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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捡起魔杖冲向木箱,莫延在他掀开箱子前一把按在上面。
“哈利,你想做什么?”
“我要听听看!”哈利大喊道:“我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莫延想也不想就拒绝,“我绝不允许你以现在的状态来面对摄魂怪!如果你连抵抗它的心思都没有反而想要故意被摄魂怪影响,受到的伤害是不可想象的!”
“我不在乎!”哈利吼道,吓得叼着一只死耗子飞进来的拉斐尔扑通一声跌在地上。“我的家人都已经死了。我以前以为是伏地魔杀害了他们,时刻准备着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伏地魔的回归并且杀死他!但现在我知道我唯一的弟弟是死在别人手中,也许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我怎么能不为他报仇?如果说为了一点摄魂怪的威胁我就害怕得躲在一边,我就不配做他的哥哥!让开,莫延!你别劝我了,我不在乎为此受什么伤害!”
“可是我在乎!”
莫延一出口就发现不好,可是话音已经在房间里回荡了。他几乎咬掉自己的舌头,天真地希望哈利没有听见这句话。
可是哈利听见了,他一时也愣住了,这才发现,莫延的脸色白的吓人。
两人凝视着彼此,都不说话了。练习室里只有他们粗重的喘气声,拉斐尔琥珀色的大眼睛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缩起脑袋,爪子轻轻拨弄着那只蔫蔫的老鼠。
“我的感觉,”哈利语气软化了些,声音颤抖着,“你不明白你不知道”
“不,我想我明白,哈利。”莫延深吸一口气说,为了保持镇定,他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进了手心里,湿热黏腻的液体涌了出来。
“不,你不明白。”哈利忽然提高了嗓门有力地说,浑身发抖。“你没有像我一样失去父母,在十几年后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兄弟,而这个兄弟在很多年前就被人杀害了甚至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莫延顿时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一样,俊美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哈利说不下去了,但眼神依旧坚定而固执。
“无论如何,”莫延嘶哑地说,心里似乎有一股空洞冰冷的火焰在燃烧。“我不会让你在这种情况下面对摄魂怪——即使是你的亲人,他们在天堂也不会允许你这么不顾自己的安全”
他们对视了几秒钟,两人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表情。
“好我去问卢平教授——或者邓不利多教授——麦格教授——甚至斯内普教授”哈利慢慢后退着,最后靠到门上,语气诡异地平静,但眼神却有些疯狂,“至少——至少我要知道,当初那个所谓的‘邪恶之徒’的下场还有,他们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这你总不能阻拦,莫延”
莫延的确不能阻拦,也无法阻拦。他看着哈利猛地转身推开门出去。随着砰地一声门被关上,房间里忽然静的令人心悸。
他坐在垫子上,闭上眼睛,把脸埋进双手里。
拉斐尔从地上飞起来,轻捷地落在莫延肩头,嘴巴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轻轻啄着他的耳朵。
“怎么办,拉斐尔哈利越来越接近真相了,可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我很怕啊,拉斐尔”
怕什么呢?
