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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就知道你一直在装模作样。”兰妮哼哼唧唧地嘲笑着,抱着希柯尔和奈菲丝,靠着床头坐了起来,一双半眯着的大眼睛满眼水汽地看着巫师:“你以为能够骗得了谁?想要研究奥术为什么不去实验室,偏要留在这里?舍不得我的希柯尔小宝贝儿?”
希柯尔的脸庞一瞬间就变得火烧一般滚烫,竟然如同小奈菲丝一样,把脸靠进了兰妮的胸口。
巫师面色尴尬,他并非刻意地装模作样,只是早起时的那一幕让他有些过分地不知所措,虽然认为自己担负着照顾希柯尔的责任,但是在他心目中,却一直没有将少女认真地当做一个情人看待,很显然,希柯尔对这一点也不是一无所知,彼此也曾坦言相告。
但是很显然,希柯尔并不满足于这种关系,所以潘尼一直谨慎地维持着彼此的距离,期待着时间能够让希柯尔做出足够理性的决定,到时候,无论希柯尔选择怎样的道路,他都会欣然接受。
所以当早晨醒来的时候,潘尼的思维顿时变得一团混乱——精心保持的距离在意想不到的时机被破坏,很显然已经把他和希柯尔的关系拖到了一个极为敏感的地域。
一走了之地躲避起来当然是不可行的,即使是对女性心理一无所知的傻子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不把事情说清楚就闪人是无比愚蠢的举动,而混乱的思维却让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只好转移一下注意力,让思维变得稍稍清晰一些。
这种情况下研究当然是笑话,不过半个多小时过去,当太阳光透过落地式的大阳台照到床上三个女孩的躯体的时候,他终于可以让心情暂时平静下来了。
至少当看到在阳光下反射出更富有光泽的肌肤以及带着露珠的草丛的时候,他还能保持着自己的清醒。
他坐到床边,将半边掉落到地上的毯子捡起来,覆盖住希柯尔和兰妮的半边身子,伸手想要抚摸一下希柯尔的头发。
可是一直用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兰妮却一把将希柯尔的身体搬到了另一侧,她对着巫师哼了一声:“希柯尔宝贝儿是我的,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能随便碰她。”
这副护犊的神情无疑让巫师有点啼笑皆非,转而生出些许气恼,让他的脸上也填了两股恼色:“我还没和你算昨天晚上的账。”
“算什么帐?”兰妮下巴一扬:“明明是你的不对,要不是你稀里糊涂,怎么会反应不过来,哼!别用深更半夜你的眼睛看不清楚这样的理由糊弄我,你那双眼睛比夜枭还尖锐,我可是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了。”
潘尼语气一窦,兰妮用这个理由指责他,他确实是没什么好辩驳的,如果他昨天晚上头脑清楚——甚至用不着太清楚,只要不是那么迷糊,兰妮的小把戏就绝对骗不过他,他可以轻易地洞穿阴谋,然后当一个玩笑处理。
从这个角度对他进行批判,似乎无可指摘,不过善于思考的高阶巫师潘·迪塞尔大人还是找到了可以攻击的破绽:“你当时明明可以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想到这里,他更加气恼于兰妮的居心不良,不过很快兰妮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再次让他满腔怨气缩了回去:“哦?我为什么要阻止你?”
