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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士是从哪里来的?还要对付子玉?
“贫道青宗长风”长风道士朝花容颔首道,他一向是有耐心的,尤其是对于一个并不知面前夫君是妖的可造之才。
“青宗还真有道士?”花容挑眉。
长风明显嘴角抽了抽,他虽是青宗之人,却也因多次打着道士的名号被扫地出门,一直到那个面瘫师弟弃青宗而去,他这个不学无术的道士才又成了青宗派之人,此次师门弟子被妖孽所欺,他这个师叔自然要站出来主持公道。
绯玉晗狭眸微挑,对他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似是想起了什么,道:“乌穆太子七日之期已过去五日,不知道长如今要如何让本王现出原形?”
“妖孽休要得意!本道岂会容你逍遥法外!”长风直指绯玉晗,怒道。
花容眉一挑,瞥了一眼长袖迎风的长风,还真和那乌穆有瓜葛?青宗派的人,果然是来替那乌穆找场子的。
想到凤来仪中的乌穆,花容眉峰蹙起,他去找风澈问什么?确定子玉是不是蛇妖?他似乎没必要因为这种问题而去冒险询问。
花容也不想与长风继续周旋,径自脱离绯玉晗的怀抱,整了整衣服,抬头瞥了两人一眼。
回府。
“你们两个慢聊,我先回去看看璃儿和凌儿回来没有”
花容转身走了,绯玉晗绯然的薄唇勾起一抹邪肆,有些不悦的看向一旁的道士。
“夭夭,我和你一起去”
绯玉晗顾不得这道士,先去哄自己的娇妻娇儿。
两个孩子并未回府,想来凌香带着他们又去绯姨那里了。
花容靠在内院曲折的回廊长椅上,红漆栏杆上飘落了不少春日换下的枯黄树叶,雪白的裙裾撒开,绽一地绮丽的银花。
绯玉晗红衣妖娆若焰火,拢袖将她环到怀里,下颌轻蹭她细腻的娇颜。
想起当日在凤来仪之时她青衣冠帽的书生模样,一时莞尔,他以前也曾见过夭夭扮男装,却都是道士的模样,书生这文质彬彬的样子倒是从未见过。
花容微微歪首,薄唇擦到他的侧颜,绯玉晗眸色微微一深。
“子玉”
“嗯?”
“你要当心那个乌穆,我担心他想对你不利”
“夭夭别担心”绯玉晗低首轻轻描绘她柔软的唇,轻魅道。
他知道定是当日乌穆去凤来仪之时被夭夭碰上,她担心此事有蹊跷。
乌穆此次并不是询问此事,西栖冬季冗长,春季一场倒春寒,更是雪上加霜,如今西栖残破,他到凤来仪是为灾害而来。
此事并不用担心,而乌穆也断不会与云昭闹翻,不然不会迟迟五日都不曾见有实际动作。
倒是他将两个孩子的身份公开后一直打算直接告诉冷彦征自己的身份,现在恐怕连告诉都不必,不仅仅夭夭母亲之事远远超出了自己所想,同时也是因为自己是蛇妖之事一直沸沸扬扬。
即使大部分之人当做看笑话,但是对于冷相却不同,他恐怕已经很怀疑。
“夭夭,我们两日后去一趟相国寺”
花容一滞,有些明白他在想什么。
“好”
这么瞒着也不是办法,告诉爹也好。
绯玉晗狭眸微染,乘着花容心思在两日后的事情上,雪色衣衫早已被他剥的半裸,露出半解芙蓉内衫,青丝略显凌乱。
花容后背靠在绯玉晗炽热的怀中,两人坐在微风轻拂的回廊上,绯玉晗靠着栏杆,搂紧花容。
花容被他咬的一滞,瞬息回神。
抬手拢衣,有些恼意。
红色的尾流窜入雪色的裙裾之内,花容一脚踩得他无法动弹。
“不行,这几日不行”
这几日,他们俩个忙于其他事情,她带着那两个小肉团睡在一起,他这时候一兴起,不知道自己要软几天。
“娘子”
软魅的嗓音蚀骨,滑软的长舌流入花容半敞的衣襟,勾勒那桃花绽后丰润的馨软,花容面染娇媚。摁住他不规矩的长信子。
“你再这样,以后都不行”
花容无法,隔开两人一段距离,敛衣站起,躲避他妖红的狭长眸子。
“娘子,两日后我要补回来几倍才可以”绯玉晗勾住她蹭磨,不准备就这么不要利息就放了她。
花容一个趔趄,瞬间被按向红漆栏柱,绯玉晗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一手揽住她的腰,伸舌掳取芳甜,滚烫的手失控般摩挲着她的背,花容低呜一声,脸色娇红,微偏转头,铺天盖地的吻落到修长的颈上,一路采撷而下
满园的芬芳绽放,靡丽华艳。
春日和煦,百花竟绽,相国寺的桃花再次提前绽放,引来不少香客观看。
冷府的轿子落到相国寺门外时,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快看!是冷相!”
