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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没有那种感觉呀。”文小艺微微叹息,老实地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和你之间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就算你对我的感情深厚,可是我这样稀里糊涂的,没有办法回应你。你急也是没有用的。”
“不要紧。”啸风跪起身,将她拉入怀中,呢喃道:“不要紧。只要不离开我身边,就算是要等一辈子,我也不会逼你。”
文小艺宽下心来,笑道:“怎么你忽然间变得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上回我见到你的时候,你的态度可讨厌了,又蛮横又无礼还欠扁。”
“那时,我不知道是你呀。难道你还不明白么?只有你。只有你可以见到我现在这副模样,只有你,可以牵动我的情绪。但凡他人窥见到,早已丧命作古了。”啸风微笑着抚摸她的脸颊,亲吻她的额头。第一次,文小艺没有躲避他的亲密。第一次,她感觉到啸风只是个渴望并执意要得到她关爱的青涩少年。
啸风,她也许喜欢他许久了也说不定。
原以为,过了一晚,啸风便要带她离开这个死气沉沉的墓地。结果,他却并没有如她所愿。早饭后,他叮嘱她留在屋子中不要离开,并把那根小竹笛子塞了给她,吩咐这回要好好保管,之后便策马离去,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文小艺跑到小河边,将脚泡在水中,开始吹响那根小笛子。清幽悠扬的笛子的声音,在这乱葬岗周边显得无比萧瑟。令她竟不忍心再吹奏下去。忽然间想起有关秋的那首歌谣,她忍不住哼上了几句。记得脑海中哼这首歌谣的是把男子的声音,现在由她甜甜润润的嗓音哼出,更显得凄凉孤寂。
她叹了口气,忽感觉脚稞痒痒的,便抬起脚,咋一见那脚稞上匍匐着一大条恶心的蚂蟥,倒抽一口气之余,情不自禁地蹦跳叫嚷起来:“哇呀,哇呀,小风,把它弄掉哇。”
蹦跳了大半天,最后只有自己用树枝将其刮了去,看出血的皮肤,文小艺站在河中发愣。不明白为何在不禁意间就喊出小风这个名字。只要遇到什么紧急的情况,她的脑海中便出现这名字,同时伴随而来的就是难受的心痛。
那是一个只要想起便会痛澈心肺的名字。
怔愣间,忽见河水中漂浮着许多精致小巧的东西。文小艺走到河中央,将那些小玩意捞起一看,竟是新鲜竹篾做成的竹蜻蜓。似乎由上游漂流而来的。翻看竹蜻蜓的底部,上面竟刻了字,这个世界的文字,她不认得几个,但是这些竹蜻蜓上的字体她却感觉异常熟悉,一眼便认出,上面刻着的是:艺。
小巧的竹蜻蜓,轻薄的两扇翅膀,边缘削得圆滑细致,看得出做手工的人的细心与耐心。文小艺以手指在那翅膀上轻轻摸了摸,冷不防将指腹割出血痕,殷红的血就此染上薄薄的竹蜻蜓的翅膀上,将那艺字染成了红色。竹蜻蜓从文小艺的手上滑落,一滴血液同时滴入水中,转眼被溪水冲刷而去。
文小艺望着那被流水带走的竹蜻蜓,心中一阵的彷徨,脑海深处有着非常重要的记忆,那记忆防如一股巨潮,蠢蠢欲动,无奈脑海中仿佛被封印住,似有重重闸门将那记忆围得严严实实的。也来她转过身,望着河水的上游,心中有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找寻到在竹蜻蜓上刻字的人。
顺着河床走,水位越来越高,文小艺只好跨上岸去,赤脚踏上在林子岸边的草丛,才发现自己的鞋子遗漏在最初停留的河岸边。草丛有些刮脚,却仍在可忍受范围。文小艺放弃了回头的念头,沿着河岸朝上游走去。随着地势逐渐陡峭,林子的树木品种也随着地势的变换而略为不同,待到文小艺终于因娇嫩的脚板被扎得疼痛难忍时,河岸的葱郁景色已经被一片苍翠竹林所取代。
