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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枪才行。
不料程余却丝毫不生气,他只是苦笑着从冷脸以对的程欢手里接过手机,“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那是你的自由,我没有权力干涉。”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余34欢 舍命
黑夜里,他看着这个女人的睡颜,心里一阵一阵地揪着疼。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不开心,似乎一直在警惕着,防备着。这样的她,着实是辛苦。
程余伸手,覆上程欢的额头,轻轻捋开她凌乱的发,细细摩挲,用指腹展平她紧皱着的眉心。他的程欢,不应该是这样操心焦虑的,她应该是最幸福快乐的女孩子。
只不过,现在的他还给不了她这些。或许,他们能不能活着回到A市都说不定,何谈幸福快乐?
程余亦清楚,他的程欢已经开始怀疑他。可是他能说什么?
辩解?没有用,程欢的性格他最清楚,若是认定了一件事,她绝不会轻易改变她的主意。况且,如今她好不容易相信了一个人,他不能这么快地让她的希望破灭。
程余不禁苦笑,为什么让她信任并且能够给她希望的人,不是自己
第二天清晨,程欢自认为醒得很早,不料程余早已下了床,收拾好一切。
程欢看着坐在餐桌前的那个人,他因为肩上有枪伤而不得不放慢手上的所有动作,身子更是一动不动。看见程欢醒了,他缓缓偏头,对着她笑,“快点过来吃饭。”
程欢忽然有种错觉,这种场面,就像是当年席让拖着病体为她做早餐和晚餐一样,纵然身体再不舒服,也还是要对她绽开笑脸。
一想到席让,程欢的心绪便堵上几分。她的确感激他昨天舍命救她,但她也无法因此而将他犯下的罪孽一笔勾销。
程欢冷着脸走到餐桌前,落座,一言不发。
觉出她情绪的低落,程余清咳一声,“昨晚睡得怎么样?”
程欢抬眼,心中不由轻笑,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程余?身上有伤还能有心思关心别人睡得好不好,也只有他这种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伪装得极好的人才能干得出来。
程欢低下头,自顾自地吃着饭,并不回答他的话。
程余轻叹的声音微不可查,“今天我们就回A市,走水路。”
程欢诧异地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水路?她虽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此前来的时候飞机航行了几个小时她是清楚的,若是改走水路,不知道几天几夜才能到达。
程欢放下餐具,“余哥,你的伤还没好,可不可以在这里养几天再走?走水路的话,对伤口愈合和恢复相当不利。”
程余自顾自地吃着饭,抽空回她一句,“没事,我已经决定了。”
程欢收声,她知道,他决定了的事,说再多也没用。
吃过早饭,程欢给程余的伤口简单地换了药,而后重新包扎好,并替他穿上外衣。
程欢最后一次恳求一样地问他:“真的非要今天走吗?”
海上航行空气潮湿,程余的伤口一旦感染,在海上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后果不堪设想。程欢想尽可能地拖延回程的日期,希望可以将他的伤养到差不多好再走。
程余却态度坚决,“今天必须走,而且必须走水路。”
程欢自知拗不过他,只好服从。
两个人拿着简单的行李坐上了备好的车,一路行至码头。到了该下车的时候,程余却迟迟不动。他偏头对着程欢说,“如果一会儿一旦发生什么事,你千万不要回头看,也不要迟疑,要一鼓作气地上船。记着,你一定要活着回到A市,明白吗?”
程欢眨了眨眼,他在说些什么?他们现在已经安全地到了码头,怎么净说些让人紧张不已的话。
程欢不满地打开车门,随口对着驾驶座上的程余说了句,“余哥,就算有危险我也会尽职尽责地保护你,何必危言耸听?”
程余顿时笑了笑,轻呼口气,“是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现在走哪都觉得不安全,总觉得有人拿枪口对着我,尤其还怕被自己最亲近的人暗算。”说话间,程余已经下了车,同程欢一起拿出后备箱的行李。
听程余这么说,程欢身子一滞。被最亲近的人暗算?莫非他说的是自己?
