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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为什麼会到蕾吉雅家作客,还要从安德鲁身上说起。他在商店里买了衣裤换上,死活不愿意回自己舅舅家。我也觉得住在一个死掉后还诈尸的怪物家中比较不安全,於是用电话订了饭店。
第二天因为无聊,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刚巧遇到了蕾吉雅,於是受到邀请来她家吃便饭。
「没想到安德鲁也考进了门萨,难怪,你小时候还是满聪明的。」蕾吉雅亲昵的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安德鲁立刻反射性的躲开了。
「你小时候很爱欺负他吗?」我笑呵呵的问。
「哪有,我一直都是淑女。」蕾吉雅扬起头,「他以前曾住在布兰克医生家一个月,我很爱跟他玩。」
「这样啊。」我看著正冒冷汗的安德鲁,不以为然的敷衍著。可怜的孩子,如果没有被欺负的很惨的话,犯得著一见到她就起生理反应吗?
「夜不语先生好像很聪明。」她瞅了一眼我跟她聊天时顺手做的智力游戏,「考虑一下进协会吧,你绝对没问题的。里边全是聪明人,交流起来很舒服。」
我耸了耸肩膀没有回答。门萨协会虽然号称是世界上高智商人类的代表,可真的对人类做出巨大贡献的却微乎其微,基本上忽略不计。就我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见我不愿多说,蕾吉雅微笑著聪明的没有再坚持下去,「啊,没咖啡了,我再去倒一点过来。」
说著她便站起身,刚走出几步,不远的电话就急促的响了,铃声刺耳的回荡在整个屋子里。
她抱歉的笑笑,转身拿起电话凑到耳朵旁。听了几句,神色便黯然了下来。
「今天老爸不回家,就我们三人吃饭。嘻嘻,也好,我们把他那一份一起干掉。」她低落了几秒钟,立刻精神百倍的捏著拳头,那模样很可爱。
「你老爸是法医,时间不规律是正常的。」我安慰道。
「嗯,这个我早就习惯了。不过最近小镇里怪事还真不少,我老爸尸检都忙不过来。」
「又有人死了。」我心里一动,用平淡的语气不著痕迹的打探。
「在昨天晚上,德雷警官死了。」
什麼?德雷死了?我的脑袋如同炸雷一般翻江倒海的发出巨响,一时间整个人都懵了。
他死掉了,怎麼死的?为什麼会死?那家伙死掉了不要紧,可我又要去哪里寻找布兰克诈尸的线索?原本以为今晚就能将前因后果搞清楚的,现在,又变得复杂麻烦了。
心不在焉的吃过晚饭从蕾吉雅家出来,回到饭店中,我立刻拨通了侦探社的电话。
「老男人,你在欧洲有情报吗?」我直闯主题。
「有啊?你遇到麻烦了?」杨俊飞刚要说下去,话筒就被抢走了。
「喂。」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守护女,「您,在哪?」
「一个小地方。」我尴尬的笑著,把她像宠物一样丢在加拿大,其实内心还是有些微内疚的,不过真要她跟著,恐怕会更尴尬吧。
「我要来。」果不其然,第二句话和自己猜测的一模一样。
「你还是好好在加拿大跟著那帮混蛋学习社会基本知识,我再休假,没危险的。」我推辞道。
「就是,你好好的上你的社会大学,阿夜就交给我了。」又一个女孩的声音传入话筒中,再电话的那一头,敢抢手护女话筒的也就只有一个人,黎诺依。
「喂喂,阿夜,我可以回德国跟你一起念书了吧。好想你!」
果然是她!因为觉得被人随时骚扰很麻烦,特别是待在布鲁镇上,她似乎觉得那个死掉的好友老是阴魂不散的纠缠著她(请见食人大厦),於是我顺势让她离开欧洲大陆去了美洲大陆,先在杨俊飞那里待一段时间。
距离,总会消除她那因为失去朋友而滋生的恐惧感吧。
「等你所谓的鬼魂不再骚扰你了,你就可以回去了。」我千篇一律的回答最近这个问题已经回答了无数次,都麻木了。
「切,你该不会是不想我跟你在一起吧?我可要伤心了喔!」她声音有些黯然。
我顿时头大起来,丢给侦探社的两个姑奶奶都不是简单的角色,真麻烦啊。
「别再那儿装可怜,先把话筒丢给社长,我有事情想请他查。」
「嗯,好吧。回来再收拾你。」黎诺依知道轻重缓急,虽然有些不舍,不过更不希望自己被讨厌。她向杨俊飞眨的眨眼睛,将电话免持按开,轻轻的放下话筒。
