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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其是尚武大国,兵部行事向来趾高气昂,横行无忌,看到这些士兵气势汹汹,搬出兵部名头闯进来仪巷抓人,百姓们生恐一个不慎,被士兵们刀剑伤到,惊惶失措地争相逃开。
一时之间,人人深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个个顾头不顾尾,转瞬街头已是大乱。
那被追的人扒开人流,踉踉跄跄竟很快奔到了迷娘马蹄下。
迷娘的马受了惊,正跳脚嘶叫不停,迷娘眼看四处喧腾慌乱,急中生智擒起这人掳到马背上,面向那群如狼似虎的乌其兵纵声大叫道:“兄弟们!!你们想抓的兵部要犯已经落入我手!!想立功的,尽管来找迷娘要人!!”
第壹伍玖章 日之恨,月之痛(十一)
迷娘一边喊话,一边飞快调转过马头,眨眼功夫已经连人带马奔出了来仪巷。
“兄弟们!!给我追!!别让她跑啦!!”其中一名为首的乌其兵,惊见迷娘在他们眼皮底下抢走人,哪里还顾得再恐吓百姓,旋即操剑叫嚣着,带领众人猛追过去。
迷娘骑着马,竭力避开路人,专找那僻静处穿行,很快来到眉州相对空荡的菜市口地头。
眉州人原本便习惯清晨赶集,近段又天气异常,中午的菜市口,热得好似蒸笼,真正是门庭冷落,人气全无。
迷娘骑马,速度不紧不慢,故意引得乌其士兵们气喘吁吁,不会跟丢自己,也不会轻易追上自己,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她踏进菜市口地头,渐渐放慢马步。
那被她擒上马背的人,表现很奇怪,脸朝下被迷娘拦腰横在她身前,受尽颠簸,却始终一声不吭,也不动弹。
迷娘这时得了空,利落将对方扶起坐稳,与她面对面道:“这位姐妹,迷娘刚才失礼了,可否请你说给迷娘听听,你究竟犯了什么罪,会惹来乌其兵缉拿于你?”
这人扭过头,不看迷娘,也不说话,呼吸很是粗重。
迷娘怔了一怔,想要开口再问,背后一队乌其士兵已经陆续杀到,一窝风围上前来,气势汹汹高叫道:“大胆逆贼!!不想送死的话,赶快放下兵部要犯,束手就擒!!!”
士兵们捉人心切,手里利剑颇有些同仇敌忾地,纷纷朝迷娘挥刺,刹那间,迷娘情景端的凶险万分。
迷娘见状不妙,立时按紧那人脑袋,压低了腰肢,将那人牢牢护于身下,旋即又抽出腰间镇邪剑,一口气舞成密不透风。
剑握在迷娘掌中,迅速散发万道寒芒,生生将那些士兵逼退数十步之外。
乌其兵们观望迷娘宝剑光彩逼人,俨然锐不可当,先前满脸嚣张神情,转瞬变了骇怕与惊惧,个个你推我,我推你,不敢再上前半步。
迷娘趁机收回宝剑,姿态昂然端坐于马背上,朗声道:“各位兄弟!!迷娘刚才不过跟大伙开个玩笑,并不想为难大家,谁要能告诉迷娘这要犯犯了什么大罪,必须要接受惩罚,迷娘自然会将这要犯还给你们!”
士兵们犹豫片刻,推出为首者,先对迷娘低头行了个礼,继而郑重言道:“这人关系到我眉州兵营军机要务,我乌其军法森严,若有丝毫泄密必死无疑,望大侠见谅,将这头等要犯还给我们,好回营复命,今日之事,我们也会当是一场误会,不予追究。”
“好!”迷娘不假思索答了一声好,转瞬捉紧这人手腕,要将对方交给乌其兵,她话音未落,对方正好转过头来。
这人脸蛋上,许多的泥灰混着不少的汗水,却遮不住两条又黑又浓的眉毛,如同闪亮鸦翅伏在眉骨之上,一双眼睛,尤其清亮动人,正朝迷娘瞪着恼愤又悲伤的颜色。
这人望着迷娘,鼻孔里静静流出鲜红的血。
迷娘看清对方模样,俨然是在乌其边境小镇曾经结识的生药铺少年,不禁大惊失色:“柴,,柴胡?!怎么会是你?!”
“大侠难道认识他?”乌其兵听到迷娘唤叫对方名字,也不禁变了脸。
“不错!迷娘认识他!!不止认识他,迷娘相信他的为人,绝对不会做什么坏事!!”发现乌其士兵要辑拿的要犯,竟是柴胡,迷娘心念电转,狠狠咬牙道:“抱歉了!!迷娘这回说话不算话!这人,迷娘不能交给你们!!”
