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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嬷嬷都是魏紫给林晴找的,从小看着林晴长大,一心向着林晴,她不敢对姑爷表示不满,但姑爷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可不值得她尊敬,巴不得好好找魏紫说道说道,只是林晴早有吩咐,不许拿这些琐事打扰魏紫,而且林晴也应付得来,那些人并未落的好处去,林晴也只是心烦,并不曾被人欺了,所以才一直忍着,如今正好趁势一并说了。
“回禀老太太,姑爷家虽说只剩下姑爷一个,也没个亲近亲戚,远房的总还有两家,姑爷有两个堂姑姑,因都是庶出,嫁的并不是很好,大老爷走得早,全靠先老爷和太太帮衬,老爷和太太过世后,姑爷仍按着先老爷的例和她两家走动,后来姑娘嫁过去,也不好和她们太过生疏,仍和那两家照旧走动。从姑娘进门,二堂姑太太就一直半冷不热的,说话夹枪带棒。先前我们都不知道缘故,姑娘也问过姑爷,姑爷只说她就是那个脾性,让姑娘不要往心里去。平常少走动也就是了,姑娘看在姑爷的面子上,也不好太给她们没脸。她说了什么,只当没听见,也就这么过了。谁知道姑娘的退让,反倒让她们越发上脸,姑娘怀着哥儿时,她们就撺掇姑爷纳妾,姑爷不肯。大家生了场气,这才撩开手,谁知道前几天堂姑太太又提起来,厚着脸皮毛遂自荐,要把她家姑娘给姑爷做贵妾。姑娘就生气了。”嬷嬷滔滔不绝的说。
魏紫嗤笑道:“贵妾?我就没听过哪一家正经人家纳贵妾的,妾,站立的女子,就是排场些的奴才罢了,哪里有‘贵’?那女人脑子进水了吧?你们姑爷怎么说的?”
嬷嬷小心的看了看不远处正跟林妹妹说话的林晴,低声说:“姑爷自是不愿意的,不过是堂姑太太一厢情愿罢了。奴婢听说,堂姑太太原先就想把表小姐嫁给姑爷好亲上做亲,谁知太上皇将姑娘指给姑爷。她才熄了心思,前年给表小姐定了门亲事,只等那家少爷中了进士就成亲,偏去年那人没考过,因而忧思过重病倒在床,拖了大半年也没好起来。他家倒是提过要表小姐尽早过门,堂姑太太不愿意表小姐顶个冲喜的名头,一直不肯应,一拖二拖的,那家少爷就去了,表小姐成了望门寡,堂姑太太本想重新给表小姐找门好亲事,不过她家本没什么能人,找了这大半年,一直没个可心的,堂姑太太才又重提表小姐进门之事。堂姑太太欺人太甚,给姑爷纳妾这等事,不先和姑娘说,反倒直接去找姑爷,姑爷虽然没应,也不知堂姑太太与姑爷说了什么,她母女两个现如今就在家里住着,表小姐天天往姑爷跟前凑,姑娘劝姑爷注意些,姑爷却说是姑娘多心,姑娘这才生气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堂姑太太不给晴儿好脸,原来是嫌晴儿碍了她家姑娘的路!魏紫冷笑两声,左右也是闲着,就让自己好生教导女婿些为人夫为人父的道理!
