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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她去深圳了,说去买盏灯。”叶幽觉得有些不习惯,心里有些空空的,在
身边不觉得,离开后倒是生出依恋。
“灯?北京什么灯没有,非去深圳?以我的了解,肯定是你惹她生气了,是
不是?”安苎盯着叶幽,咖啡豆在容器里安分守己的沉淀。
叶幽道,“不就是出去玩没和她打招呼嘛,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和我说没用,和她说去。”
“她都走了。”叶幽想起上飞机前仙静毫无变化的表情,心里一阵紧张,
“完了完了,不回来了怎么办,我看她拿了很多自己喜欢的衣服。”
“去追啊,你们的手机不是可以互相查方位的吗,估计在深圳也能用。给她
送点玫瑰什么的,哄哄完事了。”安苎随口说着。
叶幽忽然明白是怎样一回事了。对安苎笑了笑,“你真是能干又漂亮的女人,
店里有了你,一个顶俩。”
“你要去深圳追她直接说,不用夸奖我。”安苎眼睛盯着不断冒泡的水。
仙静下飞机的时候是中午,深圳真漂亮,干净整齐,无怪白明清要选择在此
地居住了。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喜欢一个城市,因为厌倦一个人而厌倦一个城市,
许多人如此,为了感情投奔或离开城市,而城市,是无辜的。
酒店的服务贴心,和北方城市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那种微笑发自内心,恳切
的温和的笑着,“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仙静放下行李,“标准间,三天。”房间很舒服,很便宜,便宜的也有舒服
的。
白明清中午请仙静吃海鲜,热闹的食府,水池里游泳的鲨鱼,还有各种各样
的贝壳,虾。
“你结婚了吗?”白明清帮仙静剥虾,放在她碗里,这个习惯即使分手了还
是记得。
仙静点头,“我们总是不停错过。不是相遇太早,就是相遇太晚。”
“唉。不提了,吃虾,都给你剥好了。”
象当年给仙静剥衣服一样,小心翼翼,干干净净,白色的肉体。
仙静眼睛一红,眼泪掉下来,“你不要我,是你当初不要我的。”
“当时我并不想耽误你的青春,她坚持着不肯离,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想害
你,宝贝。”白明清剥的虾已经堆起来,他知道仙静喜欢吃。
“那你还爱我吗?”仙静问道,在白明清面前,仙静是孩子。
“吃吧。吃多点东西。”白明清喝了一口酒。
仙静忽然觉得很开心,原因也不外是自己爱的男人剥虾给自己吃。
分手了,身体比思想记得更清楚对方的样子。白明清到酒店房间,坐在沙发
上,仙静在床沿看着他,似乎不敢靠近。
“过来。”白明清招手。
仙静很久没有被白明清抱着了,那一瞬间,仙静觉得自己不爱叶幽,她需要
的原是这样的拥抱,熟悉宽厚的胸膛,充满了习惯的安全感,等了一年,储存的
回忆和悲伤突然释放,除了痛哭没有别的办法,仙静哭的快背气过去,噎着说话
似的,“你不知道…我很想你……就是……想这样被你抱着的………以后…。反
正………不要离开我了。”
白明清有些紧张,原本只想燃烧一下旧情,而现在仙静却是有夫之妇,更是
不能引诱仙静往火坑里跳了,毕竟,他是爱她的。他希望她过安定稳当的生活。
“不要这样,好好说话。”白明清抱着仙静,有些不能自控。
“我,我渴了,想喝冰水。”仙静哭累了,也隐约觉得白明清不再属于自己。
打了电话到总台,送冰水一瓶。
叶幽下飞机很快就找到了手机位置所提示的方位,东方凤雅酒店。
“住这么便宜的?”叶幽抓抓头不解,“真是会省钱。”
打听房间号码,服务台只有一个女生,彬彬有礼道,“对不起,先生,我们
要替客人保密。”
叶幽拿出钱作哀求状,“她是我老婆,我找她有急事,手机打不通,孩子生
病了。”
钱很多,大约是一个月的工资,女生动心了,“不要说是我说的。”
508 房间。服务生拿着冰水正欲敲门。叶幽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道歉用的
黄玫瑰。
“谁啊?”仙静裹着浴巾,一脸倦容,白天做爱伤身体,叶幽说的有道理。
白明清赤裸着坐在床上抽烟,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仙静的身体仍是那么吸引
自己。仙静的舌头仍然是灵巧,让自己爆炸、疯狂、喷发。
“冰水已经送来了。”服务生诧异的看着身后的美男子。
透过猫眼确认了一下,门来了一小半,接过冰水,叶幽在门口拿着黄玫瑰一
脸的坏笑,“老婆,我爱你。”
玻璃杯掉在地上,冰块破碎,滑到床角。
“惊喜吧,就知道你没想到,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叶幽抱着仙
静吻了一下。
白明清掐灭烟头,“谁啊?”
