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山歌远远飘过来,伴着清脆的鸟鸣,一切似乎都是生的迹象,然而,安以若却无法冷静下来,她甚至觉得脚已经开始发软,只是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与牧岩十指紧扣。
山路上偶有人经过,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眼里满是不解,但匆忙的脚步证明他们之间的对峙已经惊动了别人,尽管他们将枪隐藏起来并没有外露。
“怎么,牧大队长还打算拖到什么时候?”顾夜失了耐心,昏暗不明的眼里划过危险的气息。
牧岩抬眼看着他,就在安以若以为他要说话的时候他却伸出右手拢了拢她的头发别到了耳后。她不解地望着他,而他笑了笑,真诚质朴的那种。她浑身僵住,怔怔地任由他摆弄。然而,牧岩这一状似亲昵的举动却瞬间激怒了顾夜,男人的脸色骤然暗沉下来,冷寒的目光落在牧岩身上,执枪的右手紧了紧,他发誓拿回钥匙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砍下那只碰过安以若的手。
“我得想想东西埋在哪儿了。”不动声色地将顾夜的变化收进眼底,牧岩满意地弯起唇角,淡然的笑容在安以若眼中有种无形的威严。
萧然变换了神色,眼底满是疑惑。他将东西埋在这儿?显然不可能。他们那天休息的时候他就坐在她旁边,他们连半分钟都没有离开过,他何时将东西藏在这儿?她开始怀疑金钥匙并不在牧岩手上。
“牧岩,我给你十分钟时间,看不到东西就送你上路。”顾夜很精明,却到底不够沉稳,如果他能看穿牧岩先前的举动不过是为了激怒他,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十分钟?你不觉得短了点儿?”心思转了个遍,眼底无一丝异样,语气却镇定得根本不像置身生死边缘,话语间,牧岩站起身牵着安以若的手欲向巨石后而去。如果他没记错,后面该有一条小径。
“牧岩!”安以若颤抖着叫了一声,语调很低,却难掩惊惶,牧岩顿住身形,直觉认为她的这一声轻唤有些没牛硭匙虐惨匀舻哪抗饪垂ァ�
安以若脚边,一条尖头蛇正高昂着头瞪着面前的她,犀利地吐着信子,似乎准备随时攻击。她动也不敢动,额头和手心吓得沁出了汗,呼吸都已经不顺畅了。
“别动。”牧岩拧眉,稳了稳心神松开她的手,右手摸向腰际蓄势拔枪,同时极轻极缓地蹲下身,忽然,尖头蛇却在刹那间向安以若的手腕咬了下去,眼看着那毒牙就要扎入她的肌肤。
“砰砰!”两续两声枪响,安以若的尖叫声被刺耳的枪声掩盖,她死死闭上眼晴,感觉到有血迸溅在脸上。
“没事吧?”顾夜执枪冲到她面前,伸手擦着她脸上的蛇血,安以若睁开眼晴的时候,腰上一紧,下一刻人已经落入那具熟悉的怀抱。
“牧岩”颤抖的声音,惨白的脸色,她真的吓坏了。
牧岩紧皱着眉头,用力握了下她的手,冰凉的感觉令他涌起心疼,放柔了声音安慰,“没事了,别怕。”
听到他的声音,安以若觉得自己的鼻尖一酸,眼泪不自觉落了下来,牧岩没有安慰,深沉的目光越过安以若迎视着顾夜,他的怒意似是已达到顶点,他知道他们触了他的底线。右手握住枪的时候,余光却瞥见萧然骤然向安以若靠近,而她手上拿的不是手枪,竟然是一根针管。
她想做什么?刹那间明白了她的动机,牧岩手上微一用力将安以若扯到身后,迅速转身的同时抬高右手在半空中截住她的手腕,像是料到他会有此反应,萧然握在左手的匕首毫不犹豫砍向他手臂
放手一搏
萧然这一刀似乎避无可避,牧岩掐住她手腕的右手动也没动,打算硬捱过去。然而,情势骤然逆转,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彻底激怒了牧岩,甚至是顾夜。
安以若被他拽到身后的瞬间,眼看着匕首就要刺入他的胳膊,她脱口尖叫,“不要”急步冲上去以手握住锋利的匕首,大脑是空白的,动作却像是不受控制,完全是心的指引。
眨眼之间,刺目的鲜红自她手掌中流下来,滴在牧岩的袖子上,透过衬衫渗到他手臂的肌肤上。
仿佛被利刃扎进身体,刺痛感那么直接,牧岩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右手明显一僵,眸光霎时转为冰冷,浑身迸出迫人的气势,看在萧然眼里竟是冷寒的戾气,然后,他手劲默然加大狠力一捏,清晰地听到“咔嚓”一声,是腕骨碎裂的声音。
“你”握着匕首的左手无力地松开,右手的针管相继落在地上,突来的疼痛令萧然呼吸都变得困难,艰难地吐不出第二个字。
