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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不耐烦吗?我估计连个指纹也没有。」
「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任何物证,他们找到一些模糊不清的科克的、奥斯鲍恩还有那个护士的;不过出现他们的指纹很正常。重点是门和火钳,这两个重要之处,却被擦得很干净,也许凶手戴手套吧,该死的电影教的!」
埃勒里蜷在椅子上,梦幻般地凝视着天花板:「我愈想这个案子,」他喃喃地说,「就觉得愈有趣,同时也更迷惑。」
「这是本案的重点,」警官冷冷地说,「只不过它们都挺怪。依我看来,纯粹是死者身份的问题,凶手花这么大力气消灭一切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这一事实就证明了这点。所以,假如我们能知道死者到底是谁,离逮到凶手的时机就不远了。所以我不担心!」
「好厉害。」埃勒里投以崇拜的目光。
「我们一定会找出这个人是谁,或者,他会被一些忧心的亲戚朋友指认出。昨晚你离开后,我要他们替死者全身都拍了照,今天早上他的笑容已经出现在街头和报纸。如果有人打电话进来提供关于他的消息,也不须太惊讶。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一切顺利了。」
「首先,我猜想你的意思是做最新的简报。但你的结论和信心,」埃勒里慢吞吞地说,「我一个都不同意。」他把头放在手中间,瞪着天花板,「那些倒置、反转……很不寻常,老爸!简直是太不寻常了。我不认为你真的了解到我一个都不同意。」
「我知道它有多反常,」警官大声吼道,「我看,你就干脆坐在那儿等着天上掉馅饼吧。究竟是谁干的?我可不打算参加你的猜谜大赛!」
「不,不,我指的是别的,老爸。我对这是谁干的或出于什么动机,连一点模糊的概念都没有。不只是模糊的概念,简直连点儿泛泛的感觉也没有。有三种人中的任何一种都有嫌疑把所有的东西弄得颠三倒四的:凶手、共犯和某个无意中闯人犯罪现场的人。当然,被害人除外——他当场就死了。我可以用一个例子证明这些把戏一定是这三者其中之一干的,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说!」奎因警官突然说,直挺挺地坐下,「我们怎么他妈的知道不是死掉的那个胖家伙自己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得颠三倒四的呢?他可以在他被杀以前搬好!」
「那,」埃勒里站起来说,走向窗口,「他的领带到哪里去了?」
「也许被扔到窗外,或者是凶手拿走了……但是,这全都不对,」老警官低语道,「所有窗户底下我们全搜寻遍了,什么都没找到,更不可能是把它烧了。因为壁炉仅是装饰用的,何况也没有灰。」
「烧了?」埃勒里连头都没回地说,「也有可能,灰烬被收拾干净了。但是你估算错了方向。他是从背后被攻击,当他被发现时,外套是反穿的,他的大衣和围巾——被放在椅子上。大衣领子上有血迹,这意味着他被攻击时还穿着大衣。除非你要采用一个更荒谬的说法:他大衣底下的衣服在他进长赛乐之前就反穿了,或者你就必须承认是凶手将他的衣服反穿,在他被攻击之后,也是在血迹溅上他的大衣领之后。如果是凶手将他的衣服反穿,那也就可以证明凶手就是把所有东西倒置的人。」
「那又怎么样?」
「哼,没什么,我现在头脑里乱成一团,那你对那些刺进衣服里的铁矛又怎么说?」
「噢,这个,」老警官含糊其词地说,「那显然是证明本案为疯子干的另一个证据,没有一个合逻辑的理由。」
埃勒里皱着眉望着窗外,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担心这些事!我们是依正常程序在侦办,那些旁枝末节没他妈的任何意义。」
「每一件事都自有意义!」埃勒里大叫,话题一转,「我和你赌一顿晚餐和一点私酒,当我们破了这个案子时,我们会知道,每样东西都被倒过来是本案的关键。」警官看起来一脸狐疑,「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每一样事物都倒置,是意味着与和死者有关的某人或某事相反的东西。因此我要尽我微薄的力量去发现它的意义,如果我找到了,所有倒置的意义就得到解释,不管它表面上看起来是多么微不足道或荒诞离奇。」
