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我知道了。”林若对电话说道,声音有一些急促。
“是的,我十分钟之后就到。”林若看了看旁边的北野,说道。
“好,再联系。”林若仓促的说完了几句话,挂掉电话,无奈的对北野说道:“瑶,实在对不起,等一下没办法陪你了,我送你回去之后马上就得回局里了。”
“事件?杀人事件吗?”北野看出了林若的焦虑问道。
林若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不过未必是你感兴趣的奇案,在广州这样的大城市,哪天会有一点安宁呢?”
“如果你真想让我暂时忘记那些烦恼,那就让我有一点事情可做吧,不然呆在家里,又怎么会快乐呢?我能跟你一起去吗?”北野看了一眼林若说道。
林若思考了一会,说道:“好吧,不过等一会你还是不要那么的锋芒毕露,就暂时做我的小警员,不要做御手洗洁吧,行吗?”毕竟这绝对比让北野一个人在魔术之家喝酒要健康得多,虽然上级可能有些指责,但林若也不打算理睬那么多了。
北野也看出了林若的挣扎,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感激,这种感觉是不用语言来说明的,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理解到对方的意思,这大概也就是朋友最美妙的一点吧。
不一会,林若就驾车与北野到了现场。这是天河一个远离市中心的小区,周围的楼房大多不是天河城附近的高耸建筑,暗黄而且低矮的楼梯大概不会超过十层楼吧。楼间的空隙除了供人行走的细小走道外,还有一片不太大的绿地。绿地的草并不青翠,大概是被旁边那几株高大的榕树树叶遮住了阳光,而无法茁壮成长吧。这几棵榕树盘根错节,这茂密的枝叶让这片绿地显得有些拥挤,棕色的榕树须已经离地面不到两米了,下午暖和的阳光被那厚重的绿色拦腰截断,树下显得有些阴森,可怖。在这种地方,大概除了这几栋矮楼的居民和不厌其烦的推销者外,是没有什么人来往的。显然这周围也不太可能有监视摄像头这种高级物品了。
林若与北野跨过了外围的警戒线,与守在旁边的同行们打了声招呼,就走进了现场。北野也是十分的配合,低头不语,俨然就真是一个刚入门的员警一样。
一个男性青年斜躺在巨大榕树的主干旁,死状倒不如以前见过的那一些案子凄惨。只不过死人往往都不会是漂亮的,这个男性也不例外,眼珠突出,流露着恐惧之情,手臂上有一点擦伤的痕迹,血色还很鲜艳,大概是死前挣扎时留下的。鼻腔充血,脸色青紫,有一些红色的血点,面部则因为缺氧而痉挛,而双手却是紧紧的抓着已经套牢了脖子的那根粗麻绳,可已经没有可能解开了。这就是死者,毫无疑问,死因就是勒死。
北野仔细打量这人,他四肢纤弱,不比一直挑食厌食的北野强壮多少,至于身高,估算一下,比起一米七左右的北野而言,却是矮了很多,大概不到一米六吧。短裤下露出黑而粗长的腿毛显示他的身体或许已经发育完全了。散落在尸体旁的有几十块零钱,还有一串钥匙,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线索。北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走上去确定死亡时间,而是静静的等待林若的反应。看着已经在现场工作的法医的动作,再看一下现场的环境,没有错,他不可能死了很久,如果他死了有一段时间的话,这绿地绝对不会是一个很好的弃尸所在。
“怎么样?”林若对法医说道。
“尸体还有余温,尸斑和尸僵也都没有发生,假如我们早来个二三十分钟就可以阻止这个事件的发生救他一命呢。”法医的推断与北野的估计不谋而合,只不过就是北野也没有料到死亡时间居然仅仅只在十几分钟之前。
“死亡原因是勒死吗?”林若继续问道。
