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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来讲,冬天来这里旅游的人较少,开旅馆的是个胖乎乎的汉族妇女,似乎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接受高原的洗礼,脸颊上也出现了两块高原红,不知是冻的还是怎样,完全没有做生意的意思,将玻璃大门关的严严实实,摆着红彤彤的原始炭火,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
我们的到来让她很吃惊,旋即便热情的请我们进去,说道;“你们是来旅游的?哟,今年雪来的快,这来这儿的人可少的很。”她显然是个老手,根本不问我们是否住宿,直接朝楼上吆喝:“五位客人,赶紧准备吃食。”估计是十拿九稳我们会在这儿住下,毕竟天太晚了。
这里本就处于四川西陲,交通不便,人烟稀少,到了冬季,更没有什么果蔬,吃的是白米饭,菜是土豆一类易保存的食品,但我们吃火车饭都吃烦了,又背着装备折腾了这么久,早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一行人围坐在四方形的木桌子上大吃大喝。
这天确实够冷的,就是坐在屋里,裹的像个球一样,也觉得浑身发凉,我们有准备蹬雪山的特殊御寒装备,只不过现在不方便穿,都裹着羽绒服,只露出一个脑袋,稍不注意,土豆丝就掉在了胸前凸起的羽绒服上。
这里没什么娱乐的,吃晚饭,匆匆洗了个澡,便赶紧钻进了被子,房间是两人一间,我和小黄狗住一间,正打算睡的时候,小黄狗的手机响了,但似乎信号不太好,小黄狗喂喂喂好几下又挂了,须臾,那边又打过来,这次接通了,小黄狗缩在被子里接电话。
我起初没有再意,缩在热乎乎的被子里准备好好休息,谁知小黄狗忽然说了一句:“是吗?那别告诉他,先把他安抚住。”
他紧接着又道:“我们这儿不缺人。”
紧接着,小黄狗便挂了电话,我问是怎么回事,他说王哥找到了,我激动的一下子坐起来,道:“找到了?人现在在哪儿?”
“已经到了北京,问起你的情况,我让下面的人先唬住他,当然,如果你愿意让他参加这次行动,我也不介意。”看小黄狗的表情,他倒是巴不得多王哥这一个帮手,我连忙道:“千万别,我们孙家欠他的已经太多了,不能再让他搀和进来冒险,兄弟,还是你最懂我,跟你手下说,无论如何稳住他,一切等我们回去再说。”
小黄狗打了个哈欠,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将手机往床脚一扔,道:“哥们儿办事你放心,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说完便蒙头睡了。
人在寒冷的环境下就容易犯困,让温暖的被子一裹,那滋味儿妙不可言,黑暗中,我几乎一躺下就睡着了,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我们赶八点钟唯一一趟去亚丁的汽车,汽车驶向216省道,一路途经香格里拉、日瓦乡,变道驶向了亚丁。
216省道的尽头,便是我们的下车点,这班汽车,我们是唯一的乘客,司机是个回族兄弟,穿着棉袄棉裤,手冻的通红,汉语说得十分麻溜,一路上跟我们侃大山说:“我跟你们讲,这路修道这里就到头了,前面只能步行,如果你们八、九月份来,有专门的马道,花两百块钱骑马,现在这时候路上全是雪,做生意的都撤了,你们只能走到亚丁,得四五个多小时吧,我说,你们旅游也太不会挑时间了,越往前海拔越高,前面温度至少零下18度,胡子都能结冰,这时候去除了雪什么也看不到,你们这不是遭罪吗?”
不等我们回答,他又自顾自的侃道:“这几年旅游发展起来,冬天也会有游客来,不过比较少就是了,今年天气怪,才12月就降大雪了,温度低的很,以往年这个时候,还能看到黄灿灿的草地和蓝色的湖泊。”
我道:“老哥,您汉语挺溜的,都知道加形容词了。”
司机笑道:“都是跟导游学的,今年雪下的早,没什么游客来,不过最近还挺奇怪,接了好几拨跟你们一样的人。”
“跟我们一样的人?”小黄狗警惕起来。
司机道:“前天吧,有一帮人,说是要去登山,也和你们一样,都背了好多包,其中有一个姑娘特别漂亮,真不知怎么受的了。”我心里不由大惊,难道是海姐那帮人?不可能啊,她除非是坐飞机,否则怎么可能比我们提前两天到达?