(三十三)
叶幽看得眼睛痛。
“你是白明清对吗?”叶幽看着床上这个四十二岁的皮肤有点松弛的男人,
他的眼睛有些弯,从镜片下流露着不怀好意的眼神。
“是我。”白明清穿上裤子,灰色的四角内裤,上面有两粒白色扣子。
此情此景,仙静有些眩晕,不用解释,解释了,仍然如此。
世界上每天都有男人背叛女人,女人背叛男人。
“穿好衣服,我在大堂等你。”叶幽看了仙静一眼,然后走到床边对白明清
道,“因为她每次喝醉了都喊你名字。”
门关了,仙静瘫倒在地上,玻璃碎片划破了小腿,血象小溪一样顺着流下,
也不疼,冰块已经融化。
白明清一把抱起她,“是你老公?”
仙静的眼泪流在白明清的肩膀上,“不知道他怎么来这里,我不想这样,我
不想,可是我爱你,知道吗,明清,我从来没有停止过想你,就是就是这样……
…”
“好的,别哭了,你去跟他好好谈。”白明清轻拍着仙静的背安慰着。
“好好谈?”仙静抬起头,“你希望我和他和好吗?”
白明清看着仙静,叹气,点头,“他毕竟是你老公,我能给你什么?我目前
真的不想结婚。”
“哦,知道了。”仙静勉强笑,“我会去和他好好谈的,你放心。”
两人穿好衣服,白明清沉默了许久终于说了说,“如果实在没办法,先在我
家呆着吧,水云春天住宅区7 门13楼左手边那间房,我的电话你是知道的。”
“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冷静一下。谢谢你的好意。”仙静看着白明清走出房
间的门。
亲爱的,你还欠我一个拥抱。你仓惶逃走,无限怜悯的看我,我没有翅膀,
天使也堕落了,在你走后的瞬间。
叶幽看见白明清下楼,他小心翼翼扶着楼梯,背稍微有些驼。如果仙静找的
是任何一个男人,包括男妓,而不是白明清,叶幽不会如此愤怒。这个男人,哪
里好,一定是床上功夫很厉害,否则怎么会让仙静这么远的过来。越想越气,站
起来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吓了前台服务小姐一跳。
“其实她还是爱你的。”白明清和叶幽擦肩而过。走入黄昏当中,街灯亮了
几盏,几盏没亮,不知是不是怕冷,反正没下雪,这个城市不可能下雪,犹如有
人说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鬼。
仙静锁好门,却不知道自己爱谁,应该爱谁,对不起谁又对得起谁,划破的
小腿血已经凝固,证明仙静的血小板很正常。
“出去走走吧。”叶幽看着仙静。
这是唯一的散步没有牵手的一回,爱就如夏池莲花一样短命。
要过马路了,叶幽停了下来,“我要走了,等你回来办手续。我成全你。”
仙静的眼泪掉下来,风一吹,恐怕眼泪里有灰尘,对面马路有人钱包被抢了,
仙静的心被人抢了。
“就这样吧,再见。”叶幽说完后把香烟用拇指和中指弹出去半米之远。
“你确定不要和我在一起了吗?”
“是的。”半米之处的烟头火光渐渐熄灭。
“你不喜欢我了吗?”