“这是不会有错的,应该是有人从后方将麻绳套上死者颈部,将其勒毙的,”法医又指了指死者手臂上的一些鲜红的创口说道,“这应该是被害者死前挣扎时擦伤的,伤口上面还有一点碎屑,很可能是榕树的树皮,这麻绳应该就是凶器了,不过具体的还是要回去化验之后才能有最终的结论。”
北野已经收敛的将那方绿色的丝巾放入了口袋,可是仍然是一言不发,到目前为止,现场的一切迹象也都在北野的预料之中,并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那我们去见一见第一发现者吧。”林若拍了拍北野的肩膀说道。
北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跟着林若走出了警戒线。因为既不是上班时间,也不是周末,警戒线外并没有太多人上前围观,只有一个年龄在七十岁左右的男性老人与几名刑警交谈,而刑警们也都在边听边做着笔录。
“林主任。”那几个刑警看到林若走来后招呼道。
林若点了点头说道:“这里我来问就行了,你们都去忙些别的吧。”说完也从自己的上衣口袋中拿出了用于记录的手册。
“您好,老先生,您不介意我从头问起吗?”林若和蔼的说道。
那老人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见到死亡的恐惧,也没有要重新问话的不满,大概到了这个年纪的人已经见过了足够的死亡,也懂得清修了吧。显然第一发现者多可能是凶手的这点经验在这里肯定是行不通的了。
“请先告诉我一下您的名字吗?”林若问道。
“我姓王,叫做定国。”那老人用老年人独有的缓慢语调说道。
“那您今年多大岁数了呢?”
“今年七十二了,我是抗战开始那年出生的。”老人的口气仍然是缓慢而安宁的。
林若点了点头,说道:“那您是住在这附近的吗?”
“是的,”说着老人指了指绿地旁最近的一栋矮楼说道,“我就住在那栋楼的二楼,从楼盖好到现在,已经住了二三十年了。”
“那么您能跟我们讲一下发现尸体的情况吗?”林若心里知道,前面的都是例行公事的客套话,而真正的线索到现在才有可能出现。
“好的,我每天下午都有去市场买菜的习惯,可是今天我回来经过草地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孩子倒在这里了。”
“那您知道确切的时间吗?”林若追问道。
那老人想了想说道:“我每天三点出门,一般都是在三点半左右回到家,我走的时候还看到这个孩子好像是在这里等人一样就站在那榕树的边上,没想到我回来时就变成这样了。”
林若心中一动,这的确是一个十分有用的线索,死亡时间就可以缩小到三点至三点半之间,现在是四点,一切都跟法医的推断吻合。既然是等人的话,预谋杀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不过尸体这么早就被发现了,凶手应该不可能有时间做虚假的不在场证明了。只要能够摸清死者的交友关系,找出有动机的人,再排除掉有不在场证明的人,破案就不会很遥远了。想到这里,林若精神更加兴奋,说道:“那您又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老人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那您认识死者吗?”林若换了一个问题问道。
老人说道:“他好像是四楼张先生家的的孩子吧,最近才搬进来的,毕竟是不同楼层,我也不太清楚。”
林若将本子递了给老人说道:“谢谢您的合作,请您留下地址和电话好吗?如果我们有什么问题的话,也方便联络。”
老人接过本子,写下了地址和电话号码后又递回给了林若。林若将本子放回口袋,连声道谢后,对北野说道:“怎么样,我们去楼上去看看那家人好吗?”
