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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满四分钟的曲子不长不短,分为A、B两段,A段是简单的钢琴伴奏,偶尔配以二胡或古筝,意境优美,犹如哀声凄凄,一筝一弦,皆透露出一种静谧深远的意味。可当曲子走到B段的时候,却加入了强力的鼓点,电吉他与贝斯的声音也推了出来,原本还带着点民乐风格的歌曲整个转向摇滚,气势宏大地敲击了听众的心脏。
这样的曲子,意境由冷及热,节奏由缓到快,竟叫秦逸仪忍不住红了眼眶。
当曲子最后的最后一个音落下的时候,秦逸仪的眼角也滑下一颗眼泪。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这时的太阳已经高升,明媚的阳光通过落地窗涌进来,是薄薄的琥珀色,有那么一种时光荏苒的味道。
于尚妮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女人,问:“你们……谁能说说这首主要在传递什么情绪?”
秦逸仪还有一些哽咽,一时间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她慌乱想要咳两声,却听见王允皙已经开了口。
王允皙的声音是一贯的热络有度,她看了看秦逸仪脸上的泪痕,说:“悲伤,我能从这首歌里听出绝望的悲伤。A段的时候,还只是一些内敛的难过,可是到了B段的时候,难过终于抑制不住……就像哭泣一样,一开始只是默默流泪,可到最后,还是演变成嚎啕大哭。”
于尚妮听着,点点头,但并没有多加评价,只转向秦逸仪,“阿Ming,你觉得呢?”
这时,秦逸仪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她沉吟了一下,轻声说道:“幸福。我听到的是感激,还有……幸福。”
听到秦逸仪这么说,王允皙嘲讽的撇了撇嘴角,而于尚妮也蹙了蹙眉头,但还是示意秦逸仪继续说下去。
“这首曲子就像是一段回忆。”秦逸仪继续说着,“虽然A段的时候,钢琴与二胡的搭配显得有些哀切,但是古筝却点缀了一些欢快与跳跃。主人公似乎在怀念过去的日子……虽然有悲伤,但也不乏快乐的时光。而因为这些快乐的时光,她很感激那个伤害过她的人,她甚至很庆幸……自己爱上了他。”
“到了B段的时候,这种庆幸的感情得到一种升华。主人公愿意把过去的遗憾化作收获,她下定决心,要离开那个伤害她的男人,用一辈子怀念他,然后好好生活。”
秦逸仪说完,好半晌都没有得到于尚妮的反应,她忍不住抬头去探究,却看见于尚妮正皱着眉头在思考,而王允皙,正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始终保持安静,而大家好像都有了默契,似乎再开口的时候,事情就要成为定局。
直到秦逸仪的脚都要坐麻的时候,于尚妮终于开口,她站起来,朝王允皙伸出来了手,“王小姐,我想……我们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
这句话虽然是对王允皙说的,可是秦逸仪听在耳里,却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响,就连于尚妮后来对她的恭喜,她都听得不那么真切了。
秦逸仪不知道于尚妮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王允皙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只记得,当许诺冲进来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她自己。
“阿Ming!阿Ming!刚才于尚妮让我帮你乔个时间出来,好去她的工作室录音,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一向镇定自若的许诺,此刻几乎是欢呼着,摇晃着秦逸仪的肩膀。
秦逸仪被许诺摇着,终于清醒过来,她扶着许诺的手臂,说:“阿诺,你扶我,我……站不起来了。”
与许诺并肩走在长廊里的时候,秦逸仪还觉得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梦境,梦里的许诺,正在絮絮叨叨地拿着笔记本帮她乔时间。
乔好秦逸仪的行程,许诺抬手看了看手表,说:“阿Ming,妮可一会儿要进棚拍广告,我得跟过去盯着,不然谁知道她又会给我捅出什么篓子来。”
秦逸仪知道许诺指得是那个差点被莫妮可搅黄的内衣广告,只笑着说:“你去吧,我就呆在剧组里,下午你也不用过来了。”
许诺点点头,心上又记起另一件事,“阿Ming,那晚上的接风宴……”
听到“接风宴”三个字,秦逸仪的脑袋又疼了起来,她揉了揉眉心,说:“我会去……下午收了工,我自己会去赞助商那里拿衣服和首饰。”
去年,秦逸仪代言了一个晚礼服品牌和一个珠宝品牌。自此,但凡她出席各大晚宴或典礼的行头,几乎都是这两家厂商赞助的。
“那我把小关留下来照顾你。再有什么问题,你给我打电话。”许诺笑着拍了拍秦逸仪的肩膀,“我先走了。”
秦逸仪也笑了,冲许诺挥了挥手。
直到许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秦逸仪才向自己的休息室走去,小关跟上来,“阿Ming姐,你想喝什么?我去买。”
秦逸仪的偏头疼来得毫无预兆,她皱了皱眉头,“有没有办法替我弄一杯糖白开?”
