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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提醒了我,桑泽对于不老石势在必得,而这个地方明显就是一个藏宝库,如果真有不老石,那么应该就在里面,桑泽不可能会因为一个机关而放弃。
换个角度,即便他故意造成假象,诓我们进来,那么时间过了这么久,桑泽也该来看我们的‘下场’了,但他一直没出现,难不成是放弃不老石了?
巴达这个跟桑泽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都不明白,我就更无法摸清桑泽的心思了。
瘦子道:“别想这些,他只要还想活命,就肯定会去取不老石,咱们朝这个方向走。”我下意识的跟着点头,如今不管是大伯的下落还是蝶彩的下落,一切的关键点都在不老石身上。
原本我们还是有些冲突的,如今目标既然一样,那么冲突也就不存在了,撇开歧筑的事情不谈,我们现在和桑泽,并没有什么两样,我琢磨着,或许等桑泽自己现身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就此结盟,人多总是力量大的。
至于歧筑的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事儿说到底,也是纳衣寨的事,我一个外人,实在帮不了什么。
我们三人没在想桑泽的事,便决定先通过这扇铁门再说。
这个铁门的造型比较古怪,上面没有什么花纹,也不是石门那种双开的,而是一整扇。古代的制造大型铁器是比较费力的,当时这里的原著居民虽然有一定财力,但地势所致,再有钱,估计也很难造出厚重的铁门。
我估计这门应该不会很厚,便试着用手推了一下,铁门纹丝不动。
瘦子和巴达也一起来帮忙,三人忙活的大半天,额头出汗,也不见铁门有一丝异动。我整个人累瘫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心说:就是炸弹投下来,也让我先歇够了再说。
这一番折腾,许久不曾休息,再加上也没有进食,巴达和瘦子虽然肌肉结实,也架不住这么消耗,我坐下后,两人没撑多久,也气喘吁吁的停下,跟我并排坐一起。
我胃里已经感觉到饥饿,如果此时谁能给我一笼天津狗不理包子,我一定感谢他八辈儿祖宗,太他妈饿了。
饥累交接下,再一想还不知要在这洞窟里呆多久,整个人都觉得颓废,连一向沉稳的瘦子也忍不住叹气。我靠着石壁坐了半晌,虽然累,却因为双脚的刺痛而难以闭目休息,病情似乎在往上蔓延,原本只是脚,现在已经到了小腿处,两条腿都针刺一般的抽痛着。
疼痛的刺激让我想稍微打个盹儿都做不到,越痛我心里就越没底,脑海里冒出了无数想象中的画面,一群腐烂的人在洞窟里哀嚎,身上爬满了黑色的大虫,光是一想到这个场面,我就觉得心里发凉,也不敢再耽误时间了,见巴达和瘦子还在休息,便挣扎着爬起身,开始仔细研究这扇铁门。
这铁门不可能浇筑的很厚实,因为在那个年代,首先材料上就不允许,外面的那扇石门说不定也比它要重,但为什么这铁门却推不开?
我这个人,平时其实挺不喜欢动脑子,最现实的理想就是我那间小药铺能安安稳稳运转下去,既不用我出太多力,也不用我费大脑,每个月净收入能有个万把块,我就该偷笑了,这才是神仙过的日子,钱再多,每天忙的跟傻逼一样,又有什么趣味。
我讨厌动脑子,但这种时刻,也不得不努力调动被自己忽略多年的脑细胞。
这扇铁门,既然不是因为沉重而推不开,那么就应该是位置的关系。
铁门被安放在这里,后面肯定有相应的凹槽,这个凹槽口,是铁门放置的关键,摸准它,才能知道我们该朝哪个方向使力。
我立刻将防水手电筒直直对着铁门的边缝,铁门是全部嵌入山石内部的,密合度十分高,除了一条头发丝细的细缝外,完全没有任何链接口。
我越看越没底,这扇门的作用力……究竟应该在哪里?
就在这时,但手电筒的光芒随着巡视往上打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上方的细缝,似乎要宽一些。
但这种细微的差别并不明显,我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于是踢了踢巴达,让他起来看一看。
“有没有什么区别?”我问。
巴达仔细对比了一下,道:“没有。”
我怀疑巴达是近视眼,于是把他按门上,道:“这么大的差别,你难道发现不了?”
