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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力不足者根本靠近不得,更别说插手其中了。仕进冷哼一声,凝神屏息,单手一荡,插入了气圈当中。只见他手掌轻摆,冲涌而来的劲道顿时化为乌有,同时脚下却荡起了一圈圈的波纹。仕进这只是将别人的真气转移开去,让大地承受这份重压。随着仕进的一步步接近,忘记渐渐的慌张起来。其他三人他倒不怕,只是仕进让他承受过失败的痛苦,他无形中对仕进带了三分畏惧,动作间不免出现了一丝迟疑。无名哪会把握不住这机会,只见他并指如刀,旋转着刺了过去,戳在了忘记身上。忘记被雷正刚跟杜闲人牵制着,虽竭尽全力,身子挪开了数分,无名这一指还是生生的受了下去。他一声呼痛,脚尖一撑,整个身子便撞向了杜闲人,仍是声势十足。无名一阵骇然。他总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忘记武功的深浅了,哪知道他竟能受了自己全力一指而若无其事!杜闲人与雷正刚齐力接下了忘记撞过来的两掌,竟都退开两步。忘记越不过二人,只得倒飞而回,迎向了须眉齐张的无名。此时一修长有力的手掌横伸而出,按向了忘记腰部。忘记瞥眼一瞧,见是仕进,不由得怪叫一声,凌空一个翻身,斜掠三尺,避开了仕进。无名如影随形,趁他心神不定之时又补上了一指。忘记身形一滞,动作变得缓慢了几分。他踉跄着退开三步,瞪着众人,一脸肃然。众人正欲继续出手,制服这神智不清的老人。那忘记嘴巴一扁,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边哭边喊道:“你们欺负人!你们欺负人!四个打一个,不公平!我不跟你们玩了!不玩了!呜呜呜呜……”他哭着,鼻涕眼泪一起涌出,沾在那雪白的胡须上面,显得甚是狼狈。众人不禁面面相觑,雷正刚面色尤其阴沉。无名无奈,只得哄忘记道:“大哥,别哭了!别哭了好吗?”杜闲人不禁失笑道:“这都几十年了,怎么你哄人的本事还是没有半分长进?”他出马道:“哎,老头,我这里有个特好玩的东西!你想不想玩呵?”忘记哭声立止,睁大了眼睛道:“想玩!当然想玩!什么东西,快拿出来啊!我一辈子都没玩过玩具呢!快拿出来!”他现在的情态就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雷正刚瞧了,忍不住一阵心酸。杜闲人一手背于身后,笑道:“你乖乖的听话,我就给你东西玩!”忘记一颗白头顿时如捣蒜般的点个不停,嘴里道:“我听!我听!我最听话不过了!”他忽地停住动作,瑟缩的指着仕进道:“哪!要我听话也可以,你们叫他离我远一点!”众人都是一楞,忘记又得意洋洋道:“兄弟,你打不过我的!还有你们两个,也不是我的对手!哈哈,我知道,你们都是天下间最强的人,可我比你们都要强!单打独斗,谁都不是我对手!”他点了点无名,又指了指雷正刚跟杜闲人两人,笑得甚是欢快满足。但瞧向仕进之后,忘记便又哇哇的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得甚是伤心。仕进心道:“唉,也是一个彷徨迷惘的人!也真不知道他现在是疯癫呢,还是清醒的时候是疯癫呢?又或者他从来都没清醒过?嘿,都道人心难测,那何止是难测呀!就连人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想的什么,别人又如何能知晓其个中的变化呢?”他摇着头,抬步踱入了谷中。他知道,没有自己在一旁,忘记会很快安静下来的。仕进信步而行,观赏着谷中的奇花异景,心情很快开朗起来。瞧着瞧着,仕进穿过了一丛浓密的花丛。浓浓的绿意霎时扑入了他的眼帘,占满了他整双眼睛。那是两丈方圆的一小块草地,绿草油油,鲜美肥沃。上面点缀着不少含羞草,紫红色的细茎在浓密的绿色中显不出什么特别来。仕进瞧着不禁呆了呆。这一路上他瞧到的尽是一些形状特异,珍稀罕有的花草,大多数他都叫不上名来。即便以前没有见识过,他也能知道那些花草是如何的珍贵。眼前突然出现这普通至极的含羞草,他一时竟反应不过来。“这含羞草虽有安神镇静的效用,却根本算不上什么草药!那神医为何要将它栽在此地呢?端是费人思解了!”仕进脑子里掠过这个念头,马上便抛开不管。他静静的坐了下来。其他地方花香虽浓,却太过呛鼻,还是这些绿草香味来得清新。
