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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一件事就是凯德先生不会回到这里了。但是,自为我深知维克脱王的为人,我可以
肯定地说,他不再试试是否可以盗取那个珠宝,他是不会甘休的。那就是我捉到他的时
候!”
维吉尼亚忽然站起来,她走过来,到了壁炉前面,声音冷冷地,犹如钢铁似地说:
“我想,列蒙先生,你漏了一件事,”她说。“昨天突然不见,行踪可疑的人,并
不是唯有凯德先生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夫人?”
“你方才所说的话完全可以适用于另外一个人身上。你以为费希先生怎么啦!”
“呵,费希先生!”
“是的,费希先生。你不是在头一天晚上就告诉我们维克脱王最近由美国到英国来
吗?亥瑞姆先生也是由美国来英国的。不错,他带来一封很有名望的人写的介绍信。但
是,像维克脱王那样的人,那实在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他实在并不是他假装的那种人,
贾德汉侯爵曾经评论到这件事。假若他到这里来的目的是要参观第一版的珍版画,但是,
对珍版书的问题,他总是只听别人谈论,从来不会发言。还有好几件可疑的事实,对他
不利。命案发生的那一夜,他的窗户里有灯光。其次,再拿那天晚上在议事厅的情形来
说吧。我在廊子里遇到他的时候,他是衣着整齐的。他很可能把那纸条掉在地下,你并
没有实在看到凯德先生这样做,凯德先生也许到丹佛去了。假若他去了,那不过是为了
要调查,他也许在那里让人绑架走了,我认为费希先生可疑的地方比凯德先生多。”
那法国人声音很严厉地说:
“由你的观点上说,夫人,也许是的,我不跟你争那个。
我也同意,费希先生并不像他表面上的样子。”
“那么,怎么样?”
“但是,那没有关系。夫人白你要明白,费希先生是彭可顿先生的人。”
“什么?”贾德汉侯爵大声地问。
“是的,贾德汉爵爷。他到这儿来是要跟踪维克脱王的,我和战斗督察长知道这件
事,已经有一阵子了。”
维吉尼亚一言不发,慢慢地又坐下去。她仔细揣摩出来的一套构想,已经给他寥寥
数语打击得粉碎。
“你明白吗?”列蒙继续说。“我们已经知道维克脱王到末了一定会到烟囱大厦来,
这是唯一我们可以捉到他的地方。”
维吉尼亚抬头一望,她的眼睛里露出一种奇特的光,突然之间,她哈哈大笑。
“你还没捉到他呢。”她说。
列蒙好奇地瞧瞧她。
“还没有,夫人。但是,我会的。”
“据说他素以给人上当闻名,是不是?”
那法国人气得面色黯淡。
“这一次,可就不同了。”他由牙缝里迸出这句话。
“他是个很漂亮的家伙。”贾德汉侯爵说。“很漂亮。但是,真的——啊,维吉尼
亚,你说过他是你的朋友,是吗?”
“所以,”维吉尼亚得意地说,“我以为列蒙先生必定是错了。”
于是,她态度坚定地和那法国侦探对视了一下,但是,他似乎是丝毫没有受窘的样
子。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夫人。”他说。
“你自认为就是他打死迈可亲王吗?”她立刻这样问。
“当然啦。”
但是维吉尼亚摇摇头。
“啊,不是。”她说。“啊,不是的!那是我绝对相信的事。安东尼·凯德没有害
死迈可亲王。”
列蒙很注意地望着她。
“也可能你是对的,夫人。”他慢慢地说。“这是可能,如此而已。也许是那个赫
索斯拉夫人——包瑞斯。他所做的已超过他接受的命令范围。迈可亲王可能以前有很对
不起他的地方,那人想要报仇。”
“他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凶恶的人。”贾德汉侯爵表示同感地说。“我想,他在
通道由使女们身旁走过时,她们都失声大叫。”
“嗯,”列蒙说。“我现在得走了。爵爷,方才我只是觉得你该知道情形确实是如
何。”
“你太周到了,真的。”贾德汉侯爵说。“你真的不要喝杯酒吗?好,那么,晚
安!”
