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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至奢华的一件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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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书白他一眼,“我以为你会说你会帮忙。”
  “想得到好。”何谓拿出钥匙牌,插进潘书隔壁房间的门,“明天一起吃早餐?”
  潘书妩媚地冲他一笑,推开门进去了。
  等洗漱过后,潘书打开电脑,看起白天下的电影来。看了不过半个小时,电话进来,潘书让电影暂停,拿起来电话。对面是陈总,潘书把这一天的工作进程讲一遍,又把明天要办的事通告给他。陈总听了很满意,夸了几句。潘书又问起华姨的病况,陈总说没什么变化,就是想她了。潘书说:“我一办好马上就回去。”
  放下电话,接着看电影,电话又响,潘书喂一声,那边问:“和谁通电话,说这么长时间?”
  潘书往枕头上一靠,把电脑放在膝盖上,说:“啧啧啧,看是谁在管谁?”
  何谓大笑,问:“干什么呢?”
  “看电影。”
  “什么电影?我这边看的是闭路电视,那里面那个小妞,腰细得像眉笔,只用两根指头就可以折断。”
  “蜜蜂吧?你当心被蜇得满头是包。”
  “有风险才有乐趣。你看的是什么黄色电影,我像是听见有圈圈叉叉的声音。”
  潘书捂着话筒笑,笑够了拿开手说:“幸福的黄色电影。”
  “有黄色电影看,你太幸福了。讲什么的?”
  “讲一对夫妻,为了过日子,就拍起小电影来了。结果电影卖得很好,妻子还成了艳星。”
  “有这样的故事?后来呢?”
  “正在演呢,看了再讲给你听。”
  “不是你现编的?”
  “我哪里有这样的才华。”
  “声音开响点,把话筒放在边上,让我也听一听,就当是听广播剧了。”
  潘书真的把话筒放在电脑上,让他听了一会,拿起话筒来问:“听见什么了?”
  “一个字都没听懂,你骗我的吧,我把电视节目都换了一遍,也没找到这个声音。”
  “我在电脑里看,你那里当然没有。”
  “怪不得。哪国的片子,说好奇怪的语言。”
  “西班牙。”
  “有字幕?”
  “嗯。”潘书说,“这一段讲两人有了钱,就想要个孩子,找医生看。医生让丈夫做检查,丈夫进到一个小房间,墙上贴的全是裸女的图片。”
  “太香艳了,接着讲。”
  潘书呸道:“不讲了,想看自己看去。”
  “那我过来,和你一起看?”
  “你不是有眉笔那么细腰的美女,看她吧。”
  何谓哀号道:“死了,被牛仔打死了。”
  “那就看牛仔。不是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
  “你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后来呢?”
  “丈夫把妻子的照片贴在美女的脖子上,办成了事,原来有问题的他。”
  “有意思。”
  剧情往下发展,潘书看得心酸,过了一会才说:“不跟你说了,我要专心看电影。”
  何谓问:“是悲剧?”
  “生活就是一出大悲剧。我挂了,明天见。”不等回答,就放下了话筒。流着眼看完了电影,去洗了脸,重新抹了晚霜,躺在床上横竖睡不着,拿起电话拨了何谓的房间。
  几乎是电话一通,何谓就拿起来,问:“电影看完了?哭了没有?面纸够不够用?”
  潘书被他逗得笑了,说:“何先生,我该怎么叫你呢?叫何先生有点见外,学你似的叫后一个字,就变成了‘喂’,又有点不礼貌。连名带姓地叫吧,又不够亲密,倒叫我为难了。”
  那边何谓没了声音,像是连呼吸都迸住了,过了好一阵子,久得潘书都以为那边没有人了,他才说道:“叫我何谓,连名带姓地叫,才是真亲密。口气要凶一点,人家一听就知道我是你的奴才。以后我回答,只用一个‘喳’字,就完全够用了。”
  潘书笑得打跌,“你这不是毁坏我的形象吗?我从来都是以奸妃的面目示人,凶狠皇后的角色不适合我。”
  何谓也笑,然后问:“从黄色电影到金枝欲孽,我们是在聊电影,还是在谈恋爱?”
  “看电影难道不是谈恋爱中一个几十年不变的节目吗?”
