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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才没有经常欺负阿炼,,”陆青苔三言两语,无意提起迷娘伤心事,迷娘起初气急,旋即忍不住一阵后悔,眼眶瞬时红透道:“我只是,,只是,,只是不小心,,不知道阿炼是小白虎,,不对,,就算小白虎不是阿炼,迷娘也确实做错了,,”
陆青苔微怔,他凝视她一脸要哭的悲伤表情,有些糊涂,又好像有些明白。
沉默片刻,陆青苔定定神,向迷娘招手道:“你不是急着补剑么?还不赶快动手去助我拉动炉底风箱,我现在要正式重启剑炉。”
迷娘咬咬牙,感激笑道:“好!!小兄弟!迷娘马上去做!!”
风箱拉起,火焰灼热舔遍剑炉底端,满炉沸水狂涌红汤热泡。少年慢慢环绕剑炉,步行一圈,继而将两截断剑分头刺进迷娘手腕,低声言道:“若肯借我两滴血,我会还你完好金身。”
迷娘大气也不敢出,任他剑尖刺入肌肤深处。
少年取得迷娘鲜血沾满王子剑尖,继而双手高高捧起迷娘断剑,神情凝重,向着剑炉高声唱诺道:“镇邪!镇邪!还不重归正道,要待何时?”
少年扬眉唱罢,拼起断剑原形,固定在一只铁架上,继而舀了一碗剑炉铁水,慢慢浇淋其裂口上。
一碗又一碗,他不停地舀啊舀啊,断剑裂口不停发出咝咝响声,由白变红,又很快由红变白。
无数的红光与白光,在迷娘眼底交织闪过,宝剑断缝渐次开始合拢,少年双手持一方巨棒样的砸铁石,半跪于宝剑前,朝那裂口合拢部位齐齐用力砸下去。
陆青苔每砸一下,都会生出满头的汗,似乎每一下,都是拼尽全力,绝无保留。
如此重复动作,迷娘静静在旁,不觉烦闷,异常紧张地暗数着次数。
达三千次之时,院外忽然响起锣鼓声。
陆青苔与迷娘只当是过路客,皆充耳不闻。
锣鼓声响过后,一通威武声音,犹如洪钟穿过剑栅与院门传进来:“陆逖翁!!陆逖翁可在此?!”
迷娘闻言,小声相问道:“小兄弟,好像是找你爹娘的,怎么办?”
陆青苔手里不停,呶起嘴示意迷娘替他擦汗,神情镇定道:“你应该看到了罢?我现在没空。”
那威武声音等了等,没有得到回应,又开口道:“眉州陆逖翁!!本将军知道你在里面!!现有王令在此,我乌其国主急召你入宫,派本将军亲自来迎你,还不开门接旨,该当何罪?!!!”
“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哦,”迷娘吓了一跳,赶紧又问道:“小兄弟,真是找你爹娘的,你说要怎么办?”
“别理他!”陆青苔吸了口气,再次砸落下去,依旧镇定道:“先给我拿点水喝比较要紧!”
迷娘不敢怠慢,端起水碗,递至陆青苔嘴边。
陆青苔咬紧碗边,猛灌一大碗入喉,旋即抡起手臂,继续锻打不休。
无论那声音如何叫骂,或是恐吓,他只是不理,直到他自己感觉,他为她重铸的断剑融进镇邪,也融进了爹娘的骨与血,已经天衣无缝。
陆青苔停了手,持起迷娘宝剑,站起身来,再走近剑炉边,竖直放入炉水里,任宝剑迅速被淹没至顶。
宝剑淹没至顶刹那,陆家剑屋,同时被外人闯入,剑栅纷纷倒地,是一片清脆震天地响:“陆逖翁!是你抗旨在先!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目睹家中剑栅失去结界之力,陆青苔顿时脸色煞白,能够如此轻易地毁掉护院剑栅,对方身手,非同寻常。
陆青苔猛然拉起迷娘,冲向房门背后密道:“这人来头不小,我们都不是他对手,要赶紧走!!”
迷娘不甘心道:“我的剑!我的剑还在剑炉里!!
“你身为剑主,应该懂得如何呼唤你的剑!”陆青苔毅然道。
第壹肆壹章 破日且破月(十三)
迷娘听了陆青苔的话,立刻扭过头,冲着剑炉跺脚急叫道:“剑啊剑!!迷娘在这里!!你快点跟着迷娘飞过来!!”
陆青苔又好气又好笑,狠瞪她一眼道:“你当除妖剑,是可以这般轻易被唤出来的便宜货色么?”
