表，提供了一个假信用卡的基本资料，以及同样虚假的地址。很快
他就发现了一些不正常的地方。从第二页起，网站就要求未来的顾客预缴五千美
元的保证金。塞思知道这是陷阱。REA…DFGHA 不想要任何顾客。它想让人家认为
它在玩诈骗，从而使那些好奇的人避得远远的。他交了保证金，便进入了下面的
网页。进入俄语课程的网页之后，网站通过一个简单的电子邮件窗口，把进入者
送回主页：请与我们联系！用秘密组织的来说，这个网站是个“信箱”，正如冷
战期间柏林或者伊斯坦布尔那些藏污纳垢的暗室。但是与房间不同的是，网站上
的进进出出很难监视。要偷阅寄到一个网站的邮件几乎是不可能的。几乎……惟
一的办法是进入邮件程序，改变收信地址。要是这样，邮件就会同时到达原来的
收信人和塞思这里。这样一来，他就可能读到伊万的邮件……他用了几分钟，进
入世界最大的因特网门户网站西方网的供货人数据库，以改变上面提到的电子邮
件的参数。在连通邮件与收件人的简短程序之间，他插入一截分流的程序，使邮
件同时流向他的电子邮件地址。现在，REA…DFGHA 收到的所有邮件，都有一份传
往他在格莱纳斯博卢的服务器。而敌人却根本不可能看出有人做了手脚。他只须
坐等信息送上门来……
/* 63 */第四部分第19章杀手（1 ）
纽约州纽约市第五大道半岛酒店格尼尼治时间三点
塞思十来天前在吉尔吉斯斯坦下榻的宾馆遇见亚历山德拉时，记不起是否曾
见过可与她一比的美丽女人……今天的亚历山德拉更是光彩照人：穿一套剪裁得
体做工精细的白衣白裤，盯着自己的客人，目光里似乎既有几分好奇，又带一丝
傲慢。——您跑得真远。比什凯克，布宜诺斯艾利斯，伦敦和纽约。十来天时间，
跑了这么多地方！——这些地方，您不是也到了吗？塞思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说，
一边无意识地晃动着鸡尾酒上面的浮冰。——您觉得乏味，是吗？她问道，两弯
眉毛分开来，又显出嘲弄的意味……——不。相反我倒在寻思您为什么执意要见
我。——我跟您说过。——是啊，您是说过！您是个多情的女人。塞思讥讽道。
尽管亚历山德拉非常美丽，他却并不觉得她迷人。——我向您提出一笔交易：把
您知道的情况告诉我，我也把一些细节告诉您。您肯定不知道那些细节。——您
为什么硬要相信我呢？他用单调的声音问道。这没有意义！我可以和一个敌对的
政府合作，把信息提供给他们。谁说我们两人有共同利益呢？——我愿意冒冒风
险。少妇点燃一支烟，回答说。——可我不愿……她显然有点失望，叹了口气，
把打火机收好。然后她又发起攻击：——好吧。至少先听听我要对您说什么，再
做判断吧。不知不觉地，塞思开始放松下来，虽然他仍然处在小心防守的状态。
——也行，您就说吧。——雅柯列夫这个名字对您还意味着什么吧。——没有。
塞思说谎道，他是谁？——苏联时期克格勃的一个中层负责人。去年他往阿根廷
跑了十多趟。来兴趣了，对吗？——就这些？塞思带着一丝恶意说。——不。她
不慌不忙地说，我朋友在英国军情六处工作。他们在阿根廷拥有一个出色的网络
……雅柯列夫及其手下在阿根廷农业部一些干部身上投下巨资，好几百万美元，
把他们买通了。那些人负责为阿根廷种子公司进行国际招标。那是一家国营种子
公司，独家垄断了阿根廷在国外的采购……——说下去吧。
/* 64 */第四部分第19章杀手（2 ）
塞思现在对少妇讲述的情况非常感兴趣。雅柯列夫指挥手下进行收买贿赂这
一节，他原来一无所知。——我有把握的就是这些。我可以把克格勃行贿的银行
记录交给您。拿大量金钱贿赂招标委员会的人，可能是为了把格莱尼尔公司排斥
在外。他们以独断专行的方式，选中了西方种子公司。同样的产品，其价格却要
比竞争对手高出许多。我不理解的，就是雅柯列夫那样一只老恐龙，能在这中间
得到什么利益。西方种子公司与中央情报局和其他西方情报机构关系很紧密……
——没准他们与雅柯列夫达成了协议？——什么性质的协议？那些经营种子的大
企业根本不需要什么人。作为美国农业部的公务员，我有资格告诉您，他们拥有
的权力要比克格勃大得多……即使是鼎盛时期的克格勃。——然而，他们可能是
被迫与那个上校合伙。除非……——除非什么？少妇摁灭烟头，问道。——也许，