北野还是一言不发的跟在林若后面,走进了那并不十分光亮的小楼。
“真可惜,不是什么有趣的案子,”林若边走边说道,“不是密室杀人,也不是不可能犯罪,推断的死亡时间也被缩得很短,凶器也都遗留在了现场,看来这一回用不着你出马了。”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简单,不过凶手应该还是会有一张王牌的,除非他真的是一个笨得不能再笨的杀人犯。”北野总算说话了。
“别想太多了,你难得回广州一趟,晚上我们去大吃大喝一番吧,这个案子交给我的下属就应该可以解决了。”
北野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因为他们已经走到了四楼。
“是这间吗?”林若说道,他并不清楚到底哪一间才是那张姓青年的居所。以老人的说法,他大概也不会知道是哪一间吧。如果用死者身旁的钥匙开门,如果弄错了大概也会被当成贼抓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吧。
林若看了一眼似乎无甚表情的北野,也有些无奈,北野看到了林若棘手的样子,脸上有了一丝淡淡的微笑,说道:“把你的证件借我。”
林若没有多想,就将自己的手册递给了北野。北野轻轻接过,也没有道谢,就动手敲响了身旁的一扇铁门边的门铃。
“喂喂喂,你确定是这间吗?”林若有些结巴的说道,虽然以往的经验,北野通常是不会有错的,但这次他知道的绝不应该比自己要多,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呢?
过了半晌,总算有一个人缓缓打开了沉重的铁门,她是一个中年女性,应该有四十多岁了吧,她难道就是那青年的母亲吗?不等林若开口北野就已经拿起了林若的警察手册,用十分专业冷淡的口吻说道:“我们是广州市公安局XX分局的,来这里调查一起杀人事件。”
那女人听到北野的话后脸色骤变,有些慌张的说道:“谁被杀了?”林若看到了她的脸色,又看了一眼北野,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请问你们这有一位张姓青年吗?”北野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仍是不慌不忙的问道。
听到这话后,那女人的脸色又平静了下来,但又有一点惋惜的说道:“你说的是他啊,他住在那一间。”说着指向了楼道的另外一角。原来北野也不知道哪一间才是死者的住所啊。不过真正的线索还是只有这样才能找得出来,林若想到北野的举动,不禁连连点头。
“我能问一句吗?”那女人说道。
“请说。”北野磁性的嗓音依然是那么的优雅,让人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
“死的是张小弟吗?”那女人迟疑了一会,还是选择直截了当的提问。
北野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那这样的话,你们过去也没有用了,他爸妈一个月也不会来几次。”那女人说道。
“哦,那您怎么称呼,我们方便问你几个关于死者的问题吗?”北野大包大揽起来,没有给林若一点说话的机会。
“我姓李,两位警官请进吧。”李女士说完就打开大门,让林若和北野走了进来,北野也顺手就将手册递回给了林若。
“那么首先我能问一下那张姓青年的名字吗?”三人坐下以后,北野依旧没有给林若说话的机会,而林若也就干脆拿出手册,只做记录员的工作了。
“他叫张国豪,是高中生。”李女士缓缓的说道,这一句话也让北野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那老成的青年居然不是大学生或是社会青年,而仅仅只是高中生而已。可是北野他自己难道不也这样吗?华发已经在鬓角留下痕迹,还有那颗已经衰老的心,或许面容上还是那么的年轻,但别人看到他,又怎么会认为他是一个二十一岁的青年人呢?想到这里,北野苦涩的笑了。
“附近好像有一所XX中学,他是那所学校的吗?”
“是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高三的学生。”
“他的父母呢?怎么会不在呢?”北野问道。
“他的房子是租的,这里租金不贵,离市中心也不远,他父母都是广州的外省民工,所以平时都在工地做事。他父亲还算是一个工头,他的母亲就在工地给工人们做饭。”李女士说着,眼中露出怜惜的神情。
“那您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呢?”林若抢了一句问道。
“不要误会,我只是个家庭主妇,看到这个孩子总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吃泡面,就把他请到我们家和我还有我的丈夫一起吃个饭。因为我没有孩子,在家时间也长,所以跟这个孩子多有交谈,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李女士的声音还是很平淡,似乎看淡生死也是稍有年纪的中国人的一个特性。
“你知道他有什么朋友吗?”北野说道,的确像一个高中生不太可能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仇人,会在等人的时候被杀,凶手只有可能是朋友了。
“这我不太清楚,我的印象中,他并没有带什么朋友回过家。”
“那你今天见过他吗?”北野继续问道。
“早上上学的时候见过,他一般中午都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