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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大步迎了上去。他不由得暗暗心惊,想道:“来人是谁?似乎外面的阵势对他毫无影响一般!自己若非悟通了新招,要想进来只怕是难上加难,那人却能一路畅达无阻,如此可见,此人定非常人!”那龙三跟另外两名青衣人立身一旁,都在神色紧张的盯着林间出口。见到杜闲人三人出来,他们神色一肃,齐齐向杜闲人躬身问好。无名转眼瞄了仕进三人一眼,瞧向忘记的眼神更是怪异。杜闲人伸手在忘记身上点了几点,道:“来人是何方神圣?”无名低声道:“呆会你就知道了!”忘记此时悠悠醒来,白苍苍的脑袋猛地晃了几下,想是还未曾完全清醒。他定了定神,瞧到身边众人,不由得楞了楞。他正欲出声,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目光也瞄向了树林出口处。一声怒吼蓦地响起,众人一惊,便见一条身影自树林倒跃而出。那人落得地来,踉跄的退了数丈,这才稳住了身形。他手脚上俱是裹了白布,隐约可见血迹渗出,正是郝强。他伤势本就未曾痊愈,这时强行动手,伤口又再次裂开。一人自林间缓缓步出,稳重,从容,浑身没有半分气势,却无形中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此人两鬓班白,脸容消瘦,双颊深深的陷了下去,瞧着竟比无名忘记要老上几分。但他两眼中闪动的智慧光芒,却告诉了众人,他还是他,他还是那名重天下的正气雷正刚!仕进呆立当场,心中却是五味俱陈。半年不见,雷正刚变化如此之大,他差点便认不出人来。“智空奸险狡猾,躲在幕后,却将武林搞得乱七八糟。他一人独撑,要应付如此纷乱繁杂的事务,难怪会憔悴如斯!唉,他本不用如此劳心劳力的!”仕进想着,忍不住长叹一声。无名跟忘记都盯着雷正刚,神色间有欣喜,有困惑,也有淡淡的恼怒,但很快欣喜便占据了上风。杜闲人也是一脸的神色复杂,他对雷正刚的出现也是始料不及。雷正刚慢慢行向无名忘记二老,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沉声道:“二位师尊在上,徒儿不孝,未能好好侍奉二老,尽到弟子之谊!几十年对师尊不闻不问,真是罪不可赦!请二位师尊责罚!”他神色镇静,声音却微微的颤抖起来。饶是他修养工夫十足,此时也免不了心情跌荡。无名哼了一声,别过脸去,绷着的老脸却松了下来,嘴角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忘记神色变幻不定,最终还是叹息一声,扶起雷正刚,道:“瞧你,都一大把岁数了,还跪什么跪!你们都志向远大,跟在我们身边只会埋没了你们,这又何罪之有?唉,我从来就没怪过你!起来吧!”无名最终还是转回了头。三个老头扎在一起,唏嘘不已。杜闲人瞧了,微笑起来。郝强本还愤愤不已,现在也神色柔和,握紧的拳头也松了开来。仕进脸上笑着,心头却辛酸难耐。这三个老头对他而言都有着特殊的意义,如今三人聚在一起,更难得的是全都露出了软弱的神态,他又怎能不心潮澎湃?“杜兄,你好哇!”跟无名忘记谈了半晌后,雷正刚转向了杜闲人,淡笑道。杜闲人笑了笑道:“正刚兄,我几十年不闻世事,过着神仙般的生活,又怎会不好?倒是正刚兄你老了许多,再非当年那风度翩翩、叱咤天下的雄姿了!”雷正刚自嘲着笑笑道:“嘿,好汉不提当年勇!老喽,老喽!哈哈,我本来以为杜兄当年心灰意冷之下,早已远走他乡!最近才晓得,杜兄原来竟代兄弟陪在师尊身侧,晨昏侍奉,嘘寒问暖!此番心意,雷某在此谢过了!”他抱拳一拱,态度甚是诚恳。杜闲人淡淡道:“正刚兄是正人君子,待人以诚,这感谢的话,确是语出真诚,杜某人收下了!不过……嘿嘿,事实真相究竟如何?哈哈!”他打了个哈哈,便收住了话头。众人听着都甚是奇怪。仕进想道:“他的话说得真是莫名其妙!事情恐怕有点蹊跷!雷门主也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此地,当中只怕有所牵连吧!只不知是何事?”无名跟忘记却是盯着杜闲人。他们一直都只以为杜闲人只是一名武功高强、医术过人的江湖大夫而已,哪知道他竟与雷正刚认识,这其中的意味,便由不得他们不加以深思了!