见眼前有块大石,文小艺便靠了上去,抬起脚板,揉了又揉。雪白的脚背已经被野草划伤。河流的上游通向竹林的深处,远处光线阴暗晦涩,薄雾轻烟笼罩,绕有神秘迷幻的感觉。文小艺侧着身子,怔怔地看着这样的景色,熟悉亲切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似乎竹林的那头有着什么在等待她。
上游的河床较宽,水流稍急,河中偶然夹了枯枝杂物漂流而过,甚至还陆续冲来动物的残尸,花斑豹的上身,巨型蟒蛇的头与尾。那动物的残肢上,豹子头顶上鲜红的血液表明该动物刚刚遭到肢解丢弃,破碎的残肢呈现遭受撕咬的痕迹。速度惊人的豹,竟不知遇上如何的强敌。文小艺的视线被雾色弥漫的河流上游吸引着,尽管危险的警铃在脑中不停作响,但是探究的想望早已淹没了她的理智。顺着残肢飘来的方向,她终于步入烟萦雾绕的竹林当中。
苍翠的竹林,葱郁茂密,里内阴暗迷蒙,偶尔吹来的风夹杂着血腥的气味,野兽的吼声在林中回荡,让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进入林子接近半里远的深处,忽又响起一声骇人的兽吼声,声音响亮震天,惊得文小艺朝一旁的竹丛闪去,一脚踩上扎脚的东西。低头一看,地上满铺的竹叶掩盖不住一器物偶尔闪出的亮光。文小艺扒开竹叶,发现发光的物体源自一块宝石状的东西,沾了泥土的蓝色宝石,镶在一看似把柄的器具上,该器具末端系着根红丝带。文小艺找来尖石,将器具周围松软的泥土挖开,不到一阵,便看出该器具其实为一刀柄或剑柄。好奇使然,文小艺握住那把柄,用力摇动,终于将泥土摇松,并将把柄下剩余部分都抽了出来,竟真是一把长剑。剑身雪亮,只粘着泥巴,不见生锈,似乎并非普通铁制品。文小艺扭着剑柄甩了甩剑身,打算将上头的泥土甩去,不经意间竟甩出两把短剑,仿佛两翅膀镶在长剑两旁。其剑身比长剑轻薄。文小艺吃惊之余,又搬弄了剑柄一阵,那一对翅膀似的薄剑不知为何忽然又牢牢贴了回去,似乎被什么机关制住,与长剑合体。
文小艺自觉对武器毫无研究,不懂良莠,丢也不是带也不是,在原地随意晃了几下,碰到周围的竹子,震落几片竹叶。她自言自语道:“给啸风瞧瞧有用没有。”便走近河边,将剑以及自己一双手都洗了个干净。
在她身后,被剑碰触到的竹子一根接一根零零落落斜倒在别的竹子中。拔起剑的泥地下,涌出竹叶青色的虫子,朝竹林丛里四散而去。一股冷风朝文小艺背部袭去,令文小艺打了个冷战,她猛然回过头,恰好捕捉到朝竹林深处飘去的影子,一个男子的背影,确切来说是男子灵魂的背面。高大的身影,透明的魂体。就在文小艺呆愣瞬间,那灵魂竟转过身来,面容极其恐怖,眼眶空空,面部模糊一片。然而他那姿态却是在仔细看着她的,专注却无恶意,过了好久之后他才又转身。同时在文小艺耳边响起了那怀缅秋的熟悉歌谣声。
她定定呆在原地,有些慌,纵然知道自己以前视鬼魂为无物,现在的她仍旧无法适应见到这样诡异的情形。
“甚谢。”
忽然间,一把似曾相识的声音伴着冷嗖嗖的阴风在身侧两旁拂过,一个个灵魂的排成整齐的队伍,越过她追随男子的魂影而去,那飘在队伍前方的,竟是梦中那拎着头颅请求她帮忙找寻主人的无头侍卫。
当所有的灵魂都消失在竹林深处后,文小艺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看手中的剑,发现该剑在清洗过在光中竟亮得刺眼,即使剑柄上的宝石也无法夺去其光彩。位于剑柄往下三公分之处,雕刻了两个字。形似契形文字,又比契形文字刚毅些,文小艺无论如何都认不清上面所写字体的意思,只粗略估计那是剑的主人的名字。联系那无头侍卫所说过的话,似乎刚才那男子正是他们所寻找的主人,也就是当年的六皇子。让她想不通的是,这六皇子明明离他们这样近,为何那些侍卫竟称找不着自己的主人呢。文小艺再看那枚剑,发现短的子剑上还刻了些同样看不懂的符号,那倒是像极了符咒。
就在文小艺迷惑不解时,从竹林深处竟传出男人的慌恐哀嚎声,随着那凄惨的嚎叫逐渐清晰,从林中奔出一衣衫破烂,浑身皮肉外翻的中年男子。那男子似乎已经崩溃疯癫,一边嚎叫一边没命地朝河边冲来,扑通一声便跳入河水中,被水冲唰而下。没等文小艺反应过来,一道巨影不知从处出现,跃过她的头顶,飞扑至河岸,竟是一头巨型野兽。那野兽似乎不怕水,在河中突出的岩石上奔跳,沿河追踪而去。
