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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同学穿的很时髦,戴着茶色眼镜,头发是金黄色,厚刘海烟花烫,额头前别了一个闪烁发卡,牛仔短裤,上面是露肩不对称的草绿毛衣,书包是LV。
LV书包。
班上女生议论纷纷,她的书包是真的吗,一万多块。
付天怜抬头看那个女孩,这一看不要紧,冲过去紧紧拥抱着,“你怎么回来了,我是付天怜啊。”
崔雪突然也冲上去哭,三人抱成一团。
新同学叫孙小丽,美国国籍,十三岁,随uncle一同来中国,养父母舍不得,只有嘱咐KEN道,“你一定要让她好好学习中国文化,而且要保重她的身体。”
KEN对姐姐道,“我知道的,交给我了,你想她的时候,随时可以过中国或者让她飞回去过周末。”
这三个女孩哭完了又笑,笑着又跳,柏华子的鼻子也跟着酸了,虽然付天怜恋爱不修炼让他十分懊恼,但看见这样的情景,十分感慨。
刑博特拿出纸巾给回到座位上的付天怜,“放学后庆祝一下吧。”
懂事的孩子,不知道是否有好果子吃。
而任泽锋睡前满脑子都是那具古怪的尸体,他有预感,他认识她,他感觉骷髅的黑眼洞里看穿他的心。奇怪而可怕的预感。
(三十四)中
任泽锋回家,瘫软在床上,好累,总算是暂告一段落,那美国人KEN总算折腾够了,签了第二个合同,看来是要长期投资了,侄女都送进了本地学校。其实对于男人而言,第一是事业,但到底事业成功为了谁,不知道,别去想,好累。
方草在电脑前敲字,她总是沉浸在自己的言情世界,她结婚前的男友仿佛是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感源泉,两个月的期限马上要到了,稿子还没写完,托着下巴看窗户上爬来爬去的蚂蚁,明天该做大扫除了。睡吧,睡吧,在睡觉前也可以构思情节,而身边的人就像是习惯了的亲人。
他凑过来,手掌握住他的胸,方草推开他。
“我们生个孩子?”任泽锋忽然想要。
“你知道我不喜欢小孩。”方草把头伸进被子,“你要我可以给你。”
任泽锋从两腿之间把她的头拔上来,“不要这样,算了,反正我也累了。”
方草没有意见,爬起来去刷牙,一只手拿着头发却没有开灯,有月光,苍白的脸色如死去,那是对着电脑太久的缘故,嫁的人,不是最爱的,最爱的,走了,去哪里,不知道,也许在这个城市,也许不在。分手了,还是要找新的,旧的伤口,长成一个毒瘤,流汁液,腐蚀肉体和灵魂。
她只是用嘴和手,从不用最私密的地方满足任泽锋,不招摇,不出去交际,不关心丈夫仕途,若有若无的在这个家里,偶尔也做饭,懂得去超市买打折的面包和酸奶,一边打字一边吃,一边吃一边怀念,谁也不懂她在哭什么,那是一个人的时候疯狂的思念。
任泽锋已经睡着了,他习惯了方草这样,结婚许久,他不知道她那里长的什么样子,他对于女性生殖器官的唯一记忆,就是付青珠的,第一次见面,有点要发生什么的预感,于是发生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席伟剑是自己的手下兼朋友,朋友的妻子充满了诱惑,何况自己的妻子看都不让自己看,死死的拿着双手挡着哀求着,别看,别碰,我会死掉。
付青珠不一样,她用丰美的肉体诱惑着,那些火辣辣的小动作,在他的办公室,双脚抬高,里面什么也没穿,扭动着蛇一样的腰,粉红的缝隙,茂密的黑丝,似乎那里有雾气散开,诱人的熟女,抛却羞耻的人妻。她是下了赌注的,她听席伟剑说,任泽锋喝醉的时候说自己没有见过女人那里。
于是有了第一次。他是正直不阿的政法委书记,拒绝一切来自陌生人的礼物包括美色,但她是正派的淫荡,我怎么拒绝,除非我不是男人。
在办公室,反锁着门。任泽锋有罪恶感,还是一步步走近,把付青珠的咪咪压在玻璃板上的感觉超级的棒,仔细的用眼睛和手以及器官体验着异性身体的不同感觉很棒,然而完事以后还是内疚。
