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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女人一日一恍神,十有八九都跟感情脱不了关系,偏偏少根筋的陈彩芳就是不信;那好,现在“证据”都自己跑到眼前来了,这下彩芳总该信了吧!
“我想她是害羞;相信我,她是我见过最害羞的小东西。”司徒犽毫不在意的露出浅笑,温柔的神情像要掐出水似的。
“噢……”早就忘了要合上嘴巴的陈彩芳吐出轻吟,完全拜倒在司徒犽的西装裤下。“诗琳怎么舍得不理你这么体贴的男朋友?没关系,我帮你叫她去,一定帮你把她叫出来。”说完便往方诗琳房间冲去。
他说“最害羞的小东西”耶!听得人家不害羞都害羞了!
“司徒先生请坐。”刘娟如说道,并很快到厨房转了一圈,再回到客厅时手上多了杯咖啡。“请用。”
“不用那么麻烦,等诗琳出来我们就要走了。”司徒犽的视线迎向刘娟如的眼,精明的他并没漏看她满眼的戒备。
“看来司徒先生很会收买女性。”扯开皮笑肉不笑的嘴角,刘娟如从不信任帅得过火的男人,就像眼前这个自称是方诗琳男朋友的男人一样。
老一辈的人都说“水尪啪照顾”,长得帅就已经很过分了,加上现今的社会开放,男女交流过于频繁,女人很容易看到帅男人就主动黏过去,若非男人的定力深厚,铁定要出乱子的,所以她不喜欢过帅的男人。
不过既然是诗琳的男朋友,是诗琳决定跟他交往的,她也没什么话好说,只能祝福诗琳不致遭遇太难堪的下场。
“我不否认,不过从今以后,我只会专心收买一个女人,就是现在还躲在房里,不肯出来见我的琳琳。”他轻笑,眸底溢满柔情。
刘娟如猛地震了下,感觉脸颊微微发烫。
这个男人不是等闲货色,她自认为对男人还算有抵抗力,怎知他才一笑,她就感到心口小鹿乱撞?
太可怕了!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没多久,方诗琳从房问里出来了,臭著一张脸的她,一见到司徒犽脸更臭了。
“终于还是等到你了。”司徒犽的眼闪动著晶亮愉悦的光芒,一点都没被她足以将牛鬼蛇神都吓跑的臭脸影响,并软声感谢将她劝出房间的陈彩芳。“小姐,谢谢你帮我把她请出来。”
“欸……没什么啦!”陈彩芳不好意思的搔搔发,脸颊赧红。
微微一笑,司徒犽的视线并没有在陈彩芳身上停留超过三秒钟,而是直接黏在方诗琳身上。“琳琳,我们该走了。”
“我不要去!”懊恼的撇开脸,方诗琳还无法调适自己被陈静欺骗的事。
气质那么优雅的司徒夫人怎会欺骗她呢?那该是她这又帅又坏的儿子才会做的事,因此她昨晚想了一整夜,就是想不透司徒夫人的用意。
“怎么可以呢?你答应我妈了。”司徒犽上前挽著她的手,当她使小性子般诱哄。“况且我在这里打扰你室友够久了,你总不希望破坏她们的假日吧?”
