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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将报纸狠狠摔到地上,用脚反反复复地踩了踩,不就是结婚吗?他有什么可瞒着她的?对,是她太卑微,所以连知晓他婚讯的资格都没有。
程欢泪眼婆娑地走进去,跌坐到地板上,她又一次拿起手机,盯着屏幕发呆。
滕爱的简讯没有只字片语,只有两张照片,第一张是有着程余签名的结婚协议书,第二张,就是他们的婚礼喜帖。
程欢吸了吸鼻子,她有什么好伤心难过的?她从来就不是程余的什么人,她凭什么自以为是地愤怒?
正郁结,程欢的手机突然响,程余的来电。
程欢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按了拒接。加上这一通,已经是第三十通未接来电。程欢苦笑,他要说什么?告诉她,很抱歉,忘了告诉你我的婚讯?还是告诉她,记得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哦不,或许程余会冷漠无情地对她说,请不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因为你是条狗,狗是不允许进入会场的。
程欢扯着嘴角笑了笑,对,她就是一条贱兮兮的狗,忘了自己最初的目标,乐不思蜀,最后直到把自己推进无尽的深渊,才知道悔悟。
☆、余41欢 书房
程欢一个人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刚刚掐断的手机铃声再度聒噪地响起,时薇烦闷地抓起来,正欲摔向远处的墙壁;却在瞄清来电显示之后;生生顿住。
程欢捋平声色中的颤抖;平静接起;“你好;我是程欢。”
“程小姐;我们谈谈。”
程欢知道对方是谁;也知道她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跟警方的人对着干?她已经吃过条子的枪子儿;她清楚他们的作风。
程欢来到约定的地点,摘下墨镜,“隋警官,好久不见。”
来跟程欢谈判的是警局里的头儿,在程欢很早以前去警察局准备跟警方合作端掉程氏这个大毒瘤时,就是他负责跟程欢详谈。
隋警官两手交握,冲程欢点头笑笑,开门见山,“程余现在不在A市,我也听说,你现在的权力已经仅次于他,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在今天就挖出他的秘密?”
隋警官先发制人的这一招,着实给程欢惊得一愣。来之前她虽然已经猜出来警方的目的,但从来都没想到,他们已经比曾经的她还要迫不及待。
程欢啜了口咖啡,抿嘴笑笑,“隋警官,恐怕要让您失望了,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是进不了他的书房半步。你知道的,他的书房常年上锁,而且密码输入错误三次以上,整栋房子的警报器便会响,如果十分钟内没人解除警报,那么将会自动启动引爆装置。隋警官,您不会是希望我们玉石俱焚吧?”
隋警官有些不可置信,他不相信程欢走到了今天,还是没有办法弄到程余书房的密码。
阅人无数的隋警官直视着程欢的眼,“程小姐,恕我直言,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程欢抬了抬眼皮,轻瞥了隋警官一眼,“如果能力不够就说你的线人已经叛变,隋警官,如果警方都是这个样子,那以后谁还敢跟你们合作?”
隋警官轻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做警察的,总比常人要多疑、机敏一些。程小姐,你不要忘了程余是个多么十恶不赦的人,他凶狠,残忍,他的心远比你看到的要黑暗的多哦对了,程小姐,听说滕氏千金要和程余结婚了?”
程欢搅着咖啡的手一抖,半晌,她才抬眼,“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程氏与滕氏的联姻,将对我们的清毒工作造成非常大的困难,如果两家联手,估计A市将会是他们的天下。所以,上级决定,如果找不出有力证据,就只能让他们自相残杀。”
自相残杀?程欢皱起眉,警方为了解决掉黑暗势力而从中挑拨让其大动干戈最后警方只需坐收渔利的例子,她不是不知道。
程欢捏着咖啡杯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她不知道隋警官是在跟她叙述一个事实,还是仅仅是为了吓唬她。但不管是哪一种,她都只能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找出工厂的信息,然后上交给警方。
这是程欢期盼了计划了很多年的事情,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在跟程余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她内心想要将他推下深渊的想法越来越淡,就在她以为快要消失不见的时候,隋警官的一番话,再度将她惊醒。
似乎她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可以回头的路,向左向右亦或是向后,伤害的都将是程余。
程欢怀揣着心事回到了程家,她走到书房门口,犹豫了很久。
她知道密码,一周前,在码头程余为了掩护她时,他像交代后事一样,把书房还有海外账户的密码告诉了她。
之后,程欢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单独进入书房,但她都放弃了。她并不是忘记了程余对她和她的家人所作出的伤害,她只是想要更多地了解程余,想要再给他,也是给自己一点时间。
可是现在看来,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犹豫了很久,程欢终于颤抖着抬起手,按下密码。门开,她抬腿步入,就像是踏进了一座神秘的城堡,里面有太多的秘密等待着她。同样她也知道,那不仅仅是秘密,更是他们两个人今后的命运。
程欢并没有费多少力气便找到了程余记录工厂信息还有毒品走货信息的笔记本,笔记本中还夹着一张光盘。
程欢猜出这张光盘的重要性,她默默装进口袋,然后静静地翻看着笔记本。
程余的确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每一笔走货时间和价格甚至是负责人,都有详细的记录。而工厂的具体位置和其他信息,也被程欢记在了心里。
可以说,能够让程余丧命的一切,现在都握在程欢的手里,如果她想,那么程余随时都可能被送进深牢大狱。
程欢勾唇笑了笑,为什么多年来的梦想差一步就要实现的时候,她竟然会不开心?
程欢摆弄着这本记载着所有秘密的笔记本,眼睛眯了眯,他都要跟滕爱结婚了,她还这么包庇他,值得吗?
程欢随手翻着本子,无意中翻到了最后一页时,她的目光瞬时顿住。这张照片里的小女孩不就是她吗?
