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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慎三听得瞪大了眼睛问:“等等等等老刘,你说多少?三百五十万?搞错了吧?我可是听叶少良说买的时候是不到一百万啊!你怎么狮子大张口呢?”
刘天地再次露出了流氓兮兮的样子,很轻佻的笑着说道:“嘻嘻嘻,赵县长,当初房价多少钱一平,现在多少钱一平啊?更何况现在新城区禁止建商业房了,当初的单栋别墅可是绝版中的绝版啊,我说市价是两百八十万还是少说了呢,就老郭那栋房子开价四五百万都有人买的!我说这个价,这也算是我给了您赵县长天大的面子了,换一个人的话,我还不愿意私了呢!”
赵慎三无语的看着得意洋洋的刘天地,心里恨极,觉得如果这是自己处于郭富朝的局面,没准就只能接受这个卑鄙小人的勒索了。可现在仅仅是做调解人,谁知道人家郭富朝肯不肯破财免灾呢?也懒得跟刘天地讨价还价,就敷衍的说道:“老刘啊,如你所说,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话带到就是了,你开出的价码我也带给老郭的家人,至于他们肯不肯接受我也不能保证,但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承诺我。”
刘天地笑道:“什么?赵县长请说。”
“一旦老郭家答应了你的要求,你可要出面做好撤诉以及善后的工作,可不能一手拿钱一手拿刀两不耽误,最后如果把我这个中间人给连累了,呵呵那可就不好看了!”
赵慎三虽然笑着,但话里带着的压力跟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扑面而来。
刘天地这几天下来就已经发现,赵慎三在不知不觉的不断改变着对他的称呼,从一开始的“老领导”到“刘大哥”又从官面的“刘董”到现在随意的“老刘”那是在潜移默化的把两人的身份彻底拉开了。而最奇怪的是,赵慎三这种改变几乎是同时就被刘天地心甘情愿的接受了,似乎人家这么称呼他是理所应当的一样。这就不由得让他感慨此一时彼一时,当初被他极度藐视的黄口小儿已经彻底占据了他当初的位置,并且名符其实的建立了属于人家自己的威严了,刚刚询问他的这几句话,潜台词就很是明确——我既然做了这个中间人,你如果连累了我,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刘天地赶紧点头说道:“放心吧赵县长,我刘天地再怎么说也是一条汉子,一口唾沫砸一个坑的,跟老郭那个言而无信的王八蛋可不一样,就这么地了!“正在这时,县纪委书记又进来了说道:“赵县长,市纪委的王书记让您过那边去询问点情况。”
赵慎三赶紧站起来说道:“老刘,那么你可不能变卦了啊,我按你的意思去说了。”
一起到了县委这边,县委书记的办公室这会儿就成了临时的询问点了。市纪委的王书记因为上次回民闹访的事情,对赵慎三印象极好,这次来调查郭富朝受贿的事情,赵慎三作为县长,被询问作证是必然的,此刻面对面坐下了,王书记自然是对他态度好得很。
“呵呵呵,小赵县长啊,怎么那么拘谨呢?难道你忘记了自从上次不打不相识,咱们就已经是朋友了吗?随意点随意点,别把公事看的太公式化,我这次来干什么的自然明摆着,那就是关于我们市纪委接到举报说县委书记郭富朝同志曾经接受过一套价值上百万的别墅的贿赂问题,但就算是让你说说你掌握的情况,也可以用咱们随便聊聊的形式来办的嘛。”
王书记笑着说道。
虽然王书记十分热络谦和,但赵慎三却依旧保持着斜着**坐了三分之一沙发的姿态,毕恭毕敬的、满脸愧疚的说道:“唉,王书记,我们桐县这是怎么了,三天两头的让您跟着操心按理说自从我到这里上任,更加又代理这一县之长之后,就没有一刻不是想着赶紧把工作促上去,改变桐县的贫困落后面貌,郭书记也是跟我一样天天泡在县里忙碌,哪里有一天好好歇歇啊!但这就是不能安生了,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王书记,当着您也不用遮掩,您看郭书记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当了六七年的县委书记,好容易功德圆满的都要提拔副地了,怎么会又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儿呢?这不是故意堵人家的路吗?唉,王书记,这也都是我的责任啊,刘天地回来之后就表现得很是高调,可能还是对不能当县长了耿耿于怀,但是我赵慎三的代县长是市里委任的,也不能给他腾了位置啊,这人是不是邪火没地方发泄了,弄到郭书记身上了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请求您连我一起清查吧。”
王书记没想到赵慎三反应会这么大,颇有些意外的问道:“哦?怎么赵县长会这么想啊?难道你觉得这件事跟你也有关系吗?这可就不对了啊,因为市里接到的举报是纯粹对准郭富朝同志的,而且举报的同志是实名带着证据出面举报的,市里自然十分重视,你怎么会那么敏感呢?”