  “我是不是有这个荣幸,问一下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你只需要回答一个‘喳’字就可以了。”
  “喳。”
  “明天的早饭?”
  “喳。”
  “明天的工作?”
  “不喳。”
  “滚,睡觉。”
  “喳。”

  第七章 浪荡女

  何谓在北海陪了潘书两天就回上海了,潘书又住了一个星期,才办完所有的手续。乘晚班飞机回到浦东机场,已经是深夜十一点过了。挽着行李袋走到出口,就有人上来问:“小姐,要不要车?”
  潘书奇怪,问:“你怎么也在这里?赶飞机?去哪里?”
  何谓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抢过她肩上的袋子,推着她的背就往外走,“小姐,我是来接你的。你回来不先打电话告诉我不说,看见了我居然问我去哪里?深更半夜我去哪里?我发神经了要坐红眼航班?”
  潘书吐一下舌头,“我一个人来来去去习惯了,没想过要告诉哪个人。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坐这个航班?”
  “我问了酒店的人,他们说了你退房的时间,又帮我查了北海回上海的飞机,我才来这里接你。小姐,我是连你的手机号码都没有,想找你居然要用到侦探的手段。”何谓带着她往停车场去。
  潘书忙说:“我也没有你的,所以没告诉你不是我的错。”
  何谓摇头,“我们也算是老熟人老客户,为什么居然没有对方的手机号码?你名片上只有办公室电话,我又不想问你们公司的人。”
  “公事当然打到办公室去,私事才用手机。我公私分明,有什么不好?”潘书白他一眼。
  “你公私分明?你对你所有的公事上的男客户都是用你的私人身体来讨好的?”何谓不知哪里来了气,止住脚步说话,拉得潘书差点滑脚,“这就是你的公私分明?”
  潘书大怒,骂道:“你说话注意些,我俩可没到过这一步,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我?我是陪你睡过,还是陪别人睡过?”
  “你敢说你对我的那些招数没对别的男人用过?”
  “不要你管!”
  “就要管。从上个星期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你的浪荡行为统统和我有关,你要是再敢随便抛媚眼发嗲劲,扭腰贴胸吊膀子,勾肩搭背投怀送抱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潘书听得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何谓捏住她的手臂,眼睛瞪着她往下说:“我知道你以前都是在做戏,让人以为你无所谓,是个放得开的女人,实际上你和谁都没有关系,包括你那个陈总。你和你的大学男友分手后就再也没有过别的男朋友,但是这些年你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同行中谁都知道陈氏集团的潘小姐是个小骚货,专门媚惑男人。外边有些人在传你和他们怎样怎样,专练房中术,枕头旁边放的书是肉蒲团。”
  潘书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谣言,惊得用手捂住嘴,说不出话来。任由何谓把她塞进副驾驶座,重重拍上车门,又把行李扔进后车座。
  何谓坐上驾驶座,还不肯放过她,“出来混的迟早要还。你以为你守身就能如玉?男人的嘴有多脏我知道,我知道得太清楚了。”越过两人间的空隙,把她的下巴捏住,让她看着自己,“书,不要再这样作践自己,那样做不值得,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潘书拨开他的手,直视着他说:“你太厉害了,我甘拜下风。你先是打掉我的骄傲,践踏我的自尊,让我觉得我自己一无是处,然后你再对我好,我就会心甘情愿地接受你的恩赐,对你的垂青感激涕零。你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男人不过是消遣的小玩意,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不要。你深更半夜跑到机场来,就是来警告我的?明天开始我又要见人了,我丢你的脸了?你何先生既然觉得我名声不好,何必一定要跟我纠缠不清?我早就说过外面有很多小明星都巴不得能认识你,你为什么一定要来纠缠我呢?我怎么生活,用不着你何先生担心。”
  何谓用手搓搓脸,用悲凉的声音说:“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不是斗嘴就是吵架?我明明是想对你好,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我每次看见你那样言不由衷地掩饰巧笑,就觉得难过。男人 都不是好东西,你用不着对他们好。你以为你那样是在戏弄他们,他们却当是买一送一的大赠送。我也知道你对我和他们不一样,但你不得不承认,你对他们也用过一些小花招。你要是乐在其中我也不说什么了,可你明明是看不起他们的,又何必给他们甜头?我不知道我哪里做得对了,让你动了心。不过既然你肯对我认真,那就只对我一个人好,好不好?”
