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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郎那饱含着无限委屈的高挑尾调儿,还在屋子里盘旋,一抹红影如飞,已在她眼中迅速消失。
瞅着他背影远去,迷娘无可奈何笑了一笑,寻思着等他回来,好生哄哄,不怕苏元郎不破涕为笑,也就没往心里去,更不用说去追了。
难得静下来,迷娘稍稍定神,欲到水井边汲些水,整理干净了好出门,刚刚走到院子里,却见那抹红影竟去而复返,俏生生立于院子门口,一排树枝编成的栅栏边,一双乌溜发光的杏仁儿眼,似怨生愁地盯着她。
迷娘愣了一愣,满腹疑惑停了脚步,站至原地道:“不是说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我想来想去,放着娘子一个人在这里,总是有点不安心,所以就回来了。”红衫的狐狸公子,伸出细葱样的手指头,弯转了腰身,抚着那栅栏上的枯叶,脸色悲伤地回话。
“是么?”看着苏元郎神情惨淡的模样,迷娘开始隐隐后悔,方才的言语是不是重了些,真正伤到他了,心里这样想着,迷娘不知不觉朝着院外奔出。
就在迷娘的身形离开四方院落的刹那,她好似从背后听到丝弦轻轻断掉的一声奇异响动。
电光火石间,迷娘不禁敏锐回头,只见到身后原本敞开的两扇红漆木门,仿佛被一双无形之手推动着,骤然关闭。
“咦?门怎么会关了?”迷娘吃了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推门,平日加起来不足五十斤的普通木门,在她大力一推中,竟是纹丝不动,仿佛落了沉重的锁。
“不关生门,死门怎开?”目睹迷娘推门而不开,红衫的狐狸公子忽然一扫面上悲伤颜色,以袖子掩嘴之际,半露出笑得弯弯的眉眼。
“元郎,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迷娘惊愕反问,感觉面前苏元郎说不出的奇怪,一时又不太明白他到底哪里奇怪,心里止不住警铃大作。
眸光轻巧,掠过迷娘略显僵硬的饱满面颊,苏元郎脸上的笑意,越发甜蜜动人,往日神采十足的眼睛里却是冰凉一片:“今天是个投胎的好日子,娘子不用担忧,元郎我会好好送娘子一程。”
狐狸公子说着话,脚边升起一缕缕气味芬芳的紫雾烟尘,他尖俏的脸瞬忽掩进了那些烟尘里,变得模糊莫名,,同时又肃杀莫名。
烟尘满目,烟尘满口且满鼻,俨然无孔不钻,迷娘的手脚仅是被烟尘沾到,便即发抖且无力,连带着搅起胸口一阵巨痛。
她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仰头定定瞪住这忽然笑意盈盈的红衫狐狸,神色迷茫道:“元郎莫非是,要杀我?为什么?”
“玩够了嘛,自然就厌了,再不能讨我欢心的东西,没道理继续留着。”红衫的狐狸公子收起了笑容,声音阴沉而沙哑,他冷冷对视着迷娘,微微睁开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针一样的东西迸射出来,直刺进迷娘心里。
这双眼睛,还有这声音,不像是苏元郎的眼睛,也不像是苏元郎的声音,急痛中,迷娘反而瞪大了眼,她艰难凝望着居高临下的狐狸公子,从头到脚,黑发半覆的额头,细柳般的眉梢,穿着的靴子,还有那艳红飘荡的衣袍,腰间玉带,一丝一毫不曾放过地仔细打量,审视。
沉默片刻,迷娘忽然咬破了舌头,吐出一口血来,嘶声道:“你不是苏元郎!!妖怪!!你究竟是谁,胆敢冒充于他?!”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元儿?”迷娘一口血狂喷四濺,对方立时神色嫌恶地朝着五步开外,迅速跳了一跳,再无声落到地上,其容颜其身段,已不复是那笑容甜腻的红衫狐狸公子,却是一位半侧是娇秀玉面,半侧是丑陋鬼脸的紫衫女子。
“抱过,没抱过,可是大大的不同,若是连枕边人也认不出来,我这做娘子的,岂不是太没眼色了?!”强忍胸口泛起的恶心感,迷娘傲然一笑过后,眼神尖锐落到对方屁股后头,唇角渐次上扬起一抹轻浮讥诮:“更何况紫毛的狐狸尾巴,还在不知羞地摇得欢呢!!”
