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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照顾凯恩,在凯恩最痛苦的时候给他温暖,如果在这段时间,凯恩愿意慢慢地爱上你,那你们俩都可以得到幸福,我不希望凯恩忘了我,我不希望凯恩爱我的心被时间给冲淡重新爱上别人,可如果忘了我、不再爱我可以使他得到幸福的话,即使我恨上天的不公,即使我必须一个人在另外一个世界哭泣,我愿意!」
他会恨,可……他愿意……
「你知不知道我用了许多年的时间在世界的另一头看他?你知不知道为了和他相爱我冒着肢体分离的危险穿过时空仪来到这里?你知不知道为了解开他的心房我被伤害了多少次?这些却只能换来我和他也许不到一年的幸福……如果一生这种东西可以拿来做比较,如果你觉得上天对你不公,那和我相比呢?」
她知不知道自己多么想要牵手一辈子?
安娜捣着被打得好疼的脸颊,从小到大她从来不曾被打过脸,这火辣辣的疼她会记住一辈子,少年那双仿佛已经再也掉不下泪的双眼,那刻骨的伤悲她同样会记住一生一世。
人生是不是可以比较她不清楚,可人生对她来说,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却触碰不到,对他来说,竟是费尽所有力气碰到了,却消失在手中。
哪一种的人生最痛,有谁可以解?
她受够了落泪,该死的为什么止也止不住?
门里门外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凯恩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计划的讨论,来到自己的卧房门前时,正好听到了所有他该知道的一切。当里面的对话平息时,自己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于是当安娜开门的一刹那间,瞧见的就是他脸上的痛。
递出手帕。「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若是她真能抚慰他的伤痛,那么她无怨无悔。
就像安淇所说,爱从来就不是一种施舍。
接过那一方洁白的手帕,眼泪溅湿在上头,凯恩看着那熟悉美丽的脸庞,想起过去相处的每一个时刻,她的喜怒哀乐没有一张脸庞他曾忘记。
手帕擦过自己的脸,然后也擦去她又落下的泪。
「我曾经爱过你,虽然不像安淇那样深,可看见你笑时我会怦然心动……」
安娜摇头,双手捣住双唇,请别再让她哭泣。
马车旁高大的穿著一身笔挺海军军装的他,拥有金色长发,翠绿色的双眸的他,说自己美丽的他,那个时候当彼此的手轻轻搭上时,原来心里跳得怦咚怦咚的不只是自己。
她也曾经得到他的爱,只是来得不知所以,也去得太快……
轻轻拉起她的一只手,将擦过泪的手帕递回她的掌心。
「许多过去的年少,想追也无力追回。」此刻她有多伤心,他的心就有多痛,原来自己在追逐权势时,不但失去了旧有的那一段青梅竹马之情,还即将失去他一生最重要的爱恋。
第九章
1079年对诺顿的人民来说,可以说是历经变动,人心既是兴奋又感到不安的一年。
在十月月底的时候,菲诺斯公爵大人的人马终于顺利得到遗失数十年的密诏,借机向全国的人民宣称继承权的正统,并下令当初夺权的叛臣贼子放下皇宫领地,乖乖束手就缚。
然而在十一月初,诺顿宰相宣称继承权乃以上一届国王的直系亲属才有资格继承,过去老国王的私生子也就是前菲诺斯公爵大人因为不曾公开证明他的血缘正统性,因此密诏的真实性有待质疑。
宰相公布后第二天,华特森举兵从甸加司攻击皇宫,以抓拿叛逆为名,迅速地在一个月内的时间,尽量不伤皇宫外观,攻占了皇宫最重要的议事大厅,然而早已经熟悉皇宫内所有密道的宰相与王子趁机脱逃,华特森追捕无功,菲诺斯公爵于是派人继续追捕。
十二月,宰相与迦得烈王子在少数的旧部下的支持下,坚守住过去宰相的领地帕拉,菲诺斯公爵重新举兵包围,两方一守一攻中损失了不少的人马,在多年后有人经过这一片领地时,还可以偶然发现墙垣上的血迹,可见当时伤亡的惨重。
来年一月,诺顿领地绝大部分属于旧势力的领地已经在凯恩等人的计划下,尽量不伤任何人地占领并派人重新治理,这些领地上的人民大多不曾感受过什么是财产自主制度,因此当临时领主发布这一项命令时,许多人茫然了好几天,然后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一下子每一个村庄都乱了起来,可每个人的脸上却是充满着笑容。
二月,诺顿领地已经全部规划完毕,尽管领主仍是临时派任的,可人民已经开始习惯财产自主带来的利益,因此仍固守于帖拉的前宰相与王子,至此可以说是完全地失去东山再起的机会。