雷正刚不以为然的微笑了,道:“杜兄话中一语三关,雷某愚钝,听不明白!这个暂且放下,雷某此番前来,固然是探望师尊,却也是为了杜兄!”杜闲人愕然道:“为了我?”他正欲追问,雷正刚已是对无名道:“师尊,弟子不孝,此次到来,却是有要事在身,想求师尊一事?”无名脸色一沉,寒声道:“几十年不闻声响,我倒奇怪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呢,哼哼,原来是有事!哼哼……”他冷哼着,神色更是阴沉。忘记摇了摇头,对雷正刚道:“你这些年来也做下了老大的事业,世上应该没什么事能难得到你,又怎会求到我们这两个糟老头身上呢?嘿,说吧,什么事?”雷正刚神色黯然,道:“此事说难办也不假,但对师尊而言,应该不是难事!弟子只想师尊代弟子传一个口讯!”“口讯?”无名诧异道。众人也俱是讶然。雷正刚道:“正是!弟子只希望师尊若是见了玄木令主,请告知他,一年之内,不要在江湖上现身!”仕进闻得此言,眼皮止不住的跳了起来。无名跟忘记也都是脸色一变,神色不自然的瞄向了仕进。沉默良久,无名才道:“你为何会要我转言呢?你又怎会断定我与玄木令主一定相识呢?”雷正刚本来以为仕进只是这谷中寻常之人,待瞧得两老的神色,他心头一动,忍不住仔细瞧起仕进来。越看他脸色越是疑惑,也越是沉重。以雷正刚自身的修为,普通人武功一瞧便能了然,如今仕进的深浅他却捉摸不透,况且仕进也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此人到底是谁呢?”雷正刚心道,闻得无名发问,他楞了一下,才道:“那玄木令主跟弟子交过手,他的出手弟子也瞧了不下数次,招式且不说它,那使用的内功心法根本与弟子是同出一源!这玄木令主年岁并不大,一经推算,弟子便能断定,他说不定是师尊另觅的新徒,至少跟师尊有所关联!啊……”他低呼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马上瞧向了仕进,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无名怔了一下,忙镇定道:“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吧!那你为何要告诉他这话?这江湖如此之大,他为何就不能现身?况且,哼哼,据我所知,有人曾对他暗下毒手,此事你不会不晓得吧!你既说玄木令主与我有所关联,为何任由那人出手?你不说个明白,休想我会帮这个忙!”仕进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怦怦的跳个不停。老实说,此时此刻,他还是深信,雷正刚不会加害于己,但他也知道,雷正刚对于一切事情真相也是了然于胸的。雷正刚现在既然要告诉他这个口讯,江湖上定然是又有人要密谋暗算他,“真相究竟会是如何呢?”雷正刚慢慢恢复了镇静,悠悠道:“现在江湖上正处暴风雨的前夕,玄木令主虽然武功盖世,对其中的情形却不甚明了。况且他对……对无空师兄恐怕还心存芥蒂,若是他在此时出现,无疑会激发整个江湖巨变!弟子在此明说了吧,如果他不出现,一切都还在弟子掌握之中,反之,便会出现弟子无法掌握的变数!无空师兄现在不醒人事,江湖上的一切都是弟子在独力支撑,实在不希望再有其他变化了!”他这话与其说是给无名听,不如说是直接说给仕进听的。
第四十四章无奈一战
仕进脸色一变,突然闷声道:“你又怎知玄木令主不晓得这江湖形势?那什么的江湖巨变又与他有何干系?他既是天下第一高手,又岂会因你的一则转言而藏匿行踪?这天下之大,他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想干什么便干什么,纵横江湖,快意恩仇,如此方才不负他一身的绝世武功!”他两颊泛红,神态甚是激动。雷正刚低叹一声,眼神里飘过一丝黯然。他沉声道:“雷某只是提出一个请求,答应与否,当然全凭他做主。不过……小兄弟,一身的武功并非是万能的,一时的意气用事有时候会葬送一个人毕生的修为,甚至是他的性命!唉!有些人犯了错,需要竭尽全力去弥补……他非常努力的去做了,他希望人们能给他这个机会!”仕进忽地哈哈笑了两声,冷声道:“机会?谁又给了被他伤害之人机会?那被伤害的人一直困苦潦倒,凄惨异常,却总算熬了过来,也没有打算报仇;现在居然又被限制行动,不许这不许那的!