巴达翻了个白眼,反击道:“这么大的差别,你既然已经确认了,还问我干吗?”顿了顿,巴达指着那条略宽的细缝,道:“不是它变宽了,而是我们视线角度的问题,我们看左右两边是平视,但看上面的时候是仰视,角度不一样,看到的自然不一样。”
我愣了愣,顿时有如醍醐灌顶。
巴达的话,无非是想说着两道细缝没有差异,但他却提醒了我一个问题,那就是角度。
如果这扇铁门,原本设计的角度就不一样,那么我们用推石门的方法去对付它,自然也不可能。
大凡喜欢看武侠电视剧的人,恐怕都记得这样熟悉的一幕,主角在隧道里奔跑时,一扇石门从上往下落,将前路给封死了,使得主角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当然,接下来的情节,就是主角被逼选择一条危险的道路,然后遇到一个被困的武林高手,拯救之后,授以绝世神功……
当然,这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重点在于堵住主角的那道石门。
这个桥段,几乎被各大电视剧用烂了,但只要是对建筑有一丁点了解的人就应该知道,这种从上落下,堵住通道的石门,在设计上,实际上是有非常大的难度的。
因为石门在没有落下之前,肯定是悬空的,并且是隐藏在事先打出来的石穴里,用机关拖住,等到武侠片的主角一触动机关,石门便会掉下来封锁道路。
这其中,不管是密合度、还是设计的工艺,和我们外面所见的对开石门,简直是天壤之别,同样是一扇门,但由于下放得角度不同,在工艺上,就会有极大的差别。
这样的石门,一般只出现于三个地方。第一:大型古遗迹,据我所知,在敦煌石窟就曾发现出这样的设计,第二:大型陵墓,这方面我不太了解,据说这种规格的门,一般都是帝王陵才会出现,杜绝了一切开门的可能。第三:那就是瞎掰的电视剧里,出场镜头非常高。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我一开始才没有往这个方面想,但此刻巴达一说,我却忍不住揣测,莫非这和敦煌石窟里的石门异曲同工?
如果真是这样?
那我们之前使力的方向就完全错了,应该向上使力才对。
可是……这里的原著居民,真的有能力修建这样的一扇门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后面所隐藏的东西,恐怕真的是宝物了。
我虽然觉得有些不可能,但还是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随后补充道:“这个可能性比较小,但有总比没有好,咱们不如试一试。”
巴达觉得不可思议,道:“像上使力?”
我点头,道:“对,也就是说,我们要把这扇铁门,向上抬起来。”
“开玩笑吧。”巴达不客气的摇头,对着铁门的底部比划了一下,道:“就算要抬起来,总得有个放手的地方,这铁门闭合的这么精密,头发丝都插不进去,没有着力点,就是奥运会的举重冠军来了也没用啊。”
这个巴达,我好不容易想出这么个办法,他就来泼冷水,我挺不乐意,道:“设计这铁门的人又不是傻子,难不成故意给你留个着力点让你去搬?”
巴达还想说什么,瘦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开口,随后看向我,沉稳道:“小陈兄弟,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第七十五章含宝
说实话,虽然找到了问题的关键点,但要怎们凭空将这扇铁门拖起来,确实有一定的难度,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我指了指铁门的的洞窟,道:“可以从这里试一试。”
巴达嘴里嘶了一声,用自己的手指和门上的小窟窿对比了一下,道:“倒是可以塞进去,不过一次只能进一根手指……”他露出为难的神情,显然觉得用一根手指抬起一扇铁门,显得十分不靠谱。
瘦子却很精明,他看了铁门上的窟窿一眼,立刻又将目光转向地面的铁箭。
这些铁箭漆黑发亮,长约一米,一只只倒扎在地面上,如同一片箭林。
我道:“那谁谁谁不是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起地球吗?”