“冷相来了!是冷相!”
人群欢呼雀跃,围着中央面容雅和的老者打招呼,冷彦征点头颔首,隐约可见当年俊朗的眉宇间尽是温和。
“丞相大人,今年这寺中的桃花又提早开了,定是冷小姐也来了吧?”
“是啊,这桃花开的可真好看”
冷彦征脚步微不可查的一顿,面上带了丝笑意。
“我家那丫头说是要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到”
想起两日前花容让人带来的口信,冷彦征抚须含笑,说是带着两个孩子一起来此看他。
自从那孩子出嫁后,他们父女很久不曾像以前那般每年都来相国寺赏花。今日这消息的确令老人高兴了两日。
今日一大早便到了,估计这时候他那自小懒床的女儿还尚未到来。
冷相在几个下人的搀扶下,进入相国寺大殿,主持大师了空已经在恭候他,见他到来,笑道:“冷相数十年以来,依旧如此赶早”
“了空大师还是这么老当益壮,我这是不服老都不行了”冷彦征与了空寒暄了一阵,上了几柱香,与了空大师一起正往后院桃林而去。
刚踏出的步子尚未及落下,一阵叮叮铃铃的铃铛声响起,从旁跑出一双孩子来。
“外祖父在这儿呢!”
“娘亲!外祖父来了,来了哦!”
冷彦征眼前一亮,一低头就看到两个孩子抱着自己的腿,仰着小脑袋,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自己。
一看是他那两个外孙,顿时心花怒放。
就连一旁的阿福都惊住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娃娃,粉雕玉琢的可爱。脚蹬系着金色铃铛的虎头小鞋,精工嵌绣的小红褂上绣着吉祥云纹,梳着精致的小发髻,以银铃红缎束着。
两个小东西这次见到冷相,小嘴甜的不行,冷彦征一手抱起一个孩子,眉眼都是笑意。
“看呀,这就是那两个孩子呢!”
“真是漂亮的娃娃!”
“这么漂亮的娃娃一定是皇上的呢”
“可不是,皇上都当着百官的面承认了”
一群香客见到那两个粉嫩娇憨的娃娃,霎时议论开了。
这孩子眉眼间莹润灵澈,透着股灵气,煞是惹人疼爱,纷纷羡慕的看向“左拥右抱”的冷相。
“哈哈,桃夭正在内院等着冷相,赶紧过去吧”了空大师见着两个孩子,对冷彦征笑道。
冷彦征抱着两个孩子离开这边喧闹的人群。
花容出来寻两个孩子,见到的便是她爹正抱着两个孩子大笑的场景。
“爹!”
“桃夭呀,哈哈”
冷彦征一看到两个小肉团,匆匆和花容说了句,便逗两个小外孙去了,两个孩子抱着外公的脖子,嘟着粉嫩粉嫩的小唇,叽叽喳喳的有说不完的话。
花容无奈的看着这三人,见他们高兴,也不去接两个孩子。
“小姐就让老爷高兴高兴吧,这几日,老爷听说小姐来这里,高兴的两日都没睡好,一心盼着你们几个呢!”阿福站在一旁笑呵呵道。
花容上前扶住年迈的老管家,笑道:“前段时日一直抽不开身,王爷一直病情不稳,如今好了,便带着璃儿和凌儿看看爹”
“娘亲说外公很辛苦,要璃儿对外公好好哦”
“凌儿也对外公好”
两个孩子转过头,认真道。
花容莞尔,点了点两个孩子的小鼻子:“知道璃儿和凌儿最乖了!”
两个孩子听到母亲的称赞,小脸亮亮的,扑到外公怀里。
一旁众人又是一阵开怀。
绯玉晗站在一旁并未介入,看着温和慈蔼的冷彦征实在很难把卑鄙无耻和他画上对等,何况数十年来都从未忘记过花翎,又怎会是无情无义之人?
