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景椿拿掉头顶温暖的手掌,囧然抬眸,入目的是一个外形俊朗的汉子,眉宇间溢着英气洒脱之感,身长比肖玉高半头,黑色长发在后面帮了一条绿色的指宽绳子,穿着一身木棕色、下摆绣有几朵桂花的长衫,腰间是粉红色的玉带,靴子是净面水黄色的,看上去有些怪异的颜色搭配,不太会修边幅的样子,气质却是她两世为生见过的绝无仅有的纯然干净,仿若水晶琉璃打造的,一眼就能望穿他心底的情绪。
纯净帅气的美男当前,景椿不由得怔愣了下。
肖玉收回手,瞧着景椿的模样,心里发闷,眸色微沉,冷睇了眼吴刚,牵起景椿的胳膊,边熟门熟路地往里走,边温声问道:“嫦娥呢?”
“嫦娥在修炼,那只臭兔子下凡了。”吴刚反应过来,看出肖玉和小椿树的门道,走在肖玉旁边,微斜着头,朝景椿灿烂一笑,问肖玉道:“肖玉,这位是?”
“景椿,截教弟子。”
“哦!”点了下头,吴刚笑得爽朗,七扭八拐,把俩妖迎进自己的桂树木屋中,请俩妖上座,很随意地说道:“呐,欢迎,广寒宫有五六十年没谁来了,你们要喝点什么?凝冰虹水吧,嫦娥闭关前才炼制出来的,味道还不错。”
“好。”
吴刚转身到内屋,肖玉给身旁的景椿做科普。“广寒宫的饮品,无一例外都掺有极浓重的冰灵力,通常对水系和冰系的仙妖来说是利于修炼的灵丹妙药,对火系仙妖来说则是亦毒亦药,修为高的炼化冰灵力自然能增长修为,修为低的不能炼化其中的力量,喝下去等于在用催命剧毒。”
“呃,大叔,我是木系妖精,能喝吗?”景椿嘴角抽搐,惊奇不已。
“当然能了。”吴刚出来,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了一个酒壶和三个三足杯,顺口替肖玉答了话,大咧咧地坐到两个妖精对面,利落地摆好杯子倒满。
精致的半透明纯白色水晶杯中,液水的颜色有九种,一点都不混乱,分明整齐,如同彩虹一般,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飘出冷冽的清香。
吸入鼻中,冻入骨髓的寒冷如活物般攀沿全身,令人毛骨悚然。
景椿打了个寒颤,连忙运功,身体里的冷气瞬息被凝聚到丹田中,片刻由寒转暖,融入到她妖丹中,如大补丹似的涨出许多妖力。
肖玉喝下自己的那杯凝冰虹水,看了眼景椿,放下杯子时顺手拿过景椿面前的也一口喝完。
吴刚笑了声,拿起酒壶给肖玉又添了两杯,清澈的眼眸里流露出些许怀念。“两百多年前,我和你一起喝嫦娥酿的冰髓烈酒,你被冰封了百年,破冰而出时,脸色可真是不好看,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了呢。”
顿了下,吴刚继续说道。“比起冰髓烈酒,凝冰虹水虽然柔和了点,不那么霸道,但后劲更大,以你的修为,喝多了,恐怕也得个几百年才能彻底炼化。”
“你这是劝我少喝点?”
“嗯,我仓库里存的不多,你喝完了,别的仙妖来了,我就没东西可招待了。”吴刚摊手。
“还有桂花糕吗?给景椿拿点。”
“没有了,我吃完了。”
景椿炼化完妖力,回过神看到肖玉把那冰灵酒当白开水似的喝,想到那酒的奇异之处,不免佩服。
吴刚见景椿一双墨绿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和嫦娥养的那只冰兔子有两分相似,二缺地惋惜道:“你若早来个十几年,肯定能和兔子看对眼。”
嘴角抽搐,景椿囧囧无神,胡乱接了句。“听说嫦娥的玉兔特别可爱?”
“你被骗了,那只冰兔子一点都不可爱,不懂事的时候闹腾,稍微懂事了更闹腾。”
“……听说嫦娥很漂亮?”
“嗯。”吴刚点头,道。“这说的没错,不过嫦娥是男子,不太喜欢谁说他漂亮。”
“……”男子?耶?!难不成和后羿是一段禁|忌|恋情?!景椿一下子坐直了身板,眼睛贼亮,比划了半天憋出一句话。“那他和后羿是怎么回事呀?”
