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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也要将公文上报刑部,待刑部批复之后,秋后问斩,哪有说斩就斩的?
“刘大人,衙兵与捕卒可不是府军的军士?就我们这几个人,拿不下茫寨的!”赵均提出疑议。
“赵大人,这里现在本官做主,有违本官令者决不轻饶!我再说一遍,我们来不是攻寨,而是谈判!”刘林说罢弯腰捡起一块狗头大小的石头,猛的抡起右臂向前方小道上抛去。
石头落地,接着传来“轰隆”一声闷响,小道的中央塌陷出一个大坑来,露出了里面的陷阱。陷阱内足有数十根削尖的毛竹,根根如长矛一样垂直挺立。
封国上前查探,转身回报:“大人神机妙算,果然是一个大陷阱,真是好险!”
刘林皱了皱眉头,压了压手,身后衙兵捕卒们的小声议论声嘎然而止。
刘林这时才提高声调对着前方大喊:“茫部兄弟们,我是秀山县令,今日特来拜访纳苏土司,山下没有驿站了,我与兄弟们想在山寨借宿一晚。我们不请自来,多有得罪,还请茫部兄弟们给通传一声!”
刘林话音刚落,前方隐隐出现了数十个人影,有的从远处的树上跳跃到近前,沿树滑下。有的从灌木草丛中潜出,一杆杆长矛与短弓瞄准了刘林与护卫衙役们。
赵均见茫部蛮民突然出现且人多势众,抽出身上佩刀,正要大呼,被刘林转身快速闪到身边,轻挥一掌拍在他的腕上。赵均痛哼一声,手中刀落。刘林单手掐住赵均的脖子,将他抵在旁边的一棵树上,赵均突然被刘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服,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珠子。空有一身蛮力的赵均,这个时候竟然无法发力。
“大人,大”赵均挣扎着只说出几个字。
刘林凑近赵均的面前说:“本官刚才的命令你当什么?”
“大人,下官下官不是那个意思”赵均有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不知道是因为刚走山路疲累所致,还是现在受到惊吓所致。
“那你什么意思?你是想害死所有的弟兄?”刘林说着扫了一眼在场的人,衙兵们个个手按在刀柄上,捕卒则在等待着捕头关谅的吩咐。刘林压低了声音说:“左右少说也有两百支短弓,我们这几把刀能做什么?想要活命的,都必须按本官的要求去做!”
刘林松开右手,赵均靠着身后的树干滑坐在地上。
秀山县衙的二十几人队伍两侧慢慢出现了两百多名手执短弓的蛮民士兵,正前方的数十名长矛兵让开了被占据的小道,一名蛮民头目缓缓靠近。
“你就是新任刘县令?”那名头目站在陷阱的上侧问。
“正是!今夜刘某正是应纳苏土司之邀,前来有要事相商,还请这位兄弟通传一声。”刘林底气十足的说。
“让你的人都放下武器!”蛮民头目说。
刘林身后严显与捕头关谅同时小声的提醒刘林,“大人,不可!”
刘林心中有数,动作幅度非常小的摊开双手说:“这位兄弟,这满山遍野的都是茫部精兵,刘某只是带了些衙兵随从,某一介书生,全靠属下随行照料,我看他们的武器诸位茫部兄弟定不看入眼。就这二十几把佩刀,怎么可能挡得到贵部精兵的短弓攒射,我看,还请兄弟先行通报可好?”
那名头目转身与身后两人小声嘀咕几句,回刘林道:“刘县令等着,我们这就通报土司老爷!”
那人说完,转身消失在茫部蛮民士兵之中。
刘林找了身边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招了招手,示意刘腾、关谅、与严显等三名护卫蹲下靠近,把赵均晾在了一边。
“纳苏土司定已知道我们上山,这些阵势仅仅是吓吓我们。纳苏对我们这点人上山,很是惧备,看情况,土司不会放我们这二十多人同时进山寨!”刘林小声的说。
“那怎么办?”关谅问。
“关捕头不要着急,本官心中已有应付之法,如若纳苏只允许本官一人前往,诸位即连夜下山,退出山脚二十里外接应便可!”刘林吩咐道。
“不,大哥,我一定要留在你身边!”刘腾老大不愿意的看着刘林说。
刘林伸出两只手,同时拍了拍刘腾与严显的肩说:“刘腾不可胡闹,如果一会纳苏土司只让我一人进寨,你们一定要听从关谅安排。关谅听命!”
