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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迷娘曲-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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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住苏九郎的乌绸丝袍,在半月相照的庭院中央,迎风飘荡着,如同妖兽在黑夜里张开了黑色的翅膀,急速凌厉招展。

地上的狐女们齐齐抬头,凝望苏九郎威风姿影,个个眼中流露羡叹。

在她们心中,失去了八条尾巴的狐氏公子,依旧如从前拥有九条尾巴那般,俏美迷人,风流倜傥,引得众生颠倒。

此时此刻,狐女们的眼睛看着苏九郎,苏九郎的眼睛却看着迷娘。

没有人发现,他那遮住了绝色面容的青纱软帽里,隐隐射出两道金色光线。正牢牢地,死死地直盯着躺在冰凉泥地里的人类少女迷娘。

苏九郎很生气,真的很生气,血液在身体里仿佛火焰般燃烧,**至难受。

五百年,至今为止,五百年,已经很少有人令他如此动怒。

因为,在他活了五百年的漫长时光里,从来没有人碰过他珍贵要命的漂亮尾巴以后,又碰他最为重视的漂亮脚踝。

狐族与人类不同,在他们的世界里,脸相是次要,唯独尾巴与手脚生得柔美有力,才是真正的美。

尽管,没有人可以看出,他刚才被迷娘捉住脚踝的时候,忽然涌起的惊慌与愤慨,可是苏九郎自己知道,刚才如果他不是拼尽全力,飞出她手掌,她真的会撕碎了他

她的手指头,根本不是普通女子的手指头,非常非常地有劲,充满了穿透感,就像她当年向他射出的箭一样,刚烈无双。

咬住那一箭,苏九郎没办法忘记,他的牙齿疼了整整两个月。

没有苏九郎拦在身前,呼风的剑气完全没有了避忌,杀气四射笼罩住迷娘全身。

“呼凤,给我留着活口。”苏九郎足不点地,飞起之后,又缓缓飞落,他张开两只宽大衣袖,轻轻扫开呼凤剑光,继而扬起数道呼啸黑风,将迷娘狠狠抛高又扔落。

用力地抛高,再沉沉地坠地。

迷娘被他卷在睁不开双眸的妖气狂风里,浑身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撕了本公子?看你这种样子,还怎么说大话要撕了本公子?”苏九郎叫玉姐儿检查过迷娘伤势,确信无疑她手脚各处骨节全断,这才不紧不慢靠近对方,往她耳边讥诮发话。

迷娘闭上眼睛,努力喘息,却不说话。

玉姐儿蹲在她身边,望迷娘遍体血污,汗湿重衣,远不复重逢时饱满精神的女孩儿模样,心里终是不忍,旋即仰头,面对苏九郎低声道:“九公子,迷娘现时已与废人无异,估念我与她相识一场,不如赏给奴婢几份薄面,让我给她个痛快罢?!”

苏九郎心里怒气难消,哪里肯依,立时出语甜笑道::“现在就给她痛快,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可是,玉姐儿你服侍本公子多年,难得求一回人,本公子也不能不给你这个面子,不如就赏你代劳,给她几个耳光,好么?”

“九公子!奴婢知道错了。”听得他声音比起平常娇媚十分,语气里却夹生着千年冰雪,玉姐儿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

她赶紧双膝跪倒,手指迷娘,低低喝叱道:“这贱人虽死有余辜,活罪更加难逃,玉姐儿擅自作主,实该万死。”

“玉,,,,,玉姐姐,我就说你这么好,怎么可能是妖怪呢?”迷娘睁开双眼,忽然冲着玉姐儿笑了起来。

满脸灿烂的笑容,满脸放松的笑容,丝毫看不出她刚才在苏九郎手下饱经折磨。已经是气若游丝的人

苏九郎吃了一惊,冷冷变色道:“你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管我家奴儿是不是妖怪,又有什么用处?”

“悔改?”迷娘愣住,吃力反问道:”悔改什么?有什么好悔改?”

“后悔你错帮了昂鸣曦那小子,你这个救命恩人如今有难,他也不肯现身来救你!后悔你有眼不识泰山,搅乱本公子修真大道,惹来今日杀身大祸,!这样浅显的道理,你如何不明白?”苏九郎凑近迷娘耳边,滔滔不绝,一口气说来,转瞬睨住她失血脸蛋,故意放慢语气道::“本公子现在告诉你了,你从现在开始明白也不晚,你若肯说你错了,,,本公子说不定看在玉姐儿面子,饶了你,,,”

迷娘深深凝视了苏九郎一眼,轻轻摇头道:“没做错的事,我不会认错,就算我再怎样认错,你也不会饶了我。”