以前他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不去相认,比如没有办法解释,没有道理他一个婴儿会知道这些,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别人;后来有了十全的把握可以相认,他又以为自己是为了本身的自由,是为了灵魂的独立,为了不被人抓住他的弱点,为了不像斯内普教授一样被一只老狐狸从此利用的彻彻底底,为了将自己的身份隐藏在暗中方便做一些事他的理由那么充分具体合理,连他自己都被说服了,甚至能因此忽略哈利的痛苦。
但是在刚才,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几乎想给哈利一个【一忘皆空】让他把这些猜测全都忘记——之所以是“几乎不”,因为他及时想到即使让哈利忘记,他很快就会在重新面对摄魂怪的时候想起来。他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在那一刻,莫延被自己的冲动吓坏了,他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抗拒和畏怯。
是的,他在害怕。
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名誉、地位、声望、骄傲、同学的称颂和推崇、教授的欣赏和赞许、甚至哈利等人的亲近都是建立他是莫延·伊万斯的基础上。纵然这些当中有教授可能因为对他的出生的猜测而给予的纵容宽待,但终归是他凭借自己的实力获得的。
准确的说,因为他是莫延,所以他拥有了这一切。
莫延,仅仅只是莫延。
如果人们知道他是休
毫无疑问,他现在的生活将会土崩瓦解,无论是不是愿意,有没有关系,他都将被迫背上父辈的仇恨和责任,以及因此带来的敌意、仇恨、关心、爱护、期许人们看到的,将不是“莫延·伊万斯”,而是“大难不死的男孩的弟弟”,“幸存的休·波特”。他们将会以比以前严苛十倍的眼光审视他,探究他,嘲笑他的错误,发现他的愚蠢,批判他的性情——而对他的成绩、他的心情、他的骄傲和尊严,却回以百倍的忽视。
他的思想和灵魂与以前完全相同,但人们却会用截然不同的目光来看待他。
一切的改变,只因为他完全无法决定的一个出生。
虽然一些人,如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卢平教授、韦斯莱一家、多数格兰芬多会从此给予他更多的善意,还有哈利对他的态度也会比现在对一个“好朋友”的态度要好的多——但是这些人看着他,依然不是“莫延”,而是“休”。
虽然说,休也是他,莫延也是他,但莫延只希望人们对他的爱与恨都是源自自己的灵魂和为人,而不是一个出生。
他不介意为此背负仇恨和敌视,却无法忍受这种改变带来的善意,尤其是可能有的——同情和怜悯。
他不屑!
可是现在,哈利一天天接近真相,他探索的越来越急迫,逼得莫延几乎喘不过气来。莫延差点儿使点手段让哈利不再追究这件事,刚刚他拉门出去的时候莫延的指尖已经触到了魔杖。
难怪我的守护神不是牡鹿,而是一只鹰——说什么最爱的人是哈利——
莫延冷冷地自嘲,内心深处冷冰冰的。
原来我最爱的人,一直都是我自己
【哈利篇】
哈利推开门大步走出去,他越走越快,最后甚至跑起来。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响,他本来只是急迫地想要找卢平教授追问当年的事,但心中忽如起来的莫名恐慌让他不知不觉在一楼走廊里放慢了脚步。心砰砰乱跳着,声响震得耳膜里都是这种声音,因而完全没有听到路上科林·克里维热情洋溢的“你好,哈利。”
最后他到了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门口,举手欲敲,却又放下了。
心中强烈的、莫名的恐惧让他两腿发软,哈利不由自主地坐倒在地板上,捂住了脸。如果有人这时候能看到哈利和莫延两个人,就会发现他们的动作一模一样,无论是背脊弯曲的弧度,还是身体颤抖的频率。
哈利感到他的内心有一个可怕的空洞。这个漆黑的洞里,曾经被填的满满的,有慈爱的母亲、严肃的父亲、可爱的弟弟可是有一天,他们都消失了。
更糟糕的是,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洞,等他发现时,里面已经被腐蚀得什么都没有了。
他不愿意去触碰它,不愿意去琢磨它,更不愿意一个人待在这个寂静空旷的走廊里,他忍受不了
“哈利,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熟悉的、慈祥的声音响起来,这个声音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声音的主人也值得任何人奉上忠诚和信任。
“邓不利多教授”
保护和隐瞒
【哈利篇续】
“邓不利多教授”
哈利扶着墙站起来,一只苍老但有力的手托住了他的胳膊。
“你还好吗,哈利?”邓不利多柔和地问。
“还好。”那种迫切得知真相的欲望略略减退后,哈利几乎没办法站稳,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邓不利多的手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错开眼睛,然后看到卢平教授站在门边,担忧地看着他。
哈利一下子想起了他来这里的目的,稍稍缓解了一些的心跳重又剧烈地敲打着肋骨。
“不,我不好——教授。我有些事情想问您——要是你肯告诉我的话——不,请务必告诉我——”
“进来说吧,哈利。”邓不利多轻声说,把语无论次的哈利拉进了卢平的办公室。
“也许我们可以明天再谈,哈利。”卢平的手放在哈利的额头上碰了碰,“你现在最好去看看庞弗雷夫人,喝杯镇静剂。”
“不——”哈利跳起来叫道,他觉得自己如果现在不问的话可能以后就没有勇气来问了,他不敢相信,仅仅只是在地上坐了一会儿,他探究的欲望就消失了许多。
“哈利,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卢平教授严厉的说。
“莱姆斯,如果我觉得让哈利美美地睡上一觉,让他迟一点再考虑事情就能帮上他的话,我是会做的。”邓不利多和气地说,“但是我知道怎样更好。被秘密折磨的大脑通常不会如我们所愿地休息,彷徨和迷惑只能让它更疲惫。——所以,问吧,哈利。”他看着哈利,真诚的说,“我和莱姆斯都愿意给你答案,但不能保证是全部。你知道,大人们总是需要一些自己的秘密的。”
哈利的心里对邓不利多涌上一股感激之情,但是即将问出的问题却让他内心的恐慌像毒气一样扩散开来。
“我想问您,教授——”他顿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膝盖也一样。他舔舔嘴唇,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是失败了。“我的弟弟——休,他是怎么死的?”