关谅单膝着地,抱拳道:“下官在!”
“我命你带着所有衙兵与捕卒,下山后退出二十里,注意警戒。还有就是赵均,关捕头你把他要看好了!”刘林道。
“是!”
“大人,那我们怎么办?”严显问。
“严兄弟可以随我进寨,你们二人与刘腾一律听从关谅安排,不得肆意妄为,如若不听,就算是我带来的人,本官也绝不轻饶!”
封国与孙立二人接命,刘腾也不甘心的点了点头。刘林示意几名护卫散开,而刘腾却留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大哥”
“别说了,你要记住惜然还在秀山县,我要是明日仍未下山,你便带着惜然回柴桑去吧!”
刘腾沉默不语,过了半天,才将自己腰上的佩刀解下,要塞给刘林。
“呵呵,刘腾啊,糊涂了是不?我一个儒生,拿这钢刀有什么用?”刘林又把钢刀给塞还给刘腾。
众人皆强忍着笑意,刘林又小声的在刘腾耳边说道:“如果遇到危险,相信大哥,逃命的本事还是有的!”
陷阱对面茫部士兵中一阵骚动,闪开了条小道,那名通报的头目回来了,他向着已经站起身来的刘林抱拳道:“土司老爷有请刘大人,请刘大人进寨!不过刘大人所带的衙役,只能在此处候着。”
第十八章西南祸起(1)
刘林小声的吩咐关谅一定要按自己先前的安排去做,绕开陷阱位置,向蛮民的方向缓缓走去。严显紧随其后,刘林到达蛮民头目面前的时候,严显还差十几步。 刘林向着蛮民头目一拱手,头目回礼,同时也示意刘林往回看。
严显是刘林安排要跟来的,他的身手算是四名护卫中最敏捷的一个。
“纳苏土司不会连伺候刘某的一个随从都不让带进山寨吧?”刘林疑问道。
蛮民头目表情很为难的摇了摇头说:“刘大人,小的只能按土司老爷的吩咐去办!这个随从进不得山寨!”
“哦?幸好本官此次上山,只是为了与纳苏土司商谈,也不是攻寨带不带人其实都一样,走吧!”刘林说完,向着严显挥了挥手,严显立即退了回去。尾随着已经开始撤离的关谅一行人下山去了。
蛮民头目在听到刘林清晰的说出“攻寨”两字的时候,头皮一紧,眼底中显露出一丝轻蔑的神色。刘林观察入微,也不知道这头目为何会有这样的眼神?
山道两侧的茫部族兵悄无声息的隐退进树林之中,只有那名头目及四十名族兵引着刘林一直前行。刘林走的不快,山路很陡,他一边走着,眼睛的余光已经为自己搜罗了最隐蔽的下山路径。
两侧的树林中,一个个陷秘的据点都没能逃过刘林那双锐利的眼睛。而那些平静的幽暗山道上,暗藏着的机关陷阱,不但令刘林触目惊心、心底发寒,更是本能的产生了一丝恐惧。
蛮民们习惯于登上行路,无法忍受刘林的龟速。刘林越走越慢,累是肯定的。以他的体能,登山过程中又一心二用,听觉和视觉异能已经发挥到了极致,连昆虫在绷紧的机关弦上爬行时发出的类似乐音一样的细微声响,都没法逃过他的听觉。
蛮民头目连道几声,“请!”并侧着身体伸手给刘林引路,刘林却干脆站在了原地,一手叉在腰上,另一只手轻捋了一下额头,像是在擦汗。
“刘某一介读书人,我要休息一下,实在是走不动了。”刘林说。
“刘大人,前面就是寨门了!土司老爷还在等你呢?”蛮民头目劝着刘林,“还是坚持一下吧!”