  潘书从愤怒中冷静下来,看着他,看见他眼里都是痛苦,并且这痛苦埋得很深很黑,要不是这夜深人倦意志薄弱之际,他未必会流露出来。她轻轻喊他的名字:“何谓。”
  何谓看着她。
  潘书再低语:“何谓,为什么你偏偏会喜欢我?为什么你会在我身上花两年的时间?为什么你都喜欢喜欢我两年了,却不早说?为什么要让我在那些瘟生面前出丑露乖再多两年?你既然对我这么了解,难道不明白我这么多年都是在白白浪费?”
  何谓嘴角牵一牵,“我不敢。你太妖太艳,太不可捉摸。你动辄一句‘你这种人’,就我把我勇气打掉了。”
  潘书苦笑,“你藏得这么好,我哪里会知道?你都看出我不是这种人了,怎么还会那样猜我?”
  “书,我们结婚吧,让我来照顾你。”何谓握紧她的手,“你要是愿意,就开一家花店,开一家书店,开一家精品店,每天去两个小时,剩下的时间你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看书晒太阳,听音乐看电影,看完所有的黄色电影。我保证每天回家吃晚饭,不和任何男人女人还有不男不女的人有任何正当不正当的关系。”
  潘书嘿嘿嘿地笑起来,笑得落下泪来,轻声问:“为什么是我?我到底哪里做对了,让你动了心?我马上就三十岁了,不年轻了,也不是最好看最温柔的,名声还不好。你总得让我相信,我是你找遍天上地下,上穷碧落,下搜黄泉才等到的梦中情人。”
  “你让我心痛。”何谓用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一想起你就心痛,看到你心更痛。你咒我得的心肌梗塞心绞痛的所有症状我全都有,这难道还不够?”
  潘书的心也在痛,何谓说的每一个字都停在空中,排列成了锯齿,吱吱地锯着她的心,痛得她一阵麻一阵酸,痛得她哭。“好,我们结婚。”
  何谓点头,探身过去吻她,说:“这个就是印章,盖章生效,不得反悔。”
  潘书在他吻的间隙问道:“只有这个,没有钻戒?”
  何谓失笑,坐直身子,发动起车子,“你不占两句话便宜,就不是潘书?没有钻戒。有的话,不成了蓄谋的了?我今天本来只是来接你,没想到求婚的。但你一句公私分明把我惹火了,东说西说的就说到结婚了。”
  “哎呀不好。”潘书说。
  “怎么了,有东西忘在飞机上了?”
  潘书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说:“我上了你的当。你刚才说什么要怎样怎样收拾我,你该不会是个会打老婆的人吧?”
  何谓大笑,“你难道是个只挨打不还手的人?光是你的尖牙利嘴就把我咬个粉碎了,还别说你的尖指利爪。”
  “这么厉害的白骨精,你敢往家放?”潘书挑着眉毛问。
  “白骨精只吃过路的唐僧,家里的人是不会下嘴的。我既然是白骨精的家人,她当然就舍不得吃了。”
  “吃是不吃,就怕你胆子小,半夜醒来一摸身边,全是一根根的白骨,吓也把你吓死。”
  何谓忽然掉转头看她一眼,说:“你说得没错,我怕的就是这个。”
  潘书听他语气有些怪,询问地看他一眼。
  何谓勉强笑一笑,一路不再说话,把潘书送到康桥花园,拎了她的行李送她上楼,忽然问:“这房子是你自己买的?”
  潘书摇头,“不是。我哪里买得起房子,是公司的,陈总让我住着。”
  “房租呢?付不付?”
  “从工资里扣。”
  “多少?”
  “两千。”偷偷吐一下舌头,“问这个干吗?查我的身家?我没多少的。”
  “车呢?”
  潘书有些不高兴了,“公司的。”
  “那就好。”何谓说。
  “你到底什么意思?”潘书站在房间门口,拿着钥匙,不悦地问,“你以为我和陈总”
  “不,我只是担心你的财务问题。以你的工资,不可能负担得起又养房又养车,还要吃饭买衣服开销。你和公司的牵扯越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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