巴达道:“不是谁谁谁,是阿基米德。”
“靠。”我骂道:“管他是谁,地球不用咱们撬,先把这门撬起来。”三人达成一致和,我和巴达将之前装人腿的罐子从新弄回来,就跟倒腌萝卜一样,将里面的两天腿倒出来,随后横放在铁门前,作为支撑点。
这个地方,没有别的更坚硬的器物,这个大肚子瓶至少比那些陶瓷要结实,一翻箭雨下来,也没被射个对穿,算是非常坚硬的了,如今也只能靠它试一试。
放好大肚子瓶后,我们三人弄来三根铁箭,分别插入同一水平线的三个铁窟窿里,紧接着同时开始发力。
那纹丝不动的铁门,竟然真的开始有被撬动的痕迹,只不过由于陷入地底太久,因此第一步并不容易,但只要将铁门撬出地缝,接下来就会简单的多。
我们三人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终于将铁门抬起,抬到了与瓶身差不多高的位置,由于我们手中铁箭的长度关系,便再也无法往更高的地方台了,铁门下方,露出一个大约半米的长方形入口,至少也可以供人爬过去了。
我们三人对望一眼,随后一左一右同时发力,猛的将作为支点的瓶子横踢过去,嵌入铁门下方,于此同时,我们也赶紧撒手。
铁门没有了支持点,顿时发出咔呲的摩擦声,开始往下坠,随后只听碰的一声,铁门被大肚瓶卡住了,再也没办法往下落。
我们三人都松了一个口,如果这瓶子不够结实,直接被铁门压碎,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直到此时,我才对这瓶子产生了兴趣,这玩意明显不是铁,居然可以承受铁门压下来时的重量,究竟是什么材质的?我凑过去,准备看个仔细,瘦子却开始催促,说快点往前走。
他一催促,我顿时想起了自己快要走到尽头的生命,什么好奇心都没了,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蹲下身开始往前爬。
很快,我们三人到达了铁门后面。
才刚一进去,我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光头和尚穿越过来了,但定眼一瞧,却是雕凿出了一个浮雕。我们站在铁门处,用防水手电筒将整间石室照了一遍,不由大为惊讶。
这间石室是空的,并没有放什么东西,只不过石室的四面,包括顶部,却不都刻满了浮雕,有人有兽,在顶部的位置,是我比较熟悉的春祭场景,只不过这一次是凸出来的浮雕,保存相当完好,栩栩如生的舞姿,让人有一种穿越了得感觉。
顶部的那个春祭的女巫,袒胸露乳,腰间围了一个布带,在带子肚脐眼的地方,坠了一块宝石。
浮雕是没有上色的,之所以我会一眼注意到那块宝石,是因为只有那块宝石是被上了颜色的,在手电筒的光芒下,显得艳红如血,在一群没有颜色的浮雕中,显得十分扎眼,我们三人几乎都将目光停在了那块石头上面。
巴达道:“你们说,这个女人在干嘛?”
“春祭吧。”我说道,事实上有些不确定,因为这个头顶浮雕上的女人,跟我们平台上所见的女人,又有一些差异,她虽然摆出了祭祀的姿势,周围却什么也没有,既没有似人似鬼的病人,也没有春祭特有的五谷,周围显得空荡荡的,看起来十分诡异。
我这个说法说服不了自己,显然也说服不了巴达和瘦子,他二人也没有开口,我们便在石室里小心前行。
这里除了一些浮雕,就没有放置任何东西,显然很不正常。
之前那扇铁门就足以说明,这后面应该放置了很多珍宝,但这样空荡荡的地方,明显很不对劲。古代人民劳动力低下,开凿出这样一间石室,是十分耗费心力的,不可能平白无故弄一间没有用的石室。
我估计这地方应该有猫腻,说不准,就是一个大型的机关。
但我的想象力有限,实在想不出如果真是机关,该会是什么样子?
我们找了一圈后,忽然发现了一个很不正常的现象,那就是这间石室没有其它的通道。
也就是说,这里就是尽头了。这显然不太符合现实情况,难道所谓的宝藏,就是一间空屋子?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这个关于宝藏的传说,真的是假的?没有皇帝赏赐的珍宝,也没有传说中的不老石?
巴达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看着我和瘦子,目光很复杂,那是一种面对绝症病人时,同情又不敢表露的眼神。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说桑泽早就发现了这个事实,所以他最后才放弃了?
我有些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