相较于帕拉的绝望,菲诺斯城堡里的人并没有因为计划的成功而使得整个气氛欢欣鼓舞,相反的,每次计划告捷时,一开始众人都会发自内心地感到大石落下的轻松,脸上也会戴上笑容,但兴奋……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王子如今正面对着什么,安淇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八个月大,然而随着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人却一日消瘦过一日,如今连站起来甚至是动动手臂的力量都找不到,有时还会有剧烈的疼痛不断,体力不堪负荷的安淇,几乎每一次都是在生死间搏斗。
因此菲诺斯公爵大人在即将成为诺顿之主的前夕,在外人面前脸上不曾有过笑容,只有在陪伴着安淇说话的时候,为了让他安心,为了让他觉得自己现在很快乐,才会露出疼惜的微笑。
「你老这样陪着我可以吗?」
安淇睁开眼,果然又看见凯恩坐在自己的身边陪着他,从来没有一次他醒来看不到人的,那需要多长时间的陪伴才能如此?不用做其它的事了吗?他记得现在不是很忙?
「没什么不可以,他们都可以应付得来,你太小看雷瑟、卫德他们了,他们可不是一定要我才能行动的笨蛋。」
安淇微笑。「我当然知道,可这样他们不会太忙吗?忙坏了身子可不好。」
「现在身子最差的人就是你了,还有余力去担心别人?你看看你,瘦得跟皮包骨似的,我还没看过像骷髅一样的小天使呢!」手里与那小小纤细见骨的十指交握,那一点也不结实的掌心冰冰凉凉的,像是怎么样也温暖不起来,这样的安淇,叫他怎么能放心,怎么能不心痛?
「很丑吗?」
「不,一点都不丑,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孕妇了。」
「呵呵!」
安淇被他逗得轻笑,他好喜欢凯恩这样像是没有其它事情一样地陪伴着他,虽然有时候的对话很无聊,让别人听了只会发笑,但那感觉好温暖……但是…每每当他看进凯恩的眼里时,他总觉得凯恩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知道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的秘密。
「想不想晒晒太阳,已经春天了,你看,今天的阳光很暖和,算是初春的第一道暖阳。」今天一早睁开双眼,瞧见天空如此湛蓝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抱着他的小天使来晒晒太阳,希望这样可以让他的身体好一些。
「想!」他最喜欢晒太阳了,这个长年处于地底的身体尽管不适合晒太阳,不过他却好喜欢太阳所带来的温暖。
凯恩先隔着被子为他披上一层斗蓬,确定密密实实地把人给包紧之后才掀开被子抱了起来。
从斗蓬下可以看到不小的圆球在腹部凸着,可抱着人的凯恩一点不觉得安淇的身子有任何加重,他身上的肉似乎全跑到了同一个地方,本身的重量一点也没有改变,这令他有时候常常会看着那孕育着孩子的地方,希望他可以不要长得那么快,别把他的小天使带走。
「很暖和吧?」初春的阳光最舒服了,在微凉的空气中,晒在身体上的阳光一点都不炙人,只一点一滴地温暖整个身体,让人常常想待在太阳底下赖着不走。
「嗯!很舒服!」安淇为这份温暖叹息,幸福地窝在凯恩的怀里,头一次被阳光晒得这样昏昏欲睡。
「想睡了?」
「才不,刚起来呢!」
「我想也是,最近你都快变成小猪了,不过要是真的能跟小猪一样圆滚滚的话该有多好?」
安淇咯咯笑,摸摸自己的肚子。「有啊!圆滚滚的你看!」
「我是说这里。」在一边的躺椅上坐了下来,捏着安淇的脸颊轻轻地扯。
「才不要!」轻轻拍开凯恩肆虐的大掌然后抓住,凯恩的指节还是那么修长有力,很舒服好温暖。
「怎么不要?圆滚滚的多好,你看我现在都咬不到肉。」说着伸出下巴咬了上去。
「呵呵!好痒!你怎么像个小狗一样!」被胡髭磨得痒痒的,安淇辛苦地东躲西藏,最后干脆躲进凯恩的怀里头,这样就不信他还咬得到。
「小狗哪有像我这么英俊的。」
「切!不害羞。」
「我说的是事实,说!有谁比我更英俊?」
安淇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实在是对耍宝的凯恩没有抵抗力,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一面。
两个人又笑又闹地玩了不知道多久时间,许多整理卧室,或是从庭院经过的人,瞧见两人幸福的模样,心里也忍不住跟着温暖,嘴边也漾起笑容。
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若是能一直这样的话该有多好?