这世道的天理何在?公道何在?哈哈哈,简直荒谬至极!”雷正刚语带沉重道:“世间的天理公道自有其在处!报应昭彰,因果循环,谁也逃不出老天爷的手掌心!玄木令主虽受一时之挫,终究还是安然无恙;那人害人不成,此时避匿深院,大半年过去了,尚是昏迷不醒,奄奄一息!想他一代武林豪雄,统领江湖数十年,所到之处,无不俯首拜服,人人敬畏;如今却动弹不得半分,每天与黑白无常殊死搏斗,苟延残喘!唉……这样的报应,想来也该够了吧!”仕进一呆,强声道:“那是他自作孽!哼!”语气里的怒气却慢慢的降了下来。无名跟忘记听着他们二人所言,不禁面面相觑。无名冷笑一声,随即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忘记则是呆呆出神,神色黯然。他们虽不晓得具体内情,其中蹊跷,却是一听便明,思及前尘往事,不由得一阵感慨。杜闲人听得莫名其妙的,却仍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没有丝毫焦躁之情。郝强只将前面的话听了进去,便陷入了沉思中,后面所言,却是浑然不觉了,只见他本来漠然僵硬的脸上泛起了阵阵焦虑、气愤、沮丧、悲伤,胸膛也止不住的起伏不定,两排雪白钢牙也咬得格格作响。龙三等人不敢出声,识趣的退开了些距离。雷正刚沉默了半晌,接着道:“我所认识的玄木令主,虽然不大理会世事,却是本性善良,为人宽厚。抛开仇恨不说,现在江湖小人当道,而且手上又掌握了某些强大的力量!侥幸的是,这些力量他暂时还调动不了。但一旦玄木令主现身,他便能名正言顺的使用那些力量,如此便会造成难以挽回的灾难,昔年的血雨腥风,便会重现武林!我不想多说什么,只希望玄木令主能瞧在无数江湖同道的份上,听雷某一次的劝告!”仕进脸色阴沉不定,显然是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两人虽然都在尽力避免挑明真相,但雷正刚认出仕进便是玄木令主已是不争的事实。仕进终于道:“那玄木令主也是一个人,不是神仙妖怪,若是有人惹上了他,他也不可能闷声不吭的挨打!况且他在江湖上也有所牵挂,也曾对人有所承诺,无法脱出江湖离去!你的要求他恐怕不能答应!”雷正刚面色一松,淡笑道:“想那玄木令主从未向世人显露过自己的真面目,只要他除下面具,这天下又有多少人能认出他来?只要他不是以玄木令主的身份出现,其他一切便不足为虑了!”他上下瞄了仕进一下,笑道:“呵呵,若是像小兄弟这般的年轻俊杰出道江湖,那武林便多了一位锄强扶弱的少年英侠了!”仕进忽地紧盯雷正刚,沉声道:“据我所知,这江湖虽乱,却并未如你所言如此紧张!那些小人虽然势盛一时,对于你而言,却并非如何的难以对付!况且玄木令主武功强极,莫非便不能由他出手,除尽败类,以杀止杀,安定武林?”雷正刚楞住了。他迟疑道:“他一向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令人捉摸不透!我还以为他醉心武道,不会理会江湖琐事!而且……”他沉吟良久,才道:“现时江湖上情况异常复杂,并非他想象那般简单,除去首恶当是易事,不过……嘿,有些事情我不能说得太多!也罢,何去何从,雷某也理不了那么多,只希望玄木令主能慎重考虑一下!”仕进点了点头,道:“我想他会三思的!”“那就好!”雷正刚欣慰的笑笑,便转向杜闲人,道:“杜兄,雷某也有一事相求于杜兄,可否借一步说话?”杜闲人环顾一下众人,微笑道:“正刚兄,这里又没有外人,有何事情,何妨当众道出?”此话一出,无名脸色便有些不快。忘记却仍是呆呆出神,神色沉痛。雷正刚面不改色,笑道:“杜兄此言差矣!师尊虽贵,有些私事还是不足以言明的!况且雷某要说的不是自己的私事,而是关系杜兄当年的陈年旧事,莫非杜兄想让雷某当众道来?”杜闲人脸色微变,沉声道:“正刚兄,小弟当年自问无愧于心!即便是黑白对决,我也是采取中立态度,两不相助!如今正刚兄你说这话是何居心?莫非事到如今,你们还不肯放过我?哼!我一直以为正刚兄乃难得的正人君子,嘿嘿,想不到啊!”雷正刚微笑道:“杜兄言重了!雷某此行前来,固然是有事相求,却也是给杜兄带来个故人的消息!杜兄愿意出手相助的话,雷某自然是不胜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