“我讨厌那个人,留着整整齐齐的小黑胡子,戴着眼镜,像煞有介事的。”他一走
出去,随手关上门之后,般多就说。
“我希望安东尼真能洗刷冤枉,好好挖苦他一番,让他气得暴跳如雷!维吉尼亚,
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知道。”维吉尼亚说。“我累了,我要上楼去睡了。”
“不失为好主意。”贾德汉侯爵说。“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
维吉尼亚穿过那个宽阔的大厅时,她瞥见一个人宽阔的背影,似乎很熟悉,那人正
小心地由侧门出去。
“督察长!”她急切地叫他。
原来确实是督察长,他有些勉强地退回来。
“瑞福太太,怎么啦?”
“列蒙先生到这儿来过。他说——告诉我,真的费希先生是一个美国间谍吗?这实
在是真的吗?”
“对啦。”
“你一直都知道吗?”
督察长又点点头。
维吉尼亚就转身往楼梯口走过去。
“哦!”她说。“谢谢你。”
在这以前,她绝对不相信这是确实的。
那么,现在呢?——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在镜台前坐下,便针对着这个问题仔细考虑。她回想到安东尼
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含有一种新的意义。
这就是他提到的那个“买卖”吗?
就是他已经放弃的那个“买卖”。但是,以后——
一个不寻常的声音惊扰了她沉思默想的平静。她吃了一惊.抬起头来。她的小金表
上所指的时间是一点已经过了,她已经坐在那儿想了将近两小时。
那个声音又重复传来,那时窗玻璃上猛然有人打了一下。
维吉尼亚走到窗口,打开窗户。正当她往外望的时候,只见楼下的通道上有一个高
大的人影弯身下去捡一撮砂土。
刹那之间,维吉尼亚的心跳得更快了。然后,她认出那个赫索斯拉夫人包瑞斯魁伟
有力,身体结实的轮廓。
“哦!”她低声说。“什么事?”
在那一刹那,她并未想到天这么晚了,包瑞斯竟然向她窗上扔砂土,非常奇怪。
“什么事?”她不耐烦地重复问他。
“我是由主人那里来的。”包瑞斯低声说。他的声音虽低,仍听得很清楚。“他派
我来请你去。”
他的话说得实实在在。
“派你请我去?”
“是的。他要我带你去找他,有一个字条,我来扔上去。”
维吉尼亚退后一步。于是,一个用小石子压重的字条正落在她的脚下。她打开一看:
我亲爱的朋友(安东尼这样写)——我正处于险境,但是,我打算奋力脱险。你能
相信我,到这里来吗?
维吉尼亚站在那里,足足有两分钟,一动不动,一再看那短短的几句话。
她抬起头来,回头望望那设备完美的奢华卧房,仿佛是用新的眼光来看到的。
然后,她又俯身往窗外望。
“要我怎么办呢?”她问。
“侦探都在大厦另一边,在议事厅外面。下楼,由侧门出来。我会在那里,我有一
辆车子,停在街上等着。”
维吉尼亚点点头,她很快地换上一件浅黄羊毛衫,戴一顶浅黄色的皮帽子。
然后,她笑了笑,写一张短笺,是给般多的,把它用针钉在一个针垫上。
她悄悄地走下楼,把旁门的闩打开,她只犹豫了片刻,然后勇敢地一昂首,便走出
去,那种昂首的姿态正是她的祖先投效十字军时的样子。
第二十六章
十月十三日,星期三上午十时。安东尼·凯德走进哈瑞吉大旅店,要见洛拉普瑞其
男爵。男爵在这里开了一个套房。
经过相当的、适合于主人气派的耽搁,安东尼让他们带到上述的套房。男爵正站在
炉边地毯上,一副端正、呆板的气派。那个小上尉安卓西,举动方面一样的端正,不过
态度微露敌意,也在场。
于是,就举行了一套正式的接见仪式:不寻常的深鞠躬。
卡搭一声,后脚跟一碰,以及其他的礼节。到现在,安东尼对此道已经是很熟悉了。
“请恕我这么早来拜见,男爵。”他热诚地说,同时将帽子和手杖放在桌子上。
“其实,我是有一笔买卖要同你谈谈。”
“哈!真的吗?”男爵说。
安卓西上尉现在尚未克服一开头的那种敌意,样子显得很不信任。
“买卖。”安东尼说。“是根据着那个大家所熟悉的‘供给与需求’的原则。你需
要什么东西,另外一个人就有。其余必须谈的唯有价钱。”
男爵全神贯注地倾听,但不发一言。
“在一位赫索斯拉夫的贵族与一个英国绅士之间,条件应该是容易定的。“安东尼
很快地说。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脸有点儿红。一个英国人是不会轻易地说出这种话的。但是,
他在以前和他们接触的场合曾经注意到这样的措辞在男爵的心理上产生多大的效果。果
然不错,这话的魔力发生作用了。
“不错。”男爵赞同地说,同时点点头。“一点不错。”
即使安卓西上尉,好像也变得态度有些缓和了,同时也点点头。
“很好。”安东尼说。“那么,我就不再旁敲侧击了.。”“什么?你说什么?”
