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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不介意牺牲一下形象。
姚远似是了解地点点头,然后,颇有些困惑地说了一句:“那么,你昨天,喝醉了之后,为什么……”
宋聿的心一下子,仿佛被拎了起来,他紧盯着对面的这个不定时炸弹。
果然,对面这个看似其貌不扬,实质雷霆万钧的超大SIZE的炸弹猛然一爆,炸得他失魂落魄:“为什么,一个劲地,叫着陆师姐,什么陆冰山,什么老女人的……”他歪着头,似是想了想,然后,突如其来凑到宋聿面前,略带暧昧地笑,“还说,她夺走了……你的……初……吻……?”
宋聿是真的呆住了,心中悔恨万分。
幸亏今天走得早,要是碰到那个陆冰山……
民谚真真一点都没有说错,喝酒误事,绝对绝对误事。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但是,他一定一定不能让这个还没有清楚认识到自己潜在巨大价值的雷达,探测到他心理活动的哪怕毫厘。
于是,同样凭借超人的定力,他十分平静地开口:“怎么可能呢。”接着,略带嘲讽地笑了一下,“我逗你玩呢,喝个酒,随随便便开个玩笑逗逗你,你也当真。”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非常适时地响了,一个不甚知名的女生打过来的,邀他去看电影,他以前所未有的温和口气说:“好,我现在就在校门口咖啡馆,你直接过来吧。”
说完,潇洒起身:“抱歉,我有约会,我先去把帐结了,你再坐会儿。”
同样地,潇洒离去。
这下换姚远呆住了。
本来,这个有点傻但不蠢的小男生,经过昨天一个晚上的观察和亲身体会,几乎可以以90%的概率断定,这个宋同学对他的冰山姐姐,呵呵……有点……那个……
但是,经过一个晚上反反覆覆的天人交战,最后,他还是很有良心地,打算替他保密。
虽然他一向信奉“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女生插朋友两刀”,但是,陆潇潇师姐,毕竟是那种只可远观的女生,看看就好,他别无他念,而宋聿同学尽管冷血,但是对他这个比较处得来的同学,还是十分十分仗义的,每每在他囊中羞涩的时候雪中送炭,而且,经常请他出来吃吃免费大餐,到各处去玩玩,但凡遇到什么困难,他第一个想到的,还就只是宋聿同学。
因此,尽管从昨晚开始,喉咙一直痒痒地,十分难受,他还是下了很艰辛很艰辛的决定,只字不露。
方才,他只不过是以小男生的捉狭心理,想逗逗宋同学,再顺带骗点吃的喝的罢了。
没想到……难道,他又想错了?
他努力想想,再想想,突然觉得,不对啊,大家不都说,酒后吐真言的吗?
想得脑袋都快破了,也想不出来个子丑寅卯。
算了,喝咖啡吧。虚虚实实
待到宋致山先生等一行从欧洲浩浩荡荡杀回来的时候,从张阿姨的口中得知,潇潇和宋聿自他们去欧洲的第三天起,就都没有回来过,一个说要复习准备学位英语考试,好像还要参加什么活动,一个说要看专业课书,不禁讶异之余,颇感欣慰,嗯,难得两个孩子都这么上进。
不过,再怎么说,天伦之乐总还是要享的。
于是,三人不顾长途旅途的困顿和劳乏,分头打电话,催他们立刻回来。
等到潇潇和宋聿表情略显僵硬地,离得很远地,分别坐在沙发上时,宋致山等三人正在欢欢喜喜地,给大家分发礼品。
给张阿姨买了丝巾和护肤品,给王司机的孙子买了玩具,给潇潇带了DIOR化妆品,和两套时装,给宋聿带了Givenchy的钱夹和领带,最为奇特的是,居然还给他捎带了一只精致的镶钻镯子。
宋致山先生笑呵呵地,看了从女士一眼:“小聿,这是我和你从阿姨在一个吉普赛人店里买的,说是很有灵性,能带来一辈子的平安,和幸福。”他意有所指地微笑,“等过两年,你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吧。”
宋聿走过去,接下,平淡地,道了声谢,接着,下意识地,看了身旁的潇潇一眼。
他就看到潇潇,完全不动声色地,倚在孝庄旁边,假寐。
她的脸上,一副极其极其疲惫的样子。
