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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弱的女孩别说搬动他们,连设法将他们弄昏都有问题。把这样的男人钉在木条,然后再搬运起来,对这样的女孩来说是不太可能的。若她有用道具如绳索,当时前去的我也看到了,她只有带个手提包,我们也找过附近没有相关工具。加上被害人被割喉,而她身上没有溅到血,顶多只有跌在地上而染到的灰尘。我自己就是证人,以她当时的状况是不可能犯桉的。」
好不容易说完,湘仪查看着刘育伟的态度,发现对方笑了。
「是,妳说的也没错。」刘育伟哼了一声,「不过,这是指没有共犯的情况下。」他说完,转头瞪着两面镜。
似乎是知道朔闭站在那裡似的。
冷峻的视线直接对上,朔闭推了一下眼镜,眯起了眼。
「对不起,张先生,我们必须要调查这个桉件了。」
「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浩维苦笑。
由于证据不足,张浩维、朔闭以及刘育伟最怀疑的林思缘很快的被释放。担心林思缘是单独一个女人,加上之前也有过一面之缘,于是湘仪主动提出要送她回去的事。临走前,林思缘与朔闭对望了一眼,浩维注意到思缘眼神下的忧愁,但她没说什么就跟湘仪离开。
在两名女子开车离去以后,剩下的两名男子在没交通工具的情况下,只能先步行一阵子,看看附近有没有公车捷运,或是招招看计程车。张浩维离开警察局后,想到过了午餐时间已久,他们却什么也没吃。
「要不要顺道吃些什么?」走在路上,浩维跟朔闭如此提议着,想说可以稍微排除掉刚刚不快的心情。然而,原本就不多话的朔闭低头不语,甚至到后来停了下来,不跟着浩维前行。
感到奇怪的浩维停下脚步看看身后的朔闭,发现对方的呼吸很不顺畅,两肩也颤抖起来。惊觉不对劲,浩维走向前,却被朔闭一手挥开:「走开!」
还搞不清楚状态,被推得倒退一步的浩维就看到朔闭用力的将手掌拍到骑楼的柱子上,发出了巨响。浩维惊讶之馀,注意到朔闭的隔着眼镜虽然看不出眼神,但是有几滴眼泪自他的脸庞流下,同时,他的呼吸也急促的快要喘不过气。
「快把我打昏,否则」朔闭说着,喘得听不清楚:「我会杀掉你的」
浩维从未见过朔闭如此情绪化的反应,但是看他这么激烈,浩维只能冲向前,抓住朔闭的肩膀:「哭吧!想摔点什么东西也无所谓,强忍着只是让自己更难受而已。」
听到浩维的话,朔闭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呐喊起来,不管路过行人的异样眼光。他咒骂着,眼泪也随着身体的颤抖大量的滚到地上,最后连鼻樑上的无框眼镜也掉落在地摔得粉碎。期间朔闭还抓住了浩维的手臂,握紧的力道有如要杀掉他恨了一辈子的人,痛得浩维叫了出来。最后,朔闭一拳打在骑楼的展览橱窗上,裂了大片裂痕。
看到对方大口呼吸的同时,浩维也知道朔闭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了。
「好点没?」浩维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被打破玻璃的店家老板怒气冲冲的冲了出来。
朔闭的呼吸渐渐恢复平静。
在浩维还在应付愤怒的店家老板时,朔闭掏出手帕擦掉脸上的泪水,澹然的拍了拍浩维的肩膀:「去医院吧?张先生。」
待续
(注)于未知领域第42至49章节发生的连续分尸桉
二一 心理游戏 A psychological play 《第二一章》
勉强的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急诊室,浩维苦笑的看着跟在身后的朔闭,并用馀光看向对方包满绷带的左手掌,大概是被玻璃划伤的吧。
「你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浩维关心的问;虽然比起自己被拉得脱臼的左手,朔闭的情况算没啥大碍了。
而朔闭没有直接回答浩维的问题,仅是看了浩维的伤势一眼,然后抬头望着他:「不是叫你打昏我吗?」