程欢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思考程余是不是发现了她的真相,因为她果真再度听到了枪响。这一次,子弹打偏了,擦着程余的身体疾驰而去。
程欢早已怔愣,程余赶在下一刻子弹射过来前拖着程欢躲到车后。
避过弹雨之后,程余伸手覆上程欢的肩,“程欢,一会儿我们俩一起出去,我掩着你,你向着船的方向跑,不要回头。如果发现船上也有人伏击,就跳海。游到下游之后会有我们的人在那里接应。你听懂了吗?”
这是几个小时之内程余再一次问程欢这样的问题,似乎她是个小孩子一样,他说什么话都怕她听不懂,听不明白,还要再反复地确认一遍。
只不过这一回,程欢当真的听不懂。她紧抓着程余的胳膊,“你让我走,那你怎么办?外面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一定不是警察,能有谁会如此大胆?”
程余探身看了看周围的动静,枪声渐消,伏击者似乎只在等待着程余的出现。
程余躲回来,喘着粗气对程欢道:“你就别管是什么人了,总之是想要阻止我们回A市的人。我们肯定没有办法一起脱身,我掩护,你先回去,到了A市之后再派人来救我。”
说罢,程余将手机递到程欢手里,“程欢,我没有骗你。”顿了顿,程余抓紧程欢的手,“记住,一定要想办法活着回去。”
程欢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候的程余,竟然还想着让她活命。程欢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她有些无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行,我掩护你,你走。我活不活着没关系,你还有程氏那么大的家业,你要承担的东西还有很多,你不能死”
程余看着程欢惊慌失措到颤抖的模样,心里愈发疼。他只好无奈的大喝一声制止住程欢的抽泣,“你放心,我不会死,他们要的不是我的命,他们就算抓我,也会活捉。听话,我答应你,我一定活着回去见你,好不好?”
程欢依旧抽抽搭搭的,纵然她经过再多的训练,纵然她自认为自己早已具备了职业保镖兼杀手的能力,在遇到真正险情的时候,她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弱女子,只会无助地哭泣,只能听着大哥哥一样的程余来安慰她,告诉她该怎么做。
程欢吸了吸鼻子,“为什么要这样?我可以掩护你,你可以走,你为什么要替一个肉盾想这么多?程余,你为什么要几次三番地救一个本就该替你死的人?”
这一刻,程欢再也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她费解,她疑惑,程欢早已忘记了心中对程余这个男人的憎恨,此时此刻,她脑子里想的只是不想让他死,他也不能死。
程余揽过程欢的肩,亲吻上她的额头,“程欢乖,如果你掩护我,他们一定会首先将你打死。他们的目标是我而不是你,我不想让你做无谓的牺牲。程欢,到了这个时候,不要儿女情长了,你知不知道?”
程欢紧紧地看着程余的眼,最后终于含着泪答应了程余的要求。程余拉着她的手猫着腰站起来,他将她整个人护在自己身后,3——2——1——
程余揽着身后的程欢冲出去,一路向着游轮跑过去,同时响起的,还有一片枪声。
到了最后发生了什么,程欢早已看不清楚。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在迎面射来子弹之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成个人推下了码头。
掉下去的最后一秒,程欢看清,那个她一直痛恨至极的男人,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虚弱地跌落到了地面。
海水淹没了她的头,潜在水中的程欢不知道脸上究竟有没有泪,程欢想,如果程余真的死了,那她再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一直以来,她都将摧毁他当做自己毕生的目标,她恨他,无时不刻不想要亲手将他送进深牢大狱。可是如今他若是死了,她活着的唯一目的便失去了,世上再也没有让她爱,也没有让她恨的人了,她还何必要行尸走肉一般地活下去?
程欢想,要不,自己就这么在海里面呼吸,又如何?
A市,全市最高建筑的最高层,落地窗前的男人,负手而立。
他看着窗外的景色,眼底鳞次栉比的大楼,繁华的街景尽收眼底。脚底下的车水马龙,都像是蚂蚁一般,渺小,且皆对他俯首称臣。
“都处理好了?”男人挂上耳机,冷冷地问出口。
“女的跳海了,男的死了。”
“混账!”男人勃然大怒,将手里的酒杯狠狠摔向身后的墙,“不是说活捉吗?活捉!你们这些废物!”