“西恩大人,希柯尔不是您的妻子吗?”奈菲丝偏偏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把本来被毛毯蒙住的脑袋从希柯尔的胸口探出了头,迷迷糊糊的眼睛里却充满了八卦的味道:“那么做这种事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
“哼,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还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真是个虚伪的臭男人,一点儿也不值得放在心上,希柯尔宝贝儿,让我们忘了他吧。”兰妮转身抱住一直缩着脑袋的希柯尔:“以后就可以和我一起幸福的生活了,哇哈哈哈,让这该死的巫师一个人在这座破烂的法师塔里面打鸟吧。”
很显然,这个女人是在借题发挥地开玩笑。
这无疑严重地打击到了潘尼的情绪,而希柯尔的一声不吭也让他感到扫兴,在兰妮的煽风点火之下,想要心平气和地好好说话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是啊,西恩大人的想法很奇怪呢。”奈菲丝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无论在哪一个国家里,和妻子同床过夜都不会受到谴责呢。”
“小孩子不懂事不要乱说。”潘尼干咳一声,奈菲丝伸了伸小舌头,又把脑袋缩回了毛毯,只将额头和两只眼睛露在毛毯外面,想要好好观察事件的发展。
而她的沉默似乎也彻底中断了几人的谈话——现在房间里面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潘尼坐在床边,表情尴尬,显得有点儿进退两难,而兰妮紧紧地搂着希柯尔,满脸恶作剧的表情,耳朵不断地微微抖动,似乎期待着什么,这片沉默无疑让奈菲丝也感到了乏味,她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感觉到耳边的呼吸声有点儿散乱,她抬起小脑袋,却看到被毛毯阴影盖住的地方,兰妮紧紧地用嘴巴含着希柯尔的嘴唇,手指紧紧按着少女颈下的某个位置,这个动作似乎有着特殊的妙用——它让希柯尔瞪大着眼睛,不断地挣动着脑袋,满脸通红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兰妮的钳制之下,似乎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而黑武士空出的另一只手则不断地揉捏着希柯尔胸前的红豆,这个猥琐的动作让希柯尔的抵抗行为渐渐微弱,呼吸也更加地绵软了。
希柯尔有话要说。
奈菲丝眼皮跳了跳,通过兰妮的动作和希柯尔的表情,聪明如她做出了这样一个判断,她偷偷看到潘尼僵硬的表情,有心结束这片尴尬气氛,她眼珠子转了转,伸出两只小爪子,经过这些日子里受到的熏陶,两只爪子精准地命中了兰妮身上属于女性的要害地带,小女孩双手手指巧妙地活动了几下,在一声猝不及防之下发出的轻叫声中,希柯尔喘着气睁开了兰妮的挟持,兔子一般窜进潘尼的怀抱之中。
“小坏蛋。”恶作剧被奈菲丝打断,兰妮大为气恼,掀起毛毯就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淘气的小丫头,比如揍一顿屁股之类的,不过奈菲丝的机警让她的扑击落了个空,这个小女孩闪到潘尼的身后,探出半边脸对她做着鬼脸。
“潘……潘尼。”脸颊红透的希柯尔搂着还有些措手不及的巫师的脖子,她微微低下脑袋,用蚊虫一般的低声絮语在他的耳边说道:“不要放在心上,是我自己愿意的。”
“你真是个不可救药的傻子!希柯尔。”这句话没有绕过黑武士尖锐的耳朵,她表情更为愠怒,尖锐的话语中还带上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些话要等到这个白痴男人表明态度之后再说!”
希柯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用带着几分期待的羞涩目光看着潘尼的眼睛,这无疑催化了巫师心里的某些情绪,他情不自禁地低头触碰了一下少女的双唇,然后等待着她睁开水雾包裹的眼睛:“好吧,你是我的,希柯尔。”
火烧一般的颜色似乎在一瞬间铺满了少女裸露着的大片肌肤,贴在巫师身上的部分也传递过来如同焦炭一般的热量,一瞬间加速了十几倍的心跳声清晰可闻,希柯尔脑袋晃了晃,眩晕着倒在了巫师的肩膀上,许久都没有抬起来。
……
“哼,两个白痴。”兰妮静静地看着这两个靠在一起的家伙一阵子,满是酸意的脸转到了另一边,无数股异样情绪纠结成的复杂心情催生出一股灼热,焚烧着她的心脏,让她的眼眶里不可抑制地被泪水填满,更让她不敢回头,她抛开身上的毯子,也不整理一下睡衣,就跳下床去,一时的神不守舍让这一下动作有些机械和不谐调,她打了个趔趄,想要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浑身无力——这并非缺乏体力而至,而是低落的情绪让她浑身都使不上任何力气。
发出的响动让潘尼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他的心情虽然汹涌,但却没有如同希柯尔这样彻底神魂颠倒,他抬起一只手掌,一个奥术遥控将兰妮的身体拽回到了床上。
“你想做什么?”这一下动作让她稍稍定了定神,看着巫师的目光如同两道从心灵深处迸发出的火焰,想要将这股痛苦与灼热发泄出去:“你这个不可救药、卑鄙无耻的白痴,照看好希柯尔,她是你的,你刚才宣布过了,我听得很清楚!”
这句话夹带着歇斯底里的暴怒,随着语速的推进和情绪的感染,越到末尾音调越为尖锐。
说完了这句话,她咳嗽了几声,双手撑着床面,剧烈地喘息着。
“但是你怎么办?”巫师扬了扬眉:“我该怎样才能够平息你的愤怒与激动?”