早在好几年前,D市政府就已将租界区开发成了旅游区,这里遍地是具有异国风情的咖啡馆和西餐厅……就是,这糖白开恐怕不太好找。
不过所谓助理,就是上能升天,下能入地,老板指哪里,就能打哪里。小关闻言,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阿Ming姐,那你在休息室等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逸仪忍着逐渐加剧的头痛,推开自己休息室的房门,却又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
司徒枫正坐在休息室里仅有的一张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拿着那部差点被他摔个粉碎的IPAD。
秦逸仪被他看得眼皮一跳,连忙捂着自己的一边眼睛,再用剩下的一只环视休息室,像在找什么。
司徒枫冷冷地开口:“别找了,她走了。”
真是奇了怪了。秦逸仪想着,将门合上,司徒枫竟然会放着王允皙自己一个人离去。
因为司徒枫坐了屋里唯一的一张沙发,秦逸仪只能走到化妆镜前,坐在那里的折叠椅上。
她单手扶额,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可司徒枫明显看不见,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IPAD屏幕上,“秦逸仪,我真是低估你了。”
秦逸仪冷哼一声——对于司徒枫的冷嘲热讽,她早就习惯。她知道,这会儿只有不理司徒枫,才是反击他的上上策。
果然,司徒枫显然被秦逸仪的冷淡刺激到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的身后,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仿佛她只要稍加出言不逊,他就要扼断她的喉咙。
“我还没说不要你呢,这么快就开始给自己找下家了?”司徒枫说着,语气里全是阴冷的笑意,“只是不知道这冯亦同,能撑着你走多久?”
他搭在她肩膀上的大掌太有力量,秦逸仪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回答,真的可能被他掐死,但是她又不想这么快就服软,于是也冷冷地说道:“司徒总真是多虑了。这不?冯老师刚这才替我争取到了主题曲的演唱权不是?”
秦逸仪的一句回答堪称正中红心。如果这个时候她愿意把头抬起来,就会发现镜子里的司徒枫已经脸色发青,嘴角甚至抿成了一个愤怒的幅度。
了解司徒枫的人都知道,他虽然不容易开心,但是也不容易愤怒。
司徒枫松开放在她肩上的手,说:“我现在就交代各大媒体,不许再登你和冯亦同的绯闻。”
秦逸仪闻言大笑,忍不住用他曾经说过的话来堵他:“这种程度的,交给许诺处理绰绰有余。”
“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从此以后你和冯亦同在娱乐圈就再没有出头天?”
司徒枫说得很狠,秦逸仪听得却十分耳熟,好像几天前她才对谁说过。现在自己成为被警告的对象,她才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荒谬可笑又不具有威慑力。她笑着抬起头来,在化妆镜里与司徒枫四目相接,“能值得您司徒总亲自动手,小女子真是深感荣幸。”
司徒枫终于怒不可遏,他一把将秦逸仪从椅子上扯起来,吼道:“秦逸仪!”
