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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文静吗?刘方平觉得这简单的四个字难以形容自己心里的那个人,可又找不出能恰如其分形容那个人的词语。现在的女人越来越没有女人味了。这不是说她们的穿着打扮,也不是说她们的长相如何,而是说她们的行为。也不知是不是妇女解放运动有些过了,现在的女人完全不把骂人和抽烟当回事。刘方平生长的城市又正是中国民风最粗犷的中原地带,女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泼妇的雏形。对比之下,那个人就好像是古代的小家碧玉,行动之间很是稳妥。那个人在自己的同学里不是最漂亮的,甚至不是最显眼的,但刘方平觉得她的有一举一动都给人一种平静安心的感觉。这就是陈思王所谓地“仪静体闲”吧?对,就是仪静体闲,用这个词形容她最合适不过。
刘方平只顾自己沉浸在回忆里,浑然不觉王海蓉已经把车停了下来,正静静地看着他。现在刘方平就坐在她的身边,自己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他,可是王海蓉觉得这个男人离自己很远很远,远得不可触及。本来经过在东方塔上的一番对话,自己两个人的距离应该拉近了许多才是,双方都明白了各自的底线,以后相处要容易得多。可是现在王海蓉才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很厉害。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曾向自己敞开过内心,也许有些时候他会打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可当自己想要走进去的时候,他就不会毫不犹豫地把大门关上。如果不能改变这种情况的话,那么不管自己和他之间发生什么,哪怕真能发生什么关系,在他心中最重要的永远都不可能是自己。
“怎么不开车了?虽然不去红房子,可多少也应该吃点饭吧?”刘方平首先发现的是车子停下来了,然后才是王海蓉的异状。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位王总又看着自己出神,难道自己长得真那么有魅力吗?那为什么以前没有人说过呢?
“没有什么,我这就开车,随便找一个地方吃饭吧。”王海蓉停下车是想试着可以与刘方平有进一步的发展,可刘方平一点也没有进一步发展的意思。看他的样子,肚子的感觉现在比什么都重要。自己真是找了一个麻烦的男朋友。
“你说什么?那个刘方平真的这么说?那他还真是个有良心的人,你这回眼光还真不错,找了外纯情大男生。”谢千千躺在沙发上,半是称赞半是讽刺地道。她太了解王海蓉了,这个女人也不知是不是小时候童话读得太多了,总是想找一个纯情王子,长大了之后对男人的审美观更是变得相当狭窄。其实这个世界上男人和女人就好像是吃饭一样,都不能只吃一个口味,时常换换花样才有意思嘛!真不明白她怎么就不腻。
王海蓉也听出了谢千千话里的讽刺之意,自己这个闺中密友什么都好,就是在男人这个话题上和自己说不到一块儿。可现在这个形势,自己还只能和她要主意:“你也别怪腔怪调的,我知道你的意思,当年胡正志也是很纯情的,可后来……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个刘方平跟他不一样。他身上有一种忧郁的哲人气质,有这种气质的人是不会骗人的。”
“哈哈哈……”谢千千笑得在沙发上打滚,“忧郁的哲人气质?王大小姐,你现在多大了?还是在上学的小女生啊,这什么狗屁的哲人气质应该只对那种小女生有杀伤力才对啊!你啊,为什么在感情这方面总是长不大呢?你说他不骗人,不骗人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死人,一种是傻子!他是哪种啊?”
第三十七章
谢千千说刘方平不是死人就是傻子,王海蓉被她气得笑了起来,拿起一只坐枕扔在了她的头上,说:“你去死啦,他既不是傻子也不是死人,他是我看中的人!”谢千千作出肉麻的样子,说:“唉呀,他是我看中的人,还能再肉麻一点吗?你怎么不干脆说他是你的真命天子?你以后不要让他叫你海蓉了,干脆就让他叫你小亲亲好了。你是不是花痴啊?”
王海蓉在谢千千身边坐下,说:“喂,和你说正经的,你说要是我把刘方平带去见家里人,你觉得怎么样?”
谢千千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说:“你玩真的?男人这种东西,玩玩就是了,你上当还没上够啊?更何况他自己都对你们的关系没有奢望,你还这么认真干什么?”