第四十六章青衣白发
已经过了四五个时辰,仕进还是很安静的端坐在草地上。他在思考着雷正刚的建议。“……嘿,自己的命运该由自己掌握,岂能交予他人?既然有人要致我于死命,我也不能示弱!哼!玄木令主名声虽噪,也只是博得了个虚名,是时候做些实事了!”打定主意后,仕进心情大畅,躺在草地上。嗅着那芳草清香,沁人心脾,他更是心旷神怡,神魂俱醉。不觉意间,仕进触了触那含羞草,那嫩嫩的对叶顿时赧然不已,缓缓的闭拢起来,宛如一粉脸含羞的怀春少女。“有人!”仕进心头一动,身子平平掠起,无声无息的隐入了花丛中。沉重的脚步声阵阵入耳,仕进心道:“此人是谁?听他脚步声轻缓不一,时有跌簸,若不是天生顽疾,便是心情沉重,失魂落魄的!”他好奇心起,便静静的伏于花丛底下。那人行到草地旁,也慢慢的跌坐下去。透过花间叶缝,仕进只隐隐约约瞧到一个佝偻的背影,那披散开来的头发黑白相间,却是白多于黑,瞧着让人不由生发悲凉之意。“有点眼熟!是谁呢?”仕进暗暗忖道,却闻得那人长叹一声,叹息声中饱含了悲伤落寞的感情。那人叹得一声,便久久不语,只温柔的抚着手边的含羞草,呆呆的瞧着嫩草叶开合舒张,满腹心事。“又是一个伤心之人!唉……”仕进心里酸酸的,想起往事,也不禁呆呆出神。“……四十年前,你便是如此的坐在含羞草旁,低脸含笑!我记得,你青丝长洒,隐隐露着白嫩的脖子,却是羞得粉红粉红的。嘿,你就如这含羞草一样,羞怯怯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那人终于出声了,却是喃喃低语,温柔似水,仿佛是在和自己情人倾诉着自己的思念。“是那位神医?”仕进一阵愕然,却又忍不住为其话语间的柔情所感动。他想不到,不到大半天的工夫,杜闲人便从丰神俊朗衰落致此,满头黑发转眼间竟白了一大片。他心道:“莫非跟雷门主带来的消息有关?”杜闲人浑不觉有人在旁,只继续轻声低语:“……我人呆在这里,心却永远伴在你身边!你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善良,我……我却害了你!我空有一身本领,却……却不敢将你的病治好!唉……四十年晃眼而过,你到底是走了!嘿嘿,走了也好!也好……”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一手捂住心口,似乎是心疼难耐。杜闲人站了约莫一个时辰,人却仍是不发一语,就像一尊僵硬的石雕。天色渐渐的转暗,谷内腾起了淡淡的乳白色雾气,一切都变得若隐若现,朦胧迷离。他终于动了,那佝偻的身子也慢慢的挺直起来。他长长的舒了一大口气,朗声道:“这几十年来,我只记挂你一人!为了你,我不惜困居深山数十年!你既已先走一步,我也无须再留在此地!只待我誓言一了,便奔赴黄泉,与你团聚!你等着!”他大笑三声,大袖一拂,便飘然而去,没入了飘渺朦胧的烟雾当中。仕进立起身来,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也离开了。那含羞草轻轻摇曳着,似乎也在沉重的叹息着。它当中所寄寓着那缕浅笑含羞的幽魂,此时应该随风而逝了吧。刚跨入那陈旧精致的圆拱形大门,仕进便见无名急匆匆的奔了过来。无名一见仕进,脸色一喜,急道:“你碰到那小子了吗?”仕进一怔道:“谁?”他马上醒悟过来:“郝强?”无名点头道:“对呀!就是这小娃儿。哼,净让人操心!你瞧这个。”他递给仕进一纸信笺,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话。仕进瞄了一眼,写的却是:“我会回来的!我会赢你的!我会成为天下第一的!”那字写得虽不工整,却透着一股刚硬之气。仕进笑道:“你不用过于担心的!他已经不小了,武功也出类拔萃,江湖上能伤他的人少之又少!他心情烦闷,出去散散心也好!”无名叹息道:“也罢!这小子也太倔了点!”他忽地笑道:“你这娃儿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听着就别扭!”两人进到大厅,雷正刚已是不在。无名唠叨道:“都说翅膀硬了就会飞得远远的!你瞧吧!回来还不到三个时辰,便又跑得无影无踪!哼,早知当年就不留下他,任由他自生自灭得了!