这紫衫女子,正是苏元郎的奶娘,涂山狐族大长老紫容。
且说紫容暗地里经过一番冷眼旁观,断定苏元郎不止是动了情,迷恋于半妖女子,甚至行事处处都可见到,受到迷娘制肘的影子,犯下大忌,已经决意除去迷娘。
她故意诳走苏元郎,知道苏元郎在院子里设有保护迷娘的狐火结界,她虽可借助本身功力,硬性解除那结界,但那狐火结界与主人心魂相连,很容易被苏元郎知晓。
紫容的意图,简单干脆,不过是替苏元郎斩断祸根,并无意与她疼爱的乳儿撕破脸,弄致两败俱伤,故而又化作苏元郎之态,骗迷娘自己出了院子,这才痛下杀手。
迷娘分明已经中了她的迷心毒烟,手脚瘫软,胸口刺痛,便是症候,但此时此刻,迷娘那黑白分明的瞳珠里,竟依旧盛放着几许清醒之光,实在出乎紫容意料。
迷娘能以普通人类的肉眼,看穿她的妖狐真身,说出她引以为傲的狐狸尾巴颜色,更是令紫容惊怒难抑:“臭丫头!你竟以下贱半妖之躯,看破老身传世幻术,如此一来,也不枉老身亲自动手了!!”
“我与你素不相识,何苦定要杀我?”迷娘临死,仍不忘记问清紫容,杀她根由:“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老身若说是受苏元郎指使,你定是不信。”怕她的迷心毒烟对迷娘不起效,在毒烟之外,紫容又加了两颗穿肠毒丸,强灌迷娘吃了下去,估摸着迷娘已经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继而凛然相答道:“老身也不怕告诉你知,你错在占了元儿的清白,又占了元儿的心,我们涂山狐族祖传大义,肉身可侮,魅魂不可丢,尤其元儿这等精灵贵族,素来只应欠别人情份,万万不可以被任何事物欠了情份,老身收你这条命,不过是为了元儿讨回债务,你就乖乖认命罢!!”
折断了手脚,浑身都泼上毒液污血,紫容就此将迷娘,白炼,靳陵光送作堆,以污血作饵,借以引诱她所鉰养的蜘蛛怪,将三个大活人齐齐吞吃腹中。
除恶务尽,紫容没有直接动手杀死迷娘,怀惴的是一箭双雕的想法,其一,她要的是迷娘等人,在这世间尸骨无存,干干净净。
其二,迷娘虽是半妖,好歹一身功力惊人,喂了蜘蛛怪的肚,无异可让蜘蛛怪功力倍增,更好地听从她号令,供她驱策。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紫容千算万算,不曾算到迷娘体内流淌的邪恶龙鲤之血,足以令她绝处而逢生,死灰复燃。
第489章 轮回(二十五)
且说迷娘大难不死,一番机缘巧合下,与靳陵光,白炼来到了白虎帮的老巢——白虎村。
尽管因白炼伤重的缘故,迷娘与靳陵光共同被白炼他奶奶派人监视着,这几天却是药食无忧,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迷娘清醒后,很快对靳陵光合盘说出他变成小孩子的来龙去脉。
靳陵光气恼之余,开始发恨练功,只想快点变回青年模样,好找到那紫容报仇,一雪前耻。
只可惜,欲速则不达。
终究是解药的药效尚未过去,靳陵光时不时地,一忽儿小孩,一忽儿少年,一忽儿青年地变来变去,不止平白折损功力,反而惹得暗地里临视着两人的白虎帮众惊吓不止,越发疑心白太君怕是人老糊涂了,不小心在外头捡了个妖怪回来。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也不知他们的帮主白炼,好端端的一个英雄人物,如何倒霉地,竟与妖怪有了关联,实实叫人惊惶害怕。
帮众们正自烦恼着,要不要禀报给白太君靳陵光异态,白炼居然跑来了,而且还学着他们的模样,不进门,却躲在窗下,做起了江匪们常做的偷听窥探行径。
看白炼面目神色,对迷娘的态度,不像是朋友,也不像是死敌,十分地奇怪,负责驻守这幢小渔屋的为首者到底有些不放心,索性瞒着白炼,指使下属去唤太君了。
这时白炼还没偷听出多少名堂,却见得化为青年模样的靳陵光,忽然晃了晃身子,继而仰起头来,一双俊秀明亮的眼睛里,微含薄怒,又微含莫名水雾地望住迷娘,沙哑低吼道:“都怪你,,好像,,好像又来了,,,我,,我好热,,”
靳陵光一旦身形抖长,原来的幼童衣袍也跟着撑破了,手长腿长,如玉的胸膛接近全露,落入白炼眼中,是一片刺目的火,烧得他口角发躁,两眼通红。
靳陵光话音未了,双臂交缠,纠住自个儿衣衫两侧,用力中分,将那勉强挂在身上的零碎衣物,彻底撕裂开来,转瞬已是毫无仪态地只管往迷娘身上贴过去。
靳陵光一边贴近,一边急切叫道:“给我,,给我,,,给我,,,,”
“陵光,你安静点,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想,,,没事,马上会没事的。”迷娘顺势搂住靳陵光颤抖发热的赤裸身,,体,慢慢拍打。
这不是第一回了,残留于靳陵光体内的千日魅药性,被靳陵光成年的机能强行唤醒,靳陵光就会控制不住难受地,冲她发,,情索,,欢,但是,这种时间往往很短,不会持续多久。
最初的惊慌过后,迷娘已经懂得要如何应付这种场面了。
怕窗外风大,迷娘很细心地转过身,用她的背替靳陵光挡住寒冷。
没有注意到,在迷娘温柔抚慰下,靳陵光的身子又慢慢软下来,缩短变圆,回复了粉嫩可爱的幼童之躯。
白炼只看到迷娘背对着自己,怀抱着靳陵光。
她的背,就像一堵冰凉的墙,让他的心没有提防地撞过去,然后撞成粉碎。
她抱了他!!她抱了他!!他不是她的小孩,他是,,他是,,,,白炼目睹此景,忽觉得一阵心慌意乱,又一阵说不出的恼恨凄楚。
不想看了!!真正是多看一眼,都不成了!!