“就是因为他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抱希望,我才要让他见一见我家里人。我要让他知道,我对这一段感情是很认真的。”虽然刘方平在高塔上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可是王海蓉并没有死心,相反她的心已经进一步向刘方平打开了。如果说以前她对刘方平只是有一种欲望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把这种欲望升华为精神寄托了。
谢千千是一直反对王海蓉和刘方平在一起的。她很了解自己这个朋友,养小白脸这种事并不适合她。不要看王海蓉一副女强人的样子,其实她的思想还是相当守旧的,顶多也就搞搞一夜情,真要是对着一个人时间长了,难免要产生感情,到那时候再想撒手麻烦就大了。“这样吧,你把他领出来给我看看,然后一起去见你家里人。我想有我在,他们多少得给我点面子,当然了,如果我这一关就通不过,那你就别想别的了!”谢千千提出一个办法。
王海蓉想了想,这对于谢千千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再者说,她对男人的经验比自己多得多,有她帮忙看一看刘方平,对自己也不是什么坏事,也就同意了。
刘方平看着镜子,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是另一个人。他自嘲地想:“这还真是人配衣服马配鞍,就连我这样的人,穿上这身衣服也显得人模狗样了。”随即又想起自己穿得这身衣服是王海蓉掏钱买的,自嘲地笑容就变成苦笑。想起来真是好笑,没想到会有女人这么爱自己,竟然主动提出让自己去见家里人。说起来。宋淑真也应该见过王先烈的家里人了吧?以王先烈的人品一定是主动让宋淑真去见他家里人,不会像自己这样让女人先开口。不过从另一方面想,自己可是要比王先烈有勇气地多了。自己这一次去见王海蓉的家里人,一定会被别人羞辱,明知道会被羞辱的事情,王先烈一定不会去做的。他觉得领带有点紧,用力扯了扯,然后用手在镜子上轻轻弹了一下,转身走出了家门。
谢千千在刘方平楼下和王海蓉一起等刘方平下楼,王海蓉有些忐忑不安,手里拿着一条手帕来回绞着。谢千千看见她这个样子,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心说:“真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现在应该害怕的应该是那个刘方平才对,你害怕什么?难道怕他不敢去啊?”一扭头看见从楼门口走出一个男人,二十几岁的年纪却还是一脸稚气,五官还算端正,离英俊却差着十万八千里。谢千千怎么看都不明白王海蓉为什么会爱他爱得这么深。
她有心给刘方平一个下马威,笑着走上前去,说:“这就是刘方平先生吧,果然是很英俊啊,难怪能把海蓉迷得神魂颠倒的。我是谢千千,有没有兴趣和我交个朋友啊?”谢千千算不上是什么天姿国色,但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妖媚的气息,从某中意义上来说她这种女人是最容易引起男人冲动的。如果放到古时候的话,一定会被人当成狐狸精。她说话的时候还故意整了整裙子,有意地把刘方平的目光引向自己那双又白又嫩的大腿。
要是说刘方平完全没有一丝冲动,那就太假了。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刘方平当然会有一些冲动,可他这个人一向喜欢吃清淡的东西,不喜欢那种口味太重的。谢千千的味道实在太辣,辣得刘方平一见心脏就有点承受不了,受的影响反而不大。
他听了谢千千的话,只是微微一笑,说:“小姐真会开玩笑,我哪算得上英俊,更不可能迷得住什么人了。倒是小姐,真是迷人的很了。”王海蓉赶忙把谢千千介绍给他。
谢千千给刘方平下了一个定语,他并不像王海蓉说得那么不通世事。自己一上来就拿他开玩笑,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如果真是一个没有进放社会的学生的话,听到自己的话,最起码会脸红一下。可这个人马上就做出了回答,回答得不太好,但总算还得体,不像是一点经验也没有的人。当然了,现在的学生接触社会也比较早,说不定他是其中最少的,但他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谢千千看着刘方平若有所思,王海蓉心有点提起来了。她倒不是怕别的,谢千千这个人虽然行为放肆,但一向很重视和自己的友情,不会向刘方平动手。可这个女人一向喜欢戏弄人,如果她看一个人很顺眼,或者很不顺眼,她都会千方百计地拿这个人开玩笑。王海蓉可不想让刘方平变成别人的开心果。看,她现在就故意坐在前排的位置上。
王海蓉用力拉了谢千千一下,说:“出来,坐后面去,这个位置是方平的,他坐车晕车,坐前面好受一些。”
谢千千眼珠转了一下,一副无奈地样子,说:“好吧,这点眼色总应该有的。小帅哥,你坐这里吧。”她站起来让了一下,做了个请的手势,却没有把路完全站出来。
刘方平目测了一下谢千千和车门之间的距离,如果自己要从她身边钻进车门的话,势必要碰到她的身体。看这个女人一脸笑意的样子,刘方平想起在中学里有一个特别喜欢捉弄自己的女生,两个人的笑容简直是一模一样。他没有动,只是笑着说:“还是不用了,我晕车的毛病也没有多严重,还是坐后面宽敞一些。前面的位置是上位,还是谢小姐坐比较好。”
谢千千扭头向王海蓉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怎么办?他不想坐你旁边。不由这样好了,你坐前面,我们两个坐后面?”说着就去开后面的车门。王海蓉一把把她拉到前座上,恶狠狠地说:“你给我坐在这里!”