「凯恩,其实你们已经可以打下帕拉了是不是?」每一天凯恩都会把最近这几天发生的重要讯息告诉他,让他也一起感受一下城堡里走动人群的心情,因此对于整个局势,安淇心里都很清楚。
「没错!果然让你看出来了。」
「那为什么……」
「你懂得是不是?」
安淇想了一下后,笑着点点头,他很感动。「我们想到你们真的不但把我的话给听进去了,还想得如此彻底。」仇恨不容易遗忘,然而凯恩他们却做得如此之好。
「那是因为我们有个好老师,我已经让华特森在包围网上偷偷安置了一个漏洞,如果他们够镇定的话,应该不难看出。」
是的,不管前国王的王位是不是因为背叛夺取而来,他的子孙从出生就被灌输将成为下一任国王的事实,会反抗是理所当然,他们失去的已经够多,现在他已经能平心静气地为迦得烈想想,他除了失去继承权、领土之外,在过去的日子里他还失去了亲情与亲人的生命,而这些有绝大多数是自己剥夺的。
这样一想,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恨他、敌视他?
「凯恩。」
「什么?」
「让我去见他好吗?」
凯恩的脸僵了一下,凝视安淇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认真双眼后,神色转为凝重。「为什么?那里很危险,我们不恨他了,并不代表他们同样愿意放下敌视。」
安淇摇摇头。「我知道他一定不会伤我,让我去好吗?我希望这件事情可以圆满。」不只是没有恨而已,还必须毫无芥蒂。
凯恩沉默,安淇知道他在考虑所以并不打扰他,慢慢地晒着太阳等待他的回答。
「你早知道我不会拒绝你,是不是?」看他如此悠哉的模样。
安淇呵呵微笑,幸福地依偎在凯恩身上,像猫儿一样在他温热的肌肤上轻轻摩挲。
因为……我知道你爱我……
帕拉以前是个漂亮的城市,它位于很广大的一片平原之中,再加上土壤肥沃、雨水充足的关系,这里的居民可以说是年年丰收,就算要上缴不少的税金给领主,不过生活也还过得平安快乐。
但这样的平和只持续到去年十二月为止。
不管是宰相那边的人马或是菲诺斯公爵这一边的人马,都遵守着不打扰人民的宗旨进行攻城战,然而他们的杀戮即使并没有危及到人民的安危,但每天时时可闻的杀伐声以及无人敢进此领地的结果,所有人还是感到人心惶惶,每天除了躲在家里怕被波及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事情可做。
然而今天却好像什么都止息了一样,菲诺斯公爵这边的人马一下没有了声息,而宰相那边的人也因为对方的停战而感到心惊胆跳。
「他们打算做什么?」迦得烈透过日光室的窗外看向远方,华特森的人除了退开到战线之外,每个人都停了下来,看不到他们的神情,不过从动作知道戒备并不森严。
宰相大人皱眉。「不清楚。」
他们前天才刚发现华特森的包围网似乎有了漏洞,还在想这个漏洞会不会是一个陷阱,该不该闯关时,现在又来了如此奇怪的一件事,完全不符合战场上该发生的事,这令他的思绪很难有所预料。
两人互视一眼而后叹息,到今天这个境地,他们已经都有牺牲的打算。
早从一开始其实两人便已经输了,不是输在自己的能力与头脑,而是输在自己兄弟间的互相打阀削弱了彼此的力量。
「那是菲诺斯的马车,原来是他来了。」
「不!不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