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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有灵感天赋的人才能做驱鬼师吗?或者说,为什么家族遗传的体质很重要?”易非梦却扔给他两个问题。
兰德摇头,这时,易墨微开口了,“有灵感天赋的驱鬼师才有能力辨别执念和活人意识的不同。”
“是很细微的差别?”兰德转过身,看他。
易墨微把他拉进怀里,笑着吻他的头发,“你还是好好关注你的案件吧,大侦探。”
“非梦看到的女人会不会就是你看到的那个?”兰德从他臂弯里挣脱,问道。
“有可能是一个人,”易墨微说道,“我从那个人身上也获得了那种感觉,而且,她也一直纠结在飞这个问题上,就算不是同一个人,两者之间也肯定有所联系。”
“刚才,是在我们看录像的时候,出现异常的吧?”兰德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转过头,提高嗓音问在厨房里觅食的易非梦,“你还记得什么时候听到怪声的吗?”
“你把刚才的录像再重新播一遍。”易非梦手里握了只新鲜番茄,从厨房里慢悠悠出来。
兰德意欲将学校里的那段录像重新播放,易墨微却出手阻止了他,回头关切地看着易非梦,“要是再出现像刚才那样的事怎么办?”
“怕什么,”易非梦挑眉,“反正死不了。”
“非梦,”易墨微难得显出兄长的架势,“别胡闹。”
“胡闹什么?”易非梦最为厌恶的恰恰是他的这种独断语气,“别用这种命令的语气和我说话。”,语气里火药味十足。
“你们是不是三天不吵架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兰德扯住想要起身的易墨微,“坐下。”
“重放一遍。”易非梦咬了口番茄,要求道。
“你确定不会再出问题?”兰德看她一眼。
“不会,她怕被我钉死。”易非梦笑了笑。
兰德便重新放起了录像,坐在一旁的易墨微面无表情对着屏幕看。兰德把录像的音量调高些,画面始终显示的是学校门口的情况,就在学校开门二十分钟左右时,易非梦果断地喊道,“停下。”
兰德迅速按停,“听到了?”
“你们没有听到?”易非梦拍了拍耳朵,显然那可恶的声音又趁机钻了进去。
“不会是只有女人才能听到吧?”兰德失声笑了出来。他看着电视上定格住的画面,和别的时间段进出校门的情况也没什么不同,都是那么许多学生来来往往,他看了会儿,确定把眼前的几个学生样貌都记住了,便回头问易非梦,“还要继续吗?”
“之前我记得不是在看这个学校里的录像吧,好像有女人的尖叫声什么的,你放那个给我听。”易非梦吃完了手上不大不小的番茄,手掌上留下不少番茄汁,她走到厨房洗手。
趁着这段空闲,兰德用脚碰了碰易墨微的腿,易墨微侧过脸看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兰德瞪他,“就是因为你每次都把她当小孩,你们关系才糟糕得可怕。”
“她本来就比我小。”易墨微说话声不大,几乎被易非梦洗手的声音掩盖了。
“其实有个妹妹和自己吵架也不错,”兰德话锋一转,起身,走过去更换录像,“我还找不到兄弟姐妹和我吵呢。”
他走回沙发边时,看到易墨微露出淡淡笑意,“有我不就好了?”
“好什么?”兰德想,他这变化表情的速度还真是非常人可及。
易墨微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凑在他耳边窃窃私语着什么。
从厨房出来的易非梦只看到兰德面红耳赤地坐在沙发上,易墨微脸上则挂着满意的笑,一手揽在兰德腰上。走近了,似乎能听到兰德磨牙的声音,易非梦觉得他这模样实在好笑,噗哧笑了出来。
“继续。”兰德咬牙切齿地按下播放键。
易非梦斜倚在沙发边,留神听着。
就在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之后,那声音又出现了。
“停下。”易非梦抬手,兰德适时按停。画面上是尸体坠地的瞬间,一个警察抱住了她的腿,还有许多人要挤进来,他看着幽暗画面上的人像,因为光线的关系,不能看得清楚,他睁大眼,试图从轮廓中辨别出是否存在与之前校园画面里的相似人物。
“拍摄这段录像的人是谁?”易墨微忽然问道,“是记者?”