第壹陆零章 日之恨,月之痛(十二)
迷娘刚刚还主动化敌为友,转瞬又出尔反尔,令乌其士兵们顿时又惊又恼。
正所谓军令难违,他们固然忌惮她剑气凌人,却仍是忍不住咬了牙冲上前去,开始围捕于两人:“大胆逆贼!!你既然不肯给我们面子,那我们也只好对你不客气了!!”
迷娘与柴胡二人一马,与这一队乌其兵,约摸二十来人左右,就此在菜市口摆开阵势,双方彼此虎视眈眈,大有拼个你死我生之意。
那领头的小兵,急思片刻,正要挥手示意砍杀迷娘马腿,冷不丁从他们背后方向,居然又冒出一列手执利器的乌其铁骑兵。
这些乌其铁骑,兵壮马肥,服饰装备极其精良,最前面的骑兵手握肩扛一面招摇打眼的杏黄三角旗帜,中间印有一枝千年山参图徽,俨然是乌都兵部直系部队。
这些乌其铁骑,中间簇拥一名红樱盔帽打扮的女将,速度飞快来到他们面前。
这女将瘦长身材,脸颊瘦长,眼睛生得极为细小,赫然是那在陆青苔家里,曾经与迷娘大打出手的兵部李涂研。
迷娘认出李涂研,认定对方借机寻衅而来,不禁暗中握严腰间宝剑剑柄,随时准备出击。
不料,那李涂研分明看到了迷娘,却装作完全没看到的样子,反而威风十足地,向着站在马头前的乌其小兵发问道:“本将军无意路过这里,不知你们所为何事,在这菜市口喧哗扰民?”
兵部之中,阶级等级森严,比起朝堂上下,又更胜一筹。
负责追捕柴胡的这队乌其兵都是来自眉州本部兵营,猝不及防遇到兵部直系大将远道光临,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他们赶紧让出一条路,分成两排单膝跪倒,朝着李涂研恭敬行礼道:“卑职等见过将军大人!!”
李涂研高坐在马背上,三言两语问清了原由,继而故作沉吟道:“这人既是我兵部要犯,本将军岂可坐视不理?你们且回去,替本将军转告周云虹周大人,就说这件事,由我李涂研接管!”
眉州兵听闻李涂研报出姓名,满怀了震惊与惧畏,哪里还敢再说二话,当即忙不迭应允着,匆匆撤退离去。
李涂研目送眉州兵走远了,回过头来,冲着迷娘热情笑道:“迷娘!!迷大侠!!本将军来迟一步,叫你受惊啦!!”
迷娘疑惑道:“李将军,你这是?”
“都怪那杨大人没有说清楚!!叫本将军一阵好等!!”李涂研拧了拧眉,策马靠近迷娘道:“本将军为感谢迷大侠相救之恩,特别在来仪阁设了一桌好宴,再不走菜都要凉了,妹妹有什么想问的,我们边走边聊,好么?”
来仪阁,座落在来仪巷南段,房子是六层高的风雅八角楼,八只屋角分别伏着八只白凤,一眼望去堪称鹤立鸡群,气派不凡,是眉州鼎鼎有名的大饭馆。
且说李涂研包下了整个来仪阁,单独宴请迷娘一人,口口声声说要答谢她解困定林湖之恩,其言其行,似乎与那杨静双知府所言,颇有些出入。
对方使出这样的大手笔,叫迷娘非常意外,也感觉很不自在。
柴胡跟在迷娘身边作陪,一直低头不语。
李涂研借着劝酒之机,肆意离开座位,暗暗瞄了一瞄,很快发现他是男儿身,模样似乎也生得甚是端正,心里又不禁打起了小算盘。
架不住李涂研再三相劝,迷娘吃过了几口菜,又喝过了两杯酒,脸上眼睛里都渐渐浮起几分薄红醉意,情绪放松了不少。
她惦记着柴胡的事,拍拍李涂研肩膀,又拍拍自己胸口,说起话来特别大声又大舌头道:“李,,李将军!!你既然看得起迷娘,肯叫迷娘一声妹妹,迷娘也不妨有话直说!!柴胡,,柴胡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他还出手救过我家主子,为人善良实诚,绝对不会做什么坏事!!你一定要帮他主持公道!!”
“当然当然!!”李涂研估摸着火候差不多,大笑点头道:“迷娘妹妹是当今难得的大侠,你说的话我怎么可能不信?!!”
李涂研说罢,故作犹豫不决地,对迷娘低低道:“迷娘妹妹,姐姐我如今有桩心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将军什么心事?但讲无妨!”迷娘爽快道。
柴胡使劲拉她袖子,也抵不住迷娘快人快语。
李涂研望住迷娘,忽然变了满脸愁怅道:“妹妹实有不知,自从我前几日在陆逖翁家里见过那位神仙一样的白衣公子,真正是一见钟情,难以忘怀,好不容易在定林湖见了他一面,却是再也没有他音信,就好象平空里消失了一般,相思欲寄无从寄,苦煞人也!!!”