噢!他就是知道她最不爱打扰到别人……方诗琳沮丧的垮下肩,气恼他工于心计。
“感谢两位的招待,我跟琳琳先离开了,下次有机会一定请你们吃饭。”客套的撂下话,司徒犽不由分说的拉著方诗琳走人。
留置在屋里的两个女人,一个面无表情的推推眼镜,重新啃读起她的电脑课本,另一个则是双眸盛满红色心形,早已慑服于司徒犽俊帅的外表及风度——
要是她也有个这么优的男朋友,不知道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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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爽的微风吹拂过未著任何彩妆的素颜,方诗琳快意的轻吐口气。
刚和司徒夫人享受过美味的下午茶,虽然司徒犽无可避免的介入其间,却一点都不影响两个女人的轻松闲适。
虽然刚到司徒家时,她的心里仍末排除浓浓的沮丧,可是一旦面对司徒夫人慈蔼的容颜,她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责怪这位高贵的女性,遂放下心里的芥蒂,放松且愉悦的享受下午茶的时光。
今天的司徒夫人较以往还要健谈,她说了许多有关司徒犽的童年往事,虽惹得司徒犽抗议连连,却让她和夫人都十分开心;尤其是她,仿彿亲身经历了一次总裁大人均童年,这让她觉得十分新鲜且亲切,席间笑声不断。
当下午茶的约会告一个段落,司徒夫人表示要回房里小憩一下,她便趁著司徒犽送夫人进房的空档,独自溜到司徒家的庭院散步,别有一番悠闲的风味。
“喜欢这里的园艺吗?”司徒犽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凝著她唇边的笑意轻问。
“啊,喜欢啊!”心头莫名起了股骚动,她轻喘了声,真心回答。
司徒犽环视了眼偌大的庭院,视线变得幽远。“这里的一草一木,全是我爸亲手栽种的,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动过。”
方诗琳微感吃惊。这是她第一回听到他提起自己的爸爸,吊诡的是,司徒夫人也绝口不提,她只知道自己开始出入司徒家至今,就没见过司徒先生,这会儿他却主动提起,难怪她心口加速的跳了下。
好像有什么秘密就要被拆开了,这让她有种窥视的快感,手心微微沁汗。
“像这棵杉树。”霍地,他指著一株叶子茂盛的树木,树干上刻划著浅浅的刻痕。“是我五岁的时候,我爸跟我一起种的,小时候我还可以跳著它玩,现在不知不觉都长得那么高大了。”
听著他的声音,方诗琳好似真的亲眼看见一个帅气的小男孩,在栽种不久的小小杉树上跳来跳去:时间真能改变许多事,现下不仅小男孩长成英俊酷帅的男人,连杉树都长得比他高了,她不禁感叹岁月的奥妙与无情。
或许下回再看到这株杉树,树干的皮会斑驳、剥落,也或许她已成为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她的眉心打出一个完美的蝴蝶结,暗骂自己想太远。
司徒犽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她没有回应,他盯著庭院里的花花草草,一个人对著空气独白。“可惜景物依旧,人事全非。”
“总裁?”她怔愣,莫非……总裁老爸挂点了?她心口一沉,这才有了误触地雷的警觉。
“我知道你觉得我很花心,我自己也很憎恨这种性格,但我对长远的感情没有信心……”司徒犽贴靠著杉树干的大掌收束成拳,眼角微微抽搐,宛如正和自己内心里的恶魔搏斗。“这一切都是拜我父亲所赐!是他造成我对感情的不安定和不信任感!”
方诗琳狠抽口气,被他愤世嫉俗的语气吓到。
那个让所有女人都爱上的司徒犽呢?怎么好像突然被魔法变消失了似的……莫非此刻展现在她眼前的才是真实的司徒犽?
她迷惑的眯起眼,搜寻著他自我挣扎的脸部线条,诡谲的,她竟觉得这样的他比吊儿郎当、处处留情的他还要帅气?!
天!她都精神错乱了!
“我妈这么好的女人,为什么还会遭到他的背叛9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爱情,一定是!不然我妈不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懊恼的捶打著树干,他泄愤似的一记捶过一记,好像他的手完全感受不到痛觉。“我不懂,不懂我妈为何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他!可恶!可恶!”
刹那间,方诗琳懂了,懂他的花心其来有自,也懂他对自己母亲的心疼;她眼眶一热,不由自主的由他身后抱住他的双臂——
“别想了,拜托你别想了!”她很庆幸自己拥有一对彼此真心相爱的父母,虽然务农的家境没有司徒家富裕,只能算衣食无虞,但父母的爱却能给所有孩子完整的情感示范,每个孩子对感情都充满憧憬,个个深信世上绝对有永久不变的爱情。
可司徒犽却全然不同。老天爷给了他富裕的成长环境、精明的头脑和俊帅的外表,却也给了他残酷的情感教育;从外表看来,他得天独厚,内心却贫乏得令人同情。
她不知道该给他什么样的安慰,只能学著母亲在她受伤时安抚她的方式,抱抱他,希望他受伤的心灵能够迅速复原……
司徒犽狠震了下,思绪由迷乱里抽回现实.“琳琳?”