没办法,她最近实在太累太累了,一方面,确实要忙着英语迎接学位考试,另一方面,D大要在一个月后举办四国四校交流活动,分别和英国、美国、日本的兄弟友好学校的师生们进行学术往来和交流,今年轮到D大办,恰巧是十周年,分外隆重,潇潇作为研究生院的三个代表之一,忙着准备中英文讲稿,模拟演练,和开没完没了的碰头会,每天都跟打冲锋一样,忙得跳跳的,简直是累惨了,连礼物都顾不上仔细看,话也顾不上认真听。
从女士和孝庄发现了,几乎同时,担心地开口:“潇潇,怎么这么累啊?脸色发青,眼圈乌黑的。”
潇潇勉强地笑:“可能最近事情太多,睡眠不够。”
宋致山很关心地:“那你别陪我们坐着了,快去休息吧。”
潇潇也实在支撑不住了,带着浓浓的歉意:“宋叔叔,你们坐,抱歉,我要去补一觉。”
说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突然,眼前一黑,向前一冲,晕了过去。
恍惚中,有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她……
待到潇潇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完全是黑的。
她很快发现,她躺自己房间的床上。
在她的床前,还围了好几个人。
是宋致山,从珊女士,和孝庄。
三个人看到她醒过来了,如释重负。孝庄的眼圈,居然还有些发红:“潇潇,你可把我们都吓坏了,好在现在没事了。”
宋致山也一脸轻松的样子:“潇潇,你可把我们吓死了,连小聿都吓了一跳。”他笑着看她,“现在,你就好好休息吧。”
从女士看女儿一脸疑惑的样子,给女儿解释:“刚才,你一下子晕过去了,还好你宋叔叔找了一个相熟的医生来看过,说没什么事,可能是休息不够,再加上饮食不当,身体太虚,气血不足。”她说到这儿,略带埋怨地,“你这个丫头也真是,犟得很,不听话,不是让你这段时间周末还是回到这儿来,改善一下伙食吗,怎么张阿姨说你一直就没回来?”一副兴师问罪的口气。
潇潇看着大家关切的眼神,心里很感动,但一听到老妈的发问,又有些心虚,一方面最近确实忙,另一方面,她也的的确确是有意不回来的,就是想避开……
可是,从女士明明在眼光灼灼地等着她回答,而且,她老妈一向就不是好糊弄的,她只好勉强籍着仍比较虚弱,不甚活跃的大脑细胞,绞尽脑汁地想着,应该怎么回答,正在此时,有人推门进来了。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潇潇松了一口气,但当她顺着看过去的时候,这口气猛然间,又只好收了回来。
门口那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并非她想象中的雪中送炭的张阿姨,而是――宋聿同学。
而且,此刻的宋聿同学,手上托了个托盘,上面还有一个碗。
潇潇就只见到宋聿同学依然还是那么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将托盘放在她床头,然后,口气冷淡地,似是解释:“张阿姨给你熬的冰糖燕窝,她还在忙着做晚饭,叫我给你端上来。”
接着,就依然面无表情地,立在她床头边。
潇潇看到宋致山等三人的眼光,如辛勤劳作的小蜜蜂般,来回不断地,反复穿梭了好多好多次,忙碌得简直连空气都泛起了涟漪。
三人脸上一式一样的,终于盼到姐弟俩有望重归于好的,十分欣慰的样子。
而且,宋先生当机立断地开口:“小聿,我们先下去,你陪潇潇聊聊天。”
正说着,其他两人仿佛像同时想起了什么,从女士转向孝庄:“大姐,我好像把录音笔落在哪儿了,明天的专栏文章里就要用到里面的素材,你帮我去找找吧。”
孝庄心领神会:“好好好,”而且,还做戏做全套地,“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了,整天丢三拉四地,不长记性。”
潇潇就哭笑不得地,看着三人以明显和年龄十分十分不相称的敏捷步伐,争先恐后地,出得门去。
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放着这么大一尊神杵在面前,潇潇是闭眼也不是,睁眼也不是。只得盯着自己的双手,眼观鼻,鼻观心。
他怎么,还――不走啊?