萧然,是你逼我的。牧岩神色变换,把她摔向一边。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摔倒的瞬间,萧然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掉了。
转过身,牧岩单手托住身体缓缓下滑的安以若,伸出右手轻轻掰开她紧握匕首的手,“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刹那间涌起的心疼令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目光落在她满是鲜血的手掌,哑声说:“忍着点,别使力”不忍心再说一句责备她的话,他软语安慰。
安以若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却还是倔强地点了点头,颤抖着声音说:“我没事”脸上已经毫无血色,还朝他笑了笑。
望着她含泪的笑颜,他温柔地笑了,用额头轻轻贴了下她的,“傻姑娘”
顾夜站在一旁眼睁睁目睹安以若为牧岩奋不顾身,又看着他们亲昵地举动,眼里已经喷出火来,冷静骤然间荡然无存,他厉喝一声牧岩的名字,枪口精准地转向他,欲勾食指
不及思考,牧岩左臂揽过安以若护在身侧,利落地抬腿踢向顾夜执枪的手,没想到他反应如此之快,为免枪脱手,顾夜右手急速一收,依然被牧岩踢到了胳膊,冰冷的眼眸射出慑人的寒光,他不得不退后一步。
一脚落空,牧岩转了个身将怀里的安以若朝小径的方向推了出去,提高了音量:“东西在哪儿记住了,往山下跑,别停下来。”随即迅猛地挥出一拳,顾夜未及躲闪吃痛地挨了一拳。右手握住枪,偏身避开牧岩挥来的第二拳,抬高的右手大力落下,欲用枪托打向他后颈。
安以若的腿都是软的,被牧岩这么一推,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目光追随着他,牙齿狠狠咬着手背,摒住了呼吸。
牧岩身体后仰,背紧紧贴着石头,右手格开足以打晕他的枪托,与此同时,右腿狠力一扫踢中顾夜脚腕,四肢敏捷程度以及无间的配合令牵狼的侍从打心底里佩服,双手死死抓住链子,神色紧张地注视着打斗中的两人。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踢到顾夜的瞬间,牧岩低喝一声,以迅雷之速将她扯离倚靠的树杆,“去拿东西!”金钥匙在哪他并没有告诉她,这么说只是为了不让牵狼的侍从伤害她,他还不能完全确定心中的某个想法,只想着有金钥匙护身,她一定不会有生命危险。
“萧然!”顾夜终于发现此刻情势的不利,朝着挣扎着要站起来的萧然大喊,他到底是底估了牧岩的能力,竟然可以借着萧然先动手的机会扳回一局,这个对手比他预期中难对付,边护着安以若边赤手空拳与他过招,足见他的勇猛与魄力。现在他被他缠住,此刻距离太近,他又招招紧逼,让他根本没机会开枪,顾夜愤怒至极。他摆脱不了牧岩,但他不能让安以若离开他的视线,直觉认为她这一走,他们之间,就会彻底断了联系。
“还愣着干什么?”牧岩低吼,这个笨女人,她不知道她就是他致命的弱点,还打算愣在哪儿多久?敏捷地侧身,挡住顾夜欲抓向安以若的手,右手自背后推她,“走!”
牧岩隐含着怒意的声音响起绝对非常有份量,安以若不再犹豫转身就跑,嘴里还低喊着:“我去拿钥匙来。”大脑终于恢复了运转,清醒过来的女人领会了他的意图,只要她不拖他后腿,他一定可以脱险,她在反而牵制了他。管那鬼东西藏在哪儿,先跑再说。
或许因为过度恐惧,或许是跑得太急脚下绊到什么,安以若直直摔倒在山路上。在这么紧张的时刻,她结结实实摔这一跤颇有喜剧效果,牧岩与顾夜的位置刚好调转,看见她重重摔了下去,不自觉皱紧了眉心,心里低低骂了一声:“笨女人!”于此同时,手腿却更加迅猛地进攻,如果不是萧然先动手,他还没有机会抢得先机,只不过安以若受伤不在他预料之中,想到她流血的手,出手愈发狠厉了几分。
腾身一个利落的回旋踢,顾夜右手一抖,手枪“啪”地落在地上,牧岩就势翻身一滚,捡起手枪的同时,长腿横向一扫,刚刚站向来的萧然再次被踢倒在地。
“安以若!”牧岩大喊了一声,在安以若回头的瞬间,仰躺着将手中抢下的枪大力掷向远处的她。
安以若连滚带爬地捡起那把手枪,握住它的手开始发抖,长这么大,从没遇上这么危险的情况,现在枪都到她手上了,她该做些什么?大脑有一瞬的短路,回神时见萧然跌跌撞撞着站起来拿枪对准她。
“啊”安以若大喊一声,自我保护意识已然觉醒,偏头闭着眼晴朝萧然这边开了一枪,从没开过枪的她,因受不了巨大的反弹力量,胳膊定力明显不够,子弹射出的瞬间,她的胳膊已被高高震起,麻得失去了知觉。
安以若激流翻涌的血液沸腾了,她竟然苍白着脸色死握住枪一点点迎向萧然。都是女人,她手腕的骨头都被牧岩捏断了,而她手上也有枪,她还怕什么?
