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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八仙这出戏可就进行不下去了。
而监督这场戏的玉皇大帝肯定会亲自过问，到时候通天教主肯定也不好解释，最重要的是，景椿到现在为止，都想不明白通天堂堂圣人为何要弄个分神参与到八仙的成才之路上？
弄不清根底，没有把握前，她不会触及通天圣人的线。
何况，实力决定行动，时至今日，她有三万多点的战力值，换算成这个世界的力量统计，也就是拥有三万多年的修为，穿山甲满打满算也没有千年修为，她一成的力量就足以把穿山甲碾死再碾活。
退一万步，就算她遇到狗血险境，修为有个意外，境界跌落，妖界却也今非昔比，打不过敌妖，直接把敌妖带进妖界，至少准圣之下，大罗金仙境天仙境等层次的生灵都绝非她的对手。
穿山甲最强有多强？炼化了通天教主的万年修为，战力值比肩天仙境巅峰的八仙合一。
现在，她实无必要因穿山甲沾麻烦。
转眼半个月过去，肖玉清醒过来，景椿心情好，拉着肖玉去了洛阳城景府，从城门到景家的路上，看着熟悉或不熟悉的街景，有那么点点静看沧海桑田变迁的怅然感。
贞娘看到几十年如一日年轻俊俏总爱穿红衣的肖玉，有些惊讶，但对于景椿嫁给肖玉却没有意外，妖和人到了客厅，她打发丫鬟去端茶倒水，温温柔柔地跟景椿说起了景府最近段时间的状况。
景椿待贞娘话音落下，与肖玉对视了眼，问贞娘道：“贞娘，府邸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费丰珏呢？”
“丰珏在后院念书。”
“我和肖玉去看看他，你忙你的。”
贞娘闻言只笑不语，儿子太乖巧伶俐聪明能干，她最近越来越闲，大多的时间都在修炼，偶尔绣个图样，给儿子和费长房做几件衣裳，或者对着费长房的图像发发呆，思念像是浸泡在时光泉眼里的香料，日复一日源源不断地随着泉水涌出，在心田酝酿发酵，酸涩难忍。
百平大的书房里，一个个书架整齐地排列着，靠近正门门与窗之间，小豆丁费丰珏坐在高椅上，晃悠着小短腿，拿着自制的碳芯铅笔趴在书桌上涂涂画画。
景椿打开门都没能惊动他，叫了声：“费丰珏！”才将费丰珏从其思考中拉出来。
“你来啦。”费丰珏随口说了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自动忽略掉景椿身旁气息收敛之极的肖玉，皱着小眉头道：“正好，你过来看看我这张图，怎么能把占地范围缩小再缩小些。”
“什么图？”
“凝妖阵和聚灵阵的复合阵，我自己画的，在山里试验过，能用，就是占地有些大，至少得三个景府才能布置出完整的阵法。”费丰珏比划道。
景椿走近书桌，勾着头看向桌上的大画，片刻瘪嘴。“看不懂。”小型阵法以及禁制结界图她略懂一二，会布置，也会融合进法术，瞬发，但这张图上的内容太多，已经超出她目前的所学限度，抬脸对身边的肖玉道：“大叔，你来看看。”
大叔？从没听景椿提起过肖玉的费丰珏怔住，扭头看向肖玉，习惯性地运起测灵术，眼里蓝光闪烁，却是看不出肖玉的原形和境界，心知遇到了比景椿还强的妖，思维立即从阵法上自｜□，清醒过来，乖巧道：“前辈您好。”
肖玉瞄了眼图，少顷对费丰珏瓮声缓道：“这个阵图太繁杂了，你若想分别凝聚方圆百里的妖力和灵力，再输入到不同的地方，直接用禁制也可以办到。”
“前辈，我知道禁制方便好用，但是我的修为施放出的禁制，最多能支撑几天，用阵法，只要在阵眼上不断补充灵石，就不用担心阵法枯竭罢工的。”费丰珏苦着脸脆生生地解释道，他因种种缘由修妖，他今世的娘亲贞娘却是纳灵修仙，单纯的布置凝妖阵或聚灵阵，满足不了他娘俩的需要。
“景府地底现在的阵法是你弄的？你怎么弄的？我记得景府一个月前还没有的。”
“……这要从意外说起。”费丰珏看了眼肖玉。
“他是我相公，知道我全部的秘密，也知道你的来历，你不用顾忌。”
费丰珏长大嘴巴，瞪大眼睛，不知道妖界妖婚殿存在的他，不敢相信，多疑谨慎的景椿竟然会跟别的妖坦诚所有。