“哦,互相看不顺眼吧,后羿是巫族的风神之子,行事霸道,嫦娥又较真,在后羿战死巫妖战场前,他们经常较量呢。”打生打死的。
“……”这究竟是个什么世界啊!她所知道的童话都快破灭完了,景椿心里的小人忍不住流下两道宽宽的面条泪,也不管血玉貔貅在一旁跟渴了一样不停地喝那一壶似乎永远也倒不完的冰酒,不死心又问道。“那天蓬元帅跟嫦娥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吴刚奇怪道,想起天蓬,心里扭了下。
“有忌讳吗?”
“没有忌讳,就是嫦娥之前进阶到大罗金仙,可以称帝了嘛,玉皇大帝就帮嫦娥拟了个广寒大帝的称号,然后让嫦娥选一些属下之类,天蓬元帅是金水双系神仙,被嫦娥看中,不过天蓬元帅不太愿意,也没处理好,大家闹僵了,天蓬元帅又被算计了一把,就被推到了灵山那边,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天蓬不太乐意的原因是他看中的仙女喜欢的是嫦娥,天蓬还耍了手段,弄得大家都有些膈应。
“广寒大帝?”景椿纠结着小脸,把吴刚的话在脑海里转了一遍,问道。“吴刚大叔,请问是不是到了大罗金仙境界都可以称帝啊?”
“是啊。”吴刚点头,这是常识嘛。
“那东华帝君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他是天仙啊,和大罗金仙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怎么就成帝君了呢?“帝君是大帝的意思吧?”
吴刚听到这个问题,眼睛笑眯了起来,显然是想到了很有趣的事情。
“……东华最巅峰时是大罗金仙中阶的修为。”肖玉放下酒杯,悄然缓慢地运转妖力,面色透着微粉的嫩红,声音带着种磁性的沙哑,清浅优雅,罕见地撩|人心神。“后来为情伤重,修为一步步退到了天仙上品,只是一旦他想开了,实力想恢复到从前很容易,甚至更进一步都不难,所以也就没有谁提过撤销他封号的事。”
修为不进则退,这点景椿理解了,抑了抑因肖玉话音而狂跳起来的小心肝,口舌有些干燥,抬眼看向血玉貔貅,心跳再次失律,她下意识地迅速垂眸掩饰,换了话题。“大叔,你也是大罗金仙境,你的称号呢?不会是血玉大帝吧?”
“我是截教弟子,不隶属天庭,不计称号。”肖玉见小妖精不明所以,缓缓解释道:“现在天地间的修者除了境界上的大层次,尊卑制度大约分为三个体系,一个是天庭,包括南明大陆的众妖,一个是灵山,另一个就是这两个势力以外的部分,包括截教和一些散修等,只有隶属天庭的才会起封号。”
景椿咽了咽口水,没忍住想望,微仰着小脸色|眯眯地呆看着肖玉,喃喃道:“大叔,我肿么觉得,你今天特别诱|人?”到底是谁喝多了?
吴刚大笑,灿烂如烈阳。
肖玉勾唇,俊秀的脸上浮现笑意,眸里醉意弥漫,含了一口酒,放下杯子,运转妖力把酒中的致命寒意剥离吸收,伸手拉过景椿抱在怀里,吻上景椿的唇,渡酒过去,在冰凉的酒水中,伸舌勾住了景椿的小舌,缠|绵沉|沦。
吴刚的笑声戛然而止。
景椿咽下一嘴酒水,满身冰寒,理智清醒,一把推开肖玉,脸颊粉绿,怒色升腾,被占便宜的本能让她一巴掌挥在了肖玉脸上。
吴刚直觉危险,低着头缩减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自己变身空气或者彻底消失。
肖玉微歪了歪脸,心底叹息,神色黯然,转瞬平静地瓮声道:“我送你回彦魔山。”顿了下,又道:“很抱歉,今天本来说带你来见嫦娥的,可惜他不在。”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景椿板着小脸,心里乱糟糟的,也没跟吴刚打招呼,转身朝门外走去。
吴刚想提醒景椿,无论是这看似冰|晶建造的广寒宫,还是外面直通各大仙殿的祥云仙道,暗里都布满了无以计数的攻防禁制阵法,没有熟悉这里的仙妖领路,别说散仙境的小妖,就是大罗金仙境的老妖也不见得能闯进闯出全身而退,张了张嘴,就见肖玉也起了身,跟上那只小椿树精。
被无视个彻底的吴刚在感知不到俩妖的气息后,长长地庆幸地舒了口气,一点都没生气。
