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6菀酝木槔纯矗さ盟坪酢屎险飧龉ぷ鳌
白轻墨看着单飞那张惊恐却强装镇定的脸,顿了一顿,道:“你爹有没有派人一块儿跟去西域的打算?”
单飞道:“我们影芙门在武林中隐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魔宫把我们家折腾得甚是惨烈,他老人家大概不会愿意去蹚这趟浑水。”
白轻墨再转向北堂寻:“明宗呢?”
北堂寻道:“我出山时是一个人,其他在外历练的弟子也都不会过分参与武林大事。”
“很好。”白轻墨眼中掠过一抹寒光,“既然明宗不插手,而岑柳已经回了碧霄山,碧霄派即便想要干涉我们的事情,也是鞭长莫及。此番去西域是绝佳的机会,有些棋子已经没有用处,我们也该扔掉了。”
单飞蓦地打了个寒战:“你、你说的是……”不会是韩子龙吧……
秋风瑟瑟地吹,脚下落叶一阵一阵地飘着。北堂寻似乎也反应过来白轻墨在说什么,刚要开口,便听得一阵脚步声走近。
三人皆转过头去。
是兰箫。
白轻墨挑了挑眉:“谈完了?”
兰箫走过来,微微笑道:“又没什么好谈的,不过随意讲两句话罢了。”
单飞瞧着这情况不太对,拉了拉北堂寻的袖子,道:“我有点内急,你陪我找茅坑去。”
北堂寻就被讷讷地拉走了。
待那二人走远,兰箫才提步走至白轻墨身前,看着她那不太顺畅的神色,无奈地笑道:“怎么了?我同她确实没甚可说的。
”
“哦?”白轻墨走向旁边一颗梅树,拨了拨黑色的枝桠,不冷不热地道,“我可听说,韩家二小姐当日就是在此处同你遇见的,山川美景,夭夭桃林,人家至今还对你思慕得很呢。”
兰箫无奈扶额:“我记得你初见韩雨微的之时,还对她赞赏有加。我同她之间确确是没有瓜葛的,即便是她思慕于我,那也是个有分寸的界限。你眼下这形容,却是叫我百思不得其解。”
“当日的临风山庄在我们眼里还是个为白道声张正义的地方,当日的韩子龙不过是武功高强的世家子弟,当日的韩雨微亦只是个眼光谋略超于常人的女子。”白轻墨冷声道,“可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临风山庄可能是与魔宫相连的龙潭虎穴,韩子龙变成了武林盟主,而韩雨微一身的秘密,却掌握着武林的命脉。”倏地转身,目光锐利地刺进兰箫的眼中,“临风山庄、修梅苑、影芙门……你做了多少事情,我心中都有数。你敢说你没有半点事情瞒着我?
兰箫静静地听她说完,那语声冷厉的诘问也没有让他有半点情绪波动。
晚秋的风十分冷涩萧索,吹着二人的发丝轻轻地飘舞。气温仿佛一寸寸冷下来。
一声几不可察的叹息响在耳边,兰箫上前一步,将女子楼进怀里。
白轻墨知道他这一手,立刻用力去推他,而兰箫也晓得怀中女子必然会挣扎,因此那手臂上用的力气也是格外的大,到底没能让她挣开。
兰箫垂下头,在她耳边低叹:“我是有事瞒着你,但你要晓得,我不论做什么,都是为着你好。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到死都只有你一个人。”
轻缓的吐息在耳边萦绕,男子的体温透过衣衫传递过来,鼻端浸着一缕幽幽的兰香,白轻墨靠在他怀中,皱起眉:“你说的什么话。我自然晓得你为我好,可你做的事情,每每都叫我不安心。最近我心里总有点儿不太舒坦,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兰箫抚着她莲香清逸的发间,将她搂得更紧。
“对不起。有些事情我眼下确然不能同你说,但日后你一定会知道。旁的不要多想了,你只要顾看好你自己,我便再没有后顾之忧。”
白轻墨缓缓抱紧他。
兰箫在怀中女子的发间轻轻落下一吻,拍了拍她的脊背,柔声道:“好了,我们先下山去罢。方才我前脚一来便听到你说要杀韩子龙,唔,虽然这话说的不错,然则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万一被人听了墙角那就不好了。”
听着那笑意浓浓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揶揄,白轻墨踮起脚来,吻了吻兰箫的唇:“横竖有你在,韩二小姐怎么着也不会把这笔账记在我的头上。”
兰箫宠溺一笑。
“走罢。”
两道身影相携而去,在临风山庄地势最高的亭子里,韩雨微静静地坐着,直到那两道身影彻底消失在山门之外,才淡淡地收回目光。
甫一来到山下,白轻墨与兰箫便看见之前一个追一个跑走掉的兰蝶和轩羽已经回来了,单飞和北堂寻也早就在山下候着,只是,那四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点……奇特。
白轻墨看着似乎不像是发生什么坏事的形容,然则轩羽脸上极少出现冰冷以外的神色,心下微疑,问道:“出什么事了?”