第壹陆壹章 日之恨,月之痛(十三)
李涂研从定林湖出来后,很快发现她轻易捡来的满手黄金不过是片片落叶,她在湖底水晶宫所见到的一切,仿佛皆幻象,她懊恼之余,却仍是对曾经有若惊鸿一瞥在她面前出现的破日与破月念念难忘。
李涂研绞尽脑汁,隐隐感觉她可爱的白衣美人似乎与迷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经过几番周全思虑,她最后决定将寻美之事,着落在迷娘身上。
李涂研这边装出一副深情款款地,向迷娘倾诉出自己对白衣美人难以言表的爱慕之意,丝毫不曾察觉隔墙会有耳,她千思万想的神仙美人破日与破月就躲在包间雅座屏风背后,看她们喝酒,听她们说话。
破日素来心高气傲,又对世间女子怀有莫名憎恨,哪里容得下李涂研如此轻狂的觊觎,他瞬忽间怒容满面,一个按奈不住,便要冲出去揍人。
破月与破日兄弟连心,他发恼,他心里也不舒服。
他的性子比破日要沉稳,旋即勉强镇定着,竭力拉住破日,神情冷静道:“阿日,稍安勿躁,我们先听听主人怎么说。”
迷娘带了几分醉意,冲着李涂研笑道:“这种事,李将军不用烦恼!!敢问李将军喜欢的,是在苔儿家里的白衣公子,还是在水晶宫里的白衣公子?”
迷娘的话语,透着些许古怪味道,可是,通过她的话,也好象确证了李涂研心中猜测,迷娘应该知道她的白衣美人在哪里!!
不止是知道而已,听迷娘口气,迷娘与白衣美人之间,俨然存在着某种亲厚关联。
李涂研暗自惊喜之际,又愣了一愣,继而狐疑道:“苔儿家里的,水晶宫里的,不都是白衣公子么?我喜欢的白衣公子就是白衣公子,这有什么不同呢?”
迷娘摇头,搓了搓手,若有所思道:“将军既是如此说法,看来迷娘要两个人一起问了。”
“问?问什么?”李涂研好奇追问道。
迷娘望住李涂研,神情嗔怪道:“问什么?亏姐姐你还是个将军,这还用问么?自然是要先问他们,是否也对将军有意,如果两个人,或者三个人都有这意思,迷娘自然会义不容辞帮助将军做个大媒,若他们没这意思,将军也好趁早割舍,长痛不如短痛,另觅佳偶才对。”
第壹陆贰章 日之恨,月之痛(十四)
迷娘说罢,忽然伸手拉起李涂研,将她用力往外推道:“李将军!李姐姐!!长痛不如短痛!!我看这种事还是快点解决得好!!!麻烦你现在先出去回避回避!!让迷娘替你问个清楚再说!!”
李涂研猝不及防,竟被迷娘一口气推出门外,等她反应过来,迷娘已经反过身严严锁好了门,将她彻底关在包间房外。
柴胡坐在宴桌旁,瞪大了一双充满错愕的眼睛,看着迷娘脚步摇晃,拖开他背后的厚重檀木屏风。
屏风拖开,骤然现出两道白衣胜雪的俊美男子身形,他们并肩而立,脸色似青还紫,眉目之间隐隐流露的惊吓神情,比柴胡强不了多少。
迷娘吐着满口的酒气,偏起脑袋凑近两人,卷起大舌头,极其响亮地问道:“阿日!!阿月!!你们一定也听到了罢?李涂研!!李涂研将军刚才说喜欢你们,对你们两个一见钟情!!!你们呢?拜托给个话,有没有钟意她?迷娘回头也好给人家一个交待!!”
没有叫他破日公子。
也没有叫他破月公子。
喝醉了酒的少女,直直盯视他们的一双清澈瞳珠,纯粹的漆黑里混着一缕夺目银光,烈烈闪烁着桀骜不驯的霸道火焰。
这样的迷娘很陌生,可是,这样的眼神,又似曾相识,破日吓了一跳,破月也吓了一跳。
两人彼此对望过一眼,交换过彼此的震惊。
破日率先开口,向迷娘断然地,骄傲地否定道:“凭她也配?也不照照镜子?!”
“阿日!你这就不对了!!不喜欢就说不喜欢,干嘛说人家不配呢?”迷娘神色蛮横地,猛然抬起脚,找准了破日屁股踢过去:“你以为你是神仙,就可以高人一等么?”
破日眼睁睁看着她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