「祝你好运!」奎因警官不满地说,「你是既古怪又麻烦。」
「事实上,」埃勒里说,脸微微泛红,「已经有好几条线索可能和倒置的解释有关,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老绅士正在盖鼻烟盒盖子的手突然停住:「已经有了?」
「有了,不过你——」埃勒里狡猾地一笑,「你干你的,我干我的,我倒想知道,谁先到达终点。」
维利警佐闯进奎因警官的房门,帽子压在他狮子般的巨头上,眼中闪着异样兴奋的光。
「奎因警官!早安,奎因先生……警官,我有一个重要消息。」
「好,好,托马斯,」老警官平静地说,「我打赌,查出死者的身份了?」
维利的脸一沉:「哦,没那么好运。是关于科克的。」
「科克,哪一个?」
「年轻的那个,知道是什么吗?他昨天下午在长赛乐待到4点30分!」
「被谁看到了?在哪里?」
「在一架电梯里,我从一个电梯服务员口中查出来的,他记得科克在那段时间里,搭过电梯。」
「去哪一层,维利?」埃勒里慢慢地问。
「他不记得了,但是他确定不是——二十二楼,他只记得这么多了。」
「多奇怪的事,」埃勒里冷冷地说,「在百老汇和第五大道散步?就这些了,警佐?」
「还不够吗?」
「继续盯住他,托马斯,」老警官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说,「我们先按兵不动,不要打草惊蛇。不过你还是先去查查这家伙过去的底细。查到有关邮票和宝石的详细内容了吗?」
「他们正在查。」
「好极了。」
门在维利警佐离开后轻轻关上,埃勒里皱着眉说:「这倒提醒我了,我差点忘了……来,看看这个。」他从口袋掏出一个发皱的信封,递给奎因警官。
老警官勉强地望了他一眼,拿起信封,将它抚平,细瘦的手指伸进信封,抽出一张纸:「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偷的。」
「偷的!」
「说来话长,」埃勒里耸耸肩,「我堕落得很快,老爸,已经到了我道德能承受的极限了。这真是太恶劣了……当科克和我在6点45分到办公室时,奥斯鲍恩给了他一个字条,说是麦高文几分钟之前留给他的。科克看了之后脸色很怪,他把信封塞进口袋里,之后我们就发现尸体了。」
「然后呢?」
「晚餐前,我向科克要这张纸条,他不肯给我看,他说那是他和麦高文之间的私事,说麦高文是他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未来的妹婿。接着,当愤怒的科克博士对我下逐客令这一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我假装不小心把酒打翻洒在科克的衣服上,趁着替他擦干衣服的时候顺手就把信封从他口袋抽出来。里面写些什么呢?」
字条上写道:
现在我知道了,你正在和一个危险的人物打交道,在我跟你单独谈之前别紧张。唐纳德,小心一点!
这是用铅笔匆匆写下的潦草字迹!
老警官诡异地一笑:「这情节,就像电影里一样——好戏在后头。老天,我希望他能更坦白一点,我们必须再好好查查这两个小伙子。」
「不是这么回事!」埃勒里很快地说,「我告诉你那样会把事情搞砸。看这里!」他从桌上的日志台撕下一张纸,拿起笔开始在上面涂写一个名字。老警官瞪大眼,「你们试着找找这个人。」
「这是谁——」
「看看你能否找到叫这名字的人——名字也许是错的,记住——在档案里查。也许要翻遍全国警察部门的全部资料,不过,我更怀疑要到苏格兰警察厅去查,打电报比较快!」
「那这个杀人魔又是谁?」老警官用他那低沉的声音问,「是谁与这件案子有关?对我来说这是个陌生的名字……」
「你认识的。」埃勒里冷酷地说。他坐回那张舒服椅子,奎因警官则坐在他的旋转椅上。
普劳蒂医师咬在口中的雪茄像根旗竿似地竖着,他蹒跚地走进来,谴责的目光落在奎因父子身上。
「早安,亲爱的小家伙,这是怎么了,我眼花了还是我又回到解剖室?干嘛阴沉沉的?」
「嗯,医师。」警官热心地说,「结果如何?」
埃勒里则不经意地挥挥手。
这位助理法医叹了口气坐下来,伸伸他粗笨的双腿:「死于一个或不知多少人的暴力攻击。」