谢千千坐在王海蓉身边,眼睛却向后望着刘方平。刘方平始终面带微笑,也不回避她的目光。谢千千也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他。她不说话,刘方平也不说话,两个人对视了足足有五分钟,还是王海蓉打破了僵局。
王海蓉说:“千千,好在不是你开车,不然的话,现在我们已经和别的车迎面撞上了。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不要再去耍方平了?”
谢千千把目光转了过来,凑到王海蓉耳边,低声说:“能跟我的目光对视这么久,不是超级色狼,就是大奸大恶,要么就是个白痴,你的男朋友属于那一类?”
刘方平后面插话说:“能让我自己选择一下吗?前两个负担太重,也太了不起,我宁愿是个白痴。”
“为什么这么选择?现在的年青人不都是宁愿是个超级色狼,或者大奸大恶吗?因为那样他们会过得很好,不是吗?”
“也许他们是那样想的吧,不过我不是。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那两种人要做的事情太多,而我这个人太懒,太懒的人当不了那两种人。”
谢千千又给刘方平下了一个定语,这是一个道德感过重的人,同时又是一个胆怯的人。因为他并不敢表现出自己与他人的不同。从这一面来看,王海蓉的选择又没有出错,这个人的确是个很幼稚的人。不过这样会更有趣,谢千千偷笑了起来。
王海蓉把车开到了一个高尔夫球场停了下来,马上就有一个很英俊的侍应生过来把车开走了。刘方平觉得那个侍应生都比自己有风度,这倒不是说那个侍应生的衣服比他的更好,而是说他的举止行动一眼就看得出来受过良好的教育。从外表上来看,唇红齿白,连刘方平这个男人都不能不承认,实在是很英俊。刘方平不由想:“难道我们国家的人才真的这么多?都到连这样的人才都只能当一个侍应吗?”
谢千千发现刘方平在注意那个侍应生,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说:“看什么?难道你对男人有兴趣?”
刘方平笑道:“我对于断臂山没有什么兴趣。我只是觉得那个侍应生很……”
“很特殊?我也这么觉得。”谢千千回头向王海蓉说道,“海蓉,你知不知道?每次你来这里,接待你的都是刚才那个人。”
王海蓉在柜台给刘方平办了一张会员证,回答说:“好像是吧,那又怎么样?这里的侍应生不是固定接待一个客人的吗?这有什么奇怪的?”
谢千千说:“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我正巧记得他好像是另一个人的专用侍应生,这就很奇怪了吧?”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王海蓉回过头来,把会员证递给刘方平,不耐烦地问。
谢千千眨了眨眼,说;“没有,我什么也不想说。”
“谢小姐可能是想说,也许刚才那位先生对你有些别的意思。”刘方平饶有兴致地替谢千千说了出来。
王海蓉狠狠瞪了谢千千一眼,这个意思她早就明白了,但这是能在刘方平面前说的事吗?她本来指望装不明白就可以把这件事遮掩过去,但刘方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