牧岩听到枪声,眉头拧得更紧了,偏头看见安以若安然无恙,松了口气,右手趁着顾夜被他踢倒的刹那摸出腰际的手枪,枪在他手上一转,枪口精准无比地抵住了顾夜的头。
一切,在短短几分钟之内落下帷幕,牧岩凭着利落迅捷的身手抢占了先机,与他计划惟一有偏差的地方就是安以若挨的那一刀。
“萧然!”牧岩狠狠顶了下顾夜的脑侧,提醒萧然他真的会开枪。
萧然回头,翩然一笑,似是并不在意顾夜的生死,脚上竟未作停留,缓步移向安以若。安以若握枪的手已是已被冷汗和鲜血浸湿,她紧盯着萧然,缓缓倒退。比枪法,她心知肚明肯定不是萧然的对手,她之前射出的子弹都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可她心里有个念头,就是死活不能松开枪。
牧岩左手使力,迅速拎起眸光尽现冰冷的顾夜,枪口死死顶住他的太阳穴,一个箭步冲上前横挡在萧然身前,冷厉了眼神:“把枪放下。”
萧然冷笑,强忍疼痛双手握住枪,立在原地纹丝不动,“你杀了他,我杀了安以若,不错的交易。”目光对上牧岩阴郁冰冷的眼眸,她笑得很是狰狞,出门时她就抱着必死的决心,希望没了,只剩绝望,她已无所顾及,包括她誓死效忠的顾家人的命。
“放狼。”目光一瞬不移地与牧岩对视着,冷冷的声音在此时响起尤为恶毒,“不想现在就死的话马上动手。”语调不自觉提高,枪口对准牵狼的侍从,顾夜这个笨蛋,千挑万选的训狼人竟然不是自己人?不相信天平彻底偏向牧岩这边,她试图挽回劣势。
狼适时嚎叫一声,朝着牧岩这边探着身子,似是在下一秒就要挣脱脖子上的束缚扑过来。安以若握枪的手明显一抖,还没反应过来训狼人异常的表现,心底的恐惧开始一点点蔓延着。
侍从面无表情,牵着狼的手略微松了松,在顾夜劈手偷袭牧岩的瞬间,手中的链子终于脱落。
牧岩大脑急速运转的时候,没有料到顾夜还能不安份,以胳膊挡住他的手,却没有避开他反踢的一脚,吃痛地退后了两步,随即被顾夜猛地扑倒在地。
顾夜左手抓住牧岩执枪的右手,两人较量着手劲,眼看着枪口对准顾夜的时候又被推回到牧岩脑侧
“砰!”地一声响,安以若朝着扑过去的狼开了一枪,她怕那狼是冲着牧岩去的。当然,凭着她的枪法,又隔着一段距离,当然是击不中,就在这个时候,狼已纵身跳起,咬上的却是萧然的手腕。
“啊!”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山间,惊得安以若“啪”地扔掉了手中的枪。这,这是怎么回事?尚未在恍惚中回过神来,耳畔终于响起生命中最为悦耳的声音。
“不许动,放下武器。我们是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扬声器中传出威严的声音,安以若紧绷的心弦断了,肩膀瞬间挎下来,脚下一软颓然跪倒在地,眼前浮正义执枪的身影,她飘摇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少爷!”直升飞机盘旋在头顶,驾驶员扔下软梯,朝着下面的顾夜大声吼道,同时开枪射向咬着萧然手腕不放的狼。
训狼人低喝了一声,那狼像是听懂了人话一样松开了嘴,快速向他奔去,牵起链子,他箭步冲向安以若,拉起她,“快走。”卧底的身份到底还是暴露了,不过现下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