这忽然出现的一幕发生得太快,巨兽的追捕猎物的姿态迅猛得令文小艺僵立河岸,膛目结舌。然而诡秘事件好似总喜欢接二连三的来,随巨兽消失后,竹林下半空中居然飘来几道成人大小的艳红的影子。似实似虚,非人非兽的头顶上竖着龙一般的角,面似骷髅却留着尖锐的长牙及火红的发,身体俨然张开翅膀的巨型蝙蝠,没有手脚,只有红烟雾一般朦胧迷幻的尾部。
文小艺惊呆了,只求这是幻觉,但一双手早已不知不觉将长剑紧握抬起,摆出防御的姿态。
那几个怪红影在见到她之后防如饥饿的野兽遇见可口的猎物,骷髅面上的口竟裂开满是尖牙的嘴,发出骇人的尖叫声,围着她旋转试探,似乎在找最佳下口的部位。文小艺见情况不妥,举高剑胡乱挥了几下,便朝来路狂逃。红影怪哪里肯放过她,不到瞬间便拦了她的去路。所幸文小艺一直挥动着长剑,红影怪无法如意得逞。她也不敢停留,一见有空隙便飞奔而逃。然而毕竟一双脚比不过几双翅膀,不到片刻,一只红影怪便毫不留情得啃上她的肩膀,尖牙狠狠没入肉中,血液随之喷发出来,溅到红影怪的身上。文小艺惊叫着扑到在地。其他的红影怪也随之扑来,就在她感到无望时,那啃在她肩膀上的红影怪忽然像被烈火焚烧过一般,眨眼间化成焦炭。其余被血喷射到的不是发出尖锐凄厉的叫声跌落地面,便是飞逃回竹林深处。
文小艺惊愕之余,摸了摸被咬的肩膀,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同时仿佛有股炽辣的热流沿着血液传遍全身,令身体在一瞬间好似要被烤熟了一般,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这时,在她的前方出现了一修长的身影。黑色的身影,全身的黑,连那脸部都被黑纱遮掩得严严实实。
死神来了。文小艺在昏过去那一刻前,脑海中只出现这样的信息。风萧萧拂掠,竹影摇曳,与地上黑衣人飘拂衣衫的倒影舞成一片。屡屡寒气在黑衣黑纱黑斗篷周围萦绕。仿如幽灵一般,黑衣人无声无息移近文小艺三尺外,轻轻挥出一手,无形的气流旋出,将俯卧昏迷的文小艺冲击翻滚,令其仰天而躺。沾了泥土的绝色面容略显苍白,光洁的额头因倒地时碰到小石头而划出红痕,粉嫩的樱唇微抿,难受的神情显现无遗。黑衣人静立片刻,竟蹲身探手,捏住文小艺下巴,仔细打量,当注意到她那短发时,手明显得僵了一下,他抓过一把她的短发,盯视了半晌,毫不温柔地扯了一下,片刻后松手离开些许距离,注意力落在她身边的长剑上。撒开手掌,寒气席卷,黑衣人手中眨眼间已握住长剑把柄,锐利剑光从那垂着黑纱的脸前闪过。
黑衣人将长剑审视了片刻,忽猛然将之甩出手,险险插在文小艺耳边的土地中。此时,原本远去的巨兽舔着沾满鲜血的大口返回。黑衣人在文小艺肩膀上的伤口扫视,发出一声低而沙哑的哼声后朝巨兽做了个手势。巨兽凑进文小艺,张开口,往那细嫩的脖子袭去。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巨兽猛然停下动作,收起巨口,鼻子动了动,竟在文小艺脸上来回逡巡,嗅个不停,忽然又朝黑衣人低吼一声,同时打了个大大的饱嗝。黑衣人哼了一声,便转身往竹林深处而去,没有注意到巨大的野兽低下头在文小艺的脸上舔舐。
临近黄昏,文小艺终于醒来,咋一睁眼,便见到一庞然大物伏在身旁,转过脸去,又见锋利的长剑近在脸边,冷汗自然嗖嗖滑落。再见那巨兽,半眯着眼睛似醒似睡,伸出的舌头殷红殷红的,尖牙露在口外尤其吓人。文小艺忍着肩膀的疼痛,以从来没有过的轻柔缓缓起身,站起来后握住剑柄拔剑。原打算成功拔剑后便出其不意砍杀巨兽,哪知那枚剑仿佛被钉在了地上,稳当得可怕。文小艺几经尝试后,剑身依然不动,而巨兽早已睁开眼睛,悠闲自在地舔着身上的毛,当她透明也似。
文小艺诧异之余,竟瞪着巨兽瞅了好一阵。由于感觉不到一丝杀气,她决定淑女式地离开。松开长剑,退开一步,见那巨兽仍旧在舔爪子,便又退一步,巨兽摆了摆尾巴,第三,第四,终于退了五步,就在她舒口气时,巨兽忽然站立起来,翘着屁股伸懒腰。文小艺吞了吞口水,往后退出第六步,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