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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亮,她看得很清楚。这个男人的头!这个男人的头!正是刚才刀光一闪后,从老槐林里高高飞起,跌落到她脚边的那一颗!
人头已经落地,难道还能再飞起来,生长到面前男人的脖子上去吗?她要崩溃了。
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充满怜惜地望着她,好似能看透她心中一切所想。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神色平静地对她说:“好快的刀。”
正文 1 江湖奇人
2010…5…10 10:09:17 本章字数:1191
1江湖奇人
火车快到小城了,夜色依然很浓。硬座车厢里现在只剩下两个人。渐渐地,窗外有了灯火。一些简陋的石屋瓦屋出现在视野里,墙身带着内容各异的红蓝字广告,越来越多——就要到站了,顾惜朝眉头锁起。接近城市的感觉让他有些抑郁。
“对了,那个年轻人,他这时在想些什么?他也到站了吗?”一向淡定的顾惜朝忍不住收回目光,向邻座的身影瞥去。那真是个奇怪的青年。他穿着黑色的衣服,不知为什么,却总给人一种白衣如雪的感觉。三天以来,他竟不说一句话。总是那么神色淡然的看着窗外。
火车缓缓进站,那个奇怪的青年显然是要下车了。他站起身挎好旅行包,径直向车门走来。他的目光从顾惜朝脸上一掠而过,清冽得仿佛秋水。
“他看起来如此柔弱,只怕是很少出门吧?”顾惜朝暗暗地想。
小站月台,在初冬的清冷里固守着一片宁静。微风吹过,廖廖有几个身影,显得那样瑟缩。顾惜朝信步走下石阶,青年已经消失不见了。出站要经过一段地下通道,等顾惜朝走进来时,通道里早已空无一人。他的脚步声幽幽地传出很远。
在壁灯朦胧的光晕下,顾惜朝忽然停下脚步。吸引他目光的是地道拐角处的一幅巨型广告牌。那是一幅色彩艳丽的热水器广告。美女侧身沐浴,在著名热水器的冲洗下,她白嫩的肩背和大腿,显得越发迷人。
“先生,您看了好久呢。”女声清亮得像一串风铃。顾惜朝转过身来,背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年轻女人。二十几岁年纪,穿深色乘务制服。女人甜甜地瞧着他,空气顿时明亮起来。
“请问您是顾先生吗?我等您好久了。”
“是我。”顾惜朝礼貌地微笑点头。
“顾先生一路辛苦,这边请。”女人优雅地伸手示意。
“谢谢,我只想一个人走走,告诉你们老板,我会很快完成任务的。”顾惜朝淡淡地说道。
女人好像并不介意对方的冷淡。她递过一张名片。微笑道:“好的,顾先生,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和我联系,我们会尽一切能力配合您。”说完,她甜甜一笑,转身走向检票口。
出了铁栅门,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立即迎上来。粗声粗气地问道:“枫姐,事办得咋样了?”
女人摇摇头,随手脱去制服扔给他,敛去微笑的面庞变得凌厉起来:“阿保,等他出来以后,你和阿锋远远跟着。记住!顾先生是江湖奇人,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要惊讶,也不用去帮忙。你们要做的,只是暗中保护他的安全,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无谓的干扰!”说完,女人侧身坐进路边的一辆银色宝马里,片刻之后扬长而去。
“江湖奇人?……”名叫阿保的壮汉似懂非懂的咕哝着。
走道里,顾惜朝的目光仍然被那块广告牌所吸引——待它成尘时,你将见我的微笑。
望着不知是谁留下的这行小字,顾惜朝深深地叹息着。
正文 2 对弈(1)
2010…5…10 10:09:18 本章字数:1291
2对弈
小城向南过镇海路有一片老房。它们高矮无序地分布在一个疏菜市场的周围。菜场每天开门很早,勤劳的菜农们半夜就会起床,他们把自家种的各种瓜果疏菜拉到菜场里卖。年复一年,伴着市声扰嚷,老房和菜场都在岁月的更迭里越见苍老了。