心思凌乱刹那,白炼提脚要跑,霍然起身之际,额头不幸撞上了窗子,一声闷响,伴一声痛呼:“哎呀!!”
“阿炼?!”迷娘闻音扭头,满脸愕然欢喜:“你怎么在这里?““哼!”狠狠揉着撞出青包的额角,白炼略低头,忍住快要掉出的眼泪,不发一言,撒腿就跑。
真是没出息啊!!只不过是撞到头,从小到大他经常撞到头,也没怎么疼,怎么今天,就疼到想哭了呢?!!
白炼不明白,不明白的白炼,双腿飞奔起来,活像受了重伤的野兔子。
还没来得及跑出院子,就被已经盯住他的半妖猎人,一把给逮住了。
迷娘看白炼跑得凶,又不理她,十有八九又发脾气了,怀里靳陵光给她添乱还不够,又多了个添乱的人。
真当她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揉捏不成?
迷娘一念至此,一股子莫名戾气猛地堵在胸口,当即也不客气,抽掉了腰带,浑如飞天起舞的灵蛇,牢牢缠住白炼的腰,就此将白炼从数丈远的窗外,硬生生拖了进来。
“干什么?!!你干什么?!!”白炼猝不及防,免不了吓了一跳,他被迷娘这一拖,拖得是头昏脑涨,顾不得脸上泪痕未干,手脚只管奋然挣脱着,冲迷娘大吼大叫起来:“你凭什么绑着我?!!赶快放开!!”
任凭白炼胡乱动弹,迷娘单手抓紧腰带,另外一只手臂搂着靳陵光慢慢安睡,神色甚是沉默。
白炼怒极,艰难站立着,试图解开缠在他腰间的结实布带,谁知他越是用力,迷娘反而拉得他越紧。
仅是眨眼间,两人身子已经面对面地贴合于一处,白炼那温温软软的玉鸟儿不小心磨着迷娘身子,竟是如同受到莫大刺激,悄悄硬朗了。
不好!!不妙!!再也没有比这种情景,更加尴尬又叫他羞窘无措的事儿了。
白炼一张英气十足的脸儿不禁涨得通红,尽管在拼命咬牙,仍是抑制不住太过粗重太过急促的呼吸,一波一波地从鼻唇间激烈溢出。
终于不闹,也不吵了么?
看来,这一招还蛮管用嘛。
因为要哄靳陵光入睡,迷娘只道白炼安安静静的样子,是肯听她话了,却还没发现到白炼身子的异常。
小孩子的靳陵光很容易感觉累,尤其是耗费大量功力,变回青年又失败,他被迷娘抱在怀里,眼皮子强行撑了几撑,很快就撅着粉粉嫩嫩的小嘴儿,气呼呼地睡着了。
等到迷娘放下靳陵光躺到了床上,又细心替小家伙盖上被子,回过头来,白炼俏美脸颊上,那两抹没办法掩饰的潮热红晕,已经迅速蔓延到他的后耳根。
“阿炼,你病了么?怎么这样烫?”迷娘愣了一愣,看着他泪水濡湿的面容,手指轻轻覆住他额头,温柔道:“刚才是不是撞到这里了?疼么?”
“不要你管!!”硬性地拨开迷娘的指头,从白炼略带颤抖的双唇里,却发出了,叫人心悸的焦甜低哑之调。
咦?!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身子有意无意地碰到他的,宝剑样坚硬的质地,令迷娘猛醒过来,她踮起脚儿,开始试探性地,张嘴咬了咬白炼微微发烫的细巧耳珠。
“呜,,,,,,你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