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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年纪拥有这样的成就,如果身处善良阵营,或许会被许多吟游诗人编写成传奇故事的主角进行传诵,若是肯投入密斯特拉的麾下,多半会被女神的信徒当成女神私生子一样吹捧,但不幸的是劳佐瑞尔生在塞尔,活在红袍法师会,于是在费伦各地的吟游诗人口中,他就成了恶魔附体的大魔王,有些胆大包天的诗人,还把他编写成冒险故事里被勇者英雄推倒的反派头目,劳佐瑞尔的天赋与力量,反而让他臭名远扬。
当然,作为一个红袍,劳佐瑞尔对这些并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即使如此,他的头上,仍然有一片深深覆盖着的乌云,挥之不去。
比如萨扎斯坦,作为一个团体,吟游诗人们传颂红袍法师会的时候,自然会把劳佐瑞尔的名字放在萨扎斯坦的后面。
身处红袍法师会,想要不受到死灵首席的压制,显然是一种妄想。
比起其他的首席,劳佐瑞尔更加年轻,也更为冲动,轻浮,暴躁。
劳佐瑞尔经常能够感觉到,萨扎斯坦对自己的轻蔑,仿佛无视他的力量与地位,把他当成了完全的后辈。
更重要的是在利益立场与政治理念上,他与萨扎斯坦也存在着巨大的分歧。
所以他是萨扎斯坦的敌人。
而萨扎斯坦也知道,这个后辈确实是个很可怕的敌人。
当然,如果有人愿意给他足够的尊重,并且与他的利益一致,当然可以成为盟友。
比如奈维隆。
如果不能结成同盟,那么没有任何一个单独的首席可以与萨扎斯坦对抗。
布莱克霍尔之石重启,对奈维隆而言是一件大事,他这个盟友当然也要来捧场。
“耐心,老朋友,只差一点也是差。”奈维隆微微笑着:“哪怕只是几分钟,也必须经过仔细的测量。”
“我还真不习惯你这样的精细。”劳佐瑞尔再看了一眼侏儒工艺精制的怀表,又随手放了回去,他摇了摇头。
“我也没办法。”奈维隆摊了摊手:“准备一个这样的东西,比和一个有虚拟神格的深渊领主打交道困难得多了,一秒也不能差,你不知道,这些水晶阵如果爆炸了,半个萨扎哈的土地就要重新开垦了。”
他们并没有刻意压低交流时的声音。
作为传奇首席,他们当然没必要时刻低声下气地讲话。
这样的话语传到潘尼的耳朵里,他深深惊愕于奈维隆的气魄,不过却并不感到不可接受。
这样集中了百余个施法者力量的法术,力量确实很骇人。
只有亲自参与其中的人,才能深刻体会得到。
潘尼环视四周,忽然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如果这个传奇法术被人干扰反制,是不是整个研究所的人都会死无全尸呢?
他皱眉思考片刻,摇了摇头。
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这种程度的法术,必然要有保险装置,否则传奇法师自己,都不会敢于发动。
“所以我从不在这种东西上花费时间。”劳佐瑞尔摇了摇头,再看了看时间:“老朋友,还剩两分钟。”
“两分钟。”奈维隆站了起来:“好的。”
所有在实验场上的红袍法师呼吸都屏了起来。
这是最后的一幕。
“把先遣队召集起来。”咒法系首席对仆从下令,事先安排的先遣队人员就被集中在了奈维隆的身后。
这是第一批进入深渊的人。
潘尼看了利法尔一眼,选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插了进去。
这是即将进入战场的时刻。
他很清楚,到了深渊那个位面错综复杂的地方,许多意外都可能发生,其中就有可能出现他想要的机会。
时间……
侏儒工艺的怀表十分贵重,分钟的概念也是这些小矮子亚人种传出来的,而且其制造工艺,只在西费伦的几个侏儒聚落里传承,每一块还在流传的怀表都千金难买。
潘尼当然没有那种计时工具。
不过他可以按照水晶阵的能量律动,感受到那一个时间点。
水晶阵的光芒一闪一闪,能量在其中澎湃着,仿佛深层的潜流,仿佛印证着潘尼的心跳。
忽地,心跳漏了一个拍子,所有法师的心脏仿佛一瞬间停止了,他们纷纷移动视线,最终落在了奈维隆的手杖上。
手杖尖端那颗有些浑浊的红色宝石,一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开启!”