景椿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在费丰珏头上，费丰珏差点咬到舌头，瞪了眼景椿，收敛震惊神色，想了下，道：“不到半个月前，我托杨月帮忙寻的雪云草有了消息，我就跟她去了山上，到了半晚上才采好药，回来时路过玄女庙，迎面碰到一个身上透着仙气的女魂，她靠近我，说我和她一个朋友长得有两分相像，又传音让我远离杨月，我懒得搭理她，拉着杨月就要走的，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人突然出现，那女魂把我和杨月护在身后，让我们俩先走，我还没来得及跑，紫衣女人却是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朝我们三个招呼过来，我差点受伤，当然反击了，紫衣女人本身不算多强，但她手上的剑却异常厉害，我手上没有与之相匹的武器，棋差一招，后来杨月受了伤，我看情势不好自然没有死撑，觑到机会便带上杨月逃了，呃，那会我感念女魂帮我挡过几次，就顺手把女魂收进灵玉里也带走了，后来逃过紫衣女人，我打开地图栏一看人物标注，才知道自己手上灵玉里的是何仙姑的灵魂。”
顿了下，费丰珏摊手，一张嫩生生的豆丁脸上摆出老成无奈的表情，道：“听娘亲说，你曾跟何仙姑也有过来往，对她的性子想必也有所了解，虽然我个人不太喜欢何仙姑这个人，但我不否认她是个十分聪明理智的人，丝毫痕迹到了她手上，都有被推算出真相的可能，我当时挺纠结的，担心自己和娘亲暴露，但又不能不放掉她，不然铁定会惹来其他神仙，更加麻烦。”
所以后来他郁闷过了，还是把灵玉上沾染到的他的气息给抹干净，又把解封法术教给杨月，让杨月带着灵玉去了城隍庙放出了何仙姑，只是：“没过几天，我又碰到穿山甲的魂魄，我救了他。”说到这里，他有些心虚地道：“不过不是直接帮他复活，而是教他借尸还魂，我还给他买了洗魂丹和化魂丹服用，又送了他一套我以前做任务得到的修仙功法。”
洗魂丹洗掉了穿山甲灵魂上的妖气，化魂丹让穿山甲的魂魄完全彻底变成了人形，现在的穿山甲，就是个拥有纯土系异魂的普通人，里里外外，谁也不可能从他身上看出妖的痕迹。
最后，费丰珏道：“他认我为师傅，我给他起名秦甲，景府地底的阵法就是他利用土灵力完成的。”
嘴角抽搐了下，景椿震怒：“费！丰！珏！你怎么能这么做？穿山甲还磨叽何仙姑不？”
“他暂时不强求何仙姑了，不过他若修炼成仙，估计还会继续追求何仙姑。”费丰珏跳下椅子，后退几步，瞧着景椿愤怒的样子，没敢说，穿山甲之所以愿意潜心修炼，短时不惹何仙姑，还愿意住到景府，是被他洗了几天的脑子，才行的。
“你想干什么？你害怕不放过何仙姑会招来其他神仙，就不怕没了穿山甲，八仙受不到磨难，聚不齐，会惹来更高级别的大能者？”景椿抬手飞出一道绿带捆住费丰珏，拉到身前，狰狞道：“你个混蛋！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我拆了你！”
直面景椿的威压，费丰珏小脸惨白，汗流不止，听出景椿话里的杀意，打了个激灵，只得说出实情。“穿山甲化形后的样子，和我在地球时的师傅，一摸一样，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穿山甲一步步走入绝境。”
“那你就不能等这段剧情结束了，反正最后穿山甲也没死绝，你再救，难道会救不活吗？”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费丰珏苦笑。“你是走正常渠道投胎转世的，灵魂已打上这个世界的烙印，融入了这个世界，我不是，我灵魂上的烙印依旧是那个世界的，即便像现在这样提前投胎，我也没办法把灵魂和身体百分百融合，不完整的生命，我没有自信修炼一路平坦、长生不死。”必须做的事当然只能尽快下手。