迷娘极力呼叫着她的宝剑,一边伸长了脖子,两只眼睛死死盯住剑炉一只手死拖住陆青苔衣袖,不肯向前移步。
只是,任凭她如何换大声,青筋直冒地,喉头生烟地使劲叫它,剑炉表面始终泛着绣红火热的铁汤波纹,果然如同陆青苔所言,看不到丝毫有宝剑跳出的希望。
就在迷娘直起嗓门,连续呼叫王子宝剑的时候,陆家院门敞开处,被陆续扔进几砣大冰块,其中两三砣大冰块重重落到空地上,濺起许多细碎冰渣,另外三四砣大冰块落进剑炉里,迅速消失沉陷。
“不好!!”陆青苔见状,脸色又是一变,旋即咬咬牙,吃力甩开迷娘,转身跑出藏身房门,张开双臂护于剑炉前方,疾颜厉色道:“陆逖翁在此!!谁敢动我家剑炉?!”
陆青苔忽然现身,院门外立时跟着涌进一列长矛大刀的乌其士兵,约摸五十人左右。
这些士兵迅速分成几队,占据于陆家剑屋四处。
最后走进来一个年轻女将,头戴红缨盔帽,身穿连襟铁衣,看她身形瘦长,脸颊也瘦长,赤手空拳地,慢慢蹁着八字步,站定于陆青苔面前,大模大样道:“陆逖翁?你就是眉州陆逖翁?”
女将眼睛细小,略带三角形,微微下垂着,对望他刹那,目光透出一缕锐利杀气。
对方遍体霸道真气伴随她停止的脚步,不停游走流动,向着少年所在散发出压迫气势,陆青苔勉强镇定着,挺胸答道:“不错!我就是陆逖翁!!”
女将逼近陆青苔,抬眼睨住他脸孔,端详片刻,少年清秀脸孔上汗毛细致明显,肌肤光洁接近无垢,不禁冷笑讥讽道:“小弟弟,你当本将军眼睛小,就看不到东西么?眉州陆逖翁,因铸就镇邪一剑,登记入我乌其军兵册的年头,少说也超过三十载,你这模样,说到顶,也不过二十岁罢?”
女将说着话,眼神骤然转到陆青苔身后,望少年细腰翘臀,甚为诱人,旋即不怀好意道:“这屁股,啧啧啧,漂亮得好像花一样新鲜,怕是还没被人疼过罢?”
“我呸!!堂堂将军居然如此下流无耻!!!”陆青苔长这样大,还从曾受过这般污辱,不禁又羞又急,朝着女将狠狠扬起拳头道:“休怪本少爷不客气!!”
他的拳头,根本来不及碰到她,这女将已经沉下脸,扭身闪开,顺势张开五指,迎头捉紧少年四指拳指部位,然后轻轻一拉。
陆青苔呼吸忽窒,感觉整个人都被她一只手抓起悬空,然后,无法挣扎地,被迫身子后仰抛向地面。
陆青苔反应敏捷地挥手踢腿,勉强撑起半边身子,有惊无险地落到地面,只是左边脚踝部位,仍是被那女将随手使出的撞击猛力,弄得扭伤,忍不住发出一声闷痛呻吟。
那女将趁陆青苔急于喘息,又紧紧逼近他身旁,俯着他耳畔,出语低低且轻浮道:“本将军最爱怜香惜玉,瞧你有几分姿色的份上,你若肯乖乖求饶,本将军暂且留你小命,怎样,要不要答应?”
“你做梦!!!”陆青苔气急,不假思索,拼命推开女将试图抚过他脸颊的手掌。
女将被陆青苔无情拒绝,立时反手一掌,狠狠抽向他细腻脸蛋:“小弟弟!是不是做梦,本将军说了算!!!”
她这耳光,比十个陆青苔的拳头加起来还要重。
陆青苔虽然看清了她动作,脑袋稍稍偏了一偏,却仍是被她凌厉掌风刮到,旋即又头重脚轻地摔倒在地,嘴角不小心碰到地面的冰渣子,立时磕破了皮,流出艳红的血。
这女将见陆青苔险险躲过她用力一击,虽然躲得很是难看,仍是令她面子过不去,旋即怒极反笑着,再度逼近少年,单立了一条腿,抬脚生风道:“好小子!难怪敢这么嘴硬,有两下子嘛!!再好好吃我两脚,怎样?”