“你都还没说出口,怎么知道我不会饶了你?”迷娘的回答,。实在出乎他意料,苏九郎不禁愕然相问。

迷娘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然后合上了眼睛。苏九郎无论如何再问,她都不再说话。

苏九郎大怒,忍不住又卷起道道狂风,将迷娘如同破布般,摔来打去不停

迷娘自始至终,再没有吭过半声,更没有求过半句饶。

翻来覆去,不知扔了迷娘多少次,眼看天快大亮,苏九郎好不容易怒气稍息,终于肯暂且罢手。咬了迷娘脖子,取她热血食用。

幸亏他新尾初成,体内妖气难以承受过多热血,迷娘的血才没被他全部抽干,勉强保住半条小命。

苏九郎吃足喝饱后,吩咐玉姐儿与呼凤锁起迷娘,他自行踏入房间休息睡觉。

狐精吸取他人血气,极度需要时间静养,苏九郎这一睡,不知不觉便睡了九天。

迷娘独自关在一间密不透风的土牢里,手脚尽断,身子动弹不得,渡过了九天不见天日的日子。

第九日半夜子时,有人打开牢房,自外面透进一点光来,这是个身材壮实的家伙,他非常迟疑地抱起迷娘,弄开她头发,仔细辩认了半天,忽然放声哭道:”迷娘啊迷娘!!可怜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却死掉了,难道命中注定我司徒慕欢与你只有收尸的缘分么?”



第七十五章 生死夺岭战(十五)



这抱住迷娘嚎淘哭叫的家伙,身披铁衣重甲,脚上是一双齐膝深翻毛皮靴子,一副神气十足的新博小将打扮。

但见他额头中央绑着镶有黄晶石的同色发带,肤色虽然微黑,但却生得细眉细眸,五官甚是清秀,正是在天贝郡学堂最喜以欺负迷娘为乐的郡主家大公子司徒慕欢。

自在宫中参加女帝连雅生辰盛宴之后,司徒敏因为怀揣了别样心思,带着儿子司徒慕欢一直住在都城未曾离开。千方百计为儿子找寻种种机会接近连雅。

一次两次也还罢了,三次四次,无论连雅小病小痛,或是出猎郊游,司徒敏必叫他事先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赶去陪同,。

没能在天牢见迷娘最后一面,司徒慕欢心里始终堵着一股闷气,惊觉娘亲竟有意将他许给年纪一大把的连雅,终于忍不住满腹委屈发起飙来。

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告诉司徒敏,迷娘曾经夜闯船舱抱过他,又看光了他的身子,此生此世,除非迷娘再生,否则他绝计不会与第二人成亲。

司徒敏一把算盘拨来拨去,没料到被儿子一句话折落半山,刹那间,不禁惊怒交加道:”区区一个奴才,纵然忠心事主,凭着点小功夫又在漉水救了我们,又能怎么样?奴才始终是奴才,就算她活着,我也不容许她做你妻!!更何况你平常不是最讨厌她么?怎么可能让她碰了你?!”

“谁,谁谁说我最讨厌她啦?”司徒慕欢涨红了脸。反驳。

“你不讨厌她,干嘛以前读书的时候老说她坏话?没事就叫为娘想办法轰她走?还老跟她打架?绊她跟头?”司徒敏气不打一处来,厉声连问。司徒慕欢骤然被问住,一时梗着脖子不言语。

儿子沉默的样子,落入做娘的眼中,完全变成了要与她死心对着干的反抗态度。

引得司徒敏肝火上升,哪里肯依,继续逼问不止。

司徒慕欢避不过她追问,恼羞成怒之下,索性放泼吼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就喜欢她!!我就喜欢一个奴才,不成么?”

两母子就此大吵一架,没过几天,恰逢新博与白帕开战,司徒慕欢深知娘亲个性强横,唯恐自己继续呆在都城,哪天不小心被她创造机会成功,诱使连雅看上自己,到时候皇命难违,前路可怕,赶紧主动请战,加入新博兵部出征阵营。

同一天,司徒慕欢同堂师兄张翎,向司徒敏郑重提出,愿与未来小舅同甘共苦,参战报国。

司徒敏担心儿子莽撞冲动惹祸,思虑再三,终于同意张翎请求。

哥哥要入伍,弟弟自然也不肯示弱,结果张鸹也跟着进了兵部。

司徒慕欢与张翎在天贝郡都是数一数二的身手,刚入伍不久,便陆续升为七品校尉。夺得罡风关后,分别负责带领一支百名步兵队,在罡风关城内轮回值夜巡逻。

张鸹则跟在张翎身边,担当副校一职。

迷娘被苏九郎生擒那晚,逢司徒慕欢当值,凑巧撞见了苏九郎的轿子入城。

也看到了迷娘。

浑身浴血的白帕小兵,满头乱乱的长发遮住脸,,气息微弱,被两个黑衣女子牢牢捉紧手脚,跟在轿子后头。

被将军当作大军师尊敬看待的乌其公子苏九郎,莫名奇妙出关十天半个月,人踪全无,这一回来,什么人不好抓,却如此大模大样地抓了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白帕小兵招摇过市,个中情景,实在是太古怪。