秦逸仪本就精神不济,被司徒枫拉扯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司徒枫见状,心下一惊,连忙伸手去扶,却结结实实地将秦逸仪抱了个满怀。
意识到自己正被司徒枫搂在怀里,秦逸仪忍着剧烈的头疼开始挣扎。只是她挣扎得越厉害,司徒枫就抱得越紧,最后他的一双铁臂,几乎都要掐断了秦逸仪的纤腰。
说来也奇怪,他上一秒还气得想杀人,下一秒就被怀里的温香软玉挣扎得没了脾气。司徒枫紧紧地贴着秦逸仪的面颊,呼吸着她身上惯有的绿茶香味,竟觉得原本烦躁不已的情绪正一点点地平静下来。
这段时间,她好像又瘦了不少。
筋疲力尽的秦逸仪最后也放弃了挣扎,她伏在司徒枫的肩头,微微喘气,热气就呼在司徒枫的脖颈处,惹得他心里麻麻的,下腹紧绷,突然就有了反应。
他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确定秦逸仪不会再挣扎了,他松了松禁锢她的双手,然后贴着她的耳根,轻轻地吻起来。
他的唇很热,烫得秦逸仪一阵发抖。她双腿无力,几乎是挂在司徒枫的脖子上,双眼微眯,吐气如兰,诱惑得司徒枫喟叹,终于忍不住吻上她的嘴唇。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司徒枫的吻技高超,总能在唇齿之间就惹得秦逸仪失了理智。可是今天……她却在他的吻里头,体会到了另外一种情绪。
有点心疼……又有点不舍。
这种情况实在太诡异了,原本还恶言相向的两人此刻竟吻得难舍难分,就像世界上最相爱的情侣。司徒枫将原本扶在秦逸仪腰上的手往下滑,贴在她挺翘的臀部,微微一使力,她便整个贴上去。
她当然感受到了他的灼热,可是……恰好就是这灼热唤醒了秦逸仪最后一丝的理智。她微微张开眼,看见化妆镜里的自己,脸色红晕,眼神迷离,抱着司徒枫的样子就像在载沉载浮的深海里攀着最后一根救命的浮木……她离开司徒枫的唇,后者还食髓知味地要去再啄,她只微微一笑,咬住了他的下巴,再顺延往下,伸出舌头,像小猫一样,舔着他的喉结。
司徒枫舒服地喟叹,狠戾的神色早已尽数收去,眼睛里已全是温柔。他想将秦逸仪打横抱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却没想到,就在他松开手的那一瞬间,秦逸仪一个抬脚,膝盖狠狠地顶到了他的关键部位。
那种延伸至四肢百骸的疼痛,刺激地司徒枫当下就弯下了腰,他用最后一丝意志力支持着自己不栽倒在地,抬起头,狠狠地看着已经退开两步远的秦逸仪。
“你简直是找死!”他已痛得双眼通红,一句话被他说得格外咬牙切齿。
秦逸仪拉了拉方才在亲热中松开的衣襟,看着面前再无风度形象可言的司徒枫,微微一笑,“你说得没错,和你在一起,我就是找死。”
他当她是什么?心情不好了,就任其捏扁搓圆;兴致来了,就能陪他宽衣解带?
她秦逸仪也该让他知道,她怎么也是有几百万粉丝的大明星,也是有脾气的!不是他司徒枫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
正在兴头上的炙热遭受了那么沉重的打击,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好不了的。司徒枫只能一边忍耐着这非人的疼痛,一边分出一点力气来,狠狠地看着秦逸仪。
似乎除此之外,他也做不出其他事来。
秦逸仪看着整张脸都皱起来的司徒枫,终于也忍不住担心……她是不是下手太狠了?他以后该不会……不行了吧?
所谓祸不单行,正当司徒枫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时候,休息室外突然传来兴奋的脚步声,小关一把推开休息室的门,喊道:“阿Ming姐,我买到白糖了!”
秦逸仪闻言,忍不住单手扶额,头上掉下三根黑线。
司徒枫更是决定要将秦逸仪大卸八块,再把小关扔到深海里去喂鱼。
小关的反应很快,立马就发现休息室的气氛不对,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司徒枫,只见对方弓着腰,捂着小腹的位置,他忍不住好奇:“司徒总,您这是……”
“他胃炎犯了。”秦逸仪一咬牙,十分平静地说道。
“可是……”小关毕竟也是男人,哪有那么容易上当。
胃痛?司徒总捂着的地方根本就不是胃啊……
秦逸仪走过去,接过小关手里的白糖,笑着说:“小关,你快把司徒总扶到他车上去,看看要不要送他去医院,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你做什么了。”
小关立刻点点头,快步走到司徒枫身边,搀扶着他,“司徒总,我送你去医院吧?”
司徒枫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沉痛的闷哼。他瞪着秦逸仪,心里除了恼火,竟还多出一丝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