给菜场看门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小老头,每天起床后,老头照例要在菜场里活动两圈,然后才把门打开。等候多时的菜农,这时争相用三轮车把自家的菜拉进来。因为石子路不平,三轮车每每会颠些菜下来。如果不是很多,他们也并不急着去拾。这时老头就会慢慢弯腰去拣一些,老头每次并不贪多。估摸着够吃一顿就罢手。
菜农们看到了,都会笑着嚷嚷:“一个将”大爷,今天的青菜嫩生着咧,您老多拣点煮汤喝。”老头晃晃脑袋说:“够了,够了。”笑呵呵拎菜进屋。不大会工夫,他又从门口的小屋里,陆续端出几个矮凳,一盘牛角像棋,最后是一张经纬纵横,画着“楚河汉界”的小棋桌。
老头姓马,原本都称马大爷,“一个将”的外号是从像棋里得来的。老头喜欢下棋,水平虽不高,棋瘾却不小。他下像棋每逢“将军“时,总要用带着山东腔的普通话高声念叨:“一个将,一个将!”久而久之,“一个将”就成了老头的绰号。
每天摆好棋盘棋子,老头会不紧不慢点上一袋旱烟,然后把腰一塌,悠哉悠哉的抽起来。用不了多久,菜农们把各种疏菜瓜果在水泥台上摆好,就会聚拢过来。与围棋不同,像棋自古就是雅俗共赏的艺术。上至王侯将相,下到引车贩浆之流大都能会上几手。
菜场的菜农们多半都会下棋。即便技艺不精,怯于上场的,也能围在周围指指点点。在这里,哪怕最臭的棋篓子都敢给别人支招。有些人教完红棋走一步,立马又去教黑棋怎样应付。当局者简直成了傀儡。很多时候,下棋的两人没怎样,旁观者在一起倒是争个脸红脖子粗的。好在菜农们还算纯朴,不至于为棋打架。大家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图得就是个热闹。
和往常一样,老头今天照例码好棋子。一袋旱烟刚抽了大半,便有穿灰鞋白袜的一双脚出现在他眼前了。
脚的主人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米色茄克,白衬衫,水磨蓝的牛仔裤。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脱俗的味道。男子冲他微笑:“老人家,下棋吗?”老头愣了愣神,有些诧异地打量这个操南方口音的陌生人。
大菜场的棋摊很热闹,但也是分时间段的。这时候只有起早的菜农才会来杀上两盘。正常工作的人肯定要等到天光大亮才来过把瘾。
“老人家,下棋吗?”男子再次向他微笑。“哦,下!当然要下!小老弟请坐。”老头回过神来,忙用烟锅指指对面的小凳。眼尖的菜农这时很多已经围拢过来。他们对这个天没亮就来下棋的外地人很是好奇。
“老人家,您先请。”“不,小老弟,还是你先来。”老头和男子摆好棋,隔着一张小木桌礼貌地相互客气着。最终还是老头拿红棋先走了。棋局很快进行了三盘。中年男子落子如飞,每一步棋都不假思索。老头每局从开盘就落入下风,车马炮三对大子没有一个能过“楚河,”更别谈念叨“一个将”了。
正文 2 对弈(2)
2010…5…10 10:09:20 本章字数:1161
老头很爽快,连输三盘后,第四盘没走完。看到形势又不妙,便直接把棋一推不下了。他佩服地挑起大拇指说道:“小老弟,你叫什么名字?这棋走得硬是厉害。”
“我叫顾惜朝。”男子客气地微笑。
“让我来试试!”见老头输得挺惨,旁观者陡然生出一股同仇敌忾的心理。一个自忖水平比老头要高的菜农下场了,可不大一会儿,他也连输了三盘。紧接着又上场几个,结果纷纷败阵。这时候,大家终于领略到这个南方人的厉害,一时没人再敢出战了。
顾惜朝等了许久,不见有人再下场,目光又转向身边的老头,微笑问道:“老人家,要不,咱俩再下几盘?”
老头连连摆手:“小老弟,我是不行了,下棋讲究棋逢对手才有意思。”
“要不这样吧,”老头顿了顿,放下烟袋干咳了两声,“小老弟,你出了菜场一直走,过红绿灯往右拐,那里有一家市民棋社,本地真正的高手都在那儿下棋。小老弟,你可以去和他们较量较量。别看我们小城地儿小,说起像棋那在全国却都是很拔尖的,要能胜了棋社那帮人,你的棋在整个北方差不多都能横着走了。”
“不过,棋社的人下棋肯定要‘挂彩’,一块钱在他们那儿意思就是一百块。老弟你是外乡人,小赌怡情就好,切莫轻易挂大彩。”老头见顾惜朝是外乡人,怕他不懂规矩,所以又好心提醒了一句。
顾惜朝连连点头表示感谢,却又笑着对老头说道:“老人家,下棋未必就要到棋社去。江湖市井往往藏龙卧虎,依我看,这大菜场里说不准就有高手呢!”
