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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久了,名片也发黄了。
艾瑟讽刺的勾唇,指尖捏住名片的一角,拿起,与脸部平行,视线沿着名片上的正楷字体一一扫过。
弯腰伸手,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解开屏幕,按照名片上的号码一个键一个键的输入。
输完号码,捏着名片的手成拳头状的撑在床铺上,耳朵紧贴手机,认真的听着手机里的彩铃唱响。
“喂?是瑟儿吗?”
彩铃唱了一遍又一遍,原本以为就此会自动挂断,却不想会在最后被接了起来。
“嗯。”
额前的碎发已经干了,艾瑟摸了摸之后将碎发梳理到脑后。
“最近过的好吗?你可难得给我打电/话。”
显然,艾瑟的这通电/话让对方有些出乎意料,也有些兴奋。
毕竟很多年没有联系了,他以为她早已忘记了他的存在。
“哦。意外是吧?”
艾瑟的声音淡淡的,没有太多的语调:“方便单独谈几句吗?”
单独谈几句,这说出来都有些搞笑。
艾瑟抿着唇笑了笑:“如果不方便,那还是就这么说吧。”
“怎么会?”
手机里的声音一直保持在兴奋状态。
“那好。”
说着,艾瑟径直往身后倒,上半身结实地躺倒在了床上,手机里传来脚步声和拉开落地窗窗户的声音。
“好了,说吧。”
可能感觉到了艾瑟的淡漠,对方也将声音做了调整,听来比先前的兴奋严肃了许多。
“你还在从事医生这个职业吗?”
多年不联系,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做医生。
“当然。”
医生是他的爱好,怎么可能放弃?
“脑科?”艾瑟躺在床上挑了一下眉头。
“是。”手机里的人的口吻开始跟艾瑟合拍起来,几乎一致的言简意赅。
“这么多年了,还没变呐。”
艾瑟的这句话有三分调侃的意味,手机里的人也听出了其中的道道:“想变,但没法变。正如你选择了整形科一样。”
“也对。”
提起她选择的整形科,艾瑟忽然有种失败的感觉。
“可惜,我修复的永远是男人的隐私部位,却不能修复其他地方。”
“怎么?朋友出事了?”
听到这里,如果他还猜不到一二分,那他也不用跟她流着同样的血了。
“嗯。”
不置可否,艾瑟闭了闭眼,手放在额头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无奈的苦笑:“有办法医治一个脑部曾经受过重创的人吗?昨晚他出了车祸,脑部再次受损,抢救后的医生下的结果是轻则失忆重则成为植物人。”
想到钱韶川,艾瑟全身都像被人抽空了一样没有丝毫力气。
“没看见伤者的详细检查报告,我没办法给你明确的答复。”
“我知道。”
同为医生,非常明白对方的意思。
“是你什么朋友?男朋友吗?”处于好奇,也处于关心,手机里的人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如果不是,我可不会大老远从国外跑回来。”
“是啊,你去了国外,丢下我们母女一走十几年,现在,我有事想要你帮忙,你却借口不是我男朋友就不帮。”
一拳砸下,手背狠狠地砸在了床铺上,艾瑟瞪着仍旧有些发红的眼睛,讥诮道:“艾启锋,你能不要那么令人恶心吗?”
在艾瑟看来,身为医生,能救却不能救,那是没有医德,令人恶心的人,对于这种人,她不屑。
“瑟儿,你应该知道,我当年有多难。说这些,可能你会觉得我很自私,可你妈妈又做的对吗?”
背负着抛妻弃子的骂名,艾启锋在国外这十几年过的也并不如意:“我只想自己有一番作为,可你妈就是不同意,到最后竟然怀疑我对感情不忠。好吧,这些已经成为过去,现在再说也没有意义。”
“那什么有意义?难道你跟你的小情儿是怎么当着我的面跟我妈撕破脸皮的说起来更有意义?”
在她的记忆里,她忘不掉母亲改嫁离开的时候的神情,同样,也忘不掉父亲抛弃她们母女二人时候的情景。“呼在你心里,只记得我的坏,不记得我的好吗?”