“你内疚什么呢,你早提拔他就不用我这样了。这下公平了,一个人,有能力,还是你的朋友,你怕避嫌也就算了,人家只是犯了个小错,你不能让他一辈子不翻身,这次再当不上副局长,我看他是完了。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付青珠从包里拿起纸巾往裙子里一擦,扔在垃圾桶里,从容离去。
任泽锋拣起来,完整的展开,那是是情欲的味道,有几根黑色的毛和因为用力过猛而产生的淡淡血丝,长的毛毛是男人的,短的是女人的,嗯,做爱完了以后一定要用tenpor纸巾,否则如果不洗澡,要清理起来很麻烦,到处都是纸屑。
所以,付青珠是有品味的女人。
再见面已经是一个星期后,席伟剑高升,请了几个朋友喝酒,烂醉,高兴的握着任泽锋的手兴奋道,“还是老同学明白我,老子上次不就是把那个强奸幼女的当场打成阳痿吗,就这样给老子一辈子压着了,老子最近还破了一桩大贩毒案呢,怎么没人说好,我靠!!!靠你们这些当领导的。”
付青珠端起酒杯一个人喝酒,席伟剑倒在沙发上呼呼睡了,人们一一散去,KTV里的电视还在那里唱,“天涯,呀,天涯,海角,呀,海角,觅呀觅呀觅知音,知音,知音,音音,音,小妹妹唱歌狼奏琴,狼呀咱们粮食,粮食,粮食,一家人,人人人人。”
不好意思,有点卡碟。
他发现她今天裙子里面穿了,有些懊恼,坐在旁边一把扯烂,哦,mygod,三百多的Diivona小裤裤,用私房钱买的,就这样木有了。
他拼命吻着,混合水果、烟草、酒精、唾沫的嘴吻着,骗自己说那是蜂蜜,其实跟喝一杯兑水的醋差不多的。如果说第一次是付青珠去奉献,那第二次就是付青珠甘心情愿的沉沦,他是个好人,她看着给他快感的任泽锋,好人坏起来使人兴奋。她看着沙发上睡熟的他,何尝不是一个好人,正直、忠诚,请原谅我,两个好人,我现在需要的是坏人,啊,掉进去容易,出来难。
任泽锋在回忆中入睡,不知不觉裤子里支起了小帐篷,自从那宗本市最大的贩毒案破了以后,席伟剑和付青珠双双失踪,据说是被黑社会给灭了,查了许久也查不到幕后黑手,只有作罢。又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每天下班回来要凑过去吻方草的脸颊,“老婆,我回来了。出去吃饭吧。”
孙小丽、付天怜、刑博特和韩旭放学后一起准备去酒吧喝酒,可怜的柏华子老师当请客的人,本来不让进去的因为看起来他们年纪好小,韩旭瞪了瞪那个门卫,拿过去一张一百块,“我觉得我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四岁了。”
“呵呵,您保养的真好。”门口保安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三十四)下
酒吧热闹,人多,墙壁是浅色的石头,凹凸不平,天花顶上挂着一个铜制吊灯;有中世纪的味道,宽敞神秘,几个印尼人在台上打鼓唱歌,女歌手的头发是时下盛行的爆炸头,摇晃着,很陶醉,唱的是《木瓜恰恰恰》,“papaya mangga pisang djambu bentuknja sangat sederhana rasanja manis tidak tawar………。”
“为我们的重逢干杯。”孙小丽端起酒杯,那些古巴朗姆酒散发着浓烈的味道,她眼睛酷毙,戴海盗眼罩,范思哲香水在此时滋生些许粗狂的气息,如果不是有韩旭、刑博特在,她那身标准的美式辣妹打扮会引不少男子搭讪。她当年的卑微、怯弱不见一丝存在痕迹,环境的确能改变一个人。
付天怜在学校更衣室换的是紫色超短裙,内裤是老实的白色纯棉加粉红色蝴蝶结,短裙上镶嵌些珠片,衣服是大一码的黑色男式V领毛衣,显得有点懒洋洋,头发直接垂到肩,中型混合柔美的妖冶,透明的唇蜜油,她只有一支唇膏,去年过生日刑博特给的礼物。
崔雪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问付天怜,“我穿成这样好看不好看?”