老头给他说的一愣,心里估摸这外乡人听说去棋社下棋要“挂彩“,有点怯阵了,呵呵笑道:“小老弟客气了,不过你既然这么说,咱们也不能太谦虚。要说这高手嘛,菜场里倒还真有一个半个的,今天周末,说不准呆会他能来。现在一大清早的,要不你先去吃顿饭填填肚子再说?”
顾惜朝稍作沉吟,点头道:“好!那我就去吃点饭再来。”
看到他走远了,菜农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一个菜农对老头说道:“‘一个将’大爷,这南方人好生厉害,依我看,非你的宝贝徒弟“六子”出马不可了。”
另一个输过棋的菜农摇头道:“我看,‘六子’也不一定就行,我在他手里可没输得这么惨过。”
这个菜农的话立即招来周围一通口水:“胡说!我们的‘六子’可是北方有名的‘彩霸’,砍过职业大师的!”
“对,就你那臭棋,人家‘六子’可是让着你都不知道。”
输棋的菜农摸着脑袋呵呵笑,倒也不再辩驳。“六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他确实是大菜场里所有人的骄傲。
只有老头不说话,又摸起烟袋点上一锅,吧哒吧哒地抽起来。在一闪一闪的火光里,老头两眼瞅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文 3 神秘将军崖(1)
2010…5…10 10:09:22 本章字数:1192
3神秘将军崖
“蚂蚁搬家”的效率很高,没一小时工夫,大件家俱基本都运完了。现在,黎敏正指挥着他们搬运剩下那些小箱小柜。相比之下,麋飞站在一边,真没什么事可以做了。虽然忙碌,黎敏此刻的心情却非常愉快。这不只是因为今天举家搬进新居,能认识麋飞才是她人生最大的幸福。
一直以来,好多人都弄不明白,麋飞这样优秀的人才为什么甘愿留在云台小学里当老师。现在谜底终于揭晓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黎敏。
今年二十一岁的黎敏,父亲是云台小学的校长。从小城的海州师范毕业后,她就直接进父亲的学校做老师了。黎敏长得不算漂亮,可是多才多艺,性格也相当温婉。是那种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惠女人。在学校里,追求她的男同事一抓一大把。黎敏却从来没正眼瞧过谁。来自异性的所有示意都被她一一回绝,直到“傻大个”麋飞的出现。
就在昨天下午,两人当着所有同事的面正式公布了恋情,这让许多追求她的男同事听后伤心欲绝。如果是别人喜欢上黎敏,大家可能还不会死心。然而这人偏偏是麋飞。有些人由于承受不了这种打击,花钱买醉就成了那个晚上唯一能做的事。
看到“傻大个”在屋门口呆头呆脑地左顾右盼,黎敏乐得不行。她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悄悄走到麋飞身边替他擦汗,麋飞脸一下子红了。虽然两人现在的关系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当众这么亲热还是让他感到很不好意思。
黎敏却是很大方,她小鸟依人般偎在他身边,心里幸福的简直要淌出蜜来。
麋飞有一米八八的身高,肩膀宽得像板门。一头乌黑浓密的短发,粗眉大眼,嘴唇厚厚的,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又厚道又老实的男人。让黎敏引以为傲的是,男友麋飞并非像一般的老实男人那样木讷无用。
相反,即使在整个小城,“傻大个”如今都不折不扣的算是个名人了。来到云台小学执教的这些年里,麋飞业余时间,除了跟沈浪几个好友玩玩户外,就一直孜孜不倦地对小城的云台山进行考古研究。他的足迹几乎踏遍整个南云台。为了研究那些说不出年代的古迹遗址,麋飞觉都可以不睡。
渐渐地,这些事被学校的同事们发现了。一个数学老师不务正业却研究起考古,大家觉得很好笑。起初,同事们除了暗地里嘲讽几句外,并没拿他当回事儿。大家都认为这个外表粗犷不擅言辞的男人,不光傻里傻气,也有点不合时宜。出人意料的是,黎敏的父亲黎树远知道这事以后,却异常赞赏地支持他。还把家藏的诸多关于云台山的史籍资料借给麋飞看。
麋飞也并没有辜负老校长的厚望,经过多年潜心研究,他终于写出《南云台岩画拾遗》一书。在这本书里,麋飞不但公布出许多崭新的研究成果,还以充分详实的论据,成功把国内某考古学泰斗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