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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那就不必为我要糖和乳酪。”
我惊奇地望着她。
“我开始感到这些东西把咖啡的味道都破坏了。”
我对电话说:“那就不要糖和奶了。送两壶黑咖啡,要快。”
我问白莎:“这里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12点30分才知道。他们午夜时发现尸体,一定骚扰了一阵才找到我。他们要知道我们案子的详情,什么人雇用我们?为什么牵涉到死者等等。”
“你告诉他们了?”
“当然没有。”白莎回道。
“不告诉他们有困难吗?”
“也不算太难,我告诉他们这是职业机密。要不是他们发现你去了洛杉矶,他们还会穷追这一点,我招架就困难一点。他们对你离开十分重视,他们说要用飞机追火车把你开回来。”
“他们几点钟让你睡?”
“弄了大半夜。”
“他们有没有追到华先生身上?”
“最后。”
“怎么会?”
“噢来嗅去。”
“昨晚我离开这里后,”我问:“华先生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怪就怪在这里,他没有回来。”
“你的意思,你根本就没有见他回来。”
“没有。”
“什么时候又再见到他?”
“今天早4点钟。”
“什么地方?”
“警方问完话后,他到这里来,他对我们被混入这件事十分关心,唐诺,他真是好人。”
“他要什么 ?”
“你什么意思?”
“清晨4点钟来拜访你。”
“他要知道经过警方考验我精神有没有受损,他道歉是他的原因才使我们混进这种局势。”
“说了这些之后,他又要什么?”
“什么也没有,怎么啦?”
“他有没有很小心的提到什么?”
“喔!他要知道我们向警方吐露了多少,我叫他不必担心,你不会泄露任何消息。他特别说到希望你不要告诉警方案子的内容,和那封信的事。我叫他可以回去睡觉,一点也不要担心。”
“费律如何,和他爸爸在一起吗?”
“没有,这是后来父亲没有来这里的原因,费律和他父亲有了不同的意见。”
“有关哪一方面?”
“我不知道,亲爱的。我想像他们父子为了你意见不合。”
“为什么?”
“费律对你特别有信心,他要他爸爸给你全权,要怎样就怎样去找寻傅可娜。他父亲认为这太破费,只要你找到可娜离开是自愿的证据,就足够了。费律认为她可能被敲诈勒索等等。他父亲表示若真如此,华家反正容不了她。费律十分激动,他们争执,他父亲就把他留在俱乐部一个人先走了。”
我想了一下说:“这大概是8点钟,或8点过不久。”
“想像得到。”
“你没向警方提起?”
“我叫警方他管他的案子,我管我的案子。”白莎说:“那混球甚至要问我那段时间我有什么时间证人。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华先生,华先生恰因为与儿子吵架没见回来——”
“他到哪里去了?”
“他非常失望,你知道他一切为他儿子着想。因为他太伤心了,所以他都忘了告诉我他不来看我了。他——”
“他究竟到哪里去了?”
“他哪里也没有去。”
“你说他回到这里旅社又回自己的房里去了。”
“喔!我懂得你的意思了。没有,他没有直接回来,他太激动了。他在外面走了一段时间,再回旅社希望能入睡。他,费律和艾先生有一个大的套房。费律11点钟才回来。警方发现华先生是我的雇主后,把他吵起严询了一阵。可怜的人,我想昨天晚上他一夜没好好睡觉。”
“凶杀案的详情你知道吗?”我问。
“什么也不知道,他被枪打死了,我只知道这一点。”
“什么口径的枪?”
“不知道。”
“他们在公寓里找到枪了吗?”
“好像没有。”
“没有人听到枪声?”
“没有,你清楚那幢房子的情形。那是在侧街的边上。有几家商店仅只有这两家相联的住家。商店6 时关门。厨房里有人曾经翻找过什么东西。水池下面贮柜的门没有关。我听说有几滴血在厨房门口。我是从他们谈话里联缀起来的,他们可不会提供消息给我。”
“他死了也好,”我说:“他是活该的。”
“唐诺,怎么可以这样说。”
“为什么不可以?”
“他们会套住你的。”
“他们反正已经有不少资料要想套住我了。但一件也没有真正管用的。”
“火车上应该有服务人员记得你呀。”
“没有。”
“你的车票呢?”
“他们也没有来收。”
“你的卧铺票也没有收吗?”
“没有,我自己上了车,爬进卧铺,就睡了。”
“奇怪,随车服务员应该叫醒你要车票的。”
“那是因为他没有注意到我。”
“情况不是对你不太好吗?”
“也许。”
白莎说:“你老说你有脑筋。你自己想办法不要进监牢吧。重要的是我们一定要帮华先生忙。你认为这件谋杀案和博可娜的失踪有没有连带关系?”
“现在言之过早,很多人有理由要杀耿哈雷——其中理由最强的是我们好朋友,拉斯维加斯警局的警官施伟廉。”
白莎说:“别傻了,要是施警官杀了他,施会承认自己开的枪,而后做出一付英雄相、英勇警官枪杀骚扰民众的逃犯,等等那一套。”
“当然我尚未确定,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
“我看连可能性都不能成立。”
“我认为有此可能。”
“为什么?”
“老百姓不太喜欢枪手型的警察,施警官在找沙包。施警官对他十分感冒。沙包对自己拳头十分有信心,而且从不喜欢受制于人。”
“但是施警官总是可以说自卫杀人的。”白莎说。
“嗯哼。”
“唐诺,你不可以瞒我,我说的有什么错吗?”
我说:“沙包没有带武器,他在家里。陪审团不太会同意这样杀他可称自卫。再说警官应该受过训练对付空手的犯人。”
“但沙包是个职业拳手,他的拳头,就是武器。”
“警官也受过训怎样制服没有武器在手的人。”
“你怎样会想到施警官有份呢?”