老男人咳嗽了一声,「说吧,要我干嘛,我在这里。」
「你帮我查一下德国琥珀镇,今天有一个叫做德雷.乔.特列斯的警官是怎麼死的,越详细越好。」我压低声音。
「嗯,半个小时后给你回电话。」
等他将名字记下来,我迅速的挂断了电话。那两位姑奶奶我实在不知道该怎麼去应对。感情这种事,果然比世间最恐怖的东西更令人胆颤心惊、不知所措。
我躺在柔软的床上看著电视,半个小时后,老男人的电话如期而至。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有些兴奋,「小夜不正常,实在不正常。」
「我很正常!」我没好气的回答。
「啊,我不是说你不正常,虽然你的存在本身就很不正常。」杨俊飞顿了顿,神秘兮兮的说,「那个叫德雷的警长,死的太不正常了。」
「哦,全都调查清楚了?」我眯起眼睛,顿时兴趣大起,「说来听听。」
「他是杀死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后,自杀的。」
「什麼?!」
我大为惊讶,今天参加安德鲁的舅舅的葬礼时,完全看不出来那个德雷警官会回家杀人。虽然接触不多,但他给我的感觉并非很差。寥寥几句话,我确信他是个正常人,没有精神病。他为什麼会杀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事情的经过很清楚,在德雷的家里发现了一部DV,将全部过程都拍了下来。我略微看了看,真的有些诡异。你把电脑打开,我立刻把影音档传给你。」老男人兴致勃勃的说。
「嗯,等等。」我点头,从行李中拿出笔电打开,登录到侦探社的内部邮箱中。影音档已经上传了过来,我直接点线上播放。
画面先是一片黑暗,然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用的是德语:「DV盖子没有打开,好麻烦,我果然是对电器不太在行。」
接著画面泛白,总算有了影像。
有个中年女人的头部露出来,这个女人长相一般,典型的家庭主妇。应该就是德雷的老婆,特列斯夫人。
特列斯夫人将DV的镜头转向自己后,说道:「最近几天不太舒服,老是觉得有人在偷窥我。所以我买了这部DV,想要将一切都偷拍下来。小布克,不准抢摄影机,不准咬镜头。」
小布克的模样映入DV中,他是德雷唯一的孩子,只有两岁多,只会说简单的几个单字。现在正咿咿呀呀的抓著DV,张开嘴似乎想要尝尝摄影机的味道。
不久后德雷回家了,他有些疲倦。特列斯夫人帮他脱下外套顺手挂在衣架上说:「晚餐一个小时后就好,你先去洗个澡。满身都是臭味,有够受不了的。」
「没办法,最近死人有点多,我干了二十多年的警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麼诡异的事情。靠,今天办的葬礼又出问题了。」
特列斯夫人并不太爱听自己丈夫工作的事情,轻轻推了推他,「快去洗澡」
「好咧,我先亲亲我儿子。」德雷用力举起小布克,哈哈大笑著:「乖儿子,我们一起去洗澡。」
小布克咿呀的用手抓著德雷的头发,发出类似「爸爸」的音调,引得德雷又是一阵大笑,「果然是我儿子,老子我三岁多话还说不清楚。你比我强,两岁多都能叫爸爸妈妈了。」
「你还好意思得意。」特列斯夫人笑骂著举起DV拍摄起来。
「这什麼东西?」德雷看著那部摄影机问。
「DV啊,不认识?出事后你们警察不都要用这玩意儿来做记录吗?」
「我知道,不过你买它来干嘛?」德雷露出不解的表情。
「最近老是觉得怪怪的,似乎有人在房子里偷窥我。我打算二十四小时都记录一下,看有没有发现。」
「切,你侦探片看多了。」
「当了十多年警察的老婆,还是有刑侦能力的。快滚去洗澡,快吃饭了。」特列斯夫人说完就随手放下DV,走进厨房里。
吃完饭后,她不论做什麼都拿著DV拍摄,一直到睡觉前,还将摄影机的镜头放在了正对著床的地方。
「你还把这鬼东西开著?」德雷皱了下眉头,「看著它,我很不自在,就像还留在警察局里一样。」
「忍一忍嘛,你不想你老婆好受点吗?」特列斯夫人换上睡衣,「再这样下去,我都快要被逼疯了。」
「这样吧,乾脆我派手下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盯上你了。」