简短的咒文,不属于任何语言,潘尼也不可能听得懂,事实上任何魔法的咒语从语言学角度理解都是乱码,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只有最后一个与魔法咒语完全无关的词汇,才代表了这段咒文的含义。
没有光线,也没有强大的能量波动,这个法术的结果,只是让地面微微一颤。
如果不是全神贯注地感知,根本感应不出来。
潘尼的视线里,看到奈维隆额角出现了汗水,似乎消耗了巨大的力量。
这种法术,力量倒是次要的。
有些外行人将这一个奥术称为传奇法术,却不知道,这个法术中蕴含的力量,仅仅是水晶阵力量的不足千分之一。
虽然,这才是传奇法术的核心。
因为它消耗了奈维隆大量的思维。
对于法师而言,这才是最容易导致疲劳的因素。
轰!
短暂地安静了十几个呼吸之后,地面的符文忽然爆发出强烈的光亮。
地面更剧烈地震颤起来。
水晶飞速地生长,眼见水晶阵正中,一闪光芒组成的巨大门扉渐渐凝聚。
这是布莱克霍尔之石的能量在水晶阵的指引之下重新凝聚。
它即将重启。
“完美无缺。”劳佐瑞尔赞叹着拍了拍手。
“确实完美无缺。”奈维隆微笑着,将手杖收回。
巨大的门扉中射出一阵阵的电闪雷鸣,一片片影像在其中浮现,混乱的火山、熔岩、风暴。
“真是不易。”奈维隆感叹着:“上一次距离现在,时间要用百年来计算了。”
“总之,干得很漂亮。”劳佐瑞尔点了点头,看着渐渐打开的大门,眼睛里露出炽热的光芒:“不知道这些层深渊里面,有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一定会有。”奈维隆微笑起来:“我亲自视察过那些层面,虽然很快被深渊意志察觉到了,但是可以确定,领主的位置都还空缺着。”
“只要空缺,就会存在胚胎。”劳佐瑞尔同样笑了起来,忽然他表情变了变:“我的朋友,好像有点儿不对。”
“哪里不对?”奈维隆迷惑。
“为什么到现在没有人来搅局?”劳佐瑞尔眼睛里出现了深深的困惑:“这不符合那些家伙的作风,无论竖琴手还是别的什么,即使是穆兰人,得知了这里的事情,也一样会来阻止你。”
“阻止?”奈维隆眉尖挑了挑,语气轻蔑:“他们想阻止,也要能够阻止才行,他们的神都回到天上去了,还有能够阻止我们的力量吗?”
劳佐瑞尔脸上同样出现了微笑,他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一个事实。
然而下一刻,他和奈维隆的微笑同时僵在了脸上。
因为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天而降,瞬间压制了传奇法术正在发散的力量。
同时传来的,还有一个清亮带着几分狂烈的声音:“他们的确没有,但是我有!”
“欣布!”奈维隆大惊失色,他的脸转向天空,看到那一缕模糊的身影,厉声大喊:“你竟然当先背弃盟约!”
