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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艺最终忍无可忍,挥开他的手,嚷嚷道:“适可而止吧,难道你当我没有羞耻感的么?我不是你的玩具,这样随意摸呀摸的,只有丈夫才有这样的权利。”
原以为他会发怒,哪知他仅愣了一下之后竟笑了,甜甜的,好似她说了什么话触动了他心底兴奋的神经。
“你,你干嘛?”文小艺愣愣地看着他如花的笑容,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御风轻轻将她拥至怀中,没有停止在她背上的抚弄,他低喃着说:“妖精会介意这个么?丈夫?你要知道,在竹林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你我。不必有婚礼,不必有主婚人,我们注定一生在一起,夫妻只是世人给予凡人的称号,我们不需要,那些,都不需要。”
“你。。。。。。”妄想症比我的还厉害,文小艺在心里暗嗤笑,嘴上却改问道:“为什么一直不出竹林?为什么一个人生活在这里,这样会很寂寞的。”
“寂寞?”御风冷笑一声,道“有太多的事情要做,顾不上寂寞。”
“练功?”难道他的噬龙息还未练成?
“练功只是做事的辅助手段之一,重要的事情在后头。”他忍不住又抚上她的肩头。
文小艺僵住身体沉默了一阵,仍旧是将困惑了她许久的疑问说了出来,“你,你和啸风是亲兄弟么?”
“哼。”他嗤笑一声,仿佛在笑她此刻才敢问出来一样,他摇摇头。
“可是你们好像。”只不过,她对啸风不怎么感冒而已。
“他是的娘是我姨母,而他的死鬼爹,是我叔父。”御风将她搂紧,却没留意同样湿漉漉的一身衣裳贴在文小艺的身上极其冰凉。
文小艺一惊,不解其中缘由。啸风的娘是文紫月,别名秋月,御风称其为姨母的话,他的母亲人选就只能是兰夫人或失踪了的文紫纱。至于啸风的爹,她一直都没有办法知道,更不可能知道御风的爹的。若说两人的爹容貌相近,他两人长相相似也是可能的。只让人不明白的是,为何啸风可以活在世人前,御风却必须隐秘在绫罗院的竹林中呢?莫非跟他童年的劫难也有关系?
“死鬼爹?啸风的爹已经不在了么?那你的爹呢?”
“不要提他。不准提他。”御风的语气突然变得暴戾,森寒冰冷,“他只是一只没有资格活在世上的老怪物,连亲儿都要手仞的妖怪。”
“他,想要杀你?这老家伙是谁?”文小艺不可置信地嚷了出口。
御风笑了,笑得阴邪,笑得森寒,笑得悲苦,呢喃道:“若只想杀我,那便是我的命,毕竟我的生命一半来自他。可那老不死,他不止要我的命,还要我的血,我的心,来完成他延命的仪式。他的人还竟敢伤了你。”
伤了我?文小艺的心咯噔一下,想起御风年少时期曾讲述过,童年时期,她曾因救助他而遭利刃穿心。尽管对她而言,那还未发生,但是按照离魂阵失控的状况看来,她必定还是要去完成这个任务的,因为,御风真真切切地活到了现在。
他抬起头,抚摸她的脸颊,幽幽道:“他竟敢伤了你,让我以为,让我以为永远失去你了。幸好你回来了,虽然你又回来了,可我绝不让他好死。”
“你打算报复你的老爹,练好噬龙息就找他算帐对不对?”文小艺猜测。
御风低哼,只眯了眯眼,回答道:“不会太久的。已经开始了。”
文小艺想了想,试探问:“小风,你不打算出去了么?想要这样一辈子留在竹林里?”
御风的神情渐渐柔了下来,沉默了一阵才回答:“你不想在这里?那么,你想要去哪儿?我们一起去。”
“那可不行,我的世界,你可来不了。”文小艺摇头拒绝。
“那你只好与我一同留在此处,直到死为止了。”御风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冷绝。
文小艺暗暗叹息,渐渐忍受不住从他身上传来的冰凉,于是推了他一下嚷嚷:“不用多等,你再不让我穿衣裳,不久就会得伤寒而死。冷酷的人。”
御风没有如她所愿,而只用棉被裹住她,仍旧将她当作大娃娃一般搂抱,似乎乐此不疲,却恼得文小艺牙痒痒的,恨不得一口将下去,给他留几个牙印做纪念。御风却突然非常不好意思地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埋怨似的道:“我的身体很丑,是不是?”