这女将是乌其国兵部凌半河大将军帐下副督军,名唤李涂妍,擅长拳脚功夫,因其力大无穷,在乌其兵部鲜有敌手,人称神力将军。
此次,她率领亲兵,一路轻车简从,自乌其都城出发抵达眉州,表面是受了乌其国主之令,迎接铸剑师陆逖翁入宫面圣,实则是丞相苏丽姬指派。
凌半河无故失踪数月,丞相苏丽姬极力推荐平时与她刻意交好,百般巴结奉迎于她的李涂妍代为执掌兵部,并暗示李涂妍,只要她能够顺利办到苏丽姬吩咐下来的几桩公事,苏丽姬必助李涂妍早日正式接替凌半河职位,以偿李涂妍多年辛苦钻营,想做大将军的宏图大愿。
苏丽姬秘密交待给李涂妍接办的第一桩公务,便是命她设法找到凌半河,也就是镇邪下落,然后,借机除掉人,将镇邪宝剑拿回来。
李涂妍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得知凌半河最后出没的地方,似乎是在乌其东北部地区,眉州附近。
而眉州,正是凌半河的镇邪宝剑出生之地。
铸就除妖利器镇邪剑的眉州大铸剑师陆逖翁,是乌其国五大铸剑师里面,最淡泊名利的一位,素来深居简出,从不与官家结交。
其余的四大铸剑师,都已听从丞相苏丽姬悉心安排,与家人共同住进乌其首府—乌都,为皇家效劳。
唯独陆逖翁,几度婉拒苏丽姬相邀,又几度搬家埋名,颇有遗世而独居之侠隐风范。
李涂妍一旦查探到,凌半河失踪,恐怕与陆逖翁有关,旋即不敢怠慢,赶紧报与乌其权势通天的苏相知晓。
苏丽姬闻听李涂妍所报,很是沉思了一番,然后对李涂妍暗授机宜,示意对方,陆逖翁数次对天家不敬,早已犯下死罪,如果她确实查明,对方谋杀了乌其大将军凌半河,可立斩不赦。
朝堂,官场,兵部,无论哪一国,哪一城皆是墨染之地,李涂妍久历其中,自然深明对方话里有话,旋即心领神会而去。
此时她故意找茬,伤害陆青苔,迷娘看到眼里,哪里还忍得住,跟着从房间里冲出来,拦在陆青苔身前,双膝半弯着,双手接住她一只脚,满脸愤怒道:“住手!!就算他不是陆逖翁,你也不能欺负人!!”
“哟!小男仔,她是你什么人?口气不小嘛!”李涂妍不提防中间有人跑出捣乱,居高临下瞪住迷娘,心中怒气比迷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说着话,很快拳脚并施,齐齐向迷娘招呼过去。
看她招法极猛,迷娘自思力不如人,赶紧拉开陆青苔,共同侧身闪过。
李涂妍的拳脚落空,带动一股剧烈气流全数袭向铁剑梅花桩。
铁剑受气流之力影响,纷纷折倒。
迷娘一时找不到她空隙,无法正面相碰,唯有跑遍院落,左右躲避不止。
“兄弟们!替本将军堵住出口,不准让这等重要人犯逃了!”李涂妍尽管力气大,轻功却差了点,她恨极迷娘跑得快,喝令两队亲兵动手助她捉住迷娘与陆青苔。
陆青苔跑了两步,拈记着他的剑炉,转过身去拉动风箱。
李涂妍看他一心相护剑炉,似乎连性命也可不顾,眉头微皱,计上心来,旋即又喝令其余亲兵继续往剑炉里扔冰块。
陆青苔忙于拉动风箱生火,不提防背部,肩膀又被李涂妍发令围上来的乌其亲兵狠揍了几下,被迫束手就擒。
李涂敏追不到迷娘,一口气拔了院子里的老树,扔向她。
迷娘正忙着躲开老树,发现陆青苔被捉,又气又急奔回来,想要出手相救:“小兄弟!!”
“迷,,迷娘,快,,你别管我,快去拉动风箱,别叫那冰,那些冰弄坏了我的剑炉。”陆青苔缩在地上,双手被粗绳绑于背后,舔了舔唇角的血,吃力对迷娘低声说话。
迷娘眼睛里可以望见陆青苔,奈何他脖子上架着乌其亲兵的剑,背后又有李涂妍恶狠狠追杀而至,想救的人无能去救,这场景似曾相识。
她胸口一股闷气难消,忍不住仰头发出激越长啸:“啊啊啊啊!!!!”
那长啸忽如其来,恰似排山倒海,绵绵不尽,震耳欲聋。
众人心神忽然大乱,不等她长啸止歇,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慢慢刮进一阵狂风,狂风落到剑炉上方,露出一朵五彩云朵。
五彩云朵上面,静立一位青年男子。
男子穿着雪白长袍,脚上也是蹬着雪白长靴,灰绿长发长及腰间,额头一枚三味火焰饰环,红唇长眉,相貌十分地俊美,他低头朝向陆青苔,一双湖水琉璃色的眼瞳里流露淡淡疑惑:“是谁在呼唤我?是你么?”
第壹肆贰章 破日且破月(十四)
陆青苔忍痛,抬头望住那白衣男子,止不住异常惊愕道:“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没有听到陆青苔回答,白衣男子微拧眉头,流露几分不悦神情,旋即又旁若无人地,认真追问道:“刚才呼唤我的,是你么?”
发现对方先前略带疑惑的模样忽变了严肃,陆青苔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摇头否认道:“不是。”
看陆青苔的反应,竟是认识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