轩羽和兰蝶对视一眼,然后齐声回答道:“凌楼主要成亲了。”
兰箫与白轻墨皆是一愣,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同样在思考的东西。
略略沉默,兰箫问道:“与风琉月成亲?”
“是。”
“日子挑在什么时候?”
轩羽道:“已经向我们递了帖子,日子就定在十一月初六。”
兰箫皱了皱眉:“十日后……之前都未听见半点风声,怎的如此仓促?”
轩羽和兰蝶皆摇头。
白轻墨揉了揉眉心:“他竟半点口风也未透给我们。罢了,原本打算同乾坤盟的人同一日去西域走一趟的,眼下只好推迟了。”
轩羽一惊:“宫主,您要去西域?”
“怎么了?”
回想起上一次自家宫主去西域之后杳无音信的那一段日子,轩羽心中顿时堵得慌,当下单膝跪地,道:“属下恳请宫主,允许属下随行。”
兰蝶也立刻跪下,道:“属下同恳请教主。”
白轻墨望着那跪着的两个人,半晌微微一笑:“十日后,护法轩羽、寻影随本宫进入西域,无涯、雪升主理宫中事务。”
轩羽眼睛一亮。
兰箫看着兰蝶那晶亮晶亮的眼神,无奈道:“你是铁了心要和轩羽一块儿是吧?”
兰蝶嘻嘻笑了一声,眼中闪着希冀的光。
兰箫一叹:“罢了,你也随我去罢。”
兰蝶立刻抱拳:“属下遵命。”
十月的最后一日,乾坤盟派出的第二批人马向着西域出发了。
这一支队伍的行动做得并不高调,却引来了各方关注和监视。韩子龙、宇文熙和与白清城三人在队伍中分别作为跟着临风山庄长老、苍山派和欧阳晓的弟子,改变了容貌、姓名,隐藏自己的功夫,混迹在人群中,却被保护得很好。
天高路远,前途未卜,此去凶险万分。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这支队伍,必要的时候可以施以援手,也可以转身逃跑。
在上一次全军覆没的教训下,没有人知道,这一百二十余人在进入西域后,能够有几人活着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情到深处情转薄
凌昭云同风琉月这一场婚宴办得委实漂亮。
且不说那满墙满窗的大红“囍”字和铺了满路的红地毯,以及新郎新娘走过的漫天花雨,就是这宾客便请得十分的有面子。
凌昭云爹娘早逝,好在风琉月还有个二哥,那祁家的家主祈无芳便大喇喇地坐在了高堂之位上。次席便是风头正劲的沉月宫主白轻墨与碧落教主兰箫,明宗少主北堂寻和隐宗之首影芙门的少主单飞也坐在极为显眼的位置上。原本留了座位给白清城、欧阳晓和宇文熙和等人,但他们早在前几日便已经出发去了西域,虽然本人不在,也派了稳妥的人来捧场。并着苍山派、逍遥门、峨眉派的几位长老,那阵势,简直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
单飞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捧着酒杯,往嘴里灌着上好的竹叶青,满脸兴致勃勃的看戏之色。
坐在他身边的北堂寻看着单飞那一翘一翘的二郎腿,疑惑地问道:“又不是你成亲,你激动个什么?”