周睿成如今也是天天上班,林家下人过去送了信,他晚间回家才接到消息,也才发现自己娇妻幼子均不在家,倒是表妹迎上前嘘寒问暖,他也不放在心上,匆匆用了两口饭就往林府去接妻儿,也就没看到表妹含情脉脉的目光。
等到周睿成到林家时,林家一家人正在用饭,他受到前所未有的冷遇,只有两个小厮把他领到外书房候着,告诉他大爷和二爷马上就到,他喝着没滋没味的茶水,等了小半个时辰,林暄和林晗才姗姗来迟,见了他也不似往日随意,反而恭恭敬敬的行礼,倒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摸不着头脑。
林暄和林晗也不跟周睿成说别的,只管拉着他东聊西扯,说了半晌的话,眼瞅着天都黑了,他提出要接林晴母子回去,林暄方笑道:“姐姐自从嫁入姐夫家,还不曾归宁住过,这几天祖母身上有些不好,只是想念姐姐,还请姐夫通融,让姐姐在家住上几日,好生陪陪祖母。”
周睿成只得怏怏的回去,晚间一个人躺在床上,不免有些孤枕难眠。
林晴在林家倒是住的舒心,白天和祖母妹妹说话聊天,或是看林昉和周哲两个小娃儿在一起玩耍,嘴里说着人人都听不懂的婴儿语,其余万事不理,也没有糟心亲戚在眼前晃悠,除了生气周睿成不解风情之外,再没有烦心之事。
周睿成的日子却不大好过。天天用饭时只有他一个人,少了林晴的娇言软语,看不到儿子,他只觉得家里冷清清的,虽说有姑母和表妹陪着,她们又哪里能取代娇妻爱子的地位,家里少了林晴,就只是个住人的地方,完全没有家的气息。
不过三五日,周睿成就有些受不住,得知魏紫并无大碍,趁着休沐时又到林家来接,可惜仍未得见妻儿,这次只见了林晗一个,林晗告诉他祖母还想多留姐姐住几天,让他改日再来。
周睿成再一次无功而返,总算他还没有笨到家,总算想到是岳家再给他颜色看,看那架势他也能猜得到,若是他不认错改正,就别想把妻儿接回家去,只能垂头而归,回去后就闷在房里想自己哪儿做错了,可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
正自烦闷间,表妹又端了燕窝粥过来,看着表妹温柔劝他爱惜身体的样子,忽然间灵光一现,想起前些天林晴提过的事,不由仔细看了表妹一眼,倒被表妹眼中的情谊吓了一跳。
周睿成并不是个很细心的人,有着一般男人一样的粗神经,在他眼里,表妹不过是姑母家的妹妹,他对表妹只有兄妹之情,从没有其他感觉,身为兄长,知道表妹成了望门寡,亲事艰难,自是有些怜惜和同情,虽然他没想过让表妹进门,但姑母说的可怜,表妹在家里住着,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不少,不如住自己家多些时日,躲躲风头,等事情过了再回去。
姑母家现今就她母女两个,自己总不好甩手不管,也就点头应了,可晴儿好像不大高兴,还说让自己远着些表妹,自己还笑她多心,难道竟被晴儿说中了不成?周睿成警惕起来。
既是心中犯疑,周睿成对表妹就没那么和蔼了,不咸不淡说几句话,就打发她回去,表妹满脸委屈,把燕窝粥放在案几上,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周睿成越想越不是味儿,自己又换了衣裳到林家去,准备好生和林晴谈上一谈,那燕窝粥随手赏给在书房当差的小厮了。
周睿成到林家后,仍是林晗接待的他,看他去而复返,料想他大约是猜到些什么,不过林晗很沉得住气,周睿成不主动说,他就不问,只管顺着周睿成天南海北的胡侃,到底周睿成心里有事,就有些沉不下心,林晗不提,他只能主动开口:“你也别跟我绕弯子,我算是想明白了,你姐姐生我的气,你们一家子合伙给你姐姐出气呢!只是我不明白,我究竟是错到哪儿了,值得你们这么对我?就是刑部审犯人,也要给个明白话儿,你就直说吧!”
林晗笑道:“姐夫这话说得,好像我们家是那不讲理的人家似的,姐夫正人君子,自是行的正坐得端,哪里有什么错处,不过是我姐姐心眼小,姐夫不用理她。我祖母前儿还说,家里教出个这么不懂事的姑娘,是我们家的罪过,要我跟姐夫陪个不是,姐夫且不要心急,等祖母把姐姐教导好了,自会亲自把姐姐送到姐夫家去。姐夫若没什么事,恕小弟不能奉陪了,我还有功课没做完,明儿先生要过目,耽搁不得。”
周睿成气的牙痒痒,他就知道林晗这小子滑头,别看他嘴上说自己没错,错的是林晴,可自己只要敢顺着他的话说,他绝对要炸毛,以后指不定怎么暗地里使坏,何况自己是真想老婆孩子,还真不能不低这个头。
想罢,周睿成暗自运了会儿气,放缓语调说:“你小子少卖乖,你姐姐就不是那不懂事的人!就是她使小性子,祖母也不会留她在家住,定是生我的气了。若是因为家中表妹,我自问没有做错,表妹家这些天正乱着,在我家住几天避避风头也是应该。你姐姐究竟为什么生气?你最好赶快给我说实话!”(。)
第一百九十四章、进言
既然周睿成把话说到明处,林晗也不再装糊涂,当即冷笑一声,说:“姐夫这话奇了,我倒不知什么外四路的表妹竟比我姐姐和外甥更重要!姐姐现是你周家主母,留别人家女客在家住着,她竟丝毫不用费心,姐夫一人就能安排,什么时候大老爷们管起内宅之事来?赶明儿姐夫也不用去上什么朝,只管在家管家教子,我姐姐虽不才,到外面挣几两银子养家的能为还有,总不会让你父子喝西北风去。姐夫看这样可好?”