他承认自己是个很差劲的父亲,但再差也有好的时候。
“你的好是什么?抱歉,我不知道。”
这通电/话打得艾瑟满肚子是火,先前想找身为脑科大夫的父亲帮个忙,现在反倒恨不得立马挂了电/话,“行了,艾大医生,既然你没心救人,那就当我没打这通电/话。”
艾瑟是个很果决的人,说挂电/话立马就挂,压根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忙音,艾启锋的脸庞如同结了冰。
拉开落地窗,跟同门好友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住处。
走进电梯,艾启锋靠在角落拨号,电梯门阖上的那一刻,手机正好接通
脑科这边她能找到有能力的除了艾启锋之外想不到其他人,双眼失神的盯着手机屏幕,拇指调出通讯录,搜索了一个R,通讯里里唯一一个带R姓的联系人跳入了眼底。
打吗?
艾瑟的心里很纠结,一个声音说不打,自己曾经诅咒发誓不再主动联系,另一个声音说打,钱韶川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打还是不打?
在纠结了足足五分钟之久,艾瑟终于下定决心拨出号码。
简短的铃声过后,一道沙哑的声音伴随咳嗽在手机里响起:“喂?哪位?”
090只有一线希望,也要试一试
更新时间:2014…2…3 18:15:33 本章字数:5953
简短的铃声过后,一道沙哑的声音伴随咳嗽在手机里响起:“喂?哪位?”
哪位?
呵
她干嘛那么笨蛋的要给他打电/话?
“喂喂?燧”
手机里接连传来两声喂,艾瑟紧握了手机,嘴唇蠕动,愣是没有发出半丝声音。
“喂喂喂?是哪位?还在听吗?喂?”
手机里那道熟悉的声音一直在问,艾瑟闭上眼睛,嘴角掀起一抹讽刺的笑昶。
算了,挂了吧。
心里某个声音做出了决定。
将手机拿开耳朵,盯着屏幕上那保持通话的状态,艾瑟对着屏幕张了张嘴。
根据口型来看,她说的应该是‘再见,不联系’。
是的,不联系,曾经就诅咒发誓此生不再联系,纵然有时候不经意间还是会想起。
“喂?”
手机里的声音仍旧不死心的继续问道,艾瑟的拇指已经悄然的移动到了结束通话的键子上。
“是小艾吗?”
就在拇指按上键子的那一瞬间,手机里的声音忽然停止了喂喂的询问,反倒用小艾这个称呼阻止了她挂断的动作。
眼眶有些湿润,哭了太多次的眼睛早已酸涩的不行。
“导师,是我。”
重又将手机放到耳边,艾瑟抬起另一只手臂遮住了疲惫的眼睛,臂弯偷偷抹掉眼角挂上的那一颗晶莹。
“果然是你啊,我还以为谁打错了。”
Mr。R,她的导师,自从毕业后她便跟他没有太多的联系。
有人说她冷漠,有人说她忘义,她都无所谓,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要自己活的潇洒就好。
“怎么会?”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外带一个问号,陈述了她拨这个号并非无意,而是刻意。
“我们有多久没联系了?”
艾瑟作为自己的学生,而且是成绩优异,学术造诣极具潜力的学生,他身为导师,自然很在乎他们之间的师生情谊。
“该不会是有了男朋友就忘了我这个导师了吧?你师母可是经常在我耳边提起你,上次我还以为你会来上海看看我们老两口,没想到遇到暴风雨。”
“我这性子哪里有男人喜欢?说来看您和师母是原定计划,奈何天公不作美,我也没办法。”
导师怎么问,艾瑟怎么答,导师怎么说,艾瑟也顺着怎么说,反正秉持着你不戳我心窝子我也补给你捅刀子的心态。
“是啊是吧,天意如此,谁也没办法不是么?”
语带双关,这就是她导师的长处,艾瑟自嘲自己没办法学得来,顺水推舟的接了下去:“导师您说的对,天意,我们不过是平凡人,怎么能够斗得过天。”
“哎”
听见艾瑟故意将‘天意’二字咬得极重,人生过了大半的人哪里能够不懂其中意味呢?