“啊?”她仍旧在郁闷中,不明白他的意思。
“很丑,是不是,所以你不愿意碰一下。”他竟露出羞涩的神情,埋头在她的耳边。
这是什么话?文小艺的眼睛四处乱瞄,好半天才算为他老爱摸她的背找到合理的解释。原来他老兄这是在欣赏她漂亮的背部呢。 她不禁从心里低哼道,就算是你美也不代表本姑娘就得摸你呀。
“你讨厌我的身体?”他的语气已经沉了下来,大有风雨欲来的趋势。
“我非得摸你么?”文小艺扭过头,看怪物一般瞪着近在咫尺的他的脸。
御风竟也与她对瞪,眼中满是气恼,忽然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一声不吭,竟闹起情绪来。
耳根清净了。文小艺满意地掀起嘴角,心里却总觉得自己伤了别人的心灵,罪恶感渐渐强烈起来。于是,犹豫半晌之后,还是伸出手在那身伤痕满布,根本与滑腻无缘的皮肤上轻轻扫动。
修长的身躯在那一刹那间微颤了一下,便像虾米一样弯起身,任由她的手在其背上抚摸。
屋外的雨依旧淅沥下个不停,屋内却静悄悄,毫无睡意的两人,一个享受着温柔的触摸中,一个却在苦思脱离禁锢的对策,被子下两人的身体却在不知不觉越靠越近。
清风阵阵,白云朵朵,近午阳光挤过竹林枝叶在翠绿的世界投放出千条万缕的金线。伴着小鸟的斗闹声,是铃铛的清脆响声及少女甜润的哼唱音律。金线下,火堆边,一身飘逸的少女忙碌地准备午餐。从溪水中捞起浸泡已久的鲜嫩竹笋后削作小份,以竹叶包裹捆扎好,回到火堆旁,将竹包一一放置入火堆中央已挖掘好并垫置了小鹅卵石的坑中,覆上另一层小石头,将火堆合拢,掩盖石坑;尔后又移到一块被火烘烤的石头旁,翻了翻上头的几只虾子,虾子下冒出白烟,食物的香气随之飘散。
不远处,盘腿静息的俊美少年皱着眉头,眸光扫过少女的身影,随之闭上眼睛,继续练气。然而,不到片刻,少女甜美的音调诱得他无法集中精神,睁开眼睛锁住那欢快的身影,再也移不开视线,心因那娇悄的身影而跃动。散发出阳光色彩的少女,唇在笑,眼在笑,眉在笑,发在笑,歌在笑,连娇嫩的皮肤都迸出快乐无忧的粒子,焕发出引人的活力,让人在不知不觉因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牵去了心魂。
少年完美的唇型微微勾起弯弯的弧度,眼中充满了迷眩细碎的光芒。属于他的妖精,可是什么样的妖精像她那样,干活有条不紊,处事自信机灵,说话客气柔和,骂人不留余地,喜在竹上乱划乱写,喜逗留在花丛边却不采摘,喜自言自语独发感慨,喜将双足浸泡在溪水中。怔愣间,少年咋然惊醒一般,以手捂住胸口,眉头紧蹙,视线惶然紧锁住少女的侧脸,仿佛心中的困惑突然解开,那一片心湖由朦胧不清变得霍然开朗,甜蜜的,疼痛的,羞燥的感觉一点一点似水波般散开,一直以来,心中那想要的感觉此刻变得无比强烈,强烈得近乎惶恐。
她究竟是什么?七岁时,初见面,她是竹林的闯入者,是稀罕珍贵的玩具,让他想要收藏;再次见面,她却关照起啸风,疏理他,被遗弃的感觉令他愤怒,只想着她与她的微笑是属于他的,任何人都抢不走,即使是啸风也不行,他想要霸占她;当他意识到她趁他疗伤时离去时,心中被出卖的感觉异常强烈,愤怒之极,想着将她抓回后严酷惩罚,可是从那时候起她只出现在他的梦中,在那些梦里,她不让他接近,也不对他笑了,甚至要逃离。可是,她却对啸风极好,给他吹笛子,与他说笑话。梦醒后,他的心总是悲凉的,气怒的,却是渴望她再来,为此,他备好天蚕丝,备好雪猆,备好石屋,甚至备好舒适的床,她曾说过,他的竹床硬邦邦,将她的背都睡直了。她终于又回到他的世界,这一次,她再也逃不了了,他有锁住她的天蚕丝,也有传说中可寻妖觅魔的雪猆,他想要一生困住她了,因为,此刻,眼中的她不再是玩具,不再是与啸风争夺的战利品,她只是她,令他着迷,令他一刻都移不开视线,令他第一次清晰感受到心的跳动,令他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博她一笑,令他一想到她有可能逃跑便疯狂难耐。这样的她究竟算是什么?