“唉,就休息一会,我喘口气”刘林不愿意挪步,他其实已经看见了寨门上点燃了四根火把。凭他那简直不是人的眼力,可以借着那点火把的亮光,看清竹子编砌起来的竹门与竹制的简易城墙。竹墙约有四人高,竹墙顶部的后面有一平台,可供守寨族兵通行。平台下面,横向每隔三四步便留有一个长宽各约一尺有余的射击孔。每个射击孔后面,都布置了简易了竹弩,一根根削尖的碗底粗毛竹伸出了射击孔处,加上城墙底部杂乱处刺的竹矛,把茫寨的竹墙装扮成了个不好惹的刺猬。
片刻之后,刘林已经搞明白了寨外围竹墙的构造与死角,利于隐蔽的位置刘林并没有发现有人潜伏。
刘林才再次迈开了脚步。刘林虽然不会武功,可身手敏捷异常,夜行陡峭的山路虽然不能说是健步如飞,也可以算得上是如履平川,不过他仍然显示出一种疲累的感觉。
一行人到山寨大门外时,大门开启,寨内石阶山道一侧,每隔十来步便有一族兵举着燃烧的火把。
又走了百多阶,才到了茫寨的主要区域。
这里是山顶之上的一片较宽阔的平地,以茫寨所处的山势,这样平整的山顶极为少见。
茫寨所在的主峰与整条山脉的连接仅仅是西北部山腰位置,正北部是一面近似悬崖的峭壁,其余三面山脚都是地势起伏不大的地带。茫寨据险而守,借着陡峭的山势建寨,就以刘林的目测,这一路走来,山寨中的族兵应该不会少于两千。
前次宣节校尉郑纵在寨中抓回纳苏土司之子,那是发生在纳苏&;#8226;阿克里不在寨中的情况下。茫寨虽然有族兵,当时无人做主,也不敢公然与官兵对抗。
后来纳苏土司纠集五百人的茫部族兵,从北门冲进秀山县城,一名从九品的归德执戟长被打断了腿。他们强闯大牢,殴打狱卒,救出六人。驻守在秀山城内的两百府兵,赶到大牢的时候,人已经被茫部族兵救走。
原县令伊东见事态恶化,也不知道躲到哪去了。县丞县尉都找不到人影,只有捕头关谅带着二十几号捕卒支援大牢。不过这二十几人只是杯水车薪,不但不能阻止蛮民族兵救人,还让别人暴踩一顿,几名捕卒险些丧命。
这两件事,激化了本来就已经紧张的蛮民与官府之间的关系,双方都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这个时候,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茫寨中的房屋用的主要材料都是竹子,土司的住所外围有一道低矮一些的竹栅栏,里面便是竹楼、竹廊与竹梯。一眼望去,整个茫寨的最中心位置的竹楼错落有致,通过竹廊与竹梯进行连接。
刘林随着引路的蛮民族兵头目登上有弹性的竹梯,沿着竹廊进了一间稍大一点的会客厅。厅内竹椅与竹几放成两排,有一个人正靠在主人的位置。此人脸黑无须且长的粗壮,他的一只脚高高的搁在一旁的另一把竹椅上。
“刘大人,呵呵有失远迎,请坐!”纳苏土司直到刘林踏入会客厅内才站起身来说。
“不必多礼,想必纳苏老爷也知道本官此行的目的了?”刘林说着在纳苏对面找了张竹椅坐下。
纳苏土司端起丫鬟奉上的热茶,对着刘林道了一声“请”后,似笑非笑的说:“刘大人,不是在下不相信你所说的话,现在我族与官府势同水火,恐怕不会如你所想那样善了了。”
第十八章西南祸起(2)
“哈哈,土司老爷,自大唐统一江南七国后,南蛮各部族皆归于大唐版图。陛下宽仁,自不会置南蛮各部子民于水火之中。现在正值大唐修养生息积聚国力的时候,府县的一些苛捐杂税,都是一方贪官无法无天、肆意胡为。这些事朝廷一旦得奏,查有实据,定会从重从严处置。如果这样,土司老爷还不放心,那就是存心要反叛大唐了?”刘林坐下后,先是爽朗一笑,接着将自己的观点详实道来。 纳苏&;#8226;阿克里听的脸上微汗,忙拱手对刘林说:“刘大人,本部绝无反叛大唐之心啊!劫狱之事实在是迫不得已,如若不救回我儿,他就会遭那狗官的毒手,成为要挟我茫部数万百姓的人质。”
刘林安抚道:“土司老爷,我今日独自一人前来,可见对你还是放心的,不然凭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怎敢独闯你这千军大寨?本官可是险些丧生于贵部的捕兽陷阱啊!”
“不敢,不敢,本部不敢妄为,还请刘大人放心。只是这税收”纳苏土司说着抬起头双眼向上偷瞅着刘林。
“秀山的事,本官已如实奏明朝廷,很快便会有回复。本官会竭尽全力,为茫部百姓着想,我已奏请朝廷,减免南蛮各部捐税。”刘林所说句句属实,可是纳苏土司目光中仍然充满不相信的神色。
纳苏土司坐正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