希柯尔在这时睁开了眼睛,其中带着一点迷茫,不过更多的是释然与温暖,她看着兰妮,眉尖轻蹙,似乎醒悟到了什么,手指在巫师的后背上轻轻捏了一下。
“我的心情如何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似乎这句话让混乱而汹涌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一点儿,兰妮转过身,将脸转向门口,背影带着深深的压抑与颓唐:“现在我需要安静一下,这一段时间里都不要来找我。”
“等等。”潘尼抓住了她的一条小腿,这个动作让兰妮浑身一颤,瘫软地倒在了床上,当她醒悟起来需要反抗的时候,身体已经被巫师手臂揽住,靠在了他的另一边。
“你的心情当然和我有关系,因为你也是我的。”
巫师的话语瞬间击碎了兰妮体内所有的力气,浑身的每一寸肌肉在刹那的僵硬之后失去了支撑,她无力地呻吟一声,瘫倒在巫师另一边的肩膀上,过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才睁开充满疲惫与昏乱的眼,困惑的视线看了看潘尼,又看了看希柯尔,然后合上了眼睑,呼吸由微弱短促变得柔软平缓。
希柯尔低下了头,巫师的这句话当然让她情绪有一点儿低落,不过这一层阴影在不断涌动的暖流之中不断消解。
或许是因为早有预料,所以情绪并无过多波澜。
“对不起,但你们都是我的。”巫师左右看了看两张脸,双臂更加用力。
“哼!”兰妮再次哼了一声,脸颊变得涨红:“我讨厌死你了,自以为是的臭男人,活该一辈子打鸟的魔法师,呜……”
“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潘尼眨了眨眼睛。
“混蛋!”她啐了一口,垂下了头,咕哝着用另一只手抱上希柯尔的小腰,用一个怪异的动作趴在她和巫师的中间:“希柯尔是我的,你也是我的,都是我的。”
她好像一个在耍赖打滚的小孩子,就连嘴巴也如小孩子一样微微翘了起来。
“好吧,都是你的。”巫师笑了起来。
“兰妮……”希柯尔微微探头,在黑武士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谢谢你。”
在晨曦的照耀下,这个场景看起来十分和谐完美,但是似乎少了一点什么。
哦,对了,角落里面遗忘了一个重要的人物。
她眨了眨眼睛,看到矛盾圆满解决,自己似乎不会再遭到前所未遇的打屁股的苦难,更怀着对一个问题的好奇,奈菲丝的脑袋从希柯尔的背后探了出来,面对着巫师:“大人,你刚才说……‘我们都是你的’,那么,我也是你的吗?”
她十根粉嫩的手指头相互绞着,探出的脑袋上同样带着期待的表情。
兰妮一双眉毛机警地竖了起来,和希柯尔困惑的目光一起投向巫师的脸。
潘尼摇了摇头,心情有些无奈地对小女孩勾了勾手指。
奈菲丝满怀着希望爬了过去,但是得到的答案却不是她所希望的那样——一只手把她按在了床上,同时另一只手掌重重地落在了她的小屁股上面。
“哎呦!”
“哼!”兰妮的冷哼和希柯尔的笑声同时响了起来。
第276章 私会
当潘尼再次从法师塔走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虽然在法师塔中的生活不算太过单调,而研究方法论学也给了法师足够的事情做,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永远地这样呆下去。
清晨他从温暖而带着香气的被窝中钻出来,穿好衣服后拎起迷迷糊糊的奈菲丝,通过传送阵传到了埃德蒙特府邸的后院,在西门的议政厅附近,有一场小规模的宴会等待着他的参与。
参加宴会的只有几个人,然而除开不算数的侍从之外,每一个参与会议的人都有着相当特别的身份。
比如卡扎尔大主教,兰森德尔的圣武士提兰图斯,即使是另外两位潘尼不认识的人,其中的一个在西门城也有着相当高的地位。
“哦,巴特斯古德儿大人?”薇卡对于这个中年人倒是并不陌生,只是潘尼注意到她和这个人打招呼的时候,表情有些异样,好像是一股刻意隐藏起来的淡淡反感,这也驱使潘尼将审视的目光投向这个中年男人——修长的身段,白净的面孔——很多时候,单凭整齐的打扮就能让一个长相平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