我和小黄狗相视一望,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就这时,司机停下了车,道:“就这里了,前面不行了,你们也看到了,路面都结了冰渣,太滑了,车不能去,只能靠你们走了。”
虽然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但当我们一行人真的处于结了冰渣的路面时,望着周围白茫茫的山脊和冰路,还是觉得无比艰难。
从稻城去亚丁,有一条比较短的公路,公路的尽头,便只能骑马而行,一是因为路不好修,二则主要是为了保护亚丁的自然环境,而现在,我们才坐到公路的一半,路面就糟糕的完全不能行车了,如果这样徒步过去,恐怕不止四五个小时,估计到达亚丁,天都要黑了。
也算我们倒霉,我事先调查过这里的天气资料,按说以往年这个时候,天气情况应该没这么糟糕,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正赶上我们要来的时候,这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砸。
好吧,我承认,雪确实不要钱,要命!
我已经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下车后便立刻背起沉甸甸的行囊,道:“走吧。”一说话,嘴边全是白气。
让我比较意外的是那个年轻人,他已经摘了眼镜,这种天气下,眼镜上蒙了一层白雾,他近视似乎比较严重,摘下眼镜后,走的就很慢,但一声不吭,行动也比较轻松,看起来很能吃苦,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们排成纵队,鬼魂陈在第一个,我跟在他后面,小黄狗第三了,后面依次是蛮子、虎头、和眼镜。
路面十分湿滑,寒气透过羽绒服直往骨头缝里钻,我们有随身携带环境温度仪,上面显示,气温已经低至零下9度。
北京一般最低气温也才十五度左右,天津和北京的气候差不多,我以前在天津的时候,一到冬天就缩在房间里靠电炉子,那时候都觉得受不了,更别说现在零下9度,行走于结着冰渣的路面和寒风之中,冻的连鼻涕都流不下来,真不知道大伯半个月前是怎么挺过来的。
这里海拔比较高,而我们要去的三神山,最高海拔有六千多米,到时候温度更低,想想都觉得冷的慌。
好在这里风光还不错,就和司机说的一样,一眼望去,黄灿灿的草地随风荡漾,只不过今年雪来的早,草地间夹杂着白雪,也别有一番味道,到不显的旅途无聊,只是走的久了,再美也觉得单调了,双脚跟灌了铅一样,沉甸甸的的装备包,加上高海拔,压的人喘不过气了,什么也看不进去,只顾埋头走。
走走停停,直到晚上七点多中,才终于到达了亚丁,这里原著居民十分稀少,相互间也有很大一段间隔,生存方式也是半农半牧,这里仅有三家旅馆,要去旅馆,还必须再走一段路,那里条件也不怎么样,我们便干脆在一户藏民家中投宿。
这里的房屋糅合了比较明显的汉族房屋特点,和西藏藏族人民的差异很大,但主人一样热情好客,连夜为我们准备了吃食,由于我们人数比较多,房间有限,主人便给我们打了个大通铺,用毡子垫着,上面在放上几床厚棉被,几人挤在一起,热热乎乎,很快便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我有些尿急,但又舍不得热被窝,在半梦半醒间,一直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起来上厕所的问题,一直纠结到膀胱憋不住时,终于忍着寒冷爬出被窝,四下里黑压压一片,为了不影响其他人,我便只亮起了打火机,准备到门外,随便找个地方放水,在房屋左侧,便是一个牛棚,里面的牛大约卖了一些,只剩下四头冬牛,我准备在牛棚边的避风口尿,结果尿着尿着忽然一个激灵,因为我发现,自己不偏不倚,刚好尿进了一个长方形的凹槽里。
乍一看,可能以为那是一个牲口的食槽,事实上里面确实有些草料,但之所以它会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我发现这个食槽的外围,雕刻着一些简易的花纹,形状赫然便是方形的人脸面具。
我一激动,就尿到自己鞋子上了,也顾不得那么多,放完水,裤子一拉,便蹲下身查看,鼻子里全是自己的尿骚味儿,算是自作自受。
生死雪域第二十二章
根据我的观察,我发现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食槽,确切的来说,它根本不是食槽,只不过是被人误当成食槽在使用,质地是青铜,外表开了些铜花,显得年底久远。
在它的边缘处,有明显的卡槽痕迹,很显然它远比应该还配有一个可以推拉的盖子,这东西,原本应该是属于盒制的器具,用来放置某种东西的。
只不过我对古物这方面不太了解,具体也看不出究竟是放什么的,只是根据食槽的体型来判断,放在里面的东西个头应该不大。
据海姐的人说,他们也是在藏民家投宿时,偶然发现了混合有面具的纹饰,而恰巧,我今晚也发现了。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并不是一种巧合,毕竟世界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种面具,可能在当地很多藏民家都有,所以我们才会这么‘巧合’的看见。
为什么这个地方会出现方形面具?