赵慎三想着郭富朝曾经暗算他的行为,多想就此把自己摘出来不管啊,可是想了想了悟的话,又想了想郑焰红的话,更加凭着自己的本心衡量了一下之后,才把心一横,觉得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帮郭富朝一把了,否则一来显得自己太过刻薄,二来也助长了刘天地他们的邪性,日后不定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三来落井下石的名声出去之后,对他的名声也不好。
“王书记,您如果跟一个县长了解情况,我就告诉您这件事我毫不知情,但我尊重市纪委的任何处理决定,并无条件配合市里的调查。可您刚才说咱们作为朋友随意聊聊,我就说话没分寸了点,您别见怪啊。”
赵慎三权衡定了之后就苦着脸说道。
王书记自然看出了事有蹊跷,而且赵慎三跟郑焰红的关系也让他不能不给几分面子,就把手伸到口袋里关闭了录音笔,诚挚的问道:“小赵,你说吧,我保证这段绝对属于闲聊。”
赵慎三就感触很深般的说道:“王书记,也不能说郭书记就没有错误,最起码接受人家东西就不对,但是,您相信当初就是平白无故的馈赠吗?如果没有等价甚至是高回报的收益做动力,叶少良会承担着替郭书记贷款的风险买别墅送给他吗?这很显然是一起清算旧账的行为啊!而且我很清楚送房子拉拢干部这种事历来都是刘天地为首的八大金刚常做的事情,我刚来桐县也曾收过他们一栋房子呢,不过幸亏我当时就跟李书记备过案,昨天也已经彻底退掉了。您刚刚问得好,郭富朝收房子时我还没来桐县,里里外外都没我的责任,我置身事外静观其变自然是最好的明哲保身。可是您想过没有,郭富朝同志马上就要走了,而且是提拔,在这个紧要关头却被人因为一套房子这么点小事给告倒了,我赵慎三岂不成了大众眼里的幕后指使者了?谁能相信已经削职为民的刘天地一伙儿敢闹腾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到时候我成了什么人了?王书记,您可能已经知道了,刚没来之前,刘天地还被我叫道我办公室里谈话,您知道我在干什么吗?我在履行我对郭富朝同志的承诺,替他们做和事佬呢!”
王书记笑了说道:“呵呵呵,没想到小赵你这么宅心仁厚啊!但是给他们做和事佬可是要承担风险的啊,说不定原本没你的事却被牵扯进去的啊!所以我劝你一句,你的担心不是没道理,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也不必太过顾虑外界的议论,没来由的陷进这种清算中去,万一得罪了某一方的话,很可能就会被冷不丁咬一口的。”
赵慎三痛苦的皱着眉头摇摇头说道:“王书记您说的何尝不是为我好啊!可是我好歹跟郭书记同僚了这么久,虽然他本人的确有毛病,但不能否认他对待工作还是很尽职尽责的,而且咱们县处级干部说不定在各县市区转来转去的就转到退休了,能遇到提拔副地级的几率是多么小啊,老郭好容易都捋顺了,就等着过了年下来考核了,却被立案调查,这不是往死里毁人家吗?老实话我有点唇亡齿寒啊!所以就算是担点风险,我也真是不忍心作壁上观,眼睁睁看着老郭就此画上句号啊!”
王书记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嗯,小赵,你有这份心真是很难得的!那么我就给你交个底吧,其实我这次过来调查这件事,市里的态度也是不立案,仅仅是侧面外围调查一下,对郭富朝同志也不进行人身自由限制。如果你能在我得到确凿证据前做好调解工作,那也未尝不是一件积德的好事。不过呵呵,时间你可要把握紧一点,因为我已经让人放出风去了,这几天我不走就住在县委招待所,任何人都可以在任何时间找我汇报关于这件事的情况线索,而桐县派系纷杂,你要是迟了我取证结束,那可就回天无力了。”
赵慎三感激的点点头谢过了王书记,王书记就用古怪的笑容看着他说道:“那么赵县长,咱们开始正式的询问吧?”