“不知道。”兰德耸肩。
“这个人,”兰德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他起身,走在电视机前,手指点在屏幕右下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在一个模糊的侧影上画着圈,那个人物的形象只有一张微侧的脸,而且还仅是背影,“在刚才也出现了。”
“完全看不清脸。”易非梦看着他所指的地方。
“刚才也看不清脸,差不多也是这样的形象。”兰德顿了顿,“看来得找人帮忙。”,他从电视机里取出存放录像的薄片,放到口袋里,“我出去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易墨微站起来,跟着他走出去。
留下易非梦一人,她迈到自己留在墙壁里的玉簪前,皱起眉,认真思考着该怎样把玉簪从墙里拔出来。
“你跟出来干嘛?”兰德按了两下电梯,瞥一眼身侧的易墨微。
“和你一起去啊。”易墨微笑容狡黠。
兰德被他笑得头疼,易墨微凑近了些,“你是想去爱丽丝那里吧?”
“是啊,她做影像分析很厉害。”兰德点了点头,“而且以前在部门里是同事,找她的话也不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如果去找陌生的,但是技术很好的分析人员的话,有说漏嘴,泄露消息的危险。
“所在才要一起去。”易墨微一句话听得兰德不明所以,反正跟也跟出来了,就随他去吧。
爱丽丝是兰德在部门里认识的同事,早在他之前便退出了部门的工作,却和兰德保持着密切联系,逢年过节总会用传统的寄送贺卡的方式来联络感情。所有的贺卡上除了写出自己的新住址之外,都是一句一尘不变的问候语。
“亲爱的兰德,你对那个男人还没厌倦吗?”
爱丽丝也是唯一一个还与兰德保持着联系的吸血鬼。
八十四
爱丽丝两个月前寄来的新年贺卡上所标注的地址恰巧也是在这座城市里,一路找到那里,原来是一片市中心的别墅区。四周全是人工绿化,草是假的,树是假的,花也是假的,不过这些假冒的绿化除了不会光合作用之外,与真正的没有丝毫差别。
兰德站在其中一幢红顶别墅前,按了下门铃,他的身子向前微倾,神色蓦地凝重起来,若有所思地,易墨微碰了碰他的手,柔声问他,“怎么了?”
“啊,”兰德回过神来,“没什么,走神了而已。”
易墨微看着他的眼,还想开口再问下去,门开了,穿着粉色洋装的西方少女,一头浅褐的卷发,五官精致,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看着兰德,她站在门内,用英文和兰德打招呼,“嗨,兰德。”,她笑了,勾出好看弧度的红唇在苍白皮肤的衬托下更显娇艳。
“爱丽丝,好像打扰你们了。”兰德伸出食指挠了挠脸颊,易墨微越过爱丽丝的肩膀看去,房间里黑乎乎的,只能依稀看到有很多人围聚在一起,似乎是在搞聚会。借着屋外的光线,易墨微看到不少人或是回头,或是正面看着他们这里,发色,五官,衣服款式,身形,各有不同,却全都是一律的苍白肤色。看着,让人不由觉得寒冷。
金属的门正拉扯出一条明亮的缝隙,阳光肆无忌惮地填满在缝隙里,他们扭过头,不再看门口的兰德和易墨微。
“没关系,进来吧。”爱丽丝很是大方,拉着兰德便进屋了。
她顺手关门,易墨微眼疾手快伸手挡在门沿上,金属的移门边沿锋利,切进了他的手指里,冒出了血。
“你把我的门弄脏了。”爱丽丝盯着从强行掰开金属门的易墨微,用不标准,甚至是有些生涩的中文埋怨他。
“擦干净就好了。”易墨微笑了笑,手上的伤口已非常快的速度凝结,愈合着,但是切断了血管所流出的血却无法隐去,一厅的人都停止了说笑,唯有萦绕在屋子里的花腔女高音仍在孜孜不倦的向高处盘旋,原来,屋子的角落里还是亮着一些微弱的,不知出处的光,是似乎任何风吹草动就能将之熄灭的光彩。他们在这样的微光里都看向他。
