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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还没弄明白,连忙道:“强盗?哪儿呢?强盗在哪呢?”
“你们不就是啊!”
“啊?”一群人呆呆地看着芊雪,“格格,我们是来保护你的呀!”
“你们大清老早地没事干啊!拿着棍棒冲进来干嘛?出去,快出去!”
“出去吧。”四阿哥的声音从门口想起,不怒而威。
“是!”一群人应了一声慢慢退了出去。
四阿哥和嫡福晋走了进来,芊雪心想这么早就在一起了,昨晚四阿哥一定是在姑姑那儿,于是便看着他们嘿嘿傻笑。嫡福晋看了她一眼,笑骂道:“小丫头笑什么?大清早的鬼叫什么?”
“呃,我看见蟑螂了。”芊雪随口编了个谎。
“蟑螂?现在是冬天呀,而且这里可是天天打扫的。”四阿哥奇怪道。
“谁说冬天不能有蟑螂的,你规定天天打扫就看不到蟑螂了?”芊雪的嘴还是一点不饶人。
四阿哥气极,突然指着床角,“蟑螂!”
吓得芊雪连忙扑进福晋怀里,“妈呀,姑姑!”
四阿哥轻笑,福晋也用帕子掩着口,芊雪知道自己上当了,狠狠地瞪了四阿哥一眼,“有仇不报非女子。”
四阿哥无所谓地笑笑,“换衣服吧,出去吃早饭吧,也该饿了。”说完,便要往外走。
福晋放下芊雪,也跟着走了出去,芊雪赶忙叫住他们,“喂,我穿什么衣服啊?”
“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衣服?自己看着办。”四阿哥淡淡地回了一句,就走出去了。
芊雪努力思索自己的衣服放在哪的,可是记忆太多还没理清,越想越头疼,渐渐烦躁起来。这时,两个约摸十二三岁的丫头带着几个人进来了,芊雪认出这两个丫头是自己的贴身侍女,从小就照顾她的。两个丫头一个看上去清秀淡雅,有股子古典美女的气质,另一个则是活泼可爱,长着娃娃脸,不过看上去比清秀的丫头稚气了几分。芊雪靠着小身体的记忆,本就觉得她们亲近,再加上两个女孩都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不禁又多了几分亲切感。
“格格,你快换衣服吧,别让福晋等着了。”见芊雪呆呆的,活泼的若绫催促道。
“哦,知道了。可是我穿什么?”
“格格,你先洗漱吧,我给你去拿衣服。”纹瑾走到一个衣橱前帮芊雪挑起了衣服,而若绫就伺候着芊雪洗脸漱口。
芊雪搜索着小身体的记忆,心想原来这个小身体一直把这两个丫头当姐妹,所以这两个丫头才不用尊称的“您”的。不过芊雪倒是乐得很,毕竟在这种地方有一个两个知心的人总是好事,更何况芊雪也不习惯那么的生疏客套,简单来说芊雪一直认为在这地方当面叫您的,背后就叫泥;当面说你貌美如花的,背后就会说你闲女吓凡的。
思量间,一切已经打点好,芊雪兴高采烈地冲出了门,若绫和纹瑾连忙跟着。芊雪在园里晃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着路。要不是两个丫头带路,自己恐怕就要迷失在这茫茫大园里了。
走进大厅,见着桌边已经坐着几个人了,分别是四阿哥,姑姑,姐姐和另外两位女子,还有三个小孩两个约摸七八岁,而另一个只有三四岁的样子。
芊雪见到人大部分都来齐了,知道自己晚来了,也不可像昨天一样没有规矩了,便学着电视里的人向他们福了福身子。
“算了,起吧。”四阿哥发了话,芊雪便站直身子。
福晋站起来,拉着芊雪给她介绍两位不认识的女子一位是侧福晋李氏,另一位是刚进府不久的年氏,芊雪连忙向两位行了一礼。
芊雪因为生在比较庞大的家族,十七岁的年纪,不但聪明颖慧,还多才多艺,该懂得礼数总是知道的。十七岁的心思,加上小身体本来的记忆,所以在这种场合也不至于闹出笑话,也算是个端庄得体。
芊雪从小就喜欢清史,立即想起了两位福晋的资料。
李氏,也就是后来的齐妃,早年就服侍雍正的侧室,也是生子最多的人,有子弘盼、弘昀、弘时和一女,即和硕怀恪公主,弘盼未满两周岁即殇,弘昀也是十一岁便殇逝。