看着王书记当着他的面打开了录音笔,赵慎三方才明白王书记的意思,赶紧用公事公办的态度有问必答的回答了王书记的询问,当然对郭富朝受贿的事情推脱为自己尚未来桐县工作,自然是一无所知。
这一番对答自然是形式化的,王书记也不过深的询问,走了形式也就让赵慎三走了。
而赵慎三得知郭富朝接受完调查就回云都市的家里去了,倒也不就给他打电话,而是若无其事的回县政府那边上班去了。让人奇怪的是他当着王书记说的那么恳切的,此刻却完全没了时间上的紧迫感。
第五卷 宦海商海两沉浮 168回 守财奴的反控
168回 守财奴的反控好似完全忘记了王书记关于时间上的提醒,赵县长回自己办公室之后,就立刻埋头公事,尽职尽责的一直忙到天黑,方才急匆匆下楼,疲累不堪的也不想自己开车,就让小高送他回云都了。
等赵慎三一路风尘仆仆回到市里,他跟郑焰红说了自己有事会晚点,问女人在哪里的时候,居然很惊讶的得知郑焰红下午就接到丫丫的电话,缠着让她回家去陪她玩,而郑焰红居然一下班就回他家了。这可让他心里所有的郁闷、憋屈、窝囊、辛辛苦苦为他们做嫁衣裳等各种情绪都得到了舒缓,就开心的说他去老郭家有事,会晚点回去。
郑焰红自然知道今天纪委的行动,就嘱咐说让赵慎三小心点,凡事留个心眼,掌握分寸,也就挂了电话。
郭富朝自然不会大张旗鼓的住在湖滨的别墅里,其实那里面住的是他的独生子跟儿媳,他们夫妻仅仅是周末过去住住罢了,平常都是住在一栋毫不起眼的小区里,自然是为了躲避非议。
赵慎三找到郭家还亏了小高,他曾经临时替郭富朝的司机送过郭书记回家,所以一路就把赵慎三送到了郭家。
敲开门之后,屋里两口子两张阴云密布的脸,赵慎三的到来自然是带来了希望,郭富朝十分动感情的红着眼圈拉着他的手一个劲的摇着,就连那个满脸倨傲的官太太郭夫人也一反常态的十分热情,忙忙呼呼的给赵慎三安排茶点,好一阵子才能好好说话。
开始谈话之后,仅仅五分钟,赵慎三就头疼不堪的同情起郭富朝来,更加对这个家庭的权力格局有了坚定地了解。因为那个贵妇人根本就不给老公说话的机会,一开口就是对刘天地一伙儿极其卑鄙的行径口诛笔伐,那种强烈的表现**跟悲愤的被暗算者的态度被这个女人给诠释的淋漓尽致,还配合着极其丰富的肢体语言,听的赵慎三耳朵发麻,脑仁儿疼,只好看着郭富朝苦笑。
郭富朝看懂了赵慎三的眼神,赶紧无奈的、胆怯的说道:“老婆,你先听听赵县长的意思行不?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人家跑来是帮咱们解决问题的,如果被谁看到了,别有用心做起文章岂不是连累了人家赵县长了吗?你先回屋去吧,等下我们谈好了我告诉你。”
郭太太正在慷概激昂的说道她父亲如何愤怒刘天地的卑劣,更加已经准备反攻,那口吻轻蔑的很,好似她父亲依旧是可以呼风唤雨的皇上一样,只需要抬抬小手指就能把不知天高地厚的刘天地压成齑粉。突然被丈夫阻止了演讲,心里的懊恼可想而知,登时柳眉倒竖的低吼道:“郭富朝,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不用我管了对吗?那好啊,我就看你不靠我们家如何化险为夷吧!哼!”
赵慎三看着郭富朝满脸憋得青紫,想发火又不敢的样子,真是一万分的庆幸自己虽然找了郑焰红这么一位货真价实的官二代,可人家那份宽容大度可是眼前这位市级中层干部家庭出身的、连大家闺秀都称不上的、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暴发户家的丫头出身的官太太所无法比拟的。心里自然是巴不得这个井底之蛙般的女人赶紧消失,但看着郭富朝难受的样子,他也不得不打圆场道:“呵呵呵,看看嫂夫人说的,常言道患难夫妻,患难夫妻,夫妻自然是要共患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