也实在是太诡异。

司徒慕欢好奇心起,不可收拾,悄悄带了几名亲兵,追过几十步。

几十步,几跳几跃间。

司徒慕欢越看越觉得小兵身形高挑,胸部尤其丰满活泼,酷似迷娘。

这一念头出现,司徒慕欢是越看越怀疑。

勉强按压住莫名激动,司徒慕欢几乎是慌不择路地跑回去,告诉了赶来接班的张翎

听到司徒慕欢怀疑迷娘还活着,张翎半天没有说话。

张鸹却忍不住哭了。

等张鸹哭完,张翎开始表态。

如果查清楚,真是迷娘,他们三个务必齐心协力想办法救出对方。



第七十六章 生死夺岭战(十六)



三人计议妥当,立时发动司徒慕欢与张翎属下两队人马,日夜交替加强对整个罡风城的巡防值守,尤其是苏九郎所住别院左右,继而借军务之便,花了整整九天时间,好不容易探听到关押迷娘的地点。

这日,张翎谎称有城中盗贼跑到了苏九郎家里捣乱,迅速率众进入引开狐女们注意,张鸹与司徒慕欢则趁机溜进后院土牢。

此时,土牢外已经空寂无人,唯见门中央横挂一把铁锁。

铁锁普通方石大小,形似虎狼兽头,浑身青锈班斑。

其模样看上去似乎腐旧不堪,司徒慕欢仗着力大,根本不将这种平常小锁放在眼里,转瞬毫不犹豫徒伸出拳头,向着锁心方向猛砸过去。

兽头锁断掉刹那,从锁心里发出一道针细青色光芒,转瞬又很快消失。

光芒微弱且轻灵,闪得实在又急,司徒慕欢与张鸹都未曾注意到断锁异态。

弄开了锁,张鸹负责留在门外望风,司徒慕欢强忍急切,一口气推开了牢门。

牢门内,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强烈血腥与干躁泥沙气味,司徒慕欢捏起鼻子,慢慢走过去,靠近。

昏暗光线里,他的眼睛里落进土牢角落边,缩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一团,冷不丁瞳孔急骤收缩。

只是几日不见,身形丰满高挑的白帕小兵已是形消骨立,对方低头散发衣衫破开靠墙而坐,手脚关节皆缠着沉重铁链,鼻唇之间已经感觉不到半点生气。

血肉模糊的白帕小兵抱在怀里,柔软脆弱得可怕。

证实了九日前他亲眼所见,确确实实是迷娘。

在学堂会对他横眉怒目的迷娘,总是不肯认输,要与他一较长短的迷娘。

这样倔强到惹人厌的迷娘,在他病得要死的时候,却会在船舱里给他喝酸梅汤。

那样甜甜的,酸酸的滋味,不知道下过什么毒,只要喝过一次,似乎能够叫人永远没法忘记。

抵达都城以后,司徒慕欢一直在非常苦恼思谋着,要如何向迷娘开口,再喝一次她做的酸梅汤。

哪里料到,理由还没想好,迷娘已经不在。以莫虚有的通匪罪名,被女帝问斩。

司徒慕欢心里的不甘,可想而知。

他那日无意见到被苏九郎生擒回关的迷娘,感觉她并没有死去,深深怀疑白帕小兵就是迷娘的惊人推测,折磨得他难以安枕。

司徒慕欢想尽办法混入苏九郎后院,犯险破牢原本是满怀希望而来,可是他在牢里亲眼目睹迷娘容颜一片死寂清冷,双眸紧掩成线,浑身皮破血流,手脚全断,隐隐露出白骨森森,毫无活气可言,顾不得自己还置身于险境,竟是绝望伤心得大哭起来。

少年眼泪一颗连一颗,接连不停掉到迷娘枯惨面容,额头,流进她嘴唇。

就在司徒慕欢大哭间,怀中身体冰冷仿如死尸的迷娘双唇忽然微微蠕动着,异常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水”

她说话的时候,在他臂弯里轻轻挣了一挣。

感觉到她细微的挣动,司徒慕欢哭声骤停,不敢太确定地吸了口气。怔怔望住迷娘。

迷娘的眼睛虽然并没有睁开,但他非常清楚地看到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在他怀里吃力仰起头,勉强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字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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