雅柯列夫并不想知道是谁拿走了订单……？也许，他的目的只是把格莱尼尔公司
拉下马？——这样做图的是什么？少女追问一句。塞思迟疑片刻，接着说下去：
——在您看来，吉尔吉斯斯坦的灾难该怎么解释？——我不知道。她扔过来这句
话，同时做了个无能为力的手势。——您知道尖端技术公司吗？——知道，大约
知道点。我从未与他们一起工作，但我知道这是一家正在大力扩展的生物技术实
验室。为什么问它？——原来是他们向这两个国家供应种子。她皱了皱眉头，显
然觉得意外。——怎么，难道不是格莱尼尔……——在吉尔吉斯斯坦，尖端技术
公司通过它控制的一家非政府组织供应种子。至于在阿根廷……尖端技术公司向
格莱尼尔公司提供一定数量的产品。通过检查格莱尼尔公司的运输路线，我发现
提供给阿根廷的种子都是从加利福尼亚这家实验室购买的。因此，在去年之前，
将近十年的时间里，尖端技术公司实际上完全垄断了阿根廷的种子供应。好像是
出于偶然：绝收了。一颗麦子也收不了了。——见鬼！少妇小声骂道，似乎陷入
了沉思。她那种盛气凌人或者颐指气使的神气不见了。当她再度抬起头来时，用
询问的目光盯了塞思一眼，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做什么呢？——我们？——
收起您那套把戏吧！她用一种恼怒的声音说……我们把各自的信息汇在一起，没
准可以弄清楚这件事。但分头做却不行。您知道……她那双碧眼睁得大大地望着
塞思，等着他回答。——无论如何，为什么不这样做呢？她朝他投去会心的一瞥，
微笑着向他伸出手去……——成交！
/* 65 */第四部分第19章杀手（3 ）
——顺便问一句，伊万这个名字对您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她摇摇头：——您
说他是谁？——不，别谈了。他回答说，做了个推托的手势。——不行，您要告
诉我。她坚持要他回答。——不指谁！塞思假装真诚地说，只是一条错误的路线，
一个不成功的计划，没有意思。我只是想检查……——什么也不要瞒我。她板着
面孔盯着他说。那双碧眼简直是竖着映在他的眸子里。——同意：我什么也不会
瞒您的。既然亚历山德拉并不知道伊万的存在，那么告诉她也许无益。那个神秘
人物既然能够毫不迟疑地杀死亲生父母，除掉一个过于好奇的农业部官员就更不
是难事了。——有一点我对您撒了谎。她带着责备的神气打量了他一阵：——承
认错误了……——是，是承认……我认识雅柯列夫。不过他收买贿赂阿根廷政府
官员的事情，我倒是一无所知。——关于他，您知道些什么？——中央情报局有
关他的评价。——啊……您能够进入中央情报局的资料库？她问道，显然觉得惊
愕。——是啊，有时能够……不必把他进入兰利（中央情报局所在地）资料库的
方法告诉她，因为那不是正当的门道。——那他们说他什么？她问，声音很兴奋，
就像准备打开圣诞节礼物的孩子。——您想去那里溜一眼？她当然会回答是的，
她希望阅读中央情报局的资料。可是当她突然站住，低头望着桌子时，说出的却
是另一番话：——唉！……作为联邦工作人员，未经准许，我无权阅读列入国防
机密的资料……——这我理解。塞思并不坚持。这种谨慎让我更加敬佩您，塔尼
埃夫斯基公务员。有一阵子两人都没说话。亚历山德拉仍然注视着桌布，两只手
神经质地绞在一起。——当然，如果就我们两人知道，我也许可以去那里溜一眼，
对吗？她带着乞求的神气观察他的反应，好像等待他一个决定性的答复。一个同
意的表示……——您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塞思答应道，朝她送过去一个会
心的微笑。
——不管怎么说，您不是为政府工作。至少不是为这个政府。亚历山德拉看
着塞思下榻的酒店大楼顶层的总统套间，小声地说。舒适地坐在阳台长椅上，吹
着纽约夏日的暖风，她如饥似渴地翻阅着中央情报局资料库的网页。翻了几分钟，
她回过头来，探询地问道：——您没有别的信息了吗？
/* 66 */第四部分第19章杀手（4 ）
她显得有些失望，好像中央情报局的简单标记曾让她看见神奇的发现在前面
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