“爱丽丝,那是谁?”有人耐不住性子,高声发问,兰德揉了揉眼睛,适应了屋里的黑暗,他看向口音里英伦风十足的提问男人,西方人的轮廓,身材高挑,五官挺拔,浓密的褐色头发微卷,年龄已在他的身上被模糊,辨不清楚,他的手里握着倒满深红色液体的酒杯。
“你说谁?”爱丽丝回头冲人群笑。
“那个金头发的,也是这一片的?从前怎么没见过?他是顶着太阳到你这里来的?”高挑男人放下酒杯,兰德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其余人都露出了恭顺的姿态,他似乎是这一群人里的发言者。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从别的城市来,路过这里顺道来看我。”爱丽丝拍了拍兰德的肩膀,“去地下室等我吧,从那里进去。”,她指着身旁的一个侧门,说道。
“既然是朋友,不如一起来。”高挑男人微笑着,朝兰德走近过来,眼神却一刻没离开过易墨微,准确地说,他的眼神是被易墨微手上的血凝住了。
“好了,洛伦,回去吧。”爱丽丝将他挡下,兰德看他一眼便朝那扇侧门的方向走去。
“那这个人呢?”洛伦指着易墨微,“是带来给你的甜点吗?”,洛伦不怀好意地笑了。他微张开嘴,两颗尖牙的尖端暴露在了易墨微眼前,易墨微露出了不屑地轻笑,抬脚往侧门处走。
“嘿,甜点,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还是在嘲笑我们不敢咬开你的脖子吗?”洛伦说着近乎挑衅的话。
在他身后的众人跟着轰笑起来,渐渐传来低语声,细细碎碎地钻进兰德的耳里,他停在门口,看着目露贪婪的洛伦,用纯正的英文对他说道,“别得寸进尺。”
“什么?”女高音的声音在此时震荡,将兰德的话音覆盖了大半,洛伦没有听清,便走过去些。易墨微握了握兰德的肩膀,“走吧。”
“想吃甜点就去那里坐下,还有很多蛋糕等着喂饱你。”爱丽丝显然是生气了,将洛伦扯到自己身后,洛伦的嘴角动了动,目送着兰德和易墨微走进了侧门后。
等到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了,爱丽丝才松开拉住洛伦的手,语重心长地,“我劝你还是不要得罪那个黑头发男人。”
“爱丽丝,你这么说的话,我对甜点更感兴趣了。”洛伦伸出拇指抹着唇角,他深深看着合上的杏色木门,眼底的贪婪展露无遗。
“不,他不是你的甜点。”爱丽丝往回走,随意地拿起桌上众多酒杯中的一只,“好了,你们又不是第一天做吸血鬼,不过是一点人血,别那么没见识。”
爱丽丝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引来不少附和,众人又跟着热闹起来,爱丽丝喝了一口酒,把酒杯递到仍不时瞥向侧门的洛伦手上,她踮起脚,一手搂在他的腰上,亲昵地贴在他耳边,在起哄的口哨声和嬉笑声中对他说,“别试图把那个黑发男人变成自己的甜点,要不然,我敢保证,你会变成他的甜点。”
唱着不明所以的歌词的花腔女高音急转直下,爱丽丝吻了吻洛伦的鬓角,轻盈离开了。
她走到地下室,将木门从里面反锁上,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用土黄色的木头搭就,走上去会发出吱嘎吱嘎的怪响,下行之路的两边采用了感应照明的系统,此时正亮着荧光,越往下走,地下室里的声音便越清晰。
她听到兰德正用中文和易墨微说着什么,他们说得很快,她的中文还不足够好,从前在部门里工作的时候,因为要去世界各地办公的关系,学习过一些,但也只能应付一些日常的语言,复杂的话语如果说得慢些还能听得懂,说得太快的话,实在是让她费解。
“兰德,什么时候你的身边能不出现这个讨厌的男人?”爱丽丝走到了开阔的地下室里,看着紧挨着坐在鲜红色沙发上的兰德和易墨微,“他刚刚差点毁了我的聚会。”,她对着易墨微的眼神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