他事先已经让风邪去调查清楚,冷彦征虽有妾室,却数十年来空挂名义,他膝下只有夭夭一个孩子,而那几个桃树灵口中曾无意间提到那个叫清怡的女人,如今也已近乎是老人了,岁月对于普通人来说,从来都是无情的。
冷情散是消情之物,会淡化深情,随着记忆慢慢那曾经的一切都会消失,他也奇怪冷相为何都过了近二十年还记得花翎。
或许是绯玉晗目光幽邃,令冷相察觉到了,冷彦征顺着这感觉便看到绯玉晗,心下微震,有一瞬间,那双狭长冰冽的眸子让他无端想起了皇帝。
两个孩子和外公亲近够了,阿福和冷府的几名下人便带着孩子离开。
“老臣拜见玉王爷”
“冷相不必多礼”
绯玉晗看着不远处的雪桃,狭长的眸子微闪,转眸道:“本王听闻冷相喜桃花,每年都与夭夭到此,不知现在本王可否与一同前去?”
“王爷折煞老臣了,王爷请”
冷彦征态度不卑不亢,对这些皇家应对的礼仪皆是熟练。
花容挑眉看向绯玉晗,对父亲能否接受他还是有些忐忑。
“桃夭”冷彦征并未忘记一旁的女儿,唤了她一声,花容敛衣踏入那片不寻常的桃林。
纷飞的桃花乱舞,花容望着已经数次飘进杯盏的雪色桃瓣,抬眸看向那无风却桃花满天的林子。
绯玉晗的声音不急不缓,淡淡叙来。
“冷相想必听闻了外间对璃儿和凌儿的传言?”
冷彦征垂首不语,对于这件事,他很肯定那一双孩子是皇上的,但他却不愿相信他的女儿做出什么不该做的错事,那么一切事情都出在这不知身份的妖身上!
“阁下想与本相说什么?”冷彦征眸子冷凝,瞬间原本的温和丧失无踪,一双带着皱纹的眼却不浑浊,透着不输时光的犀利与锋芒。
绯玉晗挑眉,果然一个当丞相这么多年的人是不可能真的温和无害。
“爹”
“桃夭莫要说话”冷彦征开口阻止了一旁的花容,冷眸盯着绯玉晗:“妖孽,你若胆敢伤害老夫的女儿,老夫既是拼尽最后一口气也断不会放过你!”
绯玉晗眸光微闪。
“看来冷相比本王想象中聪明多了”
“如果老夫没猜错,你便是当年天道门擒获的蛇妖?老夫不是没听说过你与我女儿之事”
花容墨瞳微凝,指尖瞬息一白!
蓦地望向她爹!
“爹,你说什么?!”他知道!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094】温柔如斯·清倌儿楼
冷彦征安抚的拍了拍花容的手,轻叹一口气。
“爹怎会不知?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你出生之时与那诛妖台出现的桃花雨同时,你你娘走之前她她曾提过你与那天道门渊源非浅你娘的每一句话我都记着”
桃夭是他和花翎唯一的女儿,是花翎为他生的孩子,他怎能不疼?
“爹”花容垂眉,一时无言。她从未想过这件事会被父亲知道,带着记忆的她,父亲真的毫无芥蒂吗?
冷相似乎明白女儿的心情,叹口气。
“璃儿和凌儿,难道你不爱他们吗?”
花容一怔,瞬间明白他的话。
如果璃儿和凌儿和她一样,她还是当他们是自己的孩子,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无论如何,她都是爱他们的。
“你明白就好,我也放心”冷彦征拍了拍花容的手,眼中带了丝安慰。
绯玉晗狭眸微眯,执起石桌上摆放的紫砂茶盏把玩,茶水凑进唇边沁凉,已然是毫无温度。
“爹,今日女儿本是想告诉你子玉之事,未曾想你已知晓,只是,关于璃儿和翎儿”花容微顿,抬眸望了一眼绯玉晗,继续道:“他们是”
“是朕的孩儿”
绯玉晗放下杯盏,敛衣而起,紧靠着花容,淡淡的立于她身后,狭长的凤眸对上冷彦征明显微露诧异的眼。
“你你刚刚自称什么?”冷彦征瞳孔皱缩。
看着眼前刚刚还是玉王爷的欧阳玉突然间变得异常熟悉,这种熟悉不属于邪肆的玉王爷,对于他来说如此陌生。
这分明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