这样没心没肺的弟子,有还不如没有……”仕进随口问道:“你当年是怎么收他做徒弟的?”无名道:“还不是无空那小子带他来的!他们两个跪在我们面前,苦苦哀求!我瞧着他俊朗儒雅,虽只是一介书生,满腹书卷气中却有着刚强不屈的英气,心中一喜,就答应下来了!哼,要知道他们都是如此缺心肝的人,打死我也不收徒弟!”仕进笑道:“我瞧你是口是心非吧!呵呵!对了,无空为何要带雷正刚来向你们拜师呢?他们有什么关系么?”无名挠挠头道:“这我们可没问!我瞧他们根骨精奇,是练武的好料子,哪还会理会那许多!哦,那无空俗家姓名叫谢正强。谢正强,雷正刚!呵呵,说不定是因为都沾了一个正字吧!”仕进正想出声,瞧到一人进来,不禁呆住了。来人正是杜闲人。他此时一袭青布长袍,腰间系着黑色锻带,须发飘飘,竟隐隐有全白之势。本来光滑的脸庞也折起了皱纹,感觉就像是苍老了二十岁一般。他腰板还是挺得笔直,精神也很好,仿佛任何事情都未曾发生过。无名张大了嘴巴,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杜闲人微微一笑,对仕进道:“少年人,能帮我一个忙么?”仕进心绪涌动,难以自已。他压下纷乱的思绪,呐呐道:“不知……不知前辈要小子如何帮忙呢?”杜闲人笑道:“你随我来!到了便知道了!”他也不理会一旁惊呆的无名,缓步向里屋行去。仕进随着他,不消一会,就来到一栋雅致坚固的木楼前。那龙三正守在楼前,见到二人,他忙上前恭敬道:“先生好!少侠好!”杜闲人正声道:“龙三,我现在要给老爷子治疗,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记住了!”龙三愕然道:“先生,这……莫非老爷子的伤势又加重了?”杜闲人厉声道:“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只须守好门就行了!其他事情就无须你操心了!”龙三低下头去,不敢再出声。进到楼内,便见忘记安静的躺在木床上,身上盖着素白色的被子。仕进瞄了他一眼,对杜闲人道:“前辈,需要小子做些什么?”杜闲人沉吟半晌,道:“你乖乖的坐在一旁,不要打扰我!呆会我再告诉你!”仕进心头疑惑,却还是静静的坐到了一边。只见杜闲人自腰间取下皮囊,展了开来,一行行的银针插在上面,闪闪发亮的。他神色凝重,一手夹了四根银针,电光石火间,八枚长针已是扎在了忘记腿部大穴上。杜闲人也不停顿,双手飞舞,皮囊上的银针也一根根的扎进了床上老人的身体。待忘记身上插满了长短不一的银针之后,杜闲人这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伸袖拭了拭额上汗水。“接下来你务必不能出声,外面若有人闯入,你也要拦下来!知道么?”仕进瞧着杜闲人眼神里的郑重,坚定的点了点头。他虽不懂医术,瞧情形却知杜闲人此番治病实已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杜闲人抽出一枚细若纤毫的银针,边捻动着边扎进忘记头上太阳穴,动作缓慢而轻柔,手上仿佛不着丝毫力气。一个时辰过去,屋内的油灯火苗不时跳动一下,仕进心头绷得老紧,连呼吸都屏住了。随着杜闲人两指轻轻松开最后一根银针,他才将憋了近一个时辰的这口气呼了出来。但仕进的心马上又提了起来。杜闲人又抽出了一柄亮光闪闪的锋利小刀。他将刀处于火上烤了半晌,便拨开忘记耳朵一侧的毛发,选准了位置。只见他深吸一口气,顿了顿,刀锋便闪电般的在那头皮上划了一个小圈。杜闲人一把扔开刀,嘿的一声,便在忘记身上拍了一掌。那头上受刀之处猛地喷出一道血柱,隐约可见深色血块。仕进霍然一惊,整个人弹了起来。杜闲人五指轻弹,顿时将血柱止住。他取出金创药,敷到伤口上,再包扎好伤口,然后将银针一根根的拔了出来。杜闲人完成这一切后,才一屁股跌坐下来,神色甚是疲累。良久,他才出声道:“你有什么疑问,都道出来吧!”仕进迟疑了一会,才道:“前辈的举止似乎有点奇怪,不知……”他想了许久,终还是不知该问些什么。杜闲人淡淡一笑,道:“你是否瞧到我形貌大变,故才说我举止奇怪?呵呵,我要离开此地,在离开之前,有些事情要处理好!所以才带你来此,一方面治好他的伤势;一方面则是与你有缘,送你一些东西!”仕进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