正思量间,就从眼角瞄到有人在她床前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半天,又没有动静,她不禁悄悄地,瞥了过去,只见到宋同学垂着眼,依然是那种雷打不动的不动声色的表情,只是坐在那儿,头略略低着,一声不吭。
她终于有点忍不住了,再怎么说,这碗冰糖燕窝是人家端上来的,一言不发,似乎有悖孝庄和从女士多年来的谆谆教导,于是,她试着开口:“呃,谢――”
正在此时,就看到宋聿同学一副对她的话恍若未闻的样子,伸出手,似是试了试碗的温度,然后,端起碗,递给潇潇,淡淡开口:“不太烫,可以吃了。”
潇潇颇有几分意外地,接过碗,说了声:“谢谢。”
宋同学依然低着头,一言不发,看不出脸上什么表情,但是,似乎也没有走的意思。
潇潇只得当着他的面,有些艰难地,有些食不知味地,把那碗本应十分美味的燕窝,慢慢地,吃了下去。
当她吃完了的同时,就看到宋同学似乎头顶长眼一般,依然是那副懒洋洋,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接了过去,放在托盘里,起身,淡淡开口:“你好好休息吧。”
然后,在潇潇还没来得及道谢之前,就转过身,向门口走去。
就在他转动门把手的一瞬间,潇潇听到他仍然是那么平淡的声音:“身体是自己的,”接着,几乎略带一丝嘲讽地,“那些什么模拟演练,什么无聊的会议,少去几次,有什么要紧。”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出去了。
潇潇一时怔住。
等她回过神来时,首先想到的是――这个小男生,怎么会对她最近的行踪,知道得这么清楚?
然后,突然感觉到,原来这个小男生看上去阴阳怪气的,居然也会――关心人?
再接着,又不禁有些气恼,为什么就算是一句好话,到了他嘴里,总有本事让人听得心里疙疙瘩瘩的,不太舒服?
奇奇怪怪的小男生。
自此之后,宋家一干长辈们,突然又发现,几乎是一夜之间,来找宋聿同学的女孩子,又开始逐渐少了起来,宋聿同学周末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多,丰田车又如以往一样百年难得开一次地闲置在车库。他所给出的官方正式理由是:看专业课书,兼准备英语六级考试。
宋致山等人有些纳闷之余,对他前所未有的努力上进,欣慰之余,深表赞赏,嗯,再怎么说,多学点知识,总是好的。
潇潇也发现,突然一夜之间,在学校里,碰到宋聿同学的概率似乎有如发着高烧的水银柱――一路飙升。虽然汽车学院和研究生院的教室一向就八竿子打不着地不挨着,但是,近日来,她总是能在课间,或下课后,看到宋聿同学懒洋洋地,面无表情地,仿佛根本没看到她一样,以擦肩而过之姿从她面前走过,频率之高,让她几乎怀疑他老人家绝对是经常翘课出来乱晃。有时,她在图书馆上自修,或是在食堂吃饭,间或和默默去球场打羽毛球的时候,时不时地,居然也会惊鸿一瞥地,看到这个以前千年难得一见的路人。
而间或也和他一起出现的姚远,倒是大老远,就热情洋溢地,冲潇潇挥手,然后就忙不迭地,“陆师姐好”、“陆师姐吃过了没”、“陆师姐又来打球啦”、“陆师姐再见”之类地,问候寒暄一番,再然后,急急忙忙地,追上一径只顾埋头向前走,而且明显脸色已经有些往下垮的宋同学。
潇潇看到姚远仍是一脸单纯的模样,在心头一阵轻松的同时,又不免有些纳闷。
让她更纳闷的是,在她积极备战四国四校学术交流会议期间,有时,尤其是周末难免会搞得很晚,而宋先生难免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应酬,因此,偶尔,当一贯兢兢业业的王司机颇有些分身乏术的时候,宋聿同学,居然也会在宋致山先生开口征询意见的同时,降尊纾贵地,放下他一向高傲的大少爷架子,默应接潇潇回家。
一路上,尽管还是那副阴晴不定,脸色仍颇有些不善的样子,但是,毕竟人家放弃了周末约会的大好时光,来接她这个路人甲,而且,还是曾经一度势同水火的路人甲,因此,潇潇颇有几分过意不去。
终于,有一次,快到家的时候,潇潇有些抱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