一瞬间,哈利简直以为自己又看到了一个莫延,然后才发现那是脸色惨白的卢平教授,邓不利多的脸上也没有了一点笑意,哈利从不知道邓不利多在那种和蔼的微笑消失后的平静表情可以这么令人畏惧。
“你怎么知道休是你的弟弟,哈利?”邓不利多冷静的问。
“莫延告诉我的。”哈利按捺下急切的心情,知道自己如果想要答案就必须先回答问题。
“他说——休是你的弟弟?”邓不利多的半月形镜片上闪过一道亮光。
“不。”哈利冰凉的手攥成拳头放在膝盖上,“他曾经到过我家——在高锥克山谷的家——拍了一些照片——海格曾经提过休,我一直想知道休是谁,查了很久都查不到——今年暑假的时候我问莫延,他把那些照片给了我,我才知道——”
他深深吸了口气,盯着一缕阳光慢慢滑过桌面,照亮了一个蓝色墨水瓶和一只鲜红色的羽毛笔,眼中的酸涩感渐渐被压了下去。
“哦,哈利。”邓不利多轻轻叹息着,“你心里的感受,没什么可丢脸的恰恰相反,你能感受到这样的痛苦,正是你的坚强之处。”
哈利依然盯着桌面,心里却有熊熊怒火正在舔舐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怎么能——用这种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那些无关痛痒的话——
“我的坚强之处,是妈?”哈利语气冷冰冰的,盯着桌子上的一个旧茶杯。“可是我宁愿没有这些没有”
“哈利。”卢平忍不住腾的站起来,握住他的肩膀,似乎想通过紧紧抓住的手掌传递给他一些温暖,但他的手一样冰冷。
哈利紧紧地咬着颤抖的嘴唇,觉得来这里是个错误。
我应该去找海格,去问他——不管用什么手段——吐真剂,或者酒——他害死了我的弟弟,总不能因为一副痛苦的样子就回避责难——
黑暗笼罩了窗外的世界,冰冷从地下渗出来,即使壁炉里跳动的火焰也不能给房间里的人带来温暖。
“哈利,伊万斯先生明确地告诉你,休是你的——弟弟?”邓不利多似乎没有看到哈利的痛苦,依然在追究这个问题。
哈利愣了一会儿,才明白邓不利多问的是什么。
“不。”他小声说,“我看到一副雕塑的照片——妈妈,抱着我和休——他那么小——当然是我的弟弟——难道其实,他是我哥哥?”
“不,事实上,你的猜测很正确。”邓不利多的表情似乎放松了一些,但依然紧盯着哈利的脸,“但是你为什么会现在来问这个问题,哈利?我以为你应该在暑假的时候,或者一开学就来问我。”
“以前,我以为——休被伏地魔杀死了。海格大概是喝酒泄露了秘密之类的,但肯定不是有心的——他那么痛苦——杀害了我父母和休的真正凶手,是伏地魔。”
“然后呢?是什么让你在今天来问这些?”
哈利犹豫了一会儿,开始讲述,他说他是怎么想起要学习守护神咒,告诉了他们他在面对伏地魔的时候听到的声音,以及重新回忆起木牌上的字而猜测到是另有食死徒在伏地魔死后杀了休,莫延阻止他从摄魂怪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然后来找父亲曾经最好的朋友卢平教授。开头很艰难,尤其是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