男爵打断他的话。“旁敲侧击?我”不了解。”
“男爵,那只是比喻的话。用明白的英国话来说,。就是:
你需要货,我们就有。这只船是很好的,但是缺少一个船首装饰的雕像。所谓
‘船’,我指的是赫索斯拉夫的保皇党。目。
前,你们的政治计划中少了一位亲王!现在,譬如说——只是譬如说,我能给你们
提供一位亲王,如何?”
男爵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一点也不了解你的话。”他说。
“先生,”安卓西上尉说,同时其势凶凶地捻着胡子,“你这话是侮辱人的!”
“一点也没有。”安东尼说。“我只是想帮忙。‘需求与供应’,你明白吗?这是
完全公平而且正当的。我们宁缺勿滥,供应的是货真价实的亲王。你们可以看商标。我
们如果谈好条件,你们就会发现这是没问题的。我提供你们的是真货——
上等货色。”
“我不懂你的话。”男爵又说。“一点也不懂。”
“这实在没关系。”安东尼好意地说。“我只是想让你习惯于这种观念。用庸俗的
话说,我有一张王牌。只要把握住好了。你们需要一位亲王。在某种条件之下,我可以
现货供应。”
男爵与安卓西都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安东已再拿起帽子和手杖,假装要告辞。
“只要考虑考虑。现在,男爵,此外还有一件事。你今晚上必须到烟囱大厦一安卓
西上尉也要来。那里曾发生几、;‘件很奇怪的事。我们约好如何?譬如说,九点,在
议事厅见,怎么样?谢谢:二位。晚上一定到那里去好不好?”
男爵向前迈一步,以搜索的眼光望着安东尼的脸。
“凯德先生。”他说,样子并非毫不摆架子。“我希望你不是打算同我开玩笑吧?”
安东尼坚定地回看他一眼。
“男爵。”他说,声音里含有奇怪的腔调。“过了今天晚上,我想你就会首先承认
这个买卖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他向他们一鞠躬,便走出套房。
他其次要拜访的人在伦敦。他递进名片,求见赫曼·埃沙斯坦先生。
经过一段耽搁,接见安东尼的是一个白面孔、衣着优雅的部下,此人有可爱的态度,
和军人的头衔。
“你要见埃沙斯坦先生,是不是?”那年轻人说。“他今天上午恐怕很忙——你知
道,董事会议之类的事。有什么事我可以效劳吗?”
“我得见他本人。”安东尼说,然后,不经心地加了一句,“我刚由烟囱大厦来。”
一听见他提到烟囱大厦,那年轻人便略为踌躇。
“哦!”他不敢肯定地说。“那么,我去看看。”
“告诉他这件事很重要。”安东尼说。
“有贾德汉侯爵的信吗?”那年轻人问。
“就是那一类的东西。”安东尼说。“但是,我一定要马上见埃沙斯坦先生。”
两分钟之后,安东尼让那人引进一个豪华的内室。使他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些皮
面扶手椅的宽大尺寸。
埃沙斯坦先生起身欢迎他。
“我这样冒昧地访问,一定要请你原谅。”安东尼说。
“我知道你是忙人,我要尽量不浪费你的宝贵时间,我只是有一个买卖