“小艾,我为那件事也自责了很久,为此,我在把你们这届学生送出校园的时候便辞去了自己深爱了一辈子的工作。我跟你说这个,不是让你原谅我当年的疏忽,只是想劝劝你,也包括你师母,她也让我劝劝你,过去的就放下吧,再这么想着,迟早会生病的。”
“不,其实那件事我早就放下了,只是时隔四年,重又被别人提起了而已。”
“别人?!”
Mr。R的声音在听见别人两个字的时候陡然拔高了好几倍:“谁?”
“您老想知道啊?那行,您先告诉我,您是否知道当年我是怎么被人丢弃在酒吧,又是怎么跟一个陌生男人睡了一晚?”
艾瑟的话开始咄咄逼人起来,手机里很快沉默了下来。
“没办法回答我么?”
放下遮住眼睛的手臂,艾瑟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轻笑:“耿学长是您的学生,我的师兄,那人的表弟。那个人,其实您认识对吗?否则您也不会那么胆大的将我丢在酒吧自己回到了下榻的酒店吧?”
“你都知道了?”
Mr。R在沉默了一分钟之后开口问道。
“是啊,知道了,您就不打算跟我这个学生说点什么吗?”
她是知道了,可知道的结果比不知道的结果还难受。
“我”
手机里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满满的自信感:“你要我说什么呢?我只能说尽量弥补你,就好比你进美地理医学院那样。”
美地理医学院,她的导师推荐的,她也很喜欢的一个工作环境。
“师恩我不会忘,当初您推荐我进去,我说了谢谢,今天,我仍旧会说声谢谢,因为没有您,也不会有今天的艾瑟。”
她的成就,她不会将导师的帮助全部抹杀。
“今天的艾瑟还是最初我认识的那个活泼的艾瑟吗?”
Mr。R听着艾瑟的话不禁失笑,今天的艾瑟冷漠无情拒人千里,哪里有半分刚进医学院的时候的影子?
“不管是不是,我想求您一件事。”
前面,说的那么多,纯粹是铺垫,这会儿说的,才是真正的重点。
Mr。R很清楚他的学生,没有回答,静静的在手机里等待着她说出所求之事。
梳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求人不是她这辈子愿意干的事,但事情迫在眉睫,她不低下高贵的头颅,又怎么能够救得了钱韶川?
“钱韶川出了车祸,脑部受创,我估计有血块,我找了艾启锋,他不愿意帮忙,我只能求您。”
钱韶川
轰隆!
上海原本一滴雨都没下,然而当他听见钱韶川这个名字的时候,瓢泼似的大雨倾盆而来,眨眼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暴雨之中
市综合医院——
“病人大脑里有血块,我们没办法做微创清理。”
外科诊断室内,主刀医生手握签字笔,语重心长的跟钱建澍交代着钱韶川的具体情况。
“最好的医生都不行?”
市综合医院也不是很差的医院,比起市一、二医院来说可能在配备上有些差异,但医生也有能够称得上权威的,怎么会说出没办法?
钱建澍对主刀医生的话颇感怀疑:“如果是设备方面的问题,我可以想办法解决。如果是人,我也能够找到更合适的,但你这没办法是什么意思?”
“钱先生,现在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设备问题,也不是人力的问题,而是伤者,也就是你的儿子,以前脑部受过创伤,当时可能就没有取出血块。现在又受到车祸的影响,那个可能被你们家人全部无视掉的血块再次受到波动,一旦堵塞中枢神经,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所说的结果很有可能成为现实。”听着医生的分析,钱建澍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拇指一上一下相互转动,他在思考医生的话的同时也在回忆当初钱韶川昏迷时候的情景。
“那么你的意思是”
放下手里的签字笔,医生将诊断结果推到他的跟前,指着其中一行小字,逐字逐句的念给他听:“大脑血块淤积,清除的可能性不到20%。”
看着那行小字,钱建澍停止了拇指的转动,偏头看向医生:“微创做不了,开颅手术呢?”
“这个几率更小。”医生如实的回答。
“更小”
钱建澍听见医生给的结果,踌躇了。
更小的几率是多少,5%?10%?还是恰好能跟20%齐平?
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还有其他办法吗?”
作为父亲,他忽然有些挫败的感觉:“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