“我没有。”
“我以为你有呢。”
“我只说有可能性。”
“倒说说看,为什么有可能性?”
“警察拼命把这件事推到别人头上。”
“推你头上?”
“别人头上。”
“华亚赛要我答应他,你回来要立即与他联络。”
“他有没有知道施警官追我这回事?”
“我不知道。他知道你会有点麻烦。”
“好,给他个电话。”
我把电话给白莎,她清了二次喉咙对电话说:“请你接华亚赛的房间——早,亚赛,这是白莎,喔,你这马屁鬼——唐诺在这里——是—一太好了!”
她挂上电话,看着我说:“他马上上来。”
我坐下,点了支烟,问道:“这样有多久了?”
“什么这样?”
“亚赛、白莎的叫来叫去。”
“喔,我记不清楚。我们很自然的就彼此只以名字称呼。你知道我们两人有共同的经验——那失踪案和谋杀案、”
“费律如何?”
“我除了警方调查时见过他一下外,始终没再见他。”
“艾先生回洛杉矶了吗?”
“没有,他尚在这里,不过他要回去。”
“华先生呢?要不要回去?”
“暂时几天不回去,给我支香烟,亲爱的。”
我给她支烟,点一根火柴给她。门上有人轻敲,我去开门,进来的是华先生和艾先生。
华先生和我握手说:“这真不是我们预期的结果。”
“真的不是。”
艾先生跟进和我握手,但什么也没有说。
华先生站到白莎前面,向她微笑道:“我真不知道你怎能办得到。”
“办得到什么?”
“一晚未睡但看起来仍能那样新鲜有神,真有活力。”
白莎娇羞地说:“我希望我有你讲的十份之一那么好。”
我说:“我想各位已经把自己的事,对施警官说过。”
他们点点头。
“他现在一定在调查你们所说的可靠性。他还会来找你们的,他是个固执的人,而且是个危险的人。”
大家都没有开口,过了一会,艾先生说:“是的,我觉得你说得对。”
“我看我们应该把事实再检讨一下——”我停下,因为听到橡皮鞋根走在走廊上的声音。有人敲门。我说:“打赌,一定是警方来了。”
没人肯和我对赌,我去开门,进来的是施警官。
“请进,”我说:“我们正准备去用早餐,欢迎你参加?”
“早安,施警官。”华先生说:“欢迎一起用早餐。”
施警官不吃这一套,开门见山地说:“我要查对一些事情,特别是华先生,我看你昨天没有把事实都说出来。”
华先生说:“我不懂你指的是什么?”
“昨晚9点钟,你不是在海滨路和华盛顿路交叉口吗?”
华先生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他说:“我怎样才算和你合作,施警官。你好像决心要——”
“不要拖延时间,你在那个地方?还是不在那个地方?”
华先生发怒地喊道:“没有,不在。”
“你确定?”
“当然,我确定。”
“8点3刻到9点1刻之间,你说你没到过那个地方?”
“没有,晚上任何时间都没有去过。”
施警官走回去,打开门,看向走道,点着头。
我说:“要小心了,华先生。”
走道上响起快速的脚步声,一个女郎来到门口。
“进来,”施警官说:“看看房里这些人。有没有你昨天晚上见到的在里面。”
女郎走进来,知道她受众目所注,装出很重要的样子,看起来也没有被人从床上拖起来作证人的样子,倒像本是习惯于这种工作,不到早上不上床的味道。脸上化妆重了一点,嘴角很硬,没有笑容。她十分注重自己曲线,尤重衣着。她不到30岁,但保持极好的女性美。还没有开口,可是我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她用目光在室内半圆地扫视一下,停视在华先生身上。在她能说任何话之前,柯白莎半坐着椅子前缘开口说道:“不可以,施警官。不可以到这里来诬陷好人。你要是想做嫌犯指认,你要把相似体型外表的人,列成一行,由——”
“谁在这里执法?”施警官威严地说。
“你也许在执法。但是,假如这件事将来要闹到法庭上去,我刚才是在告诉你,应该怎样执法。”
“由我负一切责任。怎么样小姐?那人在这里吗?”
她举起一只手指华先生。
施警官说:“可以了,出去在外面等。”
“等一下,”华先生说:“我有权要知道——”
“外面等!”
她点点头,走出门外,双肩向后,下颔上翘,髋部合适地两边摇晃,充份显示她了解情况,知道应该做什么。
门在她身后关上。施警官说:“怎么样?”
华先生准备要说话,我赶快接嘴:“等一下。”
他看向我,两眉弓起,充满疑问,好像不太习惯被人如此无理阻止发言似的。
“你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了,”我说:“你不在那里,你不必再加什么注解,同时——”我故意停下,加重语气地说:“你更不可能否认自己说过的话。”
施警官转过身来,注视我说:“律师?”
我没有回答。
“既然你不是,”施警官警告地说:“我告诉你,我们不欢迎在本州没有执照的律师在这里执行任务。所以我们不准你问向任何人乱作建议,尤其对我们准备控告他——”
他突然停止讲话,我说:“准备控告他什么罪?警官。”
他没有开口,突然转身面对艾先生:“你是不是艾保罗先生?”
艾保罗点点头。
“你和华先生是业务关系?”
“我替他做事。”
“哪方面的事?”
“他不在时,由我照顾。”
“他在时,你又做些什么?”
“让公司运转顺利——”
“是不是总经理之类。”
“差不多,就是。”
“跟他多久了?”
“十年。”
“知不知道一位年轻女郎叫傅可娜的?”
“是的,见过。”
“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