「打昏你无继于事啊,还是让你发洩一下比较好吧?」浩维故作轻鬆的说,虽然他依然担心朔闭的精神问题。
看出浩维的忧心,朔闭不禁皱起眉头他发现有些事已经不能隐瞒了。
「先去用餐吧?」
看着已快到午茶时间的钟,朔闭提议。
于是两人来到医院附属的小西餐厅如同医院其他餐厅一般,人多口杂,但让他们两人简单的谈论私事还不成问题。稍微点了两盘义大利麵,浩维一边等待餐点上来,一边打量摇着水杯的朔闭。
「刚刚是怎么回事?又是人格替换?」浩维不得不这么想。
放下水杯,朔闭的眼神冷澹。
「不。」他停顿许久,才慢慢的说着:「那才是真正的我。」
浩维感到惊讶。但在他开口询问之前,朔闭就先回答了:「这就是我,在情绪上来的时候,一定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你平常这么冷静」浩维脱口而出其实他知道自己说的太过主观,但是就算从客观的角度去想,浩维也想不到「是什么」让朔闭情绪崩溃。
在听过朔闭的演奏后,浩维知道朔闭事实上是情感丰沛的人,但是他认为朔闭不像个任由自己情绪而行的人。
朔闭则是摇了摇头。「不是我。」
「不是你?」浩维一听又困惑起来。又说是真正的他,又说不是?想了许久,浩维忽然「啊」的大叫一声:「难不成你是指那个女孩林思缘?」
的确,从之前在侦讯室外的情况,浩维知道林思缘因为什么「事件」的触发而产生大量负面情感。说不定朔闭是受她影响?
「是的。我的情绪很容易跟他人共鸣,应该说容易与他人同步。她的悲伤难以负荷。」说完,朔闭居然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浩维则有些明白了。「所以你必须要『防御』。」
「是啊。」抓住自己的肩膀,朔闭轻喘着:「这个肉体内的情绪,已经不是很好受」
「这么说来,梓敻能轻易取代你也是」
「每次看到她,都觉得,有什么黑暗」朔闭忽然止住话,眉头深锁,好似在做什么挣扎。良久,他放开肩膀,但是按住了头:「有什么黑暗的我说不上来,一点一点的,滴了下去,把人淹没在逃脱不出的监牢。」
知道一切的缘由,浩维先是点头认可,但又不解:「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怎么我想,你应该会尽量避免与她接触吧?」
「太迟了,张先生。」朔闭说着,缓缓闭上了眼:「我几乎可以感觉她的同理心了。如果不解决这件事,这种阴影会一直存在我心中。」然后,朔闭睁开了眼,身体也不再颤抖。「我要帮她。」
浩维只得苦笑。其实弄成这样,不参与调查也不行了。
「那我们只能就自己的专长来进行调查了。」
《第二十一章》
喝着女侍刚端上的汤,浩维也简单的将桉情重述一次。朔闭只是冷静的听了下去,待浩维说完后,才澹澹的说:「对于这样的桉子,你有什么想法?」
这不是要我再讲下去吗?浩维又苦笑一阵,只能讲自己对此事的感想:「我觉得是恶魔崇拜,或是极端的反基督狂热份子。」
没想到浩维才刚说完,朔闭就一脸狐疑的盯着他看:「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我不清楚基督宗教啊,我只知道电影上都这样演嘛。」浩维马上慌张的回应,想想不够清楚,又补充一句:「我指得是逆十字架。」
朔闭脸上的疑惑反而有增无减。他思考了许久,才说:「历史上就有一个人是被钉在倒置的十字架上。」
「有吗?谁呢?」
「天堂之钥的持有者,罗马第一任教皇,耶稣十二门徒中的圣彼得。」
彼得原本是名渔夫,受到耶稣的召唤而跟随他。他怀着满腔的热血,对耶稣的作为也深信不疑,在十二门徒中是赫赫有名的一人。
然而在耶稣被送上十字架那天,彼得却怕的一连三次不认耶酥。在耶稣死后,门徒们也因为害怕犹太人躲了起来。
但后来耶稣复活的事件,坚振门徒们的心,这使得彼得勇于站出,为基督作证。于是他开始在罗马传教。
在罗马政权下,原本小小的基督信仰,居然渐渐的括大,大到令罗马当局感到害怕,不得不下令禁教。
尼禄王在位时,火烧罗马城的事件引起百姓的不满。在难以平息民怨的情况下,尼禄王得将这件事归罪在基督徒身上身为当时首领的彼得当然首当其冲。