周睿成被抢白一通,素知林家人虽通情达理,却个个都极为护短,听小舅子的话音,娇妻是恼自己自作主张,可他当时不是没想那么多嘛,只想着一个是堂姑母,一个是表妹,自己没有不闻不问的理,自己家房舍又多,拨一个院子给她们住着也不费什么事,这才随口应了,谁知林晴会这么在意来着,他也委屈着呢!
只是这话在林晗面前万不能说,不然别提见娇妻幼子,他肯定立马端茶送客,这小子可不知道客气为何物,自己在他面前从没占过上风。吃过几次亏的周睿成苦笑道:“你又说什么混话,我能连男主外女主内的道理都不知道?不过是留客人住几天,怎么就成了十恶不赦的事?我事先没跟你姐姐商量,是有些不大妥当,可也不值她生这么大气吧?值得她跑回娘家住着不回去?让外人知道,大家岂不是都没意思?”
林晗见周睿成还没开窍,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合着在你心里,我姐姐就是这么没气量的人,因为你留两个亲戚就跑回家诉苦告状?你也不想想,那两个人是什么人,明摆着是跟她抢男人的,你还指望姐姐有什么好脸色?姐姐劝你注意些。你反倒说姐姐多心,我就没见过,哪家正经女子天天往已婚的男人跟前凑的,你不说反省自身。倒埋怨姐姐多心,难道非要等到你把你那表妹纳进门,才算姐姐不多心?”
周睿成一下子红了脸,弱弱的说:“表妹其实听懂事的,没你说的那么不好……”
林晗却说:“我说的还算客气,姐夫想不想知道我祖母是怎么说的?”祖母说的可比自己难听多了,自己已经很给姐夫脸面。他要再向着外人,可不单单是刺他几句就能了事的。
周睿成是真不想听,也不敢听,林晗含蓄的说两句,都让他感觉颜面无光,魏紫的毒舌他也见识过的,还是不要刺激自己脆弱的小心脏了。周睿成忙笑道:“不用,不用了……”
林晗看他服软。知道该软和些了,也笑着说:“姐夫也别怪小弟气大,实是姐夫做事欠妥。姐夫若有心纳妾,我姐姐也不是那等拈酸含醋的人,她也当不起‘妒’这个字,可姐夫当初既允诺过,只要姐姐十年内生下嫡子,就绝不纳妾,大丈夫在世一诺千金,如今姐夫难道要毁诺不成?我也知道姐夫并非言而无信之人,也不是以此逼迫姐夫,只是凡事大不过个理去。姐夫即便要毁诺纳妾,也该明堂正道的由姐姐张罗,姐夫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周睿成忙道:“贤弟误会了,我从未有过纳妾之心,即便姑母开口,我也是回绝了的。”
林晗说:“姐夫既无此心。总该知道避嫌,就不该再见您那表妹的面,还由着她送汤送水,即便她家艰难,交给姐姐料理也便是了,姐姐难道还能不管?可姐夫做的那叫什么事儿?我可是听说,这几天姐姐不在家,您那位懂事的表妹就没消停过。姐夫这样拖泥带水,她们岂有不误会的,只怕心里都觉得姐夫有意,只是面上不好意思罢了!再者,您那表妹成日服侍您,外头人知道了,您就是不想纳她都不行,姐夫可有想过这一节?”
周睿成只觉得面如火烧,自己果然是太过粗心大意,明明是好心,却差点铸成大错。要说周睿成对林晴是一百个满意,林晴也是他唯一放在心尖上的女子,他是真不舍得让林晴受一点委屈,只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林晴面前,所以更不能原谅自己,竟只因为姑母和表妹说得可怜,就不顾林晴的心情,他都觉得,岳家只让小舅子来说他几句都是轻的,设身处地想一下,谁要是敢这么对他女儿,他非揭了那人的皮不可。
羞愧不已的周睿成忙拱手向林晗讨饶,林晗哪里敢受,忙侧身避开,周睿成又陪尽好话,才打动林晗,带他去内宅见林晴母子,他还想给魏紫请安,不过魏紫仍生他的气,不肯见他,他也只能苦笑,连林晴也不愿立时跟他回去,他只能再次无功而返。
林晗却在周睿成临走时劝他道:“姐夫若无心,还是早日把令表妹打发出去,免得夜长梦多。”
周睿成有些为难,忙向林晗请教:“我虽有此意,到底不大忍心,姑母母女家中无人,前些时日表妹未婚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