景椿冷哼，抓住费丰珏的衣襟把小豆丁费丰珏摔向墙上，道：“这个大麻烦我是不会帮你解决的，如果天庭找上来，我会直接把你交出去！不要指望我前世和你是老乡那点情分，我就会做个圣母，让你利用！穿山甲是我的宿命仇敌，你趁早让他回归正途，不然他对八仙没了价值，我是不会放个威胁在眼前的！”又道：“明日我便带贞娘离开洛阳，去长安定居，你不准跟着！麻烦没彻底搞定，你也不准出现在贞娘面前！不要拿贞娘作筏子，你若为贞娘的性命安全考虑，就不该管穿山甲的事！”
费丰珏调动丹田里的水妖力护住自身，背上一疼，从墙上滑落，站起身来，吐了口血沫子，眼里蓝光跳动，扯了下嘴角，按捺下被当物品随便扔的怒火，道：“我有胆子做这件事，也有把握你会和我做交易，平息此事，保下秦甲，护住贞娘。”
“哈！你以为你付出什么代价，会值得我对上天庭？”
☆、第 57 章
“洗雷池。”
上古雷神陨落后异变而成的宝物；任何生灵死物放入到洗雷池中，都会被洗练成最为纯净的雷电能量，若将洗雷池放置融入到空间中，可成为空间的‘发电机’般的存在，只要往雷池中放入东西，雷池就可以不间断地大量给空间提供空间运行支持所需要的能量。
费丰珏边解释着洗雷池的作用；边缓慢调动水妖力滋补修复身体的创伤，见景椿扬眉；琢磨了下景椿的意思，道：“我们添加好友；首次交谈时，你问我是否有空间，我当时没有怀疑；但后来我发现你对联盟的事几无了解，我猜测，你是有空间的，而且是比较高级的那种空间。”
异能联盟里，不少有机缘或足够强大的同僚，都曾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获得过独立的空间，有的只能放东西，有的能住人，有的如同小世界，联盟虽然不会夺取内部人员的空间，但不少内部人员却会主动把空间交给联盟研究。
在这个过程中，有的空间里的硬件设施更完善，有的空间本身升级更强大，也有空间湮灭了。
空间并非一成不变，或亘古存在的，当支撑维系空间的力量逐渐减少，甚至没有时，空间也会如失去生命力般，坍塌消散，不复存在，
他的师傅曾经也得到过空间，可惜因使用不当，导致维系空间的能量急剧消耗，后来随时面临坍塌的危险，他师傅不愿意放弃空间，就以探索者的身份到别的世界寻找能补充空间的能量，然后就找到了洗雷池，并成功安置了他师傅的空间里。
只是后来一次意外，他师傅不知出了何事，把洗雷池传送给了他，就再也没回联盟。
听完费丰珏对洗雷池的详尽介绍，景椿慢慢平静下来，没那么恼火了，看向费丰珏的目光虽然依旧不善，但面上的怒意淡了许多，理智地思考起来，如果没有化妖池，她此时一定会冒着被仙界追究的大风险答应费丰珏的要求，原因无他，妖界对她的作用实在太大了，妖界更好，她的实力会更强，妖界不好，她一下子就会从高处跌落，很现实的问题，她能有的选择没有对错之分，只有生容死枯，其实等于没得选。
“不错的东西，可惜我有化妖池，一样能为我的空间提供足够的能量。”虽然化妖池的最大作用是把非妖生灵妖化成妖精，不是纯粹炼化出能量供给空间，但吸收大宇宙提供给妖界的力量，现阶段却足够用的。
费丰珏愕然了瞬，他以往没听过化妖池的名头，不过景椿说得随意自然，料想应该是这个世界的宝物，随即苦笑起来，庆幸自己不仅准备了洗雷池，还准备其他，否则今日一局，他会一败涂地，偏偏这次不同以往，他输不起，张张嘴，很干脆地添加筹码，抬手竖起四个手指，道：“空间法则球，我师傅曾花费近四百年在时空壁垒处探索收集凝练的，内蕴浓厚的空间法则，经过联盟试验，如被感悟力和潜力足强的空间异能者吞噬，此人可从直接从凡人进阶到六阶巅峰，也就是这里的天仙境巅峰，价值非凡。”他也曾参悟过法则球，只是他在这空间方面资质有限，仅领悟到了几个空间法术，并没有天赋吸收法则球，景椿是木系妖精，或许本身也不精通空间力量的使用，然她有空间，不可能对空间法则球不动心。
眯起眼，景椿疑惑道：“穿山甲有一张和你师父相似的脸以及你命难预测，此两项叠加，就值得你拿出洗雷池和法则球这种顶级天材地宝？”
“我有七成的把握，他是我师傅的转世。”人总有这样那样的坚持和原则，喜欢把自身和身边触及到的事的重要与否分为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