单飞指了指祈无芳那春光满面的笑脸,然后对着正在“夫妻对拜”的凌昭云竖起一只大拇指,由衷感叹:“啧啧啧,凌昭云就这么容易让祈无芳把‘大舅子’的称谓拿到手了,可真是个不拘小节的男人。”
“……”
司仪高声唱道“送入洞房”,凌昭云和风琉月站起身来随着领路的人进了里间,满堂宾客亦皆站起来笑容满面地祝贺。
凌昭云依旧是风流倜傥,玉面含笑,却比寻常多了几分认真,多了几分诚恳,牵着自己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初初有了为人夫的沉稳与责任。
白轻墨目送那一对新人进入洞房,听着周围的人起哄要闹洞房的喧闹声,有些恍惚。
凌昭云是她此生挚友,谁都代替不得。这和兰箫不一样。倘若兰箫有了除她之外的女人,她大抵会先将那女人杀了再和他玉石俱焚,而凌昭云和风琉月成亲,她会由衷地祝他幸福。她今日特地穿了一件淡红的千水裙来赴宴,也是不想让他的婚宴因自己落了半点清寂。
她知道,凌昭云对白色的钟爱不亚于她对莲花的钟爱,因此从未见过他穿白色以外的衣服。
那一身烈火一般的红,明明不是属于他的颜色,却在今日让他比寻常更焕发了绝然的光彩。那是沉凝而不沉重的气场,是轻扬而不轻浮的气质。
今日是第一次。
也许亦是最后一次。
手背忽然被覆上一阵温暖,白轻墨微怔,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兰箫。
“怎么了?”
兰箫保持一贯的微笑,掩在冬衣长袖下的手更握紧了她:“手怎的这样冷。”
白轻墨道:“我体质纯阴,一年四季都是这样的凉,只不过冬日里更明显一些罢了。”
语气平淡如往常,仿佛周围热闹的气氛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们二人,言行之间兀自是寻常风度,丝毫未曾沾染那喜庆的气氛,只不过较之平常少了几分冷意。
兰箫道:“幸好当日在大漠中没让你借天地之阴将身体彻底锻造,否则今日我握住的,岂不是一块寒铁了。”
白轻墨笑道:“那你可真要多谢我,没有执迷不悟让你的手被冻着。”
兰箫伸出手来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道:“你还知道你自己执迷不悟。”
白轻墨怔了怔。男子的手已经撤回,自己的脸上还存了一分热度和微微的疼意。
他们俩之间再亲密的事情也都做过了,床笫之私那回事,现在反倒不会那般忸怩作态,只是这寻常之间的宠溺之举,倒还是少些,偶尔做来,她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看着她微微睁大了眼睛,嘴唇微张却半晌说不出话来的形容,兰箫忍俊不禁,笑了。
白轻墨看着对面男子那眼角眉梢皆是笑意的形容,当下微微着了恼。今次竟是被他当成三岁小儿来取笑了。
当下淡淡“哼”了一声,转开脸不再看他,面色凉悠悠的,耳根子却攀上一抹红意。
兰箫将她的神态形容皆看在眼里,目光灼灼,却带着取笑的意味,眼看那耳根子的一抹红意已经攀上了脸,女子的望着别处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咬牙切齿,兰箫晓得该点到即止,当下敛了笑意,低头凑至她耳边,道:“你这样的脾性,倒同我第一次见到的大相径庭,想来你我二人成亲之后,也不必再有孩子了,有你这样一个孩子气的,也委实够磨人。”
这到底还是在婚宴的大厅里,一对新人方送入洞房,外面的人多得很,他们二人身份皆是特殊,他竟然就这样凑近过来做亲昵之态。
然而,听见他说出的话,却叫白轻墨连提醒他该有的礼节都忘记了。
“你方才说什么?”
兰箫看着她转过来的双眸,漆黑如夜空,明亮如星辰,含着丝丝震惊之色,倘若周围没有这许多人,他定然要忍不住吻上去的。
微微笑了笑,兰箫望着她,似笑非笑道:“我说的什么,你没听清么?”
女子的眼睛再次睁大了一点。
兰箫无奈一叹,然后握住她的手,认真地道:“我们俩究竟是要成亲的,而你的体质虽然不易有孕,日后也未必不能有孩子。倘若生出来,你还想不要么?”
白轻墨望着他的眼睛。
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虽然笑意明显,却完全不似玩笑。
他是真的想要和她成亲,真的想要一个孩子。
白轻墨颤了颤。
与自己所爱之人朝夕相处,她何尝没有想过与他成亲。只是想要一个太平的婚宴,定然要有一个太平的江湖,眼下他们二人不可能拥有一个安稳的亲事,因此她也一直没有提起。今日他竟然说了。
丝丝甜意从心底泛上来,白轻墨垂下眼睑:“倘若我不想要,你又能怎样?”
兰箫一直瞧着她的神色,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