“喂呀,小风,你怎么了,饿过头了?”眩目的脸晃至他的面前,充满了忧虑与关怀,真实无伪的,却让他找不着实在的感觉,他锁住的只是一个影子么,让他永远也触摸不到内心的影子?可是却充满他心房的影子,也随时会将其掏空的影子。
御风忽张开双臂,出其不意地搂住文小艺的腰,神色有着些许的惶然无措。
“喂,你脑袋坏掉了。干嘛呀,放开呀。”文小艺莫名其妙地一手推他,一手将盛着饭菜的盘子举高,可是越是要推开他,他越是加重几分力道。
“别动。”他埋头在她的胸腹间,声音充满了乞求。她正想要问他发什么神经,他却呢喃道:“难道只有死亡,你才会留下。”
什么?文小艺心中一惊,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是那样,我还活着做什么?心都剜走了,还能活么?”御风沙哑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又像苦楚的悲泣。
文小艺怔住,不再挣扎推桑,只愣愣地任由御风将她愈搂愈紧,听见他在呢喃着她的名字:小艺,小艺。
午后,文小艺背靠竹而坐,双手不停搓动着手中的竹蜻蜓,眼睛时而瞄向盘坐在岩石上的御风,不太适应那家伙的些微变化。原先跟着他,两人都互不干扰,他练他的,她则玩她的。可是今天却忽然一改前态,那双幽深的眸子直直盯着她瞧个不停,从午饭前到现在,尽管一句话都没有说,炽热的视线却没有一刻放松过,那因得不到回应而显露的焦躁空茫表情实在揪人心弦。
文小艺被盯得如芒在背,手上的竹蜻蜓被她搓得几乎飞落了两片翅膀,一个不经意间,整支竹蜻蜓飞将出去,在半空绕了好大一个弧度,最终落在御风举起的手中。他垂下眼帘,扫过那小玩意一眼,手心中一搓,竹蜻蜓重新飞上天空,像灵活而小巧的螺旋桨,划出优美的弧度,竟朝茂密枝叶间隐秘而去。文小艺站起身子,仰头追寻竹蜻蜓的踪影,可是,绿色的蜻蜓没与翠绿的海洋中,根本看不见消失在何方。
“可惜,我还没刻上我的名字的呢,又得重新削一个了。”文小艺惋惜地嘀咕一声。
御风见此,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出其不意纵身飞起,轻飘飘踏过几根竹身,飞跃上枝叶之顶,不消片刻,随消散的竹叶一同缓缓旋转降落在她的身前。当修长稳健的身躯站定后,送上她眼前的竟是那只竹蜻蜓。
“嗯?嗯?”还未从那美幻绝伦的姿态中回过神,什么竹蜻蜓,木蜻蜓,与他的美妙动作相比成了小破烂。文小艺的心比以往跳快了一拍,她艰难地从那凝视她的星碎深眸中移到竹蜻蜓上,抬起手,正要接过。
“我的奖赏?”他的手缩开些许,闪过她的手指。
“什么?”文小艺皱眉。
御风邪媚一笑,拉过她的手,将竹蜻蜓塞至其中的同时,侵身吻住她的唇,大胆索取他渴望的柔情。
一记爆栗落在他的头,不甘的小手猛地推开他的贴近。霎时,冰冷阴骘的粒子骤然聚集在御风的身周,他眯起妖气凝聚的双眼,狠狠瞪向身前蹂躏他的心同时又拒绝他亲密的人。然而,令人窒息的冰寒气息仅浮现了几秒便又霍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因对他的亲近一向抱不甘为俎上鱼肉之姿的少女,此刻双颊两耳都通红鲜艳,低垂的视线只落在其双手中几乎被拆除散架的竹蜻蜓上,贝齿肆虐着粉唇,既没有骂人,也没有畏缩。
这样陌生的姿态,他为之心动的同时将之归类为:羞怯。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之时,山的那一边传来巨兽的咆哮声,狂散飞窜的气流将竹林顶部的枝叶拂出一波又一波的叶浪。御风脸色骤变,忽抱起文小艺,施展精湛的轻功,越过一个又一个的枝头,飞至瀑布边,并顺着岩壁上陡峭的岩块跃进黑漆漆的山洞中。这个山洞文小艺记得,正是第一次遇见童年啸风与小少年御风的所在地。山洞延伸置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