而年氏是巡抚年遐龄之女,年羹尧的妹妹,史书上说此女子乖巧机敏,温柔良善,深得雍正喜爱,甚至享有专房之宠,还为他生了四个孩子,不过大多数早夭,最后只剩雍正八子福惠一人而已。雍正登极后还封她为年贵妃,雍正三年十一月薨世,地位比弘历的娘熹贵妃地位还高,也就是芊雪现在的表姐。
芊雪还在想着,就听着若绫叫她,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三个孩子正在向她见礼,叫了她一声姨娘,芊雪也点头回礼。芊雪心想这里面弘晖是姑姑的儿子,八岁即逝,而另两个是弘昀和怀恪,李氏之子,这里年纪最大的应该是怀恪,三十四年七月初六生的。
坐到福晋身边,芊雪暗自好笑,弘昀和弘晖两个娃娃比现在的自己小不了多少岁。芊雪的生日在这里按农历推算是和小身体一样的,是十二月底生,满打满算也只比弘晖大三个月左右,怀恪甚至还比她大了整整一岁多,人家却愣是要叫自己姨娘,简直是占了他们的便宜。
早膳在一片安静中结束,除了年福晋私下里老是用眼打量芊雪,搞得她略有些手足无措,其他人都是规规矩矩的。
其实芊雪是知道的,四阿哥的不怒而威可以震慑府里所有的人,所以府里的一切都是井井有条,从来不会有人做不合规矩的事,要不是昨天芊雪误打误撞,没受什么罚,否则芊雪真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不过既然他都同意芊雪可以稍微没有规矩,那芊雪自然是再好不过,况且今天的早膳芊雪也算是得体,所以也间接地告诉了四阿哥她也是有规矩的,可以让他稍稍安心了。
芊雪将那些丫鬟打发出去玩毽子,自己却一个人呆在屋里,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冥思苦想着怎么回去。想来想去决定去找四阿哥问问,昨天她在哪个地方遇见他的。
芊雪走出了门,刚过了三个苑,便连回去的路都不认得了,索性就在这大园子里乱晃。
这就是被八国联军烧掉的圆明园啊,果然够气派,虽然还没有乾隆以后的宏伟和规模,但是现代可是看不到的呀。芊雪慢慢地欣赏着,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小湖边,虽然只能算是一个大的池塘,可是景色却是怡人,湖边都有假山石,还有许多的树木花草,在离芊雪最近的对岸还有一座小亭子在临湖的假山深处,芊雪放眼眺望亭子里的事物,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闪入芊雪的眼睛,正是四阿哥。
芊雪急匆匆地跑过去,叫道:“四哥哥!四哥哥!”四阿哥转头看着她跑过来。
气喘吁吁地爬上石阶,站到四阿哥面前,还没站稳竟看见亭子里还有几个人。四下打量了一下,居然有一个和几年前的胤祯长得一模一样。这下可把她乐坏了,急忙跑过去抱住他又蹦又跳的,“胤祯你来啦,快点带我回去吧!”
十四阿哥被芊雪的突如其来吓了一跳,本来就比芊雪高半个多头,芊雪这蹦一下肩膀就撞到他的下巴,撞得他够呛,“你是谁啊?我见过你吗?还有你为什么认识我?”他好不容易拉开芊雪,用手背蹭着下巴,茫然地问道。
“你不认识我了?”芊雪也疑惑地看着他,猛然间想起这是在古代,碰到的原来不是胤祯。搜索记忆,芊雪发现还是见过这个人的,只是忘了和他发生过什么事罢了,避免尴尬,继续道:“你再好好想想啊。”
十四阿哥皱眉看着芊雪,突然道:“哦~我记起来了,前年冬天你跟着你的阿玛进宫来,后来在宫里迷了路,在宫里乱转,被我抓住了,然后你就把我推进了湖里。”
芊雪咽了咽口水,好像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哦~果然,“喂,你叫什么!我今天要报仇。”
芊雪干笑了两声,看着十四阿哥一步一步靠近自己,吓得连忙逃到四阿哥身后,“四哥哥,救命啊!”
十四阿哥呆了呆,不见得反应那么大吧,笑道:“喂,你胆子怎么那么小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芊雪听了,小手把四阿哥的手臂微微拉起,将自己的脑袋从四阿哥的腰间探了出来,眨巴着眼睛,“你说的是废话,吃人是犯法的,况且我这么大个人你也吃不了。”
“那不就结了……”
“可是谁知道你会不会咬我啊!”