“是的。”
“哦。”
叶幽看着仙静,期待着她拒绝自己的决定,然而没有。哪怕一句对不起,然
而没有,或者一个乞求的眼神,然而没有。话说出口,便不能收回,心破碎,不
能愈合。
仙静过马路,仿佛叶幽是个隐形人。只是站在马路对面呆呆看着,什么也没
有想,想也是没有用。
即使只隔了一条马路,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界。隔了一个世界,其实却只隔了
一条马路。
马路对面站着的男人已经走了,五分钟前还在,现在不在。起一股阴冷的风,
冷到骨髓。树上的叶子争先恐后的落。
我们的爱,就这样结束,说结束,就结束,说不爱,就不爱,偶然相遇,偶
然相爱,偶然蜕变心碎,偶然离开。所有的记忆如眼泪涌出,模糊了我的伤心。
你无声息的到来,似风吹的叶子,你又偷偷离开,象一只悲伤的黑猫……
“你这样的,我守不住。”
“谁说的?我觉得你很乖。我喜欢你,真的。我喜欢吃你做的饭,和我妈做
的一样味道。”
“我失业了。”
“我养你!”
“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怎么办?”
“不准消失,如果真的不见了,我就写一本书叫寻找仙静,这样你买书看的
时候就知道我在找你了。我是真的喜欢你。”
……
往酒店的路走着,仙静回忆着,回忆着今天之前的每一天,回忆着认识叶幽
之后的每一天,在回忆里迷路,迷路的时候继续回忆。
(三十四)
白明清快到家时,觉得车后面是坐着一个人,从反光镜往后看,并没有,车
里很安静,安静到可以清晰的听到两个人的呼吸。
夜已深,那呼吸就在耳边,微弱的气息,却没有温度。
肩膀上搭着一只手,干枯的皮肤,手背上布满了尸斑,指缝流淌红色。白明
清并不信鬼神,觉得是幻觉,一定是刚才的事情弄昏了头脑。
那只手轻轻拍了拍白明清的肩膀,确定不是幻觉,肩膀被拍的有些痛。
再次回头,一张老人的脸,牙齿黄而尖细,笑容凄凉诡异,老人围着格子围
巾,头上戴着帽子,只有上身,两只腿没有长在身上,而是散落在后座,和大腿
摆在一起的,是那些很碎很碎的内脏,无序散落着。
一惊,踩了刹车,慌乱中踩的是油门,斜着朝对面的大货车撞过去,飞得很
高的白明清在空中往下坠的一瞬间想起了仙静,在某个不知名的夜晚叫醒他在耳
边温柔的说“清清,我爱你”。
从此世上再也没有白明清这个人的存在。
仙静做了噩梦,梦见舞建军,那个雨中写字的用自制的炸弹把自己炸得尸骨
无存的老人,他仍然在写字,一边写字一边笑。惨字写在地上,字爬起来,爬上
舞建军的额头,舞建军拼命咬自己的手,咬穿了手掌,从手掌的洞里流出的血,
黑色。
电话惊醒了噩梦,谢天谢地,是安苎,危难之时方显安苎本色。
“你在搞什么,叶幽回来了你怎么还在深圳,吵架了?”安苎半夜突然醒来。
“我们离婚了,他发现我和白在一起。”仙静想起那个噩梦,也不可怕,可
怕的是现实中的噩梦。
“你别着急,回来的时候再好好谈。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安苎一边拿肩膀
夹着电话一边打开冰箱拿水喝。
“我打算去找明清,我还是忘不了他。”
安苎叹了一口气,“你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选择吧,如果你和叶幽离婚了,
那我也不想在幽静吧帮忙了。尴尬。”
尴尬?仙静想,有什么比自己老公撞见自己和情人的做爱战场尴尬。
挂了电话,拉开窗帘,以为是早晨,其实已经是中午,天气暗的可以,似乎
要下雨,乌云厚重。
韩美的电话又打过来,问仙静最近的生活,仙静说,很好,一切正常。
不在父母身边的孩子总是报喜不报忧的,存在的烦恼,何必无来由的让父母
承受,即使知道,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白明清的电话无法接通,只有去找他了。除了他,仙静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有了他,即使自己一无所有,也拥有了全部。
开门的是白明清的前妻,裹着黑纱在手臂上。看着仙静,“他死了。昨天晚
上的车祸,遗体在医院,你要不要去看。”
仙静站在门口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