“都过去了,既然司徒夫人选择原谅,你也学习夫人的宽宏大量,就让那些不愉快都过去吧!”贴著他的背脊,她闭上眼,颤著唇劝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他还在做困兽之斗,虽然表面上他已原谅父亲,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绝口不提,并不代表他真心谅解。
更教他错愕的是,他从没在任何人面前泄漏自己最深层的情绪,包括母亲和他最要好的朋友何太及,都不曾发现他掩藏得极深层的偏激思绪,但今天他却在她面前揭露自己最丑陋的一面,这令他手足无措了起来。
“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感觉他开始想逃避,方诗琳用尽全身的力量抱紧他。“拿出你事业上的冲劲和魄力,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最好!”
冲劲和魄力?她是这样看待他的?突然间,他有点飘飘然,低头注视著她环抱自己的纤细双臂,一股说不出口的暖流滑过干涸许久的心田,他微颤的合上眼。
他相信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女人,能给他像此刻一样的温暖、安全的甜美感受,即使她只是安慰性的环抱著他,他就无法压抑自己体内乱窜的欲望血液,更甚者,除了单纯的欲望悸动之外,她还给他难以言喻的踏实感,心里堆叠满满早已遗忘的安心感。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渴求她,他想要她想得心痛,包括身上的每一根骨头、每一个细微的细胞,全声嘶力竭的呐喊著要拥有她!而他全面投降,半点想抗拒的念头都没有。
多奇妙啊!在她之前,数不清多少女人曾想禁锢他、索求他的真心,却换来他游戏人间的无心对待;现在他动了真情,这女人却对他不屑一顾,但又偏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对他付出温暖,令他抓不到头绪,却很清楚自己不会再放开她。
只要有她就够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他总算体验到这种只愿专一的心情。
“你相信我,我却不相信我自己。”这是个好的开始,不过这女人闪避他闪避得厉害,他得运用一点点技巧,才能精准的引君入瓮。“我尝试过很多次了,不行就是不行,我没办法遗忘对我父亲的恨意。”
“你只是短时间无法接受,只要你愿意敞开心怀,总有一天你行的!”方诗琳辞穷了,但她仍不放弃持续游说。
“我没办法,我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扳开她的手,他转身低头凝著她担忧的丽颜。“一直以来我都是孤军奋斗,没有人知道我埋得极深的怨念,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所以这股怨念会陪伴我,直到我下地狱的那一天。”
方诗琳窒了窒,视线穿透他满布绝望的深邃黑瞳。
“让我陪你好不好?”不假思索的,她主动争取他的认同。“我愿意当你情绪宣泄的出口,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司徒犽的眼瞳闪了闪,巧妙的掩去眸心的喜悦。“你真的愿意?”
“我愿意!”她不由自主的揪住他的臂,霍地察觉自己过于热切,赶忙放开自己过于激动的手。“呃……前提是你也接受的话……”
司徒犽有点失望,很想抓回她的手再覆上自己的手臂,但他理智的压抑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可不想因急躁而吓坏了她,那她肯定又要缩回她的龟壳里了。
“啊?”她怔愣了下,不禁面泛桃红,不安的视线开始到处飘移。“当然、当然因为你是我的老板,我可是要靠你吃饭……”她支支吾吾的编派著牵强的理由。
其实她也不懂自己干么这么鸡婆?可不知怎地,她就是不想看他那副凶残、愤恨的模样。
那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司徒犽,根本只是头负伤的野兽!
“好烂的理由。”他显然极不满意她的回答,浓密的眉耸成一道小山。“如果只是这样,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方诗琳的肩垮了下来,轻咬下唇问:“不然你想怎样嘛?”
司徒犽好想笑,但他很清楚现在不是发笑的最佳时机。“你就这么想为我排解恨意?”
“嗯!”她毫不迟疑的点头。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