德雷摸著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下,「琥珀镇一直以来都很平静,自从矿山都关掉后,除了自然死亡,就再也没有一起犯罪杀人事件。我当了那麼多年警察,也没得罪过谁,应该没人报复才对!」
「我也搞不懂。」特列斯夫人坐到床上,「那种被偷窥的感觉最近越来越强烈了,特别是睡觉的时候。总觉得有股视线盯著自己,充满了恶意。」
「会不会是你太神经质了?无聊出来的?乾脆去找朋友放松一下,聊聊天!」德雷说。
「去你的,老娘没有神经病。」特列斯夫人气呼呼的拉过一个枕头,偏过头去。
德雷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镜头,「今天是每周一次的例行那个的时间。」
「没兴趣,没心情。」她还在气头上。
「那好吧,明天也行。」德雷悻悻的又看了一眼摄影机,缩进被子中。老婆在气头上,他可不敢惹。
卧室的灯关上了,只剩下摄影机的拍摄灯一闪一闪的发出微弱的亮光,DV自动转入了夜设模式,影音档中的影像,床、椅子、被子和人都泛起绿光。看起来极为阴森。
我用滑鼠点下了快转的按钮,脑子里却百思不得其解。这家子看起来非常合谐才对,我完全不能判断德雷为什麼会在不久后杀掉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他们都已经睡觉了,之后到底还会发生什麼事情?大凡杀妻杀子,都是由於怨气积累了很久,突然爆发出来的,可德雷,明显不符合这种情况。他和妻子很和睦,也爱自己的儿子,究竟凭什麼要杀了他俩?
DV右下角的时间在飞速流逝著,大约到了凌晨三点,德雷突然坐了起来。他坐起来的姿势极为僵硬,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彷佛,就彷佛布兰克医生诈尸时的模样。
德雷梦游一般拉开被子,没有穿鞋,就这样起身站在床边上。他睁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的妻子,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萤幕中他的脸色幽绿,眼睛眨出黯淡的红色,亮度惊人。我皱了下眉头,大凡DV的夜拍模式,人的眼睛都是亮的,可那种亮不可能是红色,而应该是白色光谱才对。现在的德雷,完全的不正常。
说他不正常,不光指他的眼睛,还有他的行为,他一直一动不动的站在床边看自己的老婆,死死的盯著,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DV下方的时间流逝著,一个小时过去了,他依然没有动,就连姿势也没有丝毫的变过。
这感觉,就像在看恐怖片。看得我脊背一阵凉飕飕的,头皮都发麻起来,正常人类根本没办法一个小时都保持著同样的姿势不动,就连梦游都很难做到。
德雷,他到底怎麼了?
就在这时,他的妻子似乎感觉到了什麼,突然睁开眼睛,猛然间看到自己的床边上有个人站著,正盯著自己看,她险些被吓得魂飞魄散,正想尖叫,又觉得那个人好像有些熟悉,等看清楚了,竟发现就是自己的丈夫。
「德雷,亲爱的,你怎麼了?」特列斯夫人坐起身体,关心的问。
德雷没有回答,只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妻子看,但萤幕中那对不正常的泛红双眼,瞳孔稍微放大了点。
「亲爱的,你可不要吓我?」特列斯夫人正想下床,德雷猛地将她按在床上。
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特列斯夫人吓的叫了出来:「你要干嘛?」
扬声器中传出一阵类似野兽的喘息声,那是德雷急促的呼吸,他的面容变得愤怒起来。他左手按著自己的妻子,右手猛地一巴掌搧了过去。
「你这个婊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麼!你说要去超市、你说要去朋友家、你说要去美容院……」德雷的喉咙里传出嘶哑的话语,「其实,你是去找男人了吧。」
「你在说什麼,你疯了!」特列斯夫人吓得不轻,说话也结巴了起来,「放开我。你病了,需要治疗,我马上打电话给医生。」
「臭婊子。」德雷又是一巴掌搧了过去,「你有男人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