出了南天门,景椿右手微颤,心里不安,掐指一算,贞娘有危险,脸色顿变,当即撕裂空间不断瞬移,又调动妖力到脚上的五阶破空靴上,速度极快地向事发地点行去,到的时候,仙妖|人三方的打斗正在进行。
森林浅处,被法术破坏的小院里,费长房娘亲的身体倒在院门口,了无生息,贞娘昏迷在旁边,一身灰尘,费长房正和穿山甲打得狠勇,吕洞宾和春瑛战成一团,铁拐李时不时地施个法术袭击袭击穿山甲,一脸焦急。
滔天的气势凭空出现,浓重的妖气威压瞬间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仙妖|人,费长房、穿山甲、吕洞宾、春瑛不约而同地停下战斗,和铁拐李一齐看向朝他们漫步走近的景椿。
费长房很是震惊,不敢置信地脱口喊了声。“……景椿?”曾经认识几年,景椿的气质又不同寻常,留下的糕点铺还让贞娘经营延续了十几年,他就是想忘记这个清秀的少女也困难,只是他从来没想到这个少女竟然是妖气如此浓烈的大妖。
景椿向费长房点了下头,转头对褪去宫妃装换了墨紫色交领长袍的春瑛道:“今日这里有我要救的人。”言下之意,你要么带着敌仙转移战场,要么直接离开。
霸道无理的言辞令这里的人和仙变了神色,穿山甲自觉和景椿交恶,曾经几次差点被景椿斩杀,此时景椿给他的感觉比当初还危险了数倍不止,倒不觉得景椿这般行事有何不对,见景椿没理会他,念头一转,顾不得心心念念想要弄到手的小人参精,默念法诀,一个缩头,钻入土中,飞遁而去。
春瑛亦对景椿的实力较为服气,不知道景椿要做什么,也没多问,墨蓝色的大眼扫了下四周,心想着方才铁拐李已给何仙姑等仙发了讯息,再耽误下去何仙姑他们保不定会过来,自己单独是打不过这群神仙的,这次报仇的可能性实在不大,于是怨恨地看了眼吕洞宾,收起妖剑,化作一道蓝光飞离,在风中留下口信。“告辞。”
“你真的是景椿?”费长房仍旧无法相信,印象里清秀略有些调皮的善良小娘子一句话就能惊走邪恶的妖怪。
“是啊。”景椿收敛气势,气息立时变得和普通人一摸一样,迈步走到贞娘身边,蹲□,把了把的脉搏,正要拿出补血丹救下贞娘。
费长房几步也到贞娘旁边,半跪在地上,一把抱过贞娘,又习惯性地怜惜地调整了下抱姿,俊目警戒地瞪视景椿。“你要对贞娘做什么?!”
“救她呀!”景椿说的理所当然。
费长房想起刚才景椿的霸烈,却是不敢拿贞娘冒险分毫。
这时,天空中落下几道光芒,牡丹仙子、何仙姑、蓝采和同时现身,看到景椿,蓝采和暗道糟糕,生怕景椿和众仙打起来,连忙站到景椿身边,随时准备解释调和,他是不信景椿会伤害贞娘或者其他神仙的。
牡丹仙子的目光首先放到了吕洞宾身上,见其无碍,心下放松,这才观察境况。
何仙姑迅速检查了费老夫人和贞娘,让费长房节哀顺变,同时道:“现在只有东海龙宫的至宝,东海明珠能救贞娘了。”说完,她的目光才放到景椿身上,若有所思,客气地笑道:“景小娘子?”
景椿站起身,恍悟到剧情到了龙三出场、贞娘能言,想到贞娘嗓子时即性命终结期,心中更乱,脸色不大好,一个个地看过铁拐李、吕洞宾、何仙姑以及神色悲戚的费长房,放下狠话。“我不管你们想要什么样的结局,但如果你们敢动贞娘一根汗毛,我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一番话,说得在场神仙都想问上一句:你有什么立场这么说?
铁拐李、何仙姑、蓝采和已知晓贞娘的命运,愕然之际,不免心虚,均猜测着景椿是否也知道些什么?
费长房此时满心满眼只有他娘亲和妻子,抱过妻子到娘亲身边,摸着娘亲没有脉搏的手腕,悲恸席卷心神,只当此地再无其他生灵,并未把景椿的话听进去一个字,伤心痛哭起来。“娘!”
“大胆妖精,何敢乱言!”吕洞宾受伤,傲骨不减,不受威胁,不知根底,觉得景椿的话似有挑拨他们和费长房的关系的意思,当即举剑,击向景椿,以表立场。
蓝采和拦截不及,跺脚捉急。
景椿冷哼,木灵剑出,妖力汹涌,气势磅礴,方圆数里,遮天蔽地,两三招即斩断吕洞宾的仙剑,把剑刃挨在了吕洞宾脖颈处,心知此时不能斩杀吕洞宾,抬脚踹向吕洞宾的腹部,把吕洞宾从天空踢摔到地上,又看了眼双膝跪在费老夫人不受打斗影响的费长房,转身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