在场的阿哥们都笑了起来,十四阿哥也笑道:“那是你们小女孩用的,我才不会呢!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芊雪心想你才多大啊,那么贬低我。芊雪却搞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十七岁,现在怎么会做这么幼稚的事,算了,身体本来就只有七岁,和小身体一样自己也是调皮的主儿,那就再享受一次童年吧,返老还童喽。芊雪索性完全拿出了小孩心思,“好,你既然以君子自称,那么你总知道‘此仇不报非君子’吧,所以说君子有时候也是气量狭小的。”
十四阿哥为之气结,“我男子汉大丈夫,才……”
“问题又来了,”芊雪打断道,“有句话叫‘大丈夫能屈能伸’,说明大丈夫也是会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骗人的,万一你现在是唬我的,待会儿我一出来,你就咬我,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十四阿哥盯着她半晌,愣是没蹦出一句话来,脸涨得通红。而四周的阿哥早就笑得直不起腰了。其中便有人起哄,十三阿哥走到十四身边,拍了拍十四的肩膀:“十四弟,看你俩聊得多投机的,不如你去向皇阿玛要了她吧,反正你离成婚的年纪也近了,不如早点订下吧。”
十四还没说话,芊雪却是不紧不慢地道,“你的话也不对。”
“哦?你倒是说说看是那里不对了。”十三阿哥笑着问。
芊雪虽然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却拿出了一副传经授道的架势,“年纪还小是不可以结婚的,结了婚也是有害无益,况且国家应讲究晚婚晚育,控制人口,才能更好地调节经济。而且你不可以把我物化,人不分贵贱,没有天生的贵贱之分,再贫贱的人都是有生存的权利的,人是有思想有精神的,并非是一件物品能够比拟的,不能说要就要。”
话说完,一群人都是怔怔地看着芊雪,芊雪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里是大清朝,自己怎么把现代的思想灌输给他们了?
四阿哥放开芊雪,让她站直,俯下身子看着她,“是谁告诉你这些话的?”
芊雪盯着他的眼睛,茫然而不知所措,“呃……”刚想说话。
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头出现在假山的台阶前,看着芊雪笑着。
四阿哥微微皱眉,站直身子,想找人把他拉走。老头却是对着芊雪笑道:“你出生时天降祥瑞,紫霞满天……”
还没说完,芊雪就像忘了刚才的事,截道:“你胡说什么呢?要编也不编好点,那么俗套,骗鬼呢?”
“呵呵,那我们说些不俗套的。其实你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你不是在这儿的,这不属于你,能回去就回去吧,别再来了。从来的地方回去吧。”
“你说什么呢?”芊雪迷茫地看着老头,却也是听懂了一些的。
“你懂了,就不要装得什么都不知道。”
“我?”
“嘿嘿,你有属于你的一切,何必淌这趟混水呢!既然你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留着又有什么意思?”
芊雪现在算是相信这个老头有点来头,问道:“如果我非要呆在这儿呢?”
几个阿哥疑惑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连四阿哥也静静地推敲着话里的意思。
“历史拥有它自己的轨迹,不会因为你的出现而改变,你不要奢望能够操控事情的发生……”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如果我只是想当一个见证者呢?”
老头的笑渐渐凝固,“你最多只能当一个局内的明白人,不要害了别人再毁了自己了。”
“什么局内的明白人?你是说我在这是永远不能置身事外的?”
老头嘿嘿一笑,“你是聪明的,记住,好奇心是会害人的。”
“那如果一切是命呢?”
“命?”老者思索了一下,“对啊,命运是不能改的,一切随缘吧,是我强求了。”老者摇头,“你……好自为之吧,那也要记住,你是不会有任何痕迹的,你的出现是个巧合,无论做了什么,都不会有应该有的历史。在你真正离开的时候一切还是有着本来的轨迹。”
“我……”芊雪刚想说什么。老者却颤巍巍地转身,朗声道:“冥冥中自有定数,你会预言一切的,唉……算天算地算不了自己,知你知他知不了天命啊!何必执著呢?”
“老前辈,等等!”芊雪急急忙忙跑下来拦住他,“我……“
“姑娘,我已没什么好说的了,一切自有定数。就算是倾国倾城又如何?逃不开命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