第172章 风暴
这个女人的面孔明朗而富有立体感。
虽然眼眶和下颌的线条略显粗犷,但这反而赋予这张脸别致的潇洒气派。
气流托着她略显杂乱的银白色长发,远远看去,好像以几百尺速度卷上岸的狂怒海风。
只是看到这个形象,潘尼心中就将过往的听闻与实际联系起来,一一对应,分毫不差。
这就是阿格拉隆的风暴女王。
整个绝境东域,恐怕也只有这一个人,敢孤身深入塞尔的腹地。
她漂浮在空中,高傲地俯视着下面的红袍们,眉宇间并无刻意的蔑视,但是那股自然而然的玩世不恭却让人更加泄气。
作为红袍法师会最大的敌人,欣布的古怪脾气与她的法术造诣一样广为人知。
没有人知道这个脾气暴躁的老妖婆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许多试图讨好她人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这个难以取悦的女人喜怒无常,行踪诡异,偶尔变成一只乌鸦在各个地域旅行,或是穿着沾着烂泥的破烂黑袍,光着脚在阿格拉隆街边的酒馆之中与流氓与冒险者大肆地玩笑着。
这就是与红袍法师作对了几百年的风暴女王最广为人知的形象。
然而没有人胆敢在她那双懒散目光的注视下掉以轻心。
哪怕是红袍法师会的首席。
因为红袍法师会内部的所有高阶法师都很清楚,没有任何一个红袍法师可以在法术上与这个女人抗衡——这是一个曾经单独击溃了数十万塞尔大军的恐怖施法者,即使是在红袍法师里面奥术能力最高超连阴影谷贤者伊尔明斯特都表现过忌惮的死灵师萨扎斯坦,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也绝不会与这个女人正面相对。
作为一个依靠血脉与神赐施法的术士,在用法术破坏方面的能力,总是比相应水准的法师强一些。
水晶柱在一股超然强大的冲击力下发出尖锐的鸣响,晶莹的表面沁出了爆炸的电火花,许多旁观的法师面色剧变,他们都能够察觉,这些跳动的电火花中,哪怕只是最小的一个,蕴含的能量都足以让整座研究所化为平地。
不少法师已经开启了防护法术,准备对抗即将到来的爆炸。
两位首席在前,自然是没人有胆子逃跑的。
就在辨认出风暴女王身份的刹那,奈维隆和劳佐瑞尔的表情都变得无比的凝重。
这可是老朋友了。
作为红袍法师会的首席,他们多少都曾和这位女士打过交道,当然知道她的厉害。
只是两个首席大人想不到,这种事情居然都能把她招来——要知道布莱克霍尔的开启,针对的主要是穆兰人。
这个女人不在东边的半岛上好好呆着,居然这个时候跑来多管闲事?!
而且在十年之前,红袍法师会已经派出使者,与阿格拉隆口头约定了停战协议,虽然这种口头协议对大部分红袍法师而言连个屁都不顶——即使是书面签约,只要红袍法师需要位置也和厕纸等同;然而却没想到首先撕毁约定的居然是欣布,而且是在这种与她关系不大的事情上。
所以奈维隆和劳佐瑞尔心情惊怒交加,指责欣布背弃协约的语气也分外有力——难得红袍法师也有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时候。
“协议?”风暴女王开口,语气轻佻,但是其中微带着的金属音色却让人感受不到轻浮——就如同锋锐的旋风:“我是和一个红袍法师的信使订立过协约,但我记得那个信使的主人叫杜克苏斯瑞姆,而不是奈维隆或是劳佐瑞尔。”
“这真是令人沮丧的区别对待啊,尊贵的女王陛下。”奈维隆笑了笑,他轻轻打了个响指,水晶柱上劈啪作响的火花声顿时变得稀疏了几分。
反制一个传奇法术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有一个很著名的传奇法术叫做传奇法术破解,但不巧的是一般法师在准备特殊用途的传奇法术之时,都会特意加一些保险装置,对于那个著名法术,更是加以特别针对。
水晶阵的能量流动再次变得稳定有序,一时的紊乱渐渐消解。
在场的大部分法师松了口气。
暂时应该不会爆炸了。
“那么你是想要挑起冲突?”劳佐瑞尔的手掌上闪烁出若有似无的光辉,他抬头皱眉看着空中的欣布,表情惊讶:“亲爱的女王陛下,这里不是你家。”
“你这么说真是太让人伤心了。”欣布挑起了眉头,听到了劳佐瑞尔的话,露出的表情似乎可以用哀怨来形容,然而转瞬就变得冰冷:“不过谁和你是亲爱的?欣布不喜欢油腔滑调的小白脸。”
“我也对比塞尔还老的老太婆不感兴趣。”劳佐瑞尔反唇相讥,他的身躯漂浮到了空中:“很遗憾,女王陛下,你的行为为我们的计划造成了困扰,为您的安全着想,鄙人在此建议您尽快离开。”
“安全?这不在欣布的考虑范围之内。”欣布摇了摇头,注视着下面的水晶阵:“我认为安静了十年的绝境东域不需要新的战争,这东西没有必要开启,嗯,其实我也是来提出建议的,不过看起来你们不是很情愿接受。”
“确实如此,女王陛下,你管的太宽了。”水晶阵渐渐稳固,奈维隆的表情稍稍安定,他的语气很冷:“我认同劳佐瑞尔的说法,这里不是你的阿格拉隆。”
感知到水晶阵的力量,欣布眉毛挑了挑,看上去有一点儿不悦,她歪头看了奈维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