程欢不无疑惑,程余为什么会留有她小时候的照片?他那时候,不是恨自己入骨?
程欢绞眉,他到底是因为太恨她,所以要留着她的照片,还是因为
程欢拿起电话打给程余,“你在哪?我有事要问你。”
程余起初并未说话,隔了好久,他才轻声问她:“你到A市了?”
程欢有一瞬的怔忪,几个小时前还拼了命地给她打电话的人,现在听到了她的声音,为什么如此淡定?他又为什么不跟她解释他和滕爱婚礼的事?
程欢深吸口气,“我问你在哪,如果不在A市,请你立即赶回来,我有话要问清楚。”
程余沉吟片刻,只是简单地应了几声。程欢似乎感觉出来他那边说话不方便,便打消了在电话里问他的念头。
就在程欢打算挂掉电话的时候,程余突然叫住她,“程欢,你想问什么,就现在问吧,我这边有事脱不开身,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了A市。”
程欢想了想,缓缓开了口,“程余,如果我让你解除婚约,你肯吗?”
电话另一头,是良久的沉默。程欢似是知道了答案,她却仍是不死心地继续问,“你真的爱她妈?”
程余清咳一声,“程欢,你不要多想,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
程欢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小时候的那张照片,她没忘。程余说过,她是他的女人,想和她要一个孩子。可是他也说过,她是他的宠物,是他的一条听话的狗。
他是希望她记得哪个?
程欢吸了吸鼻子,“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是把我当成了做‘爱的工具,还是你到底爱不爱我?”
又是良久的沉默,程余沉默了很久,久到程欢甚至以为手机出了故障早已断了线,程余这才轻叹出声,“程欢,你要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从来就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也从来没有爱过什么人”
得到了程余的这句回答,程欢就觉得够了。原来一切真的都是她在自作多情,是啊,他怎么可能爱上一个只会替他打杀的狗?
程欢没再说什么,她淡笑着让程余放心,程氏这边她可以照顾好,变兀自挂断了电话。
程欢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原来她果真是错的,她根本就不应该对他动恻隐之心,她根本就不应该忘记被他害死的亲人,她根本就不该消除心中的仇恨。
现在她知道错了,她恨他,她恨他
这边厢,程余放下电话后,转脸对着滕爱说:“你也听到了,我都已经对她说的如此决绝了,你应该相信,我是一定会跟你结婚的。”
滕爱把玩着自己的手机,轻笑道:“那好,我这就告诉正在赶往警察局的手下,让他们先停下来歇一歇。”顿了顿,滕爱俯□子,在程余的脸上啄了一口,“可是老公,你要记得,如果你一旦没有出现在婚礼上,程欢的种种罪证,还是一样会在第一时间递交到警察手里的哦。我想,你不会忍心让她连闹洞房都捞不着吧?”
程余冷淡地推开滕爱的身子,“只要你答应我不动程欢,结一百次婚都没问题。”
滕爱撇撇嘴,“看来,你还真是爱她可是我就喜欢做夺人所爱的事,再说,论先来后到的话,也理应是我在前,怎么也轮不到她。所以我的好老公,你就好好地准备我们的婚礼吧”
☆、余42欢 婚礼
程余与滕爱的婚礼;被称作A市本年度最博眼球的喜宴,黑白两道的人来了不少,四方各界的人,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也都被请来了。
程余在偏厅里不停地向外张望;来了这么多人;为什么独独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婚礼开始前;程余把大门关紧;跟滕爱进行最后一次交涉;“我要看到所有证据的原件;我要亲眼看着你将他们销毁;不然我同样可以终止婚礼。”
滕爱见大局已定;就算是为了程氏的名声和今后能够继续在业内混下去,程余他绝不可能毁了这场婚礼。
滕爱走过去,从包里掏出一张光盘,交到程余手里,“这是原件,你随便处理。”
程余瞥了滕爱一眼,低眉看着光盘,而后抬起头,继续盯着滕爱。
他不相信她。
滕爱摊手,“你不相信我,那我就没有办法了。昨天你销毁了三张,你非说我还留有第四张备份,今天给了你原件,你又怀疑这只是备份。程余,我们都是马上要结婚、马上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了,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
程余乜了滕爱一眼,“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不让我相信你。滕爱,你真就那么恨程欢吗?”
滕爱歪头想了想,戴着白手套的手捋了捋刘海,“嗯,我恨她,因为我知道,你爱她。”
“我都答应跟你结婚了,我跟她已经永远不可能了,你还不打算放过她?”程余的眉紧皱着,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确保程欢的绝对安全。
滕爱咬了咬下唇,而后抬眼,“婚礼就快要开始了,我们走吧。”说完,滕爱拉起程余的手就要往外走,程余却拉住了她,“等等,我接个电话。”
程余摸出早已拨好号码的手机,“喂,你好,对,我是,可以。”
简短的对话,听不出任何破绽,滕爱有些不耐烦地靠在门边,她已经等不及了。她想要立即嫁给这个男人,一秒钟都不想再等了。
程余收好手机,脸色再也不见方才的阴郁。他拉起滕爱的手,对她微微一笑,而后两人一同随着音乐走进宴会厅,走向备受瞩目的焦点。
一切顺利进行,会场时不时发出温馨的笑声,还有热情的掌声。他们都在祝贺这一对新人,喜结连理,白头到老。
直到他们面对面站好,直到程余接过伴郎递上的婚戒,直到他牵起滕爱的手,准备为她戴上爱的见证,突然有一个声音,尖锐而又刺耳地在会场上响起。
是哨声,可笑而又让人厌恶的哨声,这一声锐利的哨响,搅乱了现场温馨浪漫的气氛。
程余一怔,手里的动作停下来,镇定地偏头看——
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