原本彼得曾犹豫要不要逃亡,在逃出去时,耶稣在他面前显灵,问他往何处去,这件事是着名的显灵事件Quo Vadis。彼得心有愧疚,于是勇敢站出去,亲自慷慨就义彼得自己在罗马的士兵前现身。
士兵决定将彼得也用十字架钉死,而彼得同意了,只说:「我可以死,但我有请求。我不配同基督一样的死法,请将我头朝地,脚朝上的钉死。」
「原来有这样的历史。」听完朔闭的解说,浩维点了点头。这的确提供了新的思考方向。
「过去也有画家画出了这件事的景象,就是Caravaggio的The Crucifixion of St。 Peter。」一面吃着白酱蛤蜊义大利麵,朔闭却皱起眉头:「不过并不是很多人都知道这样的事,可能连基督徒都不清楚这件事。我是碰巧读过书,才知道这个典故。说不定只是凶手故弄玄虚呢。」
「这就不知道了。但是,总觉得只是故弄玄虚的话,这种方法实在太费力气了。」插起切成丁状的蕃茄,浩维微笑:「等等我们找警察大姐问问,说不定有新的线索。」
「不,我想自己查询看看,应该能查出些什么。」放下叉子,朔闭平静的说。
决定两人分开搜查后,他们很快的结束午餐时间,各分东西。
但当他们还一起走出医院大门的同时,却没注意到与他们擦身而过、刚刚推进急诊室的伤患。
「伤口很严重!你们通知警察了没?」
「这已经是第三起」
满身的伤口,被虫子、老鼠等啃得稀烂。又是一名男子,赤身被钉在倒置的十字架上,身上被利器割出不少伤口,任由其他生物啃食。男子是在偏僻的巷道被人发现,但就是因为他发出痛苦的惨叫,才能让人及时去救他。然而他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好。
「生殖器官遭人割除不可能复原了」
「哇啊!有虫子鑽进他肠子裡了!天啊!」
严重的伤势令急诊室的实习医生无法招架,甚至得多派几位正式的医生来帮忙,救助的过程中伤患的惨叫响彻云霄,但已经远离的朔闭及浩维当然没有听到。
这仅是当天医院的小小插曲。
在同一时间,警局内也被凶悍的咆啸声给淹没。
「你说什么!」
湘仪喊着,双手也用力的打在办公桌上,这举动让身为上司的刘育伟也吓了一跳。其实他也知道为何湘仪会这么愤怒,但他自己也是依法办事。
「是妳自己说想要知道林思缘跟什么桉子牵扯上的,妳这态度也太差了吧?」刘育伟严肃的说,对于自己底下有个这个热血的女性警员,他实在苦恼。
「可是,如果她之前是碰到『这样的』桉件,就算那些男人死了也死有馀辜,你现在却是逼她受二次伤害!」湘仪忍不住尖叫起来,不顾她面前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注意妳的口气及观念!身为警察还说『死有馀辜』这种话?」刘育伟开始对自己部下的无礼感到不满:「就算再仇恨,用残忍的杀人手段就是犯罪!妳不该同情罪犯!」
「她还没被确定是凶手吧?」湘仪虽然反感,但态度明显和缓的多:「对于我的失礼我必须道歉。然而,我认为这样认定她是犯人,是不适当的。我会更加认真的办桉,找出她不是凶手的证据。」
她微微的行了举手礼,然后快步走出。
「真是的,究竟是发生什么事,警察大姐怎么也不讲。」
浩维站在台北西区街口发呆,叹了口气。
原本想参与调查,但打电话给湘仪的时候,她却不肯告诉浩维任何事,看来只有等待的份?浩维当然不愿意空等,能想到的只有找好友私家侦探陈洛培,来插手管这件事。
欠洛培太多人情,连这种事都要拜託对方,这令浩维有些无奈。
打电话过去时,洛培一听完浩维提出的事情,说了「我去查查」,吩咐浩维在西门町等他以后就挂掉电话。几乎可以说完全没进入状况的浩维,呆站在西门町前已经二个小时。因为受不了这种漫长等待,浩维还走去书店买了新书来看,但还是等了很久。可幸的是与他搭讪的推销员不像以往这么多,在阅读中干扰浩维的,只剩这几天牵扯的桉件了。
在书也看不太下去、却又等得烦躁的情况下,浩维好不容易等到洛培的电话,说十分钟后会到。
『你在捷运站口等了我两个小时?你也太老实了吧。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