有点传统,连身的灰色百折裙到了膝盖,其实她的养父母并不给她太多服装上的自由,但她偷偷的拿零用钱买了腮红和发泥,腮红厚厚的打了,象被恶作剧的洋娃娃,那些雀斑若隐若现,矿泉水倒在手中弄湿,抹上发泥十个指头往短发上乱揉,这样的反差,差点抢去其他女孩的风头。
韩旭是喜欢这样的场合,校服一脱,T恤牛仔裤,加上不爱说话的表情就很自然而然,靠在座位上同样举起酒杯。
刑博特的眼镜想摘下,但这样怕自己找不到付天怜在哪里,永远是一身斯文的衬衣加背心,无处可逃的无地自容,但又故作镇定,反正喝酒怕什么,文身的痛我都受了,他的酒杯里装的是伏特加配的橙汁,吧台调酒的说,这是男人味最浓的一种。于是就要了。
超超在柏华子家中继续呆着,是宠物,就要在家里。
崔雪点的是芝华士加冰的苏打,因为是韩旭推荐的,当时自己左选右选不知道喝什么,只是他一句话决定了。
付天怜要了Blue Curacao Frappe, 绿薄荷、加碎冰和利口酒。
柏华子自己带的小酒壶,大家碰杯后,互相介绍着。孙小丽开心说道,“还是和你们在一起开心。以后我们都不要分开了。”
刑博特连忙接话,“天怜小的时候也经常提起你,你走的时候她说她难过极了。”
孙小丽嘻嘻了两声,“不过她有你这么好的哥哥真幸福。”
付天怜一边拿舌头沾了沾酒杯里的液体,顿时觉得舌头一片清凉,问柏华子,“老师你好节约,自己带饮料喝。你喝的是什么?”
“炸浆草汁。”柏华子旋开瓶盖,又喝了一小口。
“好喝吗?”付天怜凑过头去。
崔雪在找韩旭说话,“我觉得天怜今天是最漂亮的。你们好配。”
韩旭转过头,见她正和柏华子犯馋嘴呢,笑笑,对崔雪打量道,“你今天也不错啊,平时那么乖,等下你早点走比较好。”
“没事没事。”崔雪心花怒放,呀,他关心我了呢,好开心好开心,早餐没有白买哦。
柏华子把酒瓶里的炸浆草汁倒了一小口在付天怜酒杯里,“你喝下去就知道了。”
付天怜闻了闻,味道无异,喝下去,咂咂嘴,摇头,“没什么特别的嘛,除了有点酸酸的。”
“你看。”柏华子用手一指。
“啊。”付天怜放眼望去,酒吧,角落,人群,舞池,人还是人,人身边多了些东西,天花板上,三只眼的黑猫对自己笑,角落里半透明的泣水母缓缓移动,长毛蜘蛛猴在吊灯上翻来覆去,荒地盘羊用桌子的角在蹭痒,还有那些巨大如篮球般的蚊子,嘴是尖尖的倒钩,附在一个喝得跌跌撞撞的酒鬼脖子上。
“吸血?”付天怜问道,赶紧起来准备攻击。
柏华子按住她,“它们只吸这些人的少许精力让他们明天萎靡些罢了,无妨。不过我今天发现好东西了。”
付天怜也看见了所谓的好东西,在舞池里,是的,在攻击术的图片上看到过的它,现在就在眼前。
心跳加速,付天怜很少看见柏华子如此紧张。
韩旭走过来,“跳舞去吧。”
(三十五)上半部分
韩旭走过来,“跳舞去吧。”
柏华子的眼神制止了付天怜跃跃欲试的脚,付天怜对信心满满的韩旭摇头,“不要了,我觉得头晕。”
韩旭怀疑的看着她,崔雪走过来,“陪我跳会我就要回去了。”
付天怜眉头一皱,看着舞池中的那个动物,野白狼,对外宣称1911年已经灭绝,仍有存在,成了精,这是最后一只,它的眼神,高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