电话另一头的人诺诺地承认着错误,“事态的发展太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谁都没想到程余会为了那个女人而宁可自己死。”
☆、余35欢 欢姐
”母亲英夙拉着小程欢的手;心疼地安慰她。
程欢懵懂地点点头,“妈妈,那以后我们是不是不会再分开了?”
母亲笑着将她和弟弟的手放到一起;“是啊;以后我们三个人,会永远在一起。”
听了母亲的安慰,小程欢才慢慢地停止抽泣。她抱起弟弟不停地哄;终于把哭闹的弟弟给逗笑了。程欢也跟着笑;因为妈妈告诉她,从今往后,他们三个人永远都不会分开。
那一天,是父亲阎明将她们母子三人赶出阎家的第一天。
从那以后,程欢再也没有哭过,因为她相信母亲的话,他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
只不过第二天,母亲便疯了。再后来,弟弟死了,母亲也死了,就连席让也死了
程欢终于哭了,母亲不是答应过她,要永远在一起的吗?程欢的眼泪像是泄了闸的洪水,妈妈,我们要在一起,妈妈,是您来带我一起走了吗?
程欢勾起唇角,她看到母亲了,她看到母亲正在对着她微笑,正在俯视着她,一手伸朝她伸过来。
程欢也缓缓地伸出手,她想要抓住母亲的手,她想要跟着母亲一起走。
妈妈,带我走
程氏的人将程欢从水中救起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冰凉。
救援人员立即实施抢救,按压心脏外加人工呼吸,却终是无果。
就在人们想要放弃对程欢的施救时,不知谁提到了“余哥”二字,意识一直四处飘散的程欢像是突然间听到了召唤一般,思维开始慢慢回笼。
她听见母亲英夙对她说:“程欢,很多事情,不是耳朵听到,眼睛看到,就一定是真相,真相只有用心才能够挖掘得出来。程欢,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更没有绝对的坏人。真相与误解,往往就在一念之间程欢,妈妈不能带你走了,因为妈妈知道,你还有好多没有做完的事”
程欢看着母亲渐渐离她远去,她多么想要大声地喊出来,不要再丢下她一个人。她多么想伸手拉住母亲,让她带着自己一起走,她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她不想从此孤独一人
“咳咳”
当海边刺眼的阳光照进程欢的眼时,程欢瞬时皱紧了眉。救援人员听到程欢的动静,立即围上来,欣喜若狂。
程欢眨眨眼,看着围在自己周身的一张张陌生的脸,顿时想起程余对她嘱咐过的话,想必这些人就是在下游接应她的。
程欢拼尽全力张了张嘴,“去救余哥,快去救他”又猛烈地咳了几下后,程欢问身边的人要来手机,打给印木凡,声色虚弱道:“木凡哥,余哥有难派人来救”
印木凡赶到的时候,程欢的身子已经暖了过来,她正坐在船舱里,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的一切。
程余到底是死是活,她不清楚。她只知道的是,他为了让她顺利逃脱,再一次为她挡了子弹,却不知道,这一枪到底是打在了哪里,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中了一枪,还是两枪,还是
程欢吸了吸鼻子,眼眶早已泛,如果自己刚刚被溺死了该有多好,这样她就可以永远地跟母亲弟弟还有席让在一起,这样她就不用背负着对程余的歉疚,更不用在仇恨与内疚见来回纠结徘徊
印木凡轻咳一声,打断了程欢的遐思。程欢慌忙回神,见印木凡来了,立即撑着身子站起来,将路线图画给印木凡看。
他们的遇难地点虽在码头,但因为该地偏僻,鲜少有人去过那里,所以救援队员们,包括印木凡在内,都对那里的地形一无所知。
印木凡临行前,程欢突然叫住他。她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放进印木凡手里,“如果你找到了余哥,麻烦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告诉他,我已平安,会一直等着他回来。如果如果他有什么不测,就扔掉。”
印木凡垂头看了看手里的项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