「哎呀呀!」奎因警官吼道,「别开玩笑了,说正经的,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什么值得提的事,哪怕是一个值得提的小事也没有。」
「嗯?」
「他有,」普劳蒂医师慢吞吞地说,「一颗小而多毛的瘤,就是俗称的痣,在他肚脐右下方两英寸之处,这是个特征,不过容我大胆地说,除非情人或是——妻子,否则,它对你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他的生理表征显示:他是个人,性别男性,年龄大约在55岁——也许60吧。他生前体重大约是一百五十三磅,身高约是五英尺四五英寸左右。他的胃口很好,因为他的肚子像只胀气的青蛙。蓝灰色眼睛,已经有些灰白的暗黄色的头发——里面还有……」
「胃里呢?」埃勒里说。
「啊?我还没说完,身上没有疤,没有外科手术留下来的痕迹。皮肤光滑完整,像蛋一样。虽然脚上有鸡眼,」普劳蒂医师若有所思地吸了口熄灭的雪茄,「毫无疑问,他死了,被直接用重物自背面撞击头骨致死,他永远不知道是什么打的他。而奎因,我的孩子,我很高兴告诉你结果,所有可怕的试验和专业实验室里的蒸馏器里,都查不出任何证据表明他有中毒的迹象。」
「去你的和你的蒸馏器,」奎因警官大吼道,「你到底查到什么,医师?今天大家全疯了,你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地说话吗?就这些了吗?」
「现在,我们,」普劳蒂医师继续从容不迫地说,「回到刚才提到的胃上,年轻的奎因先生一直很关心的胃中残留物,尽管很明显死者有暴饮暴食的习惯,我们的朋友昨天却吃得很少,也排泄得很早。在他的肠胃中什么都没有,除了——现在就是你要的,我亲爱的奎因——消化了一半的橘子。」
「呃,」埃勒里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我等的就是这个,是橘子吗?」
「我他妈的应该知道吗?当所有的东西都搅入你强健的消化系统里,胃液就开始配合着肠胃蠕动而分解……你就什么都认不出来了,年轻人……还有还有,本来我不懂,但自从你发现房间里的橘子皮时,我倾尽我福尔摩斯的神力断定是橘子没错。因此我要向二位致敬,愿你们心想事成,好运……」
「等一下,医师,」埃勒里低声喃喃地说,奎因警官则强压住快叫他中风的怒火,「你是说房间里的橘子已经被他吃了?」
「从相对时间的角度来看吗?是的,我的朋友,谢啦。」然后,他窃窃地笑着,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
「笨蛋!」老警官在医师扬长离去后,砰的一声用力把门关上,「在我的办公室内耍了一场低俗杂耍。真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他平常总是……
「咦,你知道,今天早上连你也有点儿反常?我告诉你,普劳蒂医师只是想刺激一下头脑最活泼的人之一,希望对案子的发展有帮助。」
「呸!」
「呸你自己吧。我想这个橘子——我们应该要确定死者是不是在那个房间里吃的,那个房间……关于那个房间的一切都很重要,而这个橘子——当然,你已经知道这一点了。」
「知道?知道?老天才知道?」
「什么,」埃勒里心不在焉地问,「是橘子吗?」
老绅士恶狠狠地瞪着他:「现在问我谜语?是橘子,你这个白痴!」
「没错!不过,请问是哪一种橘子呢?」
「哪——我怎么知道,哪一种橘子还不都一样?」
「但是你一定得知道,」埃勒里认真地说,「你知,我知,人人皆知。而且我开始相信凶手也知道……红橘是中国橘子吧!」
奎因警官故作审慎地绕过桌子,双手朝天:「儿子,」他声色俱厉地说,「这又有什么呢?这家伙进了一个奇怪的房间等某人,他等着等着就发现桌上的一钵水果,他饿了——照医师刚才说的。所以他拿了一个香甜多汁的橘子吃,然后有人进来,狠狠敲了他一下。这么合情合理的推论,有哪里不对吗?」
埃勒里咬着嘴唇:「我希望知道,中国橘子……哎呀,老天!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根本不是橘子的问题……」他站起来,找他的外套。
「好吧!」老警官疲倦地放下手臂说,「我不管了。一边去吧,用自己的大脑解那个中国橘子之谜吧!什么中国橘子、墨西哥肉粽,什么非洲鳄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