这种方形面具和鬼魂陈家的古老文字,应该是属于同一个文明,根据杨博士的说法,这个文明地处于横断山脉中段,位于四川和西藏交界处一带,后来这个文明又离奇消失,或许就是融入了当地的文明当中。
难道这个所谓的当地文明,就是当时的藏族?
这个发现非常重要,我决定明天必须要走访一下。
第二天起床,我们兵分两路进行走访。
三神山是亚丁当地的三座雪山,彼此各部相连,但是靠的很近,面积和海拔也比较高,因此范围相当大,我们现在无法确定大伯当时究竟去了那座雪山,但他如果真要蹬雪山,事先肯定需要经过一些准备,应该也会同我们一样在藏族居民家借宿,这里人比较少,走访起来应该比较容易。
而我则待在房间里,和这里的主人聊天,事实上也是打听情况。
这家的主人叫多泽,黝黑的面庞,爽朗好客,端上酥油茶和我坐喝,聊着聊着,我便装作无意识的将话题引到了面具的问题上。
多泽汉语说的不太好,他听完,半晌才解释道:“这不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不过根据我们藏民流传下来的诗歌讲,据说这里以前有一个国家,那个国家里的人就带着这种面具,不过后来他们消失了。”
“诗歌?”我立刻升起了浓厚的兴趣,藏族人民的诗歌,也有很长的叙述诗,与《荷马史诗》很像,往往都记录着一些历史的残段,我道:“能不能念给我听一下。”
多泽道:“你等一等,我去拿书。”他拿回来的是一本朱红色封装的藏文书,里面也全是藏文诗歌,多泽翻到了其中一页,慢慢的翻译给我听,他的汉文不利索,翻译的应该没有那么标准,诗歌是这样的:
天际的仙鹤。
飞到哪里去。
进入雪山不见了。
人们跳起舞。
跳着什么舞。
仙日乃多竭摩。
卡瓦格博接纳了人们。
留下的后代在耕种。
…………
………
不得不说,多泽翻译的实在不怎么样,我听的有些艰难,很久才明白这首诗歌所要表达的意思。
诗歌记录的是藏族中的某一支文明,他们被誉为卡瓦格博的后代,卡瓦格博是西藏高原上的一座雪山,全年冰封,离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还有很远,在藏文中,卡瓦博格又有众山之神的意思,大意是讲那只文明是神的后代,又或者自诩为神的后代。
紧接着有一天,他们中的某一部分人将要离开。
去哪里,怎样离开,诗歌里都没有描述,更多的是在描述送别的场景,比如在仙日乃下跳舞,他们的后人在耕种,大意应该是还有后代留在了这片土地上生活。
诗歌没什么参考价值,很长,大篇幅的描写着送别的场景,唯一让我觉得疑惑和感兴趣的地方,大概就是上面一直没有提到,那批人去哪里,为什么要离开。
我询问多泽,食槽来自什么地方,多泽说那食槽放在哪里好几代,一直没挪动过,具体怎么来的,早已经不清楚。
没什么大的收获,我怀疑,那支带着面具的奇特文明,应该已经完全融入了藏民中,又或者,他们中的某一部分离开了这里,融入了汉文化。
我蓦地想到了鬼魂陈,心说,难不成它们是一家的?
下午时分,小黄狗等人哆哆嗦嗦的回来,我们围着屋子里交流着各自所得的信息,小黄那边收获颇丰,根据他的走访,确实调查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首先是大伯,大伯